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任CEO[娱乐圈](55)

　　李全茹含蓄地点了点头。
　　白青亦惊叹道：“哇！你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我见到的所有人里面，反应最快的！”
　　虽然是被夸奖了，李全茹却还是重重地打了一个寒颤。
　　顾总的眼神……好可怕……
　　李全茹苦恼地想：就算能想办法扫清沐光的障碍，但如果障碍是自己呢……
　　李全茹绞着手指，陷入了深深的忧郁。
　　顾芷寒知道李全茹的性格，担心她多想，所以淡淡地收回目光。（虽然李全茹已经多想了。）
　　她也知道白青亦可能只是顺口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青亦夸别人她竟然会不高兴。
　　反应“最”快的人。广告法都不允许出现类似字眼，凡是这么说的，必定是虚假营销。
　　这么一想，顾芷寒心里舒坦了很多。
　　李全茹弱弱道：“老板……给我一个晚上，我，我尽力提供一百个策划案。有了乐多先生的配合，事情应该、应该会好办很多……”
　　“唔……”顾芷寒说：“不用了，我看第二个方案就不错。照那个实施吧。”

　　☆、电影

　　事情是从叙事类视频软件开始搞起来的。
　　短短一天之内, 微博, x音，x手, 小x书全部兴起一股莫名其妙的风潮。
　　【当我在试衣间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
　　相声、武术、泼妇骂街……还有人大声背诵24字。
　　有视频主打算恶作剧, 蹲下.身体查看门缝却发现隔壁没有人，生生给做成了鬼屋探险节目。
　　正如几年前的n里屯优衣库事件，一旦披上营销的外衣，人们便自然而然地远离该事件。
　　人类的本质是如此, 损人不利己。这件事情想洗白也没那么难, 端看调动的资源够不够多。
　　更多的视频主参与其中，连美食播主都不甘寂寞地跑到试衣间里大吃特吃。
　　当这阵风刮到最高潮的时候,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账号偷偷加了v，宣称对此事负责。
　　@三流艺术家V：没错，都是我干的！#白青亦试衣间##隔壁试衣间的哥们你还好吗#
　　一开始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瞎蹭什么热度呢？！
　　之后，乐多给这条微博下面为他说话的人一个人打了一万块钱，还发了一个抽房子的抽奖微博。
　　继续质疑他虚假抽奖吸引流量, 得到抽奖中心的转发验证，表示已经备案了。
　　再之后有八卦论坛扒出乐多的真实身份, 乐家旗下的商业帝国让人胆战心惊，不由得肃然起敬。乐多嘿嘿一笑，转发：没错，就是我！
　　随后甩出一张艺术展的海报。
　　艺术展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乐多之前拍摄的“人间观察”的小视频，还有这些天来各路视频主们发布的内容。
　　这也叫艺术？！有钱人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乐多的流量突如其来，刚挂上认证就凭借金钱的力量稳站热搜。加上新浪站方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 竟然把乐多分到了娱乐明星类，导致他在某个榜单上挤下了某个艺人，还引发了一场追星女孩的撕逼。
　　因为钱而聚集起来的抽奖专业户们振振有词：你们能追星，我们就不能吗？我们也要把哥哥送上榜首！
　　……总得来说，一团乱麻。
　　而在这一团乱麻之中，最初的□□倒是没有什么人记得了。哪怕记得，也会觉得是收了钱，替乐多打广告的。
　　至于为什么花这么大精力打广告，乐多表示：我搞艺术的啊。
　　搞艺术的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不定连这些都是行为艺术的一部分。
　　后续发生的一系列行为，白青亦也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她是乐多“奇思妙想”的受害者，但这个善后搞得声势浩大，让她深深地觉得：我不配QAQ
　　光是抽奖送出的房子就价值不菲，白青亦在圈内打拼这么多年，还没能买得起房子呢。
　　跟顾芷寒视频的时候，白青亦对顾芷寒说：“其实……就让他们说就好了嘛，又影响不到什么。反正谣传又不是真的。”
　　顾芷寒丝毫不让，表示：“正因为不是真的。”
　　正因为不是真的，所以更要证明清白。既然事情是乐多挑起的，那么由乐多来善后也理所应当。这点儿钱对乐多来说无关紧要，都不值得银行发条扣费短信。
　　白青亦神情踌躇，半晌只是说：“谢谢。”
　　“不用谢，”顾芷寒说：“苗湘媚说有部电影想邀请你加盟，剧本已经发给秦彦君了，你收到了吗？”
　　白青亦愣了愣：“啊？”
　　顾芷寒便皱起眉头。
　　白青亦连忙说：“今天秦姐会来影视城找我，可能就是要谈这事儿的吧。”
　　顾芷寒的眉头又舒展开了，说：“苗湘媚对电影很上心，她递过来的剧本质量不用怀疑，班底也值得信赖。你可以放手去干。”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芷寒甚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顾芷寒说：“我等你大红大紫。”
　　白青亦能够看得出来，顾芷寒的祝福发自内心。于是她也笑了笑，说：“呀，秦姐给我发微信，说已经到了。我去给她开门！”
　　白青亦作势要起身，顾芷寒便说：“那，今天到此为止。你跟秦彦君好好聊聊。”
　　手机断了线，不一会儿，门铃果然响起来了。白青亦飞快去开了门，果不其然看见秦彦君站在外面。白青亦让秦彦君进来之后，秦彦君第一句话就是：“苗湘媚给我发了一个剧本，说想邀请你。今天我把剧本带过来了，你看看？”
　　白青亦点点头，说：“我知道，顾芷寒告诉我了。”
　　秦彦君从包里掏出一沓剧本，白青亦试图去接，秦彦君却不放手，而是打量着她。
　　白青亦眨了眨眼睛，说：“松手啊，不是让我看剧本吗？”
　　秦彦君说：“一阵子不见，看起来你跟顾总发展不错啊？”
　　白青亦恼羞成怒，说：“瞎说什么……”
　　秦彦君说：“先不说让李全茹给你当助理的事情，就说最近热搜的事情吧。全程没让我参与，都是顾总亲自给公关部指派任务的。”
　　顾芷寒什么时候管过某个特定艺人？这件事情已经在公司内部引发了一些讨论，还有人说秦彦君是靠着自己艺人上位的，这让秦彦君的地位有点儿尴尬，必须尽快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
　　因此，秦彦君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倒没有什么时间关心白青亦了。但她知道，白青亦可以理解的。
　　白青亦有点儿脸红，说：“这破事把顾总自己也牵扯进去了，能不想着解决吗。那些看图写话的营销号真的好讨厌！”
　　秦彦君说：“这件事肯定有幕后黑手，顾总正在查，应该马上就有结果了。”
　　白青亦说：“我要看剧本了，你别说话先！”
　　说完，白青亦抱着剧本坐在沙发上，安静沉稳地看起剧本来。
　　一旦投入到剧本中，白青亦就六亲不认，谁也不理。秦彦君是知道白青亦这个怪癖的，但她觉得这是个好习惯，向来都很纵容。现在看到白青亦还是这么认真的样子，她也很欣慰。
　　白青亦还没有被顾总“宠爱”得忘记自己是谁，这是好事情。
　　秦彦君趁着这个时间处理工作。
　　大半个小时过去，白青亦终于看完剧本。她“啪”地一声合上剧本，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她感到自己被震撼了，现在都还无法从情节中脱离出来。好的剧本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能轻易带动人的情绪。苗湘媚选剧本的能力，真的很强。
　　秦彦君看向白青亦，说：“看完了？怎么样？想演谁？”
　　白青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成片。女主角当然是苗湘媚，其他的角色也隐隐约约，有了不同的气质和不同的表现力，因而有了某个特定的演员的脸。
　　唯独她自己，不知道能在电影里占据个什么角色。
　　她觉得自己太弱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因剧本带来的冲击感已经消失。白青亦的眼神清澈澄净，充满赞叹。她说：“这剧本很好。”
　　秦彦君说：“当然是好！否则我也不会专程过来，拿纸质剧本给你看。虽然公司的邮箱很给力，但万万万万万万一电子剧本走漏了，那就太可惜了。”
　　白青亦却摇了摇头，说：“剧本太好了，我不忍心破坏电影的整体格调。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接这个比较好。”
　　秦彦君愣了愣，第一时间是难以置信。白青亦一直在等待好角色，等待适合自己的角色，直到合约快要结束才等到一个《万世游》，她觉得白青亦对演员这个职业很热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白青亦却不想接。
　　秦彦君几乎想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但看到白青亦那认真的眼神，她把这话咽下去了。
　　白青亦是认真的。
　　白青亦微微笑道：“你看我，从没有过电影表演经验，女主角也才演了一个而已，我真的够格么？秦姐，你看过剧本，剧本有多强你知道。顾芷寒还说，应该是金骏奖的班底。再加上苗湘媚……我觉得我不合适。”白青亦摇了摇头，说：“秦姐你仔细想想，我的实力真的够得上这个剧本吗？”
　　秦彦君略微语塞。
　　演技这种东西，外行人看来虚无缥缈，但内行人却知道有迹可循。白青亦演技好吗？好，放在网剧里绝对够用。
　　可电影呢？秦彦君不知道。
　　白青亦演过几个电影，都是那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不至于让观众出戏，但也没那么吸睛——真有天赋的人，演个尸体都能红。白青亦没有经受过大荧幕的考验，真的可以吗？
　　如果是初出茅庐的白青亦，或许会非常自信的说可以一试。可正是因为她在这个圈子里面摸爬滚打了几年，所以更加懂得能力的重要性。
　　这么多年来，她难以出头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被罗素素那样的艺人抢走了机会。所有人都知道娱乐圈乱，有能力的人出不了头，白青亦自己就深受其害，又怎么能仗着关系去占据好演员的机会呢？
　　她知道这个机会是苗湘媚给顾芷寒面子，没有顾芷寒，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个阶段看到完整的剧本。
　　换别的人可能不太理解白青亦此时的心情而只会说她拧巴。可秦彦君跟她合作了好几年，两个人对娱乐圈怀揣着同一个理想的图景。
　　所以秦彦君很容易理解白青亦的想法。
　　白青亦一直在等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色，但这个剧本现在可能，不是那么适合她。
　　但秦彦君不愿意死心，说：“那……试一试呢？这个剧本看起来是为你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