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里当社牛(109)
景如玉借力起身,刚一站起来就身形摇晃,显然伤得不轻。
她稳住身形,换了个呼吸,尽力让自己清醒。
“走。”
夏知意不免担心,正要说点什么时,曹安主动站了出来:“她伤太重了,这么走回去不行的,我来背她吧,也当是谢谢她献身救了我们所有人!”
情势紧急,她二人没有拒绝。
趴在曹安背上的时候,景如玉视线下落,指着站在他们脚边的神之体:“别丢下她……”
又低头对神之体轻声道:“要听这个姐姐的话……”
夏知意当即一把抱起神之体。
意外的,神之体并没有攻击她,甚至对她也无比友好,兴高采烈地抱住她的脖子。
“我们从哪里走啊?”
曹安背着受伤的景如玉,忽然想起重要的问题。
夏知意转头看向关押神之体房间里的门。
罗阿婆就是从这里给神之体丢骨头吃,接着又出现在另一边,显然这后面的屋子是相通的,或许可以从这头走。
她转头抱着神之体去开门,不出所料,门是锁的。
冯季强见状,果断走上前来:“闪开,让我来。”
他不信他这么大的力气一脚踹不开这破门!
就在这时,罗阿婆像是清醒了似的,突然瞪向他们:“你们要去哪?你们哪也不许去!
“你们赔我神之体,你们给我去死!!!”
她叫嚷着,神态癫狂恐怖,十分可怕,甚至还要冲到这个房间来。
夏知意见状,拉着曹安后退:“让让,让让,她要给我们开门了。”
没了神之体,年迈的罗阿婆对他们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他们不用再怕她了。
忽然间,一道圣光降下,金灿灿的光芒盈满整间屋子,温和又神圣。
“走吧。”
神秘的圣音响起,再一眨眼,他们已经被送到屋子外头。
夏知意和冯季强都清楚地记得这个声音。
景如玉在曹安背上垂着眼眸,轻声开口道:“是半面佛……”
曹安吓了一跳:“啊,祂怎么来了!”
夏知意摇头:“不知道,但祂居然愿意把我们送出来诶……要是能直接送回酒店就更好了。”
曹安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俩人刚说完,众人耳边又传来半面佛的声音:“不满意吗?
“不满意就留在这里别走了。”
声音里还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众人心下一悚。
夏知意果断回身冲着紧闭的屋门道:“没有,超满意,这样的安排就很完美,谢谢您!”
曹安也跟着回头狗腿:“没错没错,太棒了这安排!”
魏楚楚:“……”
冯季强:“……”
你俩真是能伸能屈。
小神之体在夏知意怀中学着她的模样,天真地跟着点头哈腰,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景如玉看着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夏知意,不禁莞尔,什么也没说。
小神之体待在她们身边,总比待在罗阿婆身边好。
然而他们站在外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离小熊过来接他们还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地方又被半面佛盯着,他们留下只怕会有危险。
夏知意想起怀里的小神之体。
她低头问道:“你知道怎么去酒店吗?”
小神之体抬头看她。
夏知意:“酒店,就是你每天晚上会去的地方,记得吗?”
小神之体听懂了,抬手指着前方:“咕噜!咕噜噜,咕噜!”
听不懂。
但是能看懂,她确实知道路在哪里。
景如玉缓慢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给我们指路,我们带你离开这里。”
小神之体一下来劲了,积极地指着前方,抓着夏知意的衣服,示意她快点跟着走。
夏知意连忙按照她的指示动身。
曹安紧随其后。
冯季强和魏楚楚半信半疑地跟上。
突然,几个骷髅兵冒了出来,手中持着长剑,冰冷冷地对着他们,蓄势待发。
几人脚步一顿,不由得紧张,却见小神之体两手一伸,大喊一声:“布布!”
骷髅兵一见是神之体,立时收剑退开,恭敬万分。
夏知意又惊又喜,还被那一声“布布”可爱到了。
“乖孩子干得好,姐姐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神之体被夸了,在夏知意怀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没了阻挠,几人畅通无阻。
夏知意一路抱着神之体,在前头带路。
曹安紧紧跟着她的脚步,不敢松懈,不敢停下,因为神之体一看不见他背上的人就会喊闹,就像看不见家长的孩子一样。
见神之体如此黏着景如玉,冯季强和魏楚楚彻底打消了对那二人的主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顺利走出迷宫般的密林,重新看见熟悉又亲切的青瓦白墙。
如释负重。
“我们快点回酒店!”夏知意旋即紧张地催促道。
她还要给景如玉包扎伤口,不能拖延!
…
世事如棋局局新。
夏知意几人没想到神之体最终会归景如玉所有,罗阿婆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功败垂成。
她简直恨死她了!
匐伏在地,她懊悔不已,眼泪夺眶而出,恨不得一切重来。
竹屋内金光耀耀,白雾飘浮。
半面佛静静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面目全非的信徒。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罗阿婆伏在地上,恼羞成怒。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半面佛眼中无波无澜,心下确实觉得有些可笑。
曾经,面前的人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她对祂的要求不过是说句话,做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
虔诚真挚,毫无二心。
如今,面前的人满头华发,那双莹亮如星的眼睛已经满是浑浊的贪婪与怨恨。
她变了,变了很多,就像祂一样。
他们都变了很多。
“你本不必如此。”
祂的声音落在罗阿婆耳畔,永远圣洁高贵,一如当初。
“本座赐予你的,远比他人多。”
“不够,”她抬起脸,嘲讽地笑着说,“你连留在这里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说你做的够多了?”
半面佛微微俯身,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信徒。
“是你心贪婪,本座不属于任何人。”
罗阿婆哼笑:“是你不行而已,自有人可以。”
半面佛闻言,又微微笑道:“青衣,你不会以为你在这里做的事,心中做的谋划,本座一无所知吧?
“你不会以为,用那个小小的人造神就可以击溃诞生于远古洪荒中的本座吧?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至高无上的神。”
罗阿婆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知道。”
半面佛似笑非笑:“我无所不知,只是我待你宽容。”
“本座留你,是因为你是本座留在这世间唯一的善,也是本座铸就的恶,你与本座是一样的。
“本座还想看看你为了对付本座还能翻出什么花招来。
“没想到,到头来是你为她人做了嫁衣。
“不过这在我看来,很有趣。”
说完,祂扬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神色愉悦,对这一出大戏表示很满意。
罗阿婆被祂的笑刺激到了,目眦欲裂,癫狂地大叫着跑出了竹屋,失败的模样狼狈不堪。
半面佛静立在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罗阿婆神志不清的模样,手中降妖除魔的金刚杵正对着她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降下神罚。
片刻后,祂缓步走出竹屋,看着这个被自己庇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