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任CEO[娱乐圈](65)

　　顾芷寒说：“我是他女儿。你问问张秘书，这个会议再重要，有我重要吗？”
　　顾芷寒语气平淡，却叫钟颖吃了一惊。她知道顾芷寒和顾雄知没有矛盾，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情。两个人互相称呼名字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强调父女关系了！
　　顾芷寒拿出这层关系来说话，那整个顾氏集团又有什么东西能比她更重要？！毕竟她可是顾雄知中意的继承人啊！
　　不知为何，钟颖心里有点小小的的、跃动的兴奋。她连忙把这番话对张秘书说了，果不其然，张秘书沉默片刻，说：“请稍等。”
　　两分钟之后，顾雄知的声音响起来。
　　顾雄知说：“听说我女儿找我有事。”
　　重音在“我女儿”上。
　　顾芷寒说：“你给青青买水军了，你还用你的微博账号给她打榜了？”
　　顾雄知思考两秒钟，很快承认了：“那是个失误，我不小心切换到‘顾雄知’那个账号上了。”
　　“你到底有几个账号……”顾芷寒小声嘀咕，说：“因为你，很多人冤枉青青买水军刷榜，还说青青盗了你的账号。你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蒙受冤屈。”
　　顾芷寒说得大义凛然，顾雄知却并不吃这一套，说：“仅仅是一个无辜的人？仅仅是因为蒙受冤屈？”
　　“……”顾芷寒诡异地沉默片刻，别扭道：“她是我妻子。总之无论如何，你得想办法恢复青青受损的名誉。”
　　顾雄知说：“既然青青是你的妻子，那么身为你的父亲，我给青青打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只需要把这些公之于众，那么自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还是说，青青觉得跟你结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顾芷寒心脏一揪，莫名有些疼。
　　顾雄知语气特别不屑，说：“也是，青青是选秀比赛的冠军，你只是青年企业家榜的第八名。你的确配不上她。”
　　顾芷寒：“……”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好像被插了两刀。
　　顾芷寒捂着胸口，皱着眉，并不说话。
　　顾雄知说：“不愿意公开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明年爬到青年企业家榜的榜首，我就替青青澄清买水军和盗号的事情。”
　　顾芷寒问：“怎么澄清？”
　　顾雄知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拒绝。”
　　顾芷寒内心权衡，她隐约觉得白青亦不想公开。而这是顾雄知惹出来的麻烦，不能以违背白青亦的主观意愿为代价。片刻，顾芷寒妥协了：“好。”
　　重重的一声叹息，顾雄知说：“很久以前，我就对你提出了这个要求，你都说‘能力不足’‘时机未到’。这次涉及青青，你这么快就答应了。我早该知道的，我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在此之前，你从未叫过我爸爸，更别提威胁张秘书……”
　　不知为何，顾芷寒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一种悲伤的情绪，就像……就像致力于证明“女儿爱自己”的父亲终于认输了一样。
　　原来，顾雄知也在意爸爸这个称呼。
　　顾芷寒脱口而出：“爸爸！”
　　顾雄知顿住了，电话里呼吸声都停滞了。他屏住了呼吸。
　　顾雄知说：“还……还有什么事情吗，芷寒？”
　　顾芷寒抿了抿嘴唇，说：“没有了，保重身体。我周末带青青回家吃饭。”
　　她终究是不擅长煽情。有些改变，就让时间来说明吧。
　　顾芷寒突兀地挂断了电话，顾雄知听着忙音，却有一股暖流淌过心田。他猜对了，白青亦叫了爸爸之后，顾芷寒果然也软化了。
　　顾雄知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他整理衣领，随后走进会议室，轻咳一声。所有属下都望着他。
　　顾雄知说：“抱歉，刚刚是我女儿打来的，撒娇求我办件事儿。所以在继续开会之前，我想麻烦有微博的各位拿出手机……”
　　.
　　给顾雄知打完电话之后，顾芷寒立刻给白青亦打了一个电话。
　　白青亦很快接了起来：“喂？”
　　语气轻快，不像是被影响了的样子。
　　顾芷寒说：“你在拍戏么？”
　　白青亦说：“对啊，刚刚拍完一场戏，正在准备下一场。你现在没有在工作吗？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听着白青亦甜甜的声音，顾芷寒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了。
　　如果青青不知道微博上的事情，自己问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可白青亦对顾芷寒已经相当熟悉，顾芷寒就这么沉默了几秒钟，白青亦就猜到了顾芷寒的来意。“因为微博上打榜的事情？”
　　顾芷寒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白青亦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编都要编一个理由，生怕我怀疑什么似的。这次吞吞吐吐，只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了。”
　　白青亦的笑声很轻，像是羽毛挠了耳廓，直接痒进心窝里。顾芷寒没来由红了脸，说：“有吗……”
　　白青亦说：“你做贼心虚，当然有。”
　　顾芷寒的脸更红了一些。她想问我做什么贼了，但终究没好意思，而是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那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青亦说：“这不，又来了。”
　　其实不用说明打电话的原因，也可以的。
　　顾芷寒：“……”
　　“谢谢你，”白青亦说：“我知道顾…爸爸是好意，所以别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我无愧于心。”
　　顾芷寒轻声说：“但我不想让你受委屈，所以我还是要解决这件事情。你无愧于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有愧于你。”
　　这话一出，白青亦呆住了。不可否认，她的确有点点心动了。
　　被剧组的工作人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待，谁又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呢？只不过她不能摇着每个人的肩膀，咆哮说“不是自己干的”，才安慰自己无愧于心。
　　如果没有人提起，她可能就真的这样把自己糊弄过去了。可一旦有人真正关心她的心情，眼泪才慢慢从心底渗透出来。
　　然后又被顾芷寒用言语擦掉了。
　　白青亦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真的要哭了。她想：她真的喜欢上顾芷寒了。
　　或许不止一点儿。
　　顾芷寒敏感地察觉到什么，问：“青青，你感冒了吗？呼吸声怎么不太对劲？”
　　“没怎么啊，”一出声，白青亦才发现哭腔还挺明显的，为了防止顾芷寒察觉，她只好搪塞过去：“到我拍戏了，我先挂了，下次再说。”
　　顾芷寒很忧郁地应下，又说：“去吧，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加油。”
　　“嗯。”
　　“找导演请个假，周末我们回家吃饭。”
　　“嗯。”
　　我们。回家。
　　白青亦想，这两个词从顾芷寒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好听的样子。
　　白青亦挂掉顾芷寒的电话，一抬头就看见乐多张大嘴巴看着自己，说：“热……热搜……”
　　白青亦都已经麻木了……这破事怎么还没完呢？
　　她复又点开微博。这次手机有点卡，在等开屏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剧组里所有人都看着她。
　　真的是所有人，也没有遮遮掩掩。就那么直白地、震惊地看着自己，好像火星撞地球了一样。
　　她下意识看手机屏幕。
　　#白青亦 水军#那个话题上升到了第一，伴随而来的是更多打榜截图。诸多挂着“顾氏集团某部门总监”黄V认证的账号，都发布了一条自动打榜微博。
　　白青亦自己都呆了。
　　唯独沐光眺望远方，露出沧桑的表情。
　　我小说里都不敢写这种剧情，可顾芷寒竟然真的让它发生了……
　　也罢，青青幸福就好。                       

　　☆、公布

　　这样一来, 几乎大半个顾氏集团都站在了白青亦身后。之前说白青亦刷榜的微博还在, 但是断言顾雄知会被盗号的微博倒是都被悄悄删除了。
　　买水军有可能买到被盗的黄v账号，难道还能定向买到顾氏大半个管理层的微博？！
　　这是什么玄幻片发展啊！
　　白青亦刷榜的话题热度越来越高, 但风向已经变成了“白青亦背景很强大”“我之前就看好白青亦”“粉圈恶臭只准自家爱豆当第一”之类的观点了。
　　粉圈欺软怕硬, 路人捧高踩低，吃瓜群众人云亦云，都是常态。
　　白青亦哭笑不得，紧接着接到了好几条微信。
　　秦彦君说：【当初知道你跟顾芷寒结婚, 我问你为什么不对我说。现在我知错了, 这么好的岳父得赶快抓住！迟一秒都是输了！】
　　白青亦吐槽：【瞧你说得，我都快误会了……我到底是跟谁结婚呐？】
　　……
　　苗湘媚发微信：【电影正在想宣发点, 求蹭热度！】
　　白青亦礼尚往来：【随便蹭！】
　　……
　　就连刚刚才认识的陈莉莉也表示震惊：【姐妹你什么来历……我有点慌。】
　　在这之前，陈莉莉真的不知道白青亦和顾家的关系，关于demo和专辑的期待是真的。现在大半个顾氏集团站出来给白青亦撑场子，倒搞得陈莉莉虚了，有点怕白青亦误会自己趋炎附势, 所以先来试探一番。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通过刚刚几句碎片式的聊天，白青亦对陈莉莉印象还不错。见对方第一时间来问, 有几分直来直往的坦荡，忍俊不禁，回答道：【你猜？】
　　陈莉莉真的猜：【顾雄知的私生女？】
　　白青亦：【再猜。】
　　陈莉莉：【天才黑客？】
　　白青亦：【还猜？】
　　陈莉莉：【外星人？】
　　白青亦干脆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陈莉莉这次破罐子破摔，说：【微博总裁的百万逃嫁小娇妻！】
　　白青亦：【你在哪里看来的广告推文！现在小说的想象力都这么匮乏的吗！】
　　才一百万而已，顾芷寒可是要给我投一个亿呢。
　　不知道为什么，白青亦有点美滋滋的, 只觉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她暗戳戳地骄傲着，看陈莉莉一直输入却什么都没发过来，就知道陈莉莉编不出来了。
　　有个念头蠢蠢欲动，她想告诉陈莉莉真相。
　　这个念头冒头一秒钟，就被白青亦又压回去了。
　　不行！哪怕对陈莉莉印象再好，也才刚认识而已。继承人结婚这种消息属于机密，也不知道会对顾芷寒造成什么影响。我不能这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