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崽崽妈(94)
“嗯。”
“我不打扰你们了,之后联系,拜拜。”
“再见,替我问赵姐好。”温辞笑着说,她挂掉电话,打了个哈欠,对杜悠然说,“骆姐要搞事,我们什么时候去她看她房子?”
“马上。”杜悠然俯身,试探地往她肚子里送了一道灵气,她的肚子毫无动静,灵气转了一圈,即将消散时忽然被看不见的力量吞噬。
杜悠然眼里露出笑意,拉住温辞的手,说:“去刷牙。”
“呜呜,人家好困。”温辞狐言狐语,语气比狐狸还妩媚温柔。
“不许学狐狸。”杜悠然见她眼皮往下落,干脆直接把人抱起来。
“嘤嘤嘤。”
就要学,嘻。
温辞凑到杜悠然嘴边,对着她的唇部呼出一口热气,伸出双臂勾着杜悠然的脖颈,她缓慢抬起睫毛,媚眼如丝,向杜悠然缠绕。
“杜大师,吃了你会长命百岁吗?”温辞声如耳语,伸出手,翘着兰花指,唯有中指贴着杜悠然的侧脸轻轻往下滑。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嘴角,轻轻勾了下她的下巴,最后落在她衣领处。
杜悠然浅色的眸渐渐暗下,静静看着惹是生非人含笑的眸,她感觉到她用指尖勾开她的衣领,失去衣料包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凉。
“可以咬一口吗?”她听到温辞含混的,比撒娇还要柔软的声音。
她微微一笑。
“来。”!
第47章
深夜,仙御华府整片区域只有路灯的光芒,正是好眠的时间,某座别墅中,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守在床边的小狗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地抬起头,随即像被吓到似的,身体趴伏在地上,呜咽呜咽的叫。
床上的女孩顿时醒过来,害怕的跳下来,抱住它。
“嘘——”
黑暗中十分安静,小女孩和抱在怀里的狗同时竖起耳朵,寂静中,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的方向传来,越来越近。
很快,拍门声“啪啪”不停。
“甜甜,狗又叫了是不是?它为什么一直在叫?”女人醉醺醺的声音带着愤怒,拍在门上的手一下比一下重,“不要叫它再叫了!我要疯了……甜甜,妈妈好累,不要让它吵我,我求求你!”
门的女孩一下子掉下眼泪,小声的说:“没有妈妈,苹果没有叫。”
门外的女人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手臂撑在门上,平静几分钟,忽然间发癫似的怒吼,“都说不要让它吵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吵死了!!”
“我要崩溃了,哈哈,好痛苦……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女人大哭起来,一下一下拍着门,哭声凄厉,“我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觉,放过我吧。”
“呜呜。”
门内,女孩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狗一阵一阵呜咽,女孩紧紧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哐!哐哐!”
拍门声很快变成砸门,动静越来越大,女孩吓得把头埋在起来,只有从小狗身上传来的温度给它一丝慰藉。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恨我吗?你是不是恨我,为什么你要折磨我?就因为我留下你,没有让你跟你父亲吗?啊!你说啊!”门外,女人的脸逐渐狰狞,喉咙里传来“嗬嗬”的冷笑,“滚,你们都给我滚!我明天就要把你的狗丢出去!”
不要!
妈妈不要!
女孩颤抖得像一颗风中的小草,颤巍巍的躲藏在不堪一击的堡垒中,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声音消失,女孩怀里的狗哼哼唧唧地用鼻尖碰碰女孩的手臂。
“我没事,
我还好。”女孩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她抬起头,抹了把眼泪,捧着小狗的脑袋亲亲,“苹果,我不会让妈妈把你丢掉的,我们这就走!”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从桌上拿起牵引绳,背起书包,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二楼阳台往下有一条铁质楼梯,爬着蔷薇,盛夏的时候会开满粉色的花,那时候她穿着裙子跑下来,感觉自己像童话中的公主一样。
而亲手给她栽下蔷薇花的两个亲人早已失去爱,她的妈妈渐渐变成她不认识的人。
齐芮甜深吸一口气,又抹了把眼泪,目光逐渐坚定,看着黑漆漆的夜晚。
“没什么好怕的,这里一点都不恐怖!”齐芮甜用小小的声音安慰自己,对苹果招招手,说,“而且有你在,你知不知,鬼怕狗呢,你是一条勇敢的狗狗,它们肯定不敢靠近我们!”
“当然,妈妈身上那只鬼不算,那个比较厉害!”
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的金毛幼崽“嗯嗯”叫,摇着尾巴一蹦一蹦的下楼梯。好在楼梯的高度适合孩子,对幼崽犬来讲非常友好,只是女孩走得极为小心,一条楼梯下了五分钟。
直到她终于做贼般从自己家的别墅跑出来,站在路边,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我们要去哪里呢?”女孩小声的说,她牵着金毛幼崽,孤独的走在安静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哭,害怕极了。
她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路边草丛中传来“嘻嘻索索”的动静,女孩吓了一跳,死死地定在原地。
路灯下,白日美丽的花园景色在夜晚显得格外阴森,树影摇晃,奇怪的声音在林中响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奔跑。
女孩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动,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喉咙里发出抽噎声,她的委屈一旦开口,决堤般涌出来,一边哭一边打嗝。
“我嗝对不起,我路过,嗝,别,嗝,对不起,呜……”她被吓得腿软,话说不清楚,跪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的金毛幼犬抬头,舔她的脸。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舔,有,有鬼啊!
女孩抽抽搭搭的哭,听到草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有庞然大物从黑暗中一步一步爬出来,直到它长着锐利尖甲的爪子扒开草丛,充斥着垂涎的黑色眼睛紧紧盯着颤抖的女孩,像看到
绝世美味一般激动的皮毛炸起,它的爪子紧紧握在一起,盯着猎物,鬣狗般带着同伴一跃而起,冲出草丛,喉咙里发出深沉的吼叫。
“叽!!”
*
清晨,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凌乱的客厅。
酒瓶东倒西歪,没有倒干净的酒水浇在地面和地毯上,空气中酒水的味道熏得人头昏脑胀,一个面色苍白,身体枯瘦的女人呻吟着从沙发上张开眼,无力的抬手揉揉额头,低声道:“我又在客厅睡的?”
“几点了,甜甜,甜甜?”她挣扎地坐起身,用沙哑的嗓音喊道。
空荡的看起来有几分腐朽味道的别墅回荡她的声音。
“我一定是喝太多了,谈昭云你不是发誓再也不喝酒,你要好好照顾甜甜……”她自言自语,跌靠在沙发中,表情露出一抹脆弱,痛苦道,“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别墅更加寂静,窗外阳光灿烂,但屋里的空气仿佛被密不透风的纱帐遮住,阳光艰难地挤进来,落在地上,本来看着无比温柔的阳光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变得跟夜晚的月亮一般冷白。
女人没有发现这一点,她像一棵枯黄的野草,孤独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空气中飘浮的尘埃,直到远处传来一声狗叫,谈昭云整个人怔住,像有人在她耳边重重撞响青铜钟,她精神一振,看向墙上挂着的表。
十二点。
谈昭云瞳孔紧缩,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楼上爬。
“甜甜,甜甜呢?”
她心里有些恐慌,以往这个时候,甜甜会叫醒她,让她吃面包和牛奶,想到这谈昭云心里的痛苦猛地加深。
她明明是妈妈,却让女儿照顾自己。她对不起甜甜,都是她的错,她努力再改,不要变成这种浑浑噩噩的模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甜甜?”
谈昭云冲过来,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叩响女儿的房门,门内无人响应。谈昭云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忽然紧紧咬住牙,手掌不受控制的“砰”拍在门上,表情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