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136)
除了家状,还有保状,也就是三人成保,互相证明身份并没有作伪,一旦查出其中一个人作伪,那另外两个与之结保的人就会受到牵连,故而这事若不是很熟悉的人,一般不会互相结保。
比如吕蒙正当初就是跟温仲舒及另一个同乡结保参加解试的。
沈霁想找人结保很容易,沈家放出她要参加八月的解试之后,便有很多人给她投了状,想与她结保。不过沈霁早有结保人选,除了窦説之外,还有李穆推荐的一个参加过省试但是落榜的举子为保头。
窦説的祖籍在蓟州渔阳,本该回原籍考试,然而蓟州早被石敬瑭割让给了契丹,至今未收复,他因此得以留在开封参加解试。
至于薛吉,沈霁倒想喊他一块儿,可他知道自己的斤两,读书也不够沈霁勤奋,就想再等几年。
解试的地点在贡院,当然,开封是京师,考试环境自然很好,可是别的地方可就没这待遇了,不是在衙门考,就是去寺观考,考场十分简陋,万一刮风下雨,那对考生而言就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距离开考还有一两天,沈霁反倒一改窝在家读书的常态,跑去找吕念川听曲。
吕念川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照常给她弹奏了一曲,才问道:“还有两日便是发解试了,你怎么不在家中准备?”
“是啊,还有两天,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干脆来吕姐姐这儿坐一坐,舒缓紧张的心情。”
吕念川低头浅笑,沈霁打量了她一会儿,问:“吕姐姐,你是不是胖了?”
吕念川的笑容一僵,似是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沈霁嘀咕:“说起来,仙仙姐最近常不见人影,还跑去跟厨娘学什么膳食均衡的养生菜肴,她不是向来只管开药方的吗?何曾研究过药膳?”
吕念川:“……”
过了会儿,吕念川才道:“她让我帮忙试药膳。”
沈霁很是生气:“她怎么能拿吕姐姐当小白鼠?万一吃出个好歹怎么办?”
吕念川道:“她做的都是滋补身子的药膳,而且也不是天天吃。”
沈霁笑了:“吕姐姐还是挺维护仙仙姐的。”
吕念川一顿,面不改色地道:“她治好了燕燕,我挺感激她的。”
沈霁也没多问,倒是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道:“以前这儿白天也这么吵的吗?”
“解试到了,很多读书人都涌进了汴梁,他们白天无所事事,便只能到这儿来寻找艳遇。”
沈霁来找吕念川虽然不是为了艳遇,可到底还是过来了,因此也不好评价别的读书人。
没多久,刘仙仙过来了,她一副要跑去跟李云杳告状的模样,沈霁虽然早就知会过李云杳,并不怕她告状,但还是提出了告辞。
回去后,沈霁先发制人,跑去跟李云杳偷偷嘀咕:“仙仙姐每次看见我去找吕姐姐,总是一副要找我茬的模样,她以前也不这样啊!”
“兴许是觉得你对吕娘子还余情未了吧!”
沈霁觉得冤枉:“我哪儿像是对吕姐姐余情未了?我把吕姐姐当朋友了,总不能一直不去找朋友玩吧!”
李云杳没见过刘仙仙与吕念川相处的画面,故而并不能判断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揣测,只能安抚沈霁:“问题不在你身上,在她们二人之间。”
“还是我娘子关心我!”沈霁高兴了,又跟李云杳分享别的举子的八卦,比如谁谁谁向原开封推官、权知开封府事的贾琰行卷,结果这次的秋闱增加了一个考试官和监试官,也就是说,能否取解已经不是取决于贾琰一个人了。
贾琰是赵光义的人,后者在开封尹这个位置上待了十多年,别说贾琰了,就连现如今的三司使王仁赡都是他的人。这次增加的考试官和监试官却是赵老大新安插进开封府的人,其中一个是曾经在赵光美身边待过的判官,另一个则是赵德昭以前的文学从事。
且不管这些人在朝堂上能产生什么作用,对那些行卷的举子而言,他们费尽心机所写的卷子就跟打了水漂也没什么区别。
窦説还问过沈霁,为什么她不去行卷。
沈霁道:“不是我自夸,我压根就不用行卷。”
卷子并不糊名,她的家状就这么明晃晃地放着,谁都知道她是沈亿陆之子,若是她的才学不过关,该徇私录取她的,哪怕她不行卷也会录取她;不会徇私的,哪怕她行卷了也不会录取她,所以行卷和不行卷又有什么区别呢?
窦説:“也对。”
虽然有点羡慕,可沈亿陆又不是没有政敌,万一哪个考试官不爽沈亿陆,悄悄地让沈霁落榜了呢?
所以家世带来的优势有时候也是劣势。
八月十五,中秋气氛正浓时,开封贡院的门也在数千举子的期待中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这么久没更新,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最近新文的思路比较顺滑,所以一写就停不下来,这篇估计要砍大纲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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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考题
沈霁虽然是宰相之子, 却也没有特权,依旧得早早起来,老老实实去排队进场。
看到门口的吏人在检查考生随身携带的物品, 只核对了对方的家状、保状及笔墨纸砚, 并没有搜身后,沈霁松了口气。
很快就轮到了沈霁与窦説、保头三人, 保头将保状递上, 吏人看完后,在早已登记好的会考学子的簿上记下名字, 又画了圈。
窦説的家状递上去时,吏人的眉头都没抬一下, 但看到沈霁的家状,他一改方才懒散的姿态,正襟危坐地打量沈霁一番,确认她的样貌与家状、保状上写的一致,才笑着将东西还给她, 又细心地问:“衙内可带了公卷?”
大有一副帮沈霁把公卷呈给监考官的架势。
沈霁道:“官家下令罢公卷,我自然不敢顶风作案,所以没带。”
那吏人只能腹诽这宰相之子就是有底气, 只可惜官家下令罢公卷,可行卷之风却屡禁不止, 刚才进场的读书人里无一不是带了公卷的。
不过是沈霁自己不带公卷的, 与他何干呢?到时候考不上, 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来啊!
想开后, 吏人便没再纠结这事, 给她座次号码牌, 让她自行进去找位置。
等贡院关门的时间一到, 考试官、监试官便都出来,率领诸位考生先按仪礼给孔圣人画像行礼,礼毕再入座,正式开考。
解试的题目是考试官出的,今年多增加了一个考试官,但还是以主考官的题目为主。也就是说,这次考试的出题官是贾琰。
不少考生都曾给贾琰行过卷,因此内心忐忑的同时不免有些期待,但贾琰并没有回应那些期待的目光,目光只在沈霁身上停留片刻,之后便公布了题目。
发解试与省试不太一样的地方是,省试只考三天,但发解试会考四天,一天一场,首日是帖经、墨义、经义,第二天才是诗赋,第三天则为杂文(论),最后一日是时务策。
一般前两场决定考生的去留,后两场决定名次,为了能“晋级”省试,考生们都不敢因为首日的内容简单便掉以轻心。
帖经一开始的内容很广泛,不过这两年已经把范围缩减至《论语》一书中,——考官公布了十道从《论语》中选取的话,抹去其中一段,让考生将题目抄下来后,在卷子上回答完整。
墨义则从《春秋》《礼记》中出题,也是十道题。
无论是《论语》还是《春秋》《礼记》都是沈霁背得滚瓜烂熟的经部书籍之一,因而这二十道题对她来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