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天抱着媳妇哭穷gl[穿书](15)
如此,威福相彰,方能使人明了太子之能。”
季辰璟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计策一丢丢都不高明,“可惜了,上次我抓住的那几个歹人交给了朝廷,不然还能废物利用,拿来立立威。”
谈适眉头一皱,“陟罚臧否当以国臣,那等小人如何能彰太子之威?”
季辰璟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更何况,执法罪人是有司的事情,就算有人获罪太子,太子也应将其交予诸卿,由臣等为君分忧。怎能主动插手职部事宜。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殿下身为国本,若是带头忽视职部,我等职臣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大臣们是选择置若罔闻尸位素餐,还是选择犯颜直谏使君心愠怒,使得君臣不合?”
季辰璟呆了一会儿,见谈适一脸严肃的样子,反应过来,躬身拜道,“听孝和一言,振聋发聩,孤日后定谨戒之。先生受璟一拜!”
谈适立马避开,亦躬身道,“臣为司直,自当建言东宫。此臣之职也!”
司直也,規讽庶政,随事而赞誉,太子出入动静,苛非其德义,则必陈古以箴焉。
杨清尘三步之外,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谈适把太子训得跟个孙子一样,太子竟然向她鞠躬?!
明明意识里,太子怒骂谏议大夫仿佛还在昨日?这世界怎么变的这么快?
之前谈适抢占自己的位置,害的她只能落于后面,与池央并行,她就已经老大不乐意了。
如今,见着太子这个样子……
她不禁对谈适升起了些畏意。
当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在看到太子前进,谈适又寸步不离的跟在太子身边的时候,她立马把刚刚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可是我的位置!!!
池央却是淡定的很,没有理会呆愣的清尘,长腿一迈,立马跟了上去。
……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苏协这个龟孙子,现在还不是得乖乖的帮她整理文案,润笔,抄书……
季辰璟悠闲的坐在书房里,腿搭在小墩上,手里拿着本书,“昭远啊,孤渴了给孤泡杯茶去。”
苏协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笔,看了眼毫无风度,宫廷礼仪喂狗的太子,任劳任怨的去泡茶了。
季辰璟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出去。
往日峨冠博带满身儒雅的苏协,现在只着一身玄色小袍,虽也修身合度,但跟之前那般广袖高髻,满身风雅相比,却是远远不如的。
苏协可不是普通的官员,她在士林名声极响,乃儒家这一代出名的儒者。除了擅长书画之外,她的经义诗书,才是最最耀眼的。
可惜,这些东西对皇家没用。反而没有她的书画吸引人!
“家上,茶!”苏协木着脸,把茶放在季辰璟桌子上,自己转身就去抄书了。
《齐律》太厚太长,多有删减,前后矛盾之处也是极多。季辰璟实在头疼,索性/交给苏协,让她整理一番,做个目录出来,顺便把《齐律》里面自相矛盾,含糊不明的地方挑出来,重新写一遍。
这个工作虽然在太子嘴里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苏协却是明白,太子就是在找她茬。
这种编典校对的事,向来都是由无数学官一起上的。太子就让她一个人搞,难道不是刁难吗?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协只得老老实实的啃书,边看边记草稿,争取能在三遍之内理顺,列个纲目出来,以免太子问起,自己没法答。
季辰璟瞄了她一会儿,见她不为所动,这才无趣的收回目光。
苏协年岁不大,但是周身气度温润,为人沉稳,长的也是端正清隽,怪不着之前合便宜母皇的眼,特地拔到东宫,授予太子詹事一职。
要知道,太子詹事可是正四品,虽然那时候的东宫没有任何属官。
看苏协的年纪,说不定还没有谈适大。结果,一个正四品,一个正七品。
好在,现在算是倒过来了。
‘不过……’季辰璟陷入沉思,‘太子舍人好像是正六品吧?’
这就心塞了,之前谈适也才正七品司直呢!
“殿下,临朝宫来人了!”清尘疾步走进书房,凝声道。
季辰璟∶“????”我又干了什么?没有啊?
季辰璟只得出了书房,走到承乾殿,准备接旨。
宣旨的女官可不敢跟太子摆架势,以最快最简的效率,传完旨,人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季辰璟还在考虑,要不要塞点铜钱给她呢!
省下了一笔钱,季辰璟庆幸的摇了摇头。
皇帝又想说什么?
季辰璟缓缓的打开了圣旨……
质量真不错,可惜卖不出去。季辰璟这样想着……
只见……
第18章 宁王怎的出京了
只是,季辰璟看到圣旨内容之后,就张开了嘴……
心里那叫一个腻歪!
一时,承乾殿里,只余太子捧着圣旨,满脸呆滞的情景。
谈适等了一会儿,不由疑惑的看了过去。
清尘等人早已满面担忧的看着太子,以往,长乐宫那边传来的旨意,就从没有一个是好的,不是骂太子,就还是骂太子……
如今,她们下意识的以为,太子又被数落了,因此伤心难过了。
要知道,以往太子收到圣旨,不是极悲就是极怒……
季辰璟一抬头,就看见众人一溜的看着自己,眼含担忧。
她不由笑道,“没事,就是母皇喊我去说说话。”
清尘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太子这模样应当没事,不然,太子不是拂袖躲进内殿,便是到处打砸,如今太子还笑,那圣上应该没斥责太子。
季辰璟一转头,就看见谈适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于是迟疑了一下,面色古怪的解释道,“母皇说,皇姨出京处置河间王家的事了,临行前,让我自己入宫与母皇言太子詹事之事,所以招我入宫……”
这件事她是真的一头雾水,一脸懵逼。皇姨怎么出京了?
河间王什么情况?
还让她自己去见皇帝?
这真真是……让她不乐意了。
才三个月的时间,季辰璟是满心不愿与皇帝正面见着的……
这番为难之下,连孤都忘了称了。
谈适见太子失态,满面愁苦,不由眉头深皱,“殿下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季辰璟一惊,就见自己的这位大才,正以陌生又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
谈适可不知道她是西贝货,只以为太子竟然连向皇帝述说政见的勇气都没有,竟然需要皇姨帮衬。如今皇姨离京,她就一脸愁苦。
季辰璟当即急了,“孤非此意,只是……”她只得自揭己短道,“没回入宫,母皇必训斥于孤,孤下意识……有点……”
谈适见太子满脸窘迫,还有些委屈,这才想起……其实太子才十六岁而已,还未及冠。陛下龙威甚胜,就连朝中诸卿都受不住。太子有此想法,也不算什么。
虽然太子不似她想象中那样,沉稳有度,心有城府有点遗憾,但也是个纯净正派,心胸开阔的储君。
不然,也不会一拜再拜,行礼感恩了。只是年幼无人教导而已……
这么一想,谈适就放松了下来,“原来如此,家上心性纯净,当明白,陛下乃您母,为血缘至亲,训斥也是为了您好,万不可因此疏远,甚至心怀冤妄……”
“孤知之。”太子面皮发红满脸羞愧,一揖到底。
以后要小心点了,现在不像以前,只有傻乎乎又死忠清尘池央跟着。
有尊礼守法,自身有棱有角,立身周正的文人跟着,她是一点岔儿都不能出。
不就是皇帝吗?有什么好怕的!她就不信了,皇帝能扒了她的皮,看看她是不是换芯了!
“家上英明。”见太子如此,谈适眼里露出少许欣赏,又立马隐去。既然殿下还是孩子,那就不能使其娇纵,当克礼以严。
她转头看向四周,发现除了清尘池央,还有不少侍卫宫人在,心下犹豫了会儿,便抛开想法。
家上年龄尚幼,有此纯净想法,何必瞒着圣上,况且圣上密卫在手,瞒过瞒不过都不好。倒不如让陛下知道……
季辰璟根本不知道,她一揖的的瞬儿,谈适心里转了大几圈了。
……
回归正题。
谈适细细与太子说道起来,“殿下毋庸多虑,面圣之时,只需谨记孝道与君臣之道,万不可疏忽。圣上的问题,家上怎么想便怎么答,万不可欺瞒,圣上乃殿下亲母,断不会为难家上的。”
她原本以为太子是个心中有主意的沉稳人,如今发现不是,自然得改方法了。
季辰璟见她这模样,也知道谈适对她改看法了,真把她当成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但见她还是为自己着想,一步步的教导,也不由心生无奈。
毕竟还是自己的错,少女就少女吧!捏着鼻子认了!
谈适不知太子想法,正想着是不是要说的更细点,“家上记得观看圣上喜怒,万不可直言冲撞。臣说的有什么言什么,家上也得自己揣摩,勿要说那些……”
说着说着,谈适自己也觉得头疼,要交代的有点多啊。
季辰璟见她面有难色,立马开口道,“孝和不必担心,这些孤知之,知之!”
谈适想了想,又看了看太子的脸色。这才想起,之前太子所为还是挺合度的。
说不定之前只是一不小心,外露心性了。这样一想,她又把自己说服了一通,“如此甚好。”
季辰璟依旧不知道,谈适心里到底又拐了几个弯,见她如此,便以为事情过去了。
“皇姨这时出京干嘛?”季辰璟有些纳闷。
这段时间她颇有些依靠皇姨,如今乍一闻宁王出京,顿时有点底气不足了。
难道,皇姨也察觉到了,所以刻意出京,锻炼锻炼我?
想起之前皇姨说的话,季辰璟觉得有这个可能。
突然,她心中一动,“孝和,那云国之事是否已出章程了?”
谈适面不改色的禀报道,“确是如此,只是我之前分位太小,只能听到风声,所以具体的却是不知。”
季辰璟恍然,怪不着呢。
估计皇姨忽悠人家小菇凉,一拖再拖,现在不好意思留下来看结果,所以先一步离京了吧。
也是,云太子是可怜了些。
可惜,家国之事,身为宗室,如何能逆之。
季辰璟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孝和,这科举舞弊之事,进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