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70)
他觉得自己伤势没严重到要卧床休养生息到一月的地步,轻动胳膊和腿,并无明显异样感。
那边紧跟院使走开又安排好人去取药的洛荣去而复返,方才诊断全过程他都在,此时生怕洛闻歌不听话,想偷摸下床,专门过来苦口婆心劝说。
“公子,院使大人说的对,身体是自己的,得好好爱护才行,你还是别想着下床,好好养伤为重。这一月里,你想办什么就让洛安和蒋霖跑腿,他们能力很强。”
洛闻歌揉着太阳穴,略显疲倦:“有些事只能我去。”
好比审问芍药。
洛荣听出他话语里的坚定,劝不住只能想方设法帮忙:“要不我去帮公子准备个轮椅吧?”
洛闻歌手势微顿,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他道:“我没伤到腿。”
“那走路总归要牵扯到伤口,院使大人让你卧床就是让你修养,你坐在轮椅上不乱走,也能算是一种修养。”洛荣说。
洛闻歌也是今日才知晓洛荣是个逻辑鬼才,这话乍然听起来竟让人生出有些道理的错觉来。
他没忍住笑了:“行吧,那就准备个。”
洛荣放心不少,连忙下去准备了。
洛闻歌窝在床上,不乱动稍微好过点,他手边没个能打发无聊时光的东西,只能静心想事情。
想徐锦媛行事动机,想如何撬开芍药的嘴,想查办桃花湾能查到多少有用东西。
思绪天马行空间,等来两顿流食和两大碗汤药,苦得他肝胆俱裂。
汤药有助眠功效,让洛闻歌一觉睡到晚膳,待在洛荣服侍下用罢饭和药,又交代完洛安琐事后,他抱着小暖炉又窝进被窝里。
这恐怕是洛闻歌自穿到书里,迄今为止过得最舒服日子。
吃饱睡,睡醒吃,如此循环,不出意外到过年,他能胖上一圈。
这种清闲日子,他哪能过得惯,又不能贸然出去,想到如今处境,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天没见,朕刚来便叹气,不想见?”萧毓岚略沉闷嗓音蓦然响起,透着些不悦。
洛闻歌扭头,看见一身黑衣的萧毓岚,他眉目舒展浅笑:“不是,是待着太无聊了。”
“也就是说其实洛大人很想见朕?”萧毓岚低笑问。
第48章
洛闻歌也没藏着掖着:“我想见陛下是有事相求。”
萧毓岚走到床边, 俯身掌住他的脸,就着这霸道姿势低下头来。
洛闻歌瞪大眼睛想往后退,被萧毓岚撩起眼皮子轻瞥,顿时安静下来。萧毓岚仅仅和他额头相贴,片刻后从容放开他。
“没烧。”萧毓岚淡声说。
洛闻歌绝不承认方才自己心跳乱如麻快如鼓,好似张口能跳出嗓子眼,他不确定萧毓岚有没有听见,光自己听便生出些羞赧来。
他神色微动, 想跳过这个尴尬话题:“我想和陛下商量件事。”
萧毓岚在他房内跟在凤栖殿那般自在,自己上手倒茶,闻言轻慢看过来,应答声调像从喉咙发出来的, 慢吞吞又动听:“说。”
“白日院使来看过, 说我要在床上卧床养病一月,近来诸事繁多,都需我细查,这真要躺一月,待再重新查起黄花菜都凉了。”洛闻歌急于办事, 想让萧毓岚找院使说说。
身体健康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真躺那么久,一月复一月,他何时才能离开?
萧毓岚放下茶壶, 端起茶盏:“若是朕出面劝说, 保不准下次再请院使给你治病会被拒。”
洛闻歌挠了下眉心, 明白有些医术高超的大拿确实有这等规矩,不医不听话的病患。
可如今事到临头,他真心没法躺得住,再开口语调软下来,透着些恳求:“陛下,我真的很想继续查,好不容易事情大有进展,我要就此搁浅,下次再想继续可就难了。桃花湾和芍药,都是打开徐党内部的重要钥匙,不能放过这机会。”
萧毓岚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能贸然帮忙说情。
洛闻歌身上的蛊虫和剧毒还得靠院使,真将老人家惹毛不治了,他下旨命令也不见得有用。
萧毓岚思索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院使同意洛闻歌行动,又能保证洛闻歌好生养病。
洛闻歌见状没再催,只在萧毓岚看过来时轻声道:“不如让我和院使促膝长谈一番?”
“他不见得愿意听你说。”萧毓岚说,“朕先试试。”
洛闻歌对萧毓岚愿意出面的做法很感激,他道:“多谢陛下。”
“不必谢朕,你所办之事终究还是为朕。”萧毓岚淡淡道。
洛闻歌知道事实如此,却还有说不通的地方,朝堂为君尽职尽责岂止他一人?也没见萧毓岚各个都帮忙。
自古以来,君王向来是发号施令的那位,何时出现过君帮臣解决难题。
他心里生出些异样感触,不免想到前日为难关头萧毓岚的及时出现,此时忆起那时画面,仍觉得萧毓岚惊为天人。
心有所感,就更想问问,他语气小心道:“我还要多谢陛下救命之恩,那时要不是陛下,我恐怕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他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萧毓岚神色便不好看起来。
哪怕事情成过往,他现在四肢健全躺在不远处床上,萧毓岚一想到当时情景,心悸恐慌仍挥之不去。
但凡自己手下动作慢小半拍,他便进去阎王殿。
那种心跳突然骤停的感觉,萧毓岚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把人救回来路上,萧毓岚不停反思,近来是否对他态度太好,纵容太多,所以让他胆大嚣张,好像这世间没他不敢做的事,不敢去的地方。
与上次莽撞闯密道有些相似,但这次洛闻歌没将命不当回事。
事后萧毓岚了解到,洛闻歌先是安排临江楼的人去接应,又安排人在城内等讯号,若有异样,立刻去京兆尹报官,再有让影卫飞鸽传书通知自己。
这种种准备都为保命,饶是如此,还是险些让他命丧黄泉。
萧毓岚琢磨完整件事,觉得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全是自己太惯着了。
怎么办?
要不惯着,萧毓岚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继续惯着,往后说不定会有更多惊险,自己小心脏能不能抗住,萧毓岚不知道。
苦恼好半天,萧毓岚只能选择先对洛闻歌态度冷淡些。
这一冷淡下来,萧毓岚又发现别的事。
他对洛闻歌的感情真得不同寻常起来,似乎…有点儿不太对。
意识到这点,让他面对洛闻歌时,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随意,即便偶尔如常调笑两句,心里还是端着的。
萧毓岚并不想让洛闻歌发觉这变化,那些立下的狠话,他记得一清二楚。
越是如此,对洛闻歌感激的话,他越回应得不正经:“洛大人觉得一句多谢便打发了朕?”
洛闻歌哪知道萧毓岚心里弯弯道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明事理之人,含笑问:“那陛下希望我如何报答?是收服北疆后,为宁朝鞠躬尽瘁吗?”
“不必,你为朕鞠躬尽瘁就好。”萧毓岚视线落在他微敞开的领口上,顺着白皙脖颈到被遮住的胸口,又扫过被子再看回他脸上。
洛闻歌竟有种光着被人从头看到尾的错觉,情绪猛烈又高昂,让他脸颊蓦然红了。
“陛下的话,臣记得了。”
“记得就好,千万别出尔反尔。”萧毓岚说。
这话他曾经也对萧毓岚说过,如今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红着脸鼓足勇气又问:“昨夜陛下很累吧?院使说全靠陛下,我才能睡个好觉,今日得以醒过来。”
萧毓岚眉头微皱,语调奇妙:“你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洛闻歌当然不知道,不过看萧毓岚有些上当迹象,他当然要演足戏将话给套出来,总归要知道发生什么,他才好报答,虽说迟早要离开,但他不喜欢负债而行。
心里这般打算,脸上表情不泄露分毫,装得很像那么回事,他轻点头:“臣给陛下添麻烦了。”
“他答应朕不乱说,怎么还给你说了?”萧毓岚不悦道。
洛闻歌不能让院使白遭牵连,温声细语解释:“是我苦苦央求,他执拗不过我,陛下,你为我做的事该让我知道。”
萧毓岚本来听他说知道昨夜的事,挺尴尬又羞于启齿,再说几句便觉得不对劲。
他要真知道会说的这般含糊又兜圈子吗?
萧毓岚转瞬便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这是想套自己话。
好得很,想套话是吧?看谁演得过谁。
萧毓岚语气不太好:“那也不该和你说。你虽是朕名义上的皇后,但朕深夜帮你擦身,又被你死缠着不放留宿的事情传出去,文武百官和百姓会如何看待你我?院使不该说。”
洛闻歌大脑当场嚯嚯了。
那边萧毓岚还在继续:“朕不知你蛊虫初发作竟那般粘人,走一步要跟一步,让你牵手还不够,非要朕抱,走路要抱,喝水要朕嘴对嘴喂,最为过分的是睡觉还不准朕穿亵衣,洛大人,朕的清白可都在你手里了。”
洛闻歌听得耳根子发烫,脸上热得能蒸鸡蛋,还在故作镇定:“我真那么对陛下?”
“你不信?”萧毓岚起身朝床边走过来。
洛闻歌被这忽然靠近激得汗毛竖起来,想往床里面靠,嘴上说道:“不是,陛下你……”
“朕这还有证据。”萧毓岚说着扯开衣领,将裸露在外的脖颈往他面前凑,“看看,这是昨夜朕说不脱亵衣,你非要上手留下的痕迹,当时朕便跟柔弱女子般任你践踏,今夜你就不信了,朕寻思是不是该给你留点什么。”
洛闻歌被闹得整个人红透了,疼痛让他没法挪,被逼到这份上,他不想看都看见了。
那修长脖颈上确实有几道抓痕,醒目刺眼,极为重要的是掩盖在衣领下,若不是亲近之人,很难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