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养猫(GL)(291)
三人之战时间愈久,以他们为中心,迎仙城损毁的区域就越广。
土木砖石,在元婴之力下化作飞灰……
倒是被布了阵法的城墙和北城门,还勉励支撑着,只是落了些尘土。
三人中以华光中年纪最长,曲杖老人主攻的对象也是他。
以一对二,胜是不可能胜的了,曲杖老人攻守之余,也在寻着城墙阵法的破解之术,只希望在落败之前,能从这里逃出去。
之后南合之大,哪里去不得。这里这个烂摊子,自己一走了之,那两个人总是要留下一个收拾的吧。到时候远了,随便哪个追来,自己都能给打了。
可惜,今日一战,这个城里的凡俗界人,怕是难留什么活口了……
曲杖老人只心念一闪,却没怎么细想。华光中明显是不想给自己活路,便是自己不先动手,他们也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这一城的冤魂,可不能记在自己的头上。
想到此处,曲杖老人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得劲,下手便越发重了。
虽有些残忍,曲杖老人的猜想却没什么错。
至少出手越发狠辣的华光中,便是打着先杀了曲杖老人,然后再灭城的念头。
什么漏网的大鱼,什么看到了他们打斗的凡俗界人,只需激活那早已在城中布下的万雷诛灭阵,就不信这连元婴期都能劈成重伤的阵法,还不能把那漏网之鱼劈成飞灰。
若是有的选,华光中也无意与这些迎仙城的普通凡俗界人过不去。
可谁让今日他们看到了这场打斗呢。
与其等能人路过搜魂知道了这里发生的异样之事,还不如早早料理了,都化作飞灰去吧。
要怪,就怪这曲杖老人知道得太多,也太不知好歹。
明明都是东海九岛之人,明明都受了那人的所托,得了这破灵之粉,装什么清高。
这一城的杀戮,必然要记在这老不死的头上。
薛建白对华光中之前那可破元婴期的破灵
粉还心存着一些怀疑和顾虑,是三人中唯一还留了些余力的。
只是看那两人互下狠手不死不休的模样,薛建白多少也猜出华光中是要用那万雷诛灭阵了。
可怜了他们当初以迎仙城作为临时据点,为了以防万一深埋布好了这一阵法,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这天。一城之命,保住了他们杀南合修士,夺修炼资源的秘密……也算,不亏吧。
如此想着,薛建白手上也多了几分力道。
一时法宝穿梭,灵气碰撞,连被阵法加固了的城墙都落下了些灰来。
那两人齐头并进,曲杖老人越发落了下风。
杜一溪的飞舟,便是在这个时候,到了迎仙城外。
此时的迎仙城,整座城都像被罩在了半透明的罩子里,居高下望,居然看不道城内的情况。
东西南三处城门紧闭,而元昭阳之前在信中提到的北城门,此时也关得紧紧,看似已与阵法成为一体。
“宗主……”阿白忍不住伸出爪爪,扣住了杜一溪的裙摆。
“没事的,我们已经到了。”杜一溪面色凝重,边说着安抚的话,边将飞舟速降下来。
罩住迎仙城的阵法很不错,若是韩清瑶没闭关错过这次出行,定是要细看一番,想法拆解。
但是杜一溪就粗暴得多了。
飞舟在北城门边落下,杜一溪翻手收回飞舟,另一手凝了灵气团,一掌拍在了北城门上。
半透明的结界,随着杜一溪这一击,竟是如水样的波纹一般一层层扩散着漾了起来。
飞舟收回储物袋,杜一溪面色不改,又一掌凝了灵气团打上城门,就见那阵法的波纹漾得越发快,越发密了。
就在此时,与杜一溪一行只隔了一道城门,里头打得正酣的三人,也觉出了不对。
尤其是阵法的控制者华光中,原本成竹在胸面色狠厉,脸色一下子就刷白了下来。
“关师弟,有大能来了。我们就此停手共护阵法,想个说法吧!”华光中飞快地说着,见曲杖老人攻击不减,赶紧又道,“东海密道名额有限,我们若是在此处相争出事,还不是便宜了旁人。破灵粉和密道的事情一旦被南合这边的修士知道,对于我东海九岛,必然是一件恶事。”
“得了吧,我们都生死相斗了,来个大能我们就能握手言和了?”曲杖老人傻了才信他的邪,两道灵气打歪了华光中的银鞭,又道,“那你停手,我们各自走呗。”
各自走……便是能躲过这大能,日后也难保曲杖老人将八风岛和七弦岛在南合用破灵粉杀人夺宝的事情说出去……早知道,早在这家伙一年前入住迎仙城时,便不该顾忌什么九鼎岛,直接杀了他……
华光中想法摇摆,没个决断,手中的攻击自然没停。
曲杖老人心中冷笑,若不是他们做出这等事,又想要杀自己灭口,事情哪至于到这般地步……现在停手,怕是自己一停手,就被干掉了吧。
倒是城外的大能,自己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这场打斗。
对于封城的打斗被大能发现,其实曲杖老人倒不是很慌张。他在意的是,那躲过破灵粉,又没有被华光中他们找到的人,会不会趁着有大能来,借机脱身,那才是真的麻烦。
比起担心曲杖老人对大能交代全部的华光中与薛建白,曲杖老人自知自己会保守秘密,担心的反而是旁人。
外头杜一溪打了两道灵气,阵法未开,阿白担心地爪爪毛都要搓下来。
静静在一旁看着,一爪按在了不断相互摩擦的兔爪上,轻轻拍了一下,在她看来,这阵法打开,不过是再一击的事情罢了。
果然,杜一溪刚打下第三道灵气,就见那原本护在城门上的半透明阵法开始慢慢溃散,普通的凡俗
界城门自是受不得化神修士灵气的余威,便是杜一溪已经控制了力道,也在瞬间化作了虚无。
杜一溪一行,还未来得及走进迎仙城,元婴期战斗的余波便扑面而来。
亏得杜一溪及时出手一挥,又把阿白和静静捞了起来护着,才没让两个小的被突然涌出的余波冲撞到。
而城中,就在杜一溪打出第三道灵气时,华光中又掏出了他一开始捏在手中的两个小纸包。
一直主攻华光中的曲杖老人一见,心中微惊。
再见华光中先将一包粉撒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曲杖老人更是瞳孔一缩,收回了迎击到半路的曲杖,连连后退了数步,也往自己身上撒了一包粉。
薛建白更是脸色白过名字,离那两人远了又远。
就在此时,不远处北城门一声轰响,阵法开始溃散。曲杖老人本能地想往北边逃,华光中手中的纸包却是直接掷了过来。
曲杖老人知晓破灵粉的效果,忍着没用灵气将那纸包击回去,传送符咒都捏在了手上,可还是没来得及,便被华光中全力一击的纸包打中。
粉末四散……
丹田处如同被人开了个大口子,灵气在一息间便泄了个干净,曲杖老人拄着拐杖徒然站住,忍不住般咳了一声,苦笑:“没想到,你真的有……”
话音未落,华光中的攻击已到。
一根银鞭直入曲杖老人的丹田,如穿腹之蛇,带着血污将老人串了起来。
杜一溪护了两只毛团,进城来,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条件反射地,灵气打上了那银鞭。
在杜一溪看来,无论两边谁善谁恶,先制止下来,再问不迟。
只是不曾想,一击之后,定睛一看,一边是两个元婴修士,另一边竟是一个垂死的……凡俗界人?
华光中也没料到,居然来人如此厉害,不过三击,就破了阵法。
这一直舍不得用的粉,终究还是拿出来晚了……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用眼神示意曲杖老人,记得东海的利益,记得九岛的利益。
而趴在杜一溪手臂上的静静,却是一脸深沉地看向了倒地的凡俗界老人。 一六六阅读网
第二三章 心慈
刚入城便撞见了此般局面, 杜一溪和阿白一时还辨不清面前双方是个什么情况。
静静却是一进城就感应到了前头微弱的规则之力, 在杜一溪带着她们走近了时,更是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在了那捂腹倒地的老人身上。
之前在阿白收到元昭阳的求救信时,静静就有一种隐隐的感觉, 那元昭阳描述的能将人身上的灵气持续驱走的邪术, 实在让她无法不想到一年多前在光团世界中的经历。
此时再遇这虽然微弱, 但十分明显的规则之力, 静静怎么都不觉得那倒地的老人会只是个凡俗界人, 不由地伸出爪去,扯了几下阿白的腿毛。
心系元昭阳和林棉棉的阿白扭头, 就见静静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些年和静静相处下来, 后面更是一同建设了近两年的秘境, 阿白与静静也有了几分默契,此时虽觉得多此一举, 却还是从杜一溪的怀中落了地, 慢慢地蹦跶到了倒地的老人身边。
杜一溪的目光紧随着阿白移动, 看也不看旁人,却是开口问道:“你们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杜一溪带上了一丝化神期的威压, 落在了华光中和薛建白的身上, 让两人瞬遭重负, 脸色一下子更加不好看了。
薛建白自是看向了华光中。
华光中的目光在曲杖老人手中的曲杖和腰间玉金锁模样的储物袋上打了个转, 懊悔至极。
本想着两个元婴对曲杖老人一个, 将他拿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说多,再给他们多半个时辰,曲杖老人怕就已不敌。偏生不知从哪儿杀出了个路过的化神期修士,还是个多管闲事的……逼得自己不得不拿出了珍贵到自己身上只有一份的可以对付元婴期修士的破灵粉,结果灵是破了,人却只杀到半死不活,身上的东西都没拿过来,现在连个毁尸灭迹的火球符都打不出去……
华光中又去看那慢慢向曲杖老人走近的小兔子,怕是她们一细看就能看出曲杖老人有问题……
真真是贪心误事,就慢了一步,就能让这老家伙湮灭在烈火之中,不留下半点痕迹。那样,便是大能又能如何,他们出自东海,还不是随意扯一句清理门户的谎,就能盖过去的事儿么。
可惜,现在曲杖老人还吊着一口气,修士的身份还明打明地摆着,身上却没有一丝灵气……
华光中犹豫之时,只觉身上化神期的威压又重了一重,心中一凛,想要开口回答对方,却又不知该如何编撰,只能将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不远处倒在地上,身边已溢出一片血迹的曲杖老人。
曲杖老人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银鞭从腹部贯穿丹田,再从尾椎穿出,非但如此,银鞭是螺旋搅动般刺入体内,便是他现在没有灵气,无法内视,也可以感觉到腹内五脏被搅碎的搅碎,搅伤的搅伤,丹田破损如废墟,尾椎也已经断开。纵他心有骄傲,此时却是不得不如伤犬一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还是太轻敌了,曲杖老人自觉九鼎岛都拿不到可对付元婴期修士的破灵粉,八风岛的华光中当然也不可能拿到,那两个小纸包,最多只是吓唬自己立下从属心魔之誓而已。对华光中出手时,他还心有忐忑,可见华光中下一个举动不是扔纸包而是对敌时,他便自觉赌对了。
可惜,城墙的阵法,他已看出了两处薄弱,只要再给他一炷香的时间,未必不能从这两个家伙手中逃出生天。不曾想,半路来了个化神修士,吓得华光中想要赶紧杀人灭口。最可笑的是这家伙手上居然还真的有可以对付元婴期的破灵粉。
九鼎岛啊九鼎岛,真是不如从前了……
破灵粉让曲杖老人失去了灵气,身子真成了个凡俗界老人的身子,连心都似乎有了些老态,此时毫无形象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