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崽崽妈(24)
“哼,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
提前向主人求来好东西。”胡辛妩媚一笑,拿出一个密封的试剂瓶,说,“这灵药可短暂提升你的修为,你看准时机服下,拦住灵首村的众妖。”
蛇妖沉默地接过试剂,又听胡辛说:“既然他们发现你,这两天我们按兵不动。”
“这两天我们就干坐着,结界里的孩子怎么办?”他皱眉问。
胡辛露出嘲讽的笑:“人是你抓来的,这时候假惺惺起来,他们注定要死,不过晚两天入轮回,说不定他们还感谢我提前帮他们离开这个可恶的世界投胎去呢,你别在这恶心我。”
佘华秋张张嘴,说不出话。
“马上就是灵首村祭山神的日子,他们肯定顾不上你,我们趁机下手!”胡辛继续说,她打了个响指,傀儡似的男人从她身后站出来,手里捧着灵犀盏,“到时他代替我进山,我在山神祭典礼作乱替你争取时间。”
佘华秋感觉不对劲,明知有敌人在,他们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而且让一个人类替她……他心里琢磨胡辛有后招,他是被抛出来的棋子,但是就算是弃子,他不得不做。
“是。”
见他乖乖听话,胡辛满意一笑,趁机给甜枣,媚声媚气道:“这都是为了主人的大业!想想你妹妹,想想她的心愿,等她脱蛇化蛟,你做的这一切都有意义!”
佘华秋想到妹妹,面容顿时坚定,“我知道,让我做什么你直说就是,只要为了小叶……我什么都能做!”
夜晚降临,大地恢复安静。
沐浴在月光的灵首山脚下,一只白色的仓鼠围着结界走来走去,急躁地炸成棉花糖。不多时成群结队的仓鼠涌来,绕着结界围成一圈,众仓鼠眼睛越来越黑,周遭的温度陡然降低。
突然间,无数黑气从它们身体飞出,将雪白皮毛染成漆色,黑气越升越高,如升腾的黑色火焰。
浓郁的黑气飘起,汇集,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结界包围,紧扣界壁。
地上,雪白的仓鼠刨刨后爪,“叽”一声弹跳起飞,在空中化作白色巨像,“砰”一声撞在黑雾中,黑白相击,刹那间天地风云变色,风如浪荡开,林中树木“噼里啪啦”折断。
“轰”的一声巨响,天上下起白团雨,有几只仓鼠抱着不知哪里来的青
伞伞柄,悠悠从天空落下。忽然一阵风来,青伞吹入一只骨节分明手中。
杜悠然撑着伞,惊讶地看着满地灵石,“这就是你不回来的原因?”
“叽叽!”
一只好像百年没吃过饭的仓鼠疯狂收集灵石,其他散落在地的仓鼠倒是无动于衷,蹲在地上梳理皮毛。
“稀罕,不跟你抢。”
杜悠然撑着伞蹲下,拾起一根树枝戳戳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几个孩子,眨眨眼。
过了一会儿。
“咚咚。”
杜悠然敲敲窗户,开口,“温辞,是我。”
三分钟后,她再次伸出手,等了会儿。屋里灯亮起,窗户悄悄打开一条缝,露出温辞半梦半醒的脸,目光呆呆地看着杜悠然。
大半夜的,某人不睡觉,穿得整整齐齐,还撑着把伞,伞面还蹲着只大胖仓鼠,贼胖,压得伞凹出一块,鼠脸满足。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给你带了点山里的特产。”杜悠然慢悠悠道,却发现温辞直直看着她头顶,目光越来越惊恐。
“砰!”
窗户一下子被扣紧,屋里的人伸手,使劲揉脸。
“我在做梦!”温辞喃喃道,“还是噩梦!”
“是它,鼠鼠来找我索命了!救命啊!!”!
第19章
南村祠堂灯火通明,槐老等人面色沉重地站着,看着毯子中安睡的孩子。
“被妖术迷惑,倒无大碍,好好休息几天。”槐老抬手,虚空浮现一支垂坠白花,翠色欲滴的槐枝,枝中洒下点点星芒,笼罩在四个孩子身上,片刻消散。
“奇怪的是这阵法,观主您看?”
被叫到的杜悠然一震,张开眼,她歪坐在圈椅中,肩上蹲着比之前大了一倍的仓鼠,仓鼠手里捧着白色石头一点一点啃。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温辞把她丢出来了。
杜悠然换了个方向歪,托着下巴,仿佛没有偷睡那般平静:“复合阵法,召唤,解封,不知道置阵人想唤醒何物。”
“我活这么大没摸过传送符!灵石还是以前去多宝街隔着橱窗看过,这用一个少一个的东西,不得当传家宝,更别提……”兰玲看了眼杜悠然脚下的青伞,震惊地问,“那蛇妖有这么多宝贝,为什么还要偷灵犀盏?”
“总不能是为了激活灵犀盏让它生灵液吧?这不是赔本生意!”
杜悠然摇头,“此阵,缺阵眼。”
槐老闻言,皱紧眉头,“灵犀盏是少见的聚灵气萃灵力的法器,若做阵眼灵力无限循环生生不息,看来蛇妖需要极多的灵气,他想唤醒的灵物非同小可。”
祠堂安静下来,杜悠然的眼皮慢慢垂下。
“总之,先将这些无辜的孩子送回去,都是可怜的娃娃。”槐老嘱咐,“眼下阵法已破,蛇妖大费心血,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明晚就是山神祭,大家务必小心提防。”
“是!”众人精神的大喊。
杜悠然的脑袋一点,“唰”张开眼,坐直。
可以睡觉了?
槐老先叫众人离开,请杜悠然留步。
杜悠然缓慢转头。
“观主……”槐老声音低沉,犹豫道,“老朽有些怀疑,这蛇妖的目标,是不是您?”
杜悠然闻言,迟缓的脑子想了想,哼笑,“那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说罢,她抬手,弹弹肩上啃灵石的仓鼠,细睫中,目光冰冷嘲弄。
就这点灵气,也就给鼠磨牙罢了。
“砰!”
南村农舍,佘华秋惊恐地看着忽然着起来的阵纸,几乎不敢看胡辛的脸。
“结界被破,那计划……”他牙齿打颤,低声问。
胡辛脸色更差,心里的恐惧比佘华秋只多不少,尾巴不安地在地上扫动。
“青罗伞是主人的法器,中级修士难以发现它奥秘,蒙蔽灵首村这些小妖,按说万无一失才对!”胡辛面色惊惶,指甲在桌面摩擦,挖出一道道长沟,她眼里冷光点点,仿佛自言自语,“完不成主人交代的事,还把青罗伞,不止你,连我都会被主人惩戒!”
胡辛脸上露出狐态,狭长的眼中凶性大发,愤恨地呜咽。
“难不成是灵首山上的那位出手?可她无事不得下山,我们就这么点背?”佘华秋揣测道。
“都是你这个废物!”胡辛一掌甩向佘华秋,利光闪过,佘华秋的脸顿时出现三道血痕,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下。
“这就是你布置的阵法?”
佘华秋吃痛地捂住脸,心里不满涌动,眼里血色弥漫,僵硬地低下头。
“不行,计划改变,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你马上带着钱明去山里,重新布置阵法。”胡辛冷冷道。
佘华秋低声道:“没有阴时出生的孩子的血肉魂魄,怨气不够,我怕不能唤醒阴鱼。”
“哼,谁说你这阵法是唤醒阴鱼的?”
胡辛的话令佘华秋一惊,惶恐地抬头,“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知道胡辛从来没信任过他,那小叶呢?小叶是不是同样被主人怀疑?
胡辛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冷漠道:“事已至此,告诉你吧,主人和佘姑娘从开始就没想着这阵法能够唤醒阴鱼,不过是用来试探灵首山的反应罢了。”
小叶知道?佘华秋微微放下提起的心,听胡辛安排。
“不能白白浪费你这招明棋,虽然不知道破阵的是哪路神仙,但是我还有另外的计划。”胡辛看向贴着墙站着的钱明,嘴角咧开,嫣红的舌舔过尖牙,“他满心恶念,自私自利自负,一身血肉都是招煞的好材料,只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拖住破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