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炼指南[穿书](20)
不过这种紧迫感在她看到姜牧歌错愕的表情之后,被她完美地掩饰了下去。
她开口问道,“那是怎么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雀跃。
姜牧歌看着她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把她的异常全都自我催眠般地变成了乍一看到自己的手足无措,听到她略微有些上扬的语调,自以为她见到自己是很高兴的,连带着自己因为大雪变得有些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耐心地给她讲解。
“人有人心,剑也有剑心,”姜牧歌拿起祁云霏掉落在地上的剑,指着剑格前方一寸处,说道,“这就是它的剑心,剑随心动,而御剑一术便是通过灵气控制它的剑心,从而起到控制整把剑的效果。”
祁云霏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尝试着将灵气引导到剑心处,只是灵气却十分调皮,就是不肯安分下来,不管怎么试都没用,那丝灵气始终欢脱地在剑身游走。
她不由得有些泄气,这时姜牧歌却握住了她的手。
“我来给你演示一下,你仔细观察你体内的灵气是怎么走的。”
只是,姜牧歌在刚碰到祁云霏的时候就愣住了,祁云霏和她分开不过几个月,在修真界时,她尚且没有丝毫修为,而自己还是紧跟着她下界的,并且平日里丝毫不见她修炼,她以为祁云霏刚踏入炼气阶段,而这一瞬观察到祁云霏体内的那滴灵气真液才让她恍惚了一下,这一滴灵气真液已经半接近于实质化,代表了它的主人现在的修为是筑基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结丹。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姜牧歌有些难以相信,并且她曾探测到祁云霏周身灵力水平也不过就炼气初期而已,一个筑基修士在修为方面竟然能瞒过一个元婴修士,实在是不正常,再三确认之后,她才接受祁云霏已经快要踏入金丹期的事实,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了,姜牧歌赞叹道。
这还不止,祁云霏体内灵气的跳脱程度也超乎她的想象,本来想通过祁云霏自己的力量来控制这股灵气,在发现祁云霏异常暴躁的灵气之时,也不得不放弃,转而改用自己的灵气。
祁云霏只感觉到有一丝温和的灵气游走于自己的奇经八脉中,而后包裹着自己的一丝灵气,以一种玄妙的路线走过,自己那团被包裹着的灵气也因失去了同伴,渐渐地安分下来,之后随着姜牧歌的引导,安稳地端坐在剑心处。
祁云霏心念一动,剑就随之摆动,如手足一般灵活。
她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何控制不住灵气,原来是,灵气真液给了她多少灵气,她就把多少灵气一股脑地全部输送进剑中,灵气之间互相协作,自然就难以控制,但若是......
如此想着,她就把手从姜牧歌手中挣脱开,按照自己的想法御剑,先是从灵气真液中调配一丝灵气,之后按照姜牧歌教的路线有条不紊地引导,只是,每经过一寸经脉,都从这丝灵气中再划分一部分出来,填充进经脉中,故而出体的灵气便只有及其微小的一支,势单力薄的灵气终究是独木难支,只能听从主人的指令安稳地待在剑心中,从而控制整把剑。
祁云霏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对于修真来说,导师的重要性,但其实姜牧歌看到祁云霏如此轻易地就自己控制住了剑,也很惊讶,即使询问别人的修炼方法是修真界的大忌,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现在是怎么控制住这把剑的?”
而祁云霏则是以为姜牧歌有心考校她,于是把她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对方。
听罢,姜牧歌对祁云霏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天赋极佳,还很聪明,她此时更欣赏祁云霏了。
在可以灵活御剑之后,祁云霏才想起来姜牧歌突然出现在凡人界的事,她斟酌了一下,语气自然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好姜牧歌早有准备,她直接就拿出了前段时间下界的理由,“祁姑娘当日送我仙宠,可还没多久,就被我弄丢了,我有感它在这里,我就来了。”还有一句话,姜牧歌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这份纠结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祁云霏盐碱地看见了,祁云霏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难道她也是为功德碑而来?祁云霏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继续追问姜牧歌。
姜牧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她,“还有便是,我曾在渭都城外见紫气冲霄,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和修真至宝紫云令极为相似,故而,我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寻找这紫云令。”她见祁云霏神色凝重,又说道,“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化形期的妖修也在觊觎着紫云令......”
妖修的化形等同于仙修的元婴,而且,姜牧歌说的是妖修不是妖兽,这么说来,一个选择了妖修这条路的修士和姜牧歌都是想要抢夺紫云令的,而且这修士和姜牧歌一个级别,说不定还比姜牧歌强上些许,她顿感压力倍增,而且,姜牧歌原本还是功德碑的直接受益人,若是自己再不出点力,只怕功德碑最后依然会落到姜牧歌头上。
“幻幻!”祁云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支开姜牧歌,她把幻幻喊了出来,幻幻本来碍于天寒地冻,不想出去,但祁云霏接连喊了它好几声,它不得不慢慢地挪出去。
幻幻踏出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祁云霏,刚抬起爪子准备走过去,又看到了祁云霏身边的气运之子,气运之子沐着风雪,站在原地看着它,它却感觉它的猫眼快要被闪瞎了。
气运之子和宿体站在一起竟然这么契合,竟然令气运之子的气运还强了很多倍。
它也就被闪了这么一瞬,随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殿中,祁云霏拍了拍姜牧歌的肩膀,示意她过去抱走幻幻,姜牧歌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自己有这么凶神恶煞么?怎么都是一见我就跑?
趁着幻幻支开了姜牧歌这个空挡,祁云霏去找了小皇帝。
路上她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功德碑毫无悬念地落在自己头上,只是她想不到办法,只要姜牧歌还在,功德碑的归属就永远不确定。但是她可以通过加重自己在小皇帝心中的分量,来尽最大可能得到功德碑。
本来她是没什么好主意的,毕竟她的知识全来源于古书,让她去指挥战斗无异于纸上谈兵,但现在的天气却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了她。
小皇帝正在御书房召见几个辅政大臣,祁云霏过去,不仅没有被阻拦,反而还有太监带路领她过去。
她在旁听了一会儿,无非就是小皇帝迫不及待想要出兵,但是几个大臣以雪灾为由拼命阻止。
祁云霏在多次收到小皇帝的信号之后,站了出来,首先就是表明自己的观点,“现在的确不宜出兵。”下一句便是,“但我们对云秦的征讨而今便可开始。据我所知,云秦都城三面环山,地势较低,周围还有一个天然的护城河,极为辽阔,而今云秦也遭遇了雪灾,在其都城周围三座大山上,必然积累了相当多的雪,我们若能在此时挖掉云秦的护城河,将护城河的水引导进云城中,待到明年初春,雪化之时,云城必然变为水城,当中央瘫痪之后,出征云秦便可手到擒来。”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不仅小皇帝脸色泛红,其他几个大臣也以为此事可行,只是骠骑大将军皱眉思考片刻,才问道,“我还有个问题请教祁姑娘,我们如何能跨过云秦版图去挖他们的护城河呢?”
此时太傅却捋了捋胡须,胸又成竹地抢在祁云霏之前答道,“挖河一事,本官自有办法。”
骠骑大将军还想追问,太傅却不给他机会,“此妙计,说出来就不灵了。”
太傅说完和小皇帝对视一眼,小皇帝立刻明白了太傅的意思,一言定夺,“此事全权交给太傅,其他人等一律不许过问,钦天监,立刻寻一初春良辰吉日,都散了吧。”
“遵旨。”
☆、水淹云秦
云秦国的雪灾比北溯还要严重,一是云秦大雪比北溯早了一月有余,而是北溯本就地处北方,一些农作物都有了一定的抗寒能力,而云秦则不然,故而,这场大雪覆灭了云秦江南一带大部分人的生存希望。
难民成群结队地涌向皇城。
刚开始,皇城来者不拒,到后来,流民越来越多,国库也是拿不出储备粮免费分发给他们了,云秦国国君只能下令将流民拒之城外。
即使眼睁睁地看着流民逐渐暴动起来,也是毫无办法。
而没过多久,云秦的皇帝就接到线报,北溯要出征,打的还是自己,理由竟然是他派人潜入北溯皇宫行刺皇帝,这都是些什么荒诞的理由,云秦皇帝接到这封密报,差点气得吃不下饭。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皇城外还聚集了一大堆流民,云秦皇帝愁得整夜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
没过多久,朝臣突然给他献了一策:
说是云城三面环山,这大雪覆盖在山上,待得来年初春,雪水融化,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险情,不若驱使流民去挖沟渠,拓宽护城河,按每日劳动量分配粮食,这样不仅流民之灾可解,还尚能防患于未然。
后还附录了一张挖沟渠的草图。
皇帝觉得这办法甚是不错,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那个工部主簿,还顺带给他提了一级,变成了工部侍郎。
工部侍郎回家之后用极快的速度画出来了一副护城河工部图,工部各官员看着是啧啧称奇,皇帝一听就更高兴了,立刻拨出了人手派给他,只是,这沟渠只是表面好看,内里却是暗潮涌动,有好些微妙的地方,只需要一戳,破开表层土,便能造成水流喷涌。
为了生计,流民们如火如荼地挖着土,这个属于云秦国最后的冬天也渐渐结束。
紧锣密鼓地工程挖了一整个冬天,来年初春,流民们也成功吃垮了云秦国库。
好在天灾已经结束,云秦还能喘息一阵子,但这时,北溯的皇帝御驾亲征了,剑尖遥指云秦,云秦这边咬咬牙,觉得还能打,第二天,后梁也出征了,三军共30万,精锐尽出,领军的是后梁四皇子戈浪,目标也是云秦。
这下子,云秦彻底慌了。
不过云秦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虽然戈浪是一个主战派,但是后梁的监军,三皇子戈义却是一个主和派,并且,二人一向不和。
他不得已,派出了一位大臣,护送一长队金银珠宝外,加上自己的一儿一女去后梁三军阵前,儿子打算用用质子表示云秦对后梁绝无敌意,换取两国暂时和平,女儿再许以戈义,再加上无数金银财宝,则作为监军的戈义必然会竭尽全力阻止后梁继续参战,这样云秦或许可保国祚。
只是,他想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儿子更合适一点。
这时,他的大儿子,云秦的储君却自己站出来了。
按照太子的话,作为太子,他去后梁做质子,待遇肯定是最好的,并且,云秦将自己的储君都送了过去,方才能表明诚意,再说,弟弟们尚且年幼,从小锦衣玉食,只怕熬不住舟车劳顿,为人奴仆之苦。
一番话听的皇帝热泪盈眶,最后他相当不舍,但还是把自己的大儿子送了出去。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云秦皇帝,从南边抽调大军全力抵御北溯。
只是,后梁那边却出了问题。
就在北溯和云秦在边境上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云秦送出去的质子和和亲公主也到了后梁军阵前,只是他们还没见到戈义就被乱刀砍死了。戈义后来知道此事之后,虽然气得砸了他自己军帐里能砸的所有东西,但也没办法多说什么了,已成事实,多说无益。
戈浪割下了云秦太子的头颅,挂在军旗边,率领大军且战且胜,不日便兵临云秦皇城城下。
皇帝及文武百官站在城墙上,看到太子头颅的时候,心上都泛起了一股酸涩。
一时间,云秦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