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对上重生(20)
那宫女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
莫涟漪一脸懵逼,她问了身边送她出宫的宫女一句:“这是那位贵妃宫中的人?怎么性子这样急躁?”
那宫人说:“回莫小姐的话,这是苏贵妃身边的人,想来是苏贵妃等得着急了。”
“哦,原来如此!”
莫涟漪面上坦然,心中却有了些许疑惑。自己这段时日常常入宫,可从未往苏贵妃那里踏足半步,上一次连苏贵妃都不认得自己,怎么如今她身边一个小宫女都知道自己是谁呢?
直至回了家中,莫涟漪还在想此事,又看到书桌上摆着的薛文静的画卷,想起了往日种种,她心中豁然开朗。苏贵妃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新皇登基之后没有子嗣却依旧能留在宫中安度晚年,常嬷嬷那奇怪的目的,现在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位苏贵妃对季云轩有旁的心思,甚至两个人还有合作关系,如此常嬷嬷才可能会帮着她。
想通了此事,莫涟漪突然又觉得那一道赐婚的圣旨非常有看头。薛文静早早地离开了京城,远离了朝堂纷争,按道理来说皇帝不可能突然想起她这么一个人要为她赐婚。现在看来,他季云轩两世都没能娶到心爱的女人做妻子,这位苏贵妃是功不可没啊。
如此有趣的事,只自己一个人知道未免太可惜,莫涟漪迫不及待想与薛文静分享。季云轩昨日便离开京城去了望龙墟,莫涟漪也没了忌惮,便随手拿了一幅画,用交流的名义给宣王府递了拜帖。
薛文静看到拜帖,又喜又愁。喜的是她终于可以见莫涟漪一面,在苏州的时候两人日日相对还不觉什么,可突然这么一分开,又时常见不到面,薛文静才发觉自己是陷进去了,每日只能在心底想着她,还不能叫别人看出来。也有忧,背后那双眼睛还没揪出来,那人明明是见不得她俩好。这次莫涟漪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那幕后之人不定有什么后招呢。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薛文静担忧是担忧,却也不会阻拦莫涟漪。莫涟漪甫一进府,便被府中的下人迎进了昙园。
等莫涟漪进了屋子,才发现小环和常嬷嬷都守在这里。薛文静轻咳几声,说:“小环,你去准备茶点过来,常嬷嬷,你也先下去吧!”
常嬷嬷早就表明了身份,这种情况下薛文静若是还留着她那才真是有问题。她自己心中有数,看了莫涟漪一眼才说:“老奴退下了!”
莫涟漪能听声辨位,常嬷嬷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却终不如她。等人走了之后,莫涟漪才坐下开始与薛文静说话,且上来就开门见山道:“我已经知道常嬷嬷是谁的人了。”
“啊?这么快?”
薛文静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那个老狐狸除了在我面前露了一手之外,平日里连王府都出一步,也不曾与旁人说过一句话,你怎么知道她背后之人是谁的?”
莫涟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露出一个笑容,说:“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往宫里跑了多少次?若是连这个都查不清楚,那不是白去了?”
原来如此,不过薛文静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常嬷嬷背后之人是那苏贵妃的?听闻这位苏贵妃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飞扬跋扈,谁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居然有心机知道往宣王府安排人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苏贵妃本就是季云轩安插在宫中的,不然你以为为何短短几年,他季云轩便能从一个最不受宠的皇子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还在朝中建立起了自己的一股势力?”
莫涟漪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薛文静,“而且我还查到苏贵妃入宫之前,是天香楼从小买进来的人,经过天香楼好一番调教本来是要卖个好价钱的,孰料阴差阳错之下进了宫。这之中要是没有季云轩的手笔,那是不可能的。”
“可常嬷嬷似乎意在让我争宠,苏贵妃既然是季云轩的人,那季云轩宠爱谁与否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不应该是大局为重吗?难不成苏贵妃是想季云轩尽快留下一个子嗣?”
薛文静思维发散了,毕竟在古人心里,子嗣一事非常重要。
莫涟漪轻轻摇了摇头,说:“苏贵妃应当是喜欢季云轩的,当初她入宫的时候也不过十九岁,与季云轩差不了多少。”
薛文静突然明白了,老男人和年轻男人,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上年轻的,这跟男人只爱十八岁的女人一样。一个是将自己从苦海中拯救出来的少年公子,另一个却是年纪大到可以做自己父亲的老男人,偏这老男人还有权有势将自己强占了去,那苏贵妃心中除了有对季云轩割舍不下的爱意,更多的怕是压抑到变态了,所以才会想办法逼着季云轩去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有些时候真是可怕。
将自己脑海中的答案一一整理了一番,薛文静才说:“师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季云轩一点儿都配不上你。”
作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也就罢了,按照上一世苏贵妃的结局,这季云轩跟那人不可能一点儿别的关系都没有。如果莫涟漪真的按照小说的情节方向发展,最终还是要跟季云轩在一起,那未免太过可惜。
这句话是薛文静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上对莫涟漪说的,她不想让莫涟漪太过委屈。可莫涟漪明显是会错了意,她带着几分惊喜问:“你终于开窍了?”
“啊?”
薛文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话,细想了想才说,“你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要是再想不明白,那也太笨了点儿吧?”
两个人谈得风马牛不相及,却还是说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莫涟漪离开之前还抓着薛文静的手,说:“师妹,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走了,留下薛文静在原地仔细琢磨她这句话。她们两个人不早就是合作关系了吗?而且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呢?不过莫涟漪的手真的是好软啊,就这么摸一摸都叫人回味无穷……薛文静的思维显然已经发散到了外太空,自然没有觉得她们俩的对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京城中无论是表面上的平静,还是背地里的暗流汹涌,都跟一路往西北去的季云轩没有关系。路上行程不紧的时候,季云轩也会叫随从们歇息一下,饮饮马。
可这天越往北走是越热,尤其是正午的日头,几乎能把人晒晕过去。正好前方不远处有家客栈,季云轩吩咐了一句:“今日就宿在前头那家客栈吧,十六,你吩咐下去叫他们今夜早些歇息,明日我们起个大早起来赶路。”
“是,王爷!”
季十六骑着马转了个方向,安排了后边跟着的一行人。
月上梢头,客栈里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偶尔有一两声蝉鸣,也很快消失,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季云轩房里却还亮着灯,季十六也在这里,除此之外房中还有一个人。他跪在地上向季云轩汇报着什么,俨然是季云轩留在京城的探子。
季云轩眉头微蹙,似有些不信:“你是说涟漪前几日去了王府,还与薛文静相谈甚欢?”
那探子点了点头,说:“侧妃娘娘与莫小姐在昙园呆了三个时辰还久,莫小姐也是脸带笑意离开的。若非相谈甚欢,属下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情况。”
季云轩又想到之前莫涟漪让自己好好对待薛文静,心里便有说不出来的烦躁,若是莫涟漪与薛文静关系真的那么好,将来自己大业既定,她会愿意做自己的皇后吗?她那样与人为善不愿和他人争夺什么的奇女子,想来也是没有可能的。除非……季云轩收起了自己心底可怕的想法,又说:“她二人是师姐妹,又有在苏州城的交情,关系好一些也没什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消息吗?宫中最近有什么动静?”
那探子又说:“王爷您来望龙墟之后,最高兴的便是文贵妃与四皇子和五皇子,最近行事愈发张狂。还有便是苏贵妃娘娘那里,她因着您的事将合欢宫砸了一通,恰好被皇上看到了。皇上当时说得不怪罪她,可过了几日便以让她安心养胎的借口,将她禁足在合欢宫。算起来已经有七日了。”
“哼——”
季云轩冷哼一声,“她这是将父皇当傻子戏耍,也不想想父皇在位这么多年练就了一双如何锋利的眼睛,她的那点儿小心思父皇还能看不出来吗?父皇只是贪恋她的美貌不想与她计较罢了,可她却……罢了罢了,勾栏院养出来的一个玩物而已,还是本王之前太高估她了。十七,你派人去警告她一番,现如今禁足也就禁足了,让她好好养着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能生出一位小皇子来,即便是小公主,她的好日子也还没结束。可若是她不安分,让腹中的龙子出个什么差错,那谁都保不了她。”
“是,王爷!”……
莫凭栏觉得自家阿姐最近一段日子里心情特别好,闲来无事就在后花园里提笔作画,却连看都不让他看上一眼。有一次他专门挑了好机会突然出现在莫涟漪面前,却也没能看清楚那画上到底画了什么,只看到三个字——慕娉婷。
这下子可把莫凭栏的好奇心勾引了起来,他说:“阿姐,你到底在画什么?写什么?”
如果现在他的阿姐不是阿姐,而是兄长,那慕娉婷三个字就有非常好的解释了,可现在这情况根本没得解释。
“小孩子家家的,你管我这么多?今日的功课温习好了吗?一会儿我可是要检查的!”
莫涟漪垂下眼眸开始“伤害”莫凭栏。这小子突然冒出来做什么?那幅画刚刚画好,还没有干透,现在这么卷起来,肯定是毁了。要知道自己这幅画可是连着画了三日。
“啊——”
莫凭栏瞬间换上了一张苦逼脸,“阿姐你忘了吗?今日我不用上课,夫子也没有过来。”
“所以我才叫你温习啊,你把这几日父子教给你的知识作一片文章出来,晚饭之前我要检查。”
莫涟漪一想到那幅画就下了狠心,不管弟弟如何哀嚎,还是残忍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阿姐——”
莫凭栏又叫了一声。
可是看着莫涟漪冷下来的脸,他只好应下了,回去开始写文章。天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作文章,可阿姐凶起来的样子真地很可怕,他实在不敢不听。
看着莫凭栏远去的背影,莫涟漪在心底冷哼一声:叫你突然过来吓我一跳,还害我三天的努力都白费了,要是不好好治治你,你都不知道我是你阿姐。
待莫凭栏离开之后,莫涟漪又把画卷展开,果然是黑墨与红墨交融在了一起,好好的一张美人脸成了调色板,真是太可惜了。要重新画一幅虽然不是不行,只是没了最初的灵感,这幅画即便画出来也会失去灵魂,莫涟漪索性放下,她也是时候出门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