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之小饭馆[穿书](184)
“为……什么?”齐承隐隐觉得不妥。
“给你创造表现机会啊!”杜青臣握拳撞了下齐承的肩膀,笑着道:“在我们那里,儿婿在农忙的时候,是要去地里帮岳父岳母做活的,你也不想爹娘一直把你当客人那样客客气气的吧?你还想不想以后接他们去住些日子了?还孝不孝顺了?!”
齐承从未下过地,但想着也只是体力活,让年迈的岳父岳母动手确实是不好,而且他也听苏暖提起过,岳父岳母并不肯放下家里的田地,安心享荣华富贵,他们把田地看的如第三个儿子一般重要,若是他能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那也许真的能跟岳父岳母拉近关系。
齐承想到此,点了点头,“多谢提醒,到时候我一定去。”
杜青臣笑眯眯的点点头,“不用客气,你练武之人,体力好,到时候我多给你留点活,让你多多表现。”
齐承想了想杜青臣那风一吹雨一淋就病的体质,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行,多谢了。”
“咱们兄弟,客气了不是?”
第160章 原剧情之刘台
刘台背着书篓走在杜家村里的泥路上, 昨日下了雨, 他与父亲都不放心一人在家的杜如林,所以刘台一下学就背了不少吃食过来看望曾经的同窗。是的,曾经。自从杜家大哥被混混打死之后,杜家伯父也没有撑多久,很快跟着去了,没有家人供养杜如林,也没守好家里的银钱,被贼人偷去了, 即使刘夫子坚持免束脩让他上学, 但衣食住行照样压垮了他, 杜如林不得不休学回家。
刘台抿紧了唇,目光中闪过一丝对好友的痛惜。
“如林, 我来看你了, 你在做什么?”刘台进了杜家的家门, 就看到杜如林正蹲在一个农具前, 一脸纠结, 但见到刘台进门,还是振奋了些精神。
杜如林随手在脏兮兮的短打上抹了一把手上的泥, 衣衫也有个破口,也没有缝补,杜如林扬起笑容,“刘台,你来了。”杜如林目光落到刘台背过来书篓里的东西上, 挠挠头,“你不要给我带吃的了,我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家的银子都丢了,你总得吃饭生活啊!我也不是一直给你带,等你缓过来了,就不给你带了。”
刘台熟门熟路的将书篓拿到厨房去,将里面的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在该放的地方,这才一手拿着空书篓出来,道:“你在做什么?”
杜如林不好意思的道:“我想修一修农具,过些日子,满仓哥说带我熟悉地里的活儿,我总得慢慢上手才行。”
刘台有些难过,“你以前哪里做过这个?”
“总是要慢慢做起来的。”杜如林垂下头,“熟悉熟悉就好了,很快就能上手了。”也不知是要说服刘台,还是要说服自己。
刘台看起来比杜如林还难过,抬手抹了抹泪,“你好好的,别把你读的书都忘了,要是不记得了,就去私塾读书,爹说了,不收你束脩,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就算隔三差五的去一趟也行!爹说,你多读点书,长大了做个账房也是个门路,知不知道?!”
“知道……等我把家里地里的活儿都上手了,我抽时间就去。”
“不过我才不要你去当账房,你等着!等我以后考中了,你过来给我当师爷!”
“行。”杜如林笑了笑,“以后我给你当师爷。”
刘台又陪了一会儿才不放心的离开,他也要回私塾好好备考了,他马上就要考童生了,回到镇子上,刘台正看到几个官差拿着大棍狠狠的一棍子打在一个男人背上,将那个跑着的人打的吐了一口血,扑倒在了地上,刘台吓得一颤,连忙顺着四散的人群躲到了路边。
“邱友,你在这里啊!”刘台看到不远处的同窗,连忙上前几步拉了他的手,惊恐的道:“太可怕了,官差竟然当街打人。”刘台捂着胸口,轻轻拍了拍。
邱友看起来却并不害怕,反而带着些快意,笑着问道:“你从如林家里回来了?他如何了?”
刘台叹了口气,“还是那样,对了,你有不穿的衣衫吗?下次你去的时候给他带件去吧!我今天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也没人给补,还脏兮兮的,没有换洗。”
邱友沉默了下,点点头。
路中间,几个官差已经把那个吐血的男人围住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我看你还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阿么在这里你能跑多远?爷爷们等你好几天了!可算把你给逮着了!”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是听陈……呜……”官差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嘴上,成功的把他嘴里的话给踹了回去,蹦出了几颗门牙。
刘台一颤,有些不敢再看,转过头拉了拉邱友道:“我们走吧!”
“走?不行,我得看清楚了,下次去杜家,好跟如林说,杀他哥哥的人是怎么被抓的。”邱友冷着脸望着吐血男人的方向。
刘台瞪大眼,“他就是那个打死杜家大哥的混混啊!”
邱友点点头。
“儿啊!我的儿啊!”远处颤颤巍巍追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么,被一个哥儿扶着,哭着往这边赶,“求你们不要打他,这是挖我的心啊!”老阿么哭着跪倒在地,合掌求饶。
“罗清!你带我阿么回去!求你照顾他,我苏俊侠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的恩情!”苏俊侠口齿不清,吐了一口血水,对着来人大声喊道。
罗清似乎怒了,朝着他走过去,狠狠一脚踹在苏俊侠屁股上,把官差都看的一愣,罗清哭着,抬手擦了泪,“你自己的亲阿么,你不管!交给我!是,我肯定管!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认识了你们兄弟俩这对混蛋!一个给我留个遗腹子,一个把阿么丢给我……”罗清似乎崩溃了,蹲下身痛哭出声。“早跟你说过不让你打架……早跟你说过的……你们谁听我的了……呜呜呜……”
苏俊侠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色,突然不管不顾的大喊道:“是陈家大管家让我动手的!他才是杀人……”
又是一脚,“给爷闭嘴!陈家也是你能攀附的,给陈家提鞋都不配的玩意儿,还想污蔑陈家,架是你打的吧?人是你杀的吧?跟陈家有什么关系!你有证据吗你!”
苏俊侠似乎绝望了,任凭口中血流不止,依旧怒吼道:“陈家杀人!在白沟偷偷埋了了一具尸体!我亲眼……”
又是一顿毒打。
“别打了别打了!”罗清想要阻拦,却毫无办法,反被推倒在一旁,只能痛哭。
人群中,陈家管家看到这一幕,略略沉吟,顺着街边溜走了,苏俊侠竟然看到了当年他们埋尸,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得赶紧处理了里面的尸体才是正经。
“走吧!”便是邱友,此刻也隐有些不忍了,拉了刘台要走。
“他说陈家……”刘台茫然道。
“别管那么多,我们没办法对付陈家的。”邱友低声道:“等我们考中了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不是不知道,混混是陈家人派去的。
刘台沉默下来,很快,到了去省城考试的日子,刘台几个同窗一同去了陶太守府上,他也是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父亲竟然与本郡太守有同窗之谊,刘台跟邱友在陶太守的推荐下,拜了夏夫子为师,并留在了省城备考。
可是刻苦读书的安逸日子并没有太久,很快韩郡大旱,赈灾粮被烧,赈灾失败,灾民流离失所,陶太守被革职问罪,压往京城候审,偌大一个陶家,一夜之间风流云散,韩郡成了孔家的天下。
刘台知道,陈家的后台便是孔家,也因为这个,即使是他曾放下自尊求陶太守,陶太守也没答应帮杜如林申冤,因为陈家有孔家作为后台,而如今,孔家甚至赢得了整个韩郡。
城外饿殍遍地,灾民围城,城内两人如两只蝼蚁,邱友与刘台陷入恐慌与矛盾之中,是离开被饿极了的灾民生吞活剥,还是留下等着孔家人哪日想起来轻轻按死他们?!
“你们去京城吧!我给你们写一封信,你们去投奔我一位朋友,先在那里安心住下备考。”夏夫子对两人说道。
“可是城外都是灾民,我们只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灾民劫掠。”邱友皱眉道。
夏夫子沉吟道:“你们可以跟着刑车一同去。”
刑车,正是押送陶家人的。
夏夫子道:“太守对你们有恩,你们也该照顾他一路,有押送差役在,你们也可安然无忧。”
“我担心家里父亲……”刘台垂首。
但这个时候也没人能帮的了他,夏夫子能做的,也只是想法子送他们去京城,躲开眼下这些是非而已,邱友安慰道:“夫子是镇子上有名望的读书人,镇子上受过他教导的人不知凡几,肯定会护着他的,反倒是我家……”
刘台听了,也连忙安慰邱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家人都会没事的,如林也会好好的。”
邱友只得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了行囊,便等着跟押送陶太守的队伍一起进京。
可是京城也并不是善地,刘台跟邱友没待多久,五皇子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便已经火热化,双方你来我往,都带着火.药味,刘台跟邱友小心翼翼的,不露头不搞事,安安静静的躲在夏夫子好友家里读书,还去牢中看过陶太守一次,但银钱实在不够,没法常贿赂牢房差役,也就没法常去。
又过了些日子,直至一天夜里,外面传来了喊打喊杀声,刘台跟邱友战战兢兢的听了一夜,还好没人闯进屋内来。
次日,两人出门去看,大街上遍地血污,有净街者抬着尸体往牛车上放,断胳膊断腿,开膛破肚的尸体不知道多少,还有活着的在墙角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