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偏执狂盯着我(149)
闻言白钥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跟饿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看见肉的猛兽一般。
她好想哭着说——别改天啊,就今天吧,尽情地指点我,比划我吧。
只可惜萧晏云听不到她的咆哮,脚步匆匆离开了。
而白钥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幔。
喜儿不知何时偷溜了进来,瞧见被扒光的白钥和她胸口的伤痕,当下差点把自己摔了个狗吃X,她震惊地看了一眼门口,声音颤.抖的厉害:“姑、姑娘?”
白钥恍然回过神来,她觉得有些冷,低声道:“怎么有些冷呢?”
喜儿回头,赶忙跑到门口放下了厚重的帘帐。
她知道姑娘是心冷,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徒劳地哭着说:“姑娘救了她的命啊,她怎么能这么对待姑娘?”
白钥脸色不自然了一瞬,她闻言气息都粗重了一瞬,低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喜儿说道:“姑娘,我……”
白钥不容拒绝地说道:“出去吧。”
喜儿无奈,只好听话地走了出去,但她没敢走远,替她家姑娘死守着门口,一只蚊子都不让放进去。
白钥艰涩地半坐起来,她四下扫了一眼,拿起割纱布的刀子看了又看。
把手是挺长的,但刀刃太危险了,要是不小心划伤了,以后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系统见她焦躁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不大好的猜测:“你想干什么?”
白钥在看到桌子上毛笔的瞬间,眼睛都绿了,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走到桌前就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了,她索性就坐在桌边,褪下了裤子。
系统震惊道:“你不是吧……”
白钥也委屈:“火都挑起来了,她人走了,我这只能自给自足了。”
系统还想说话,但转瞬间就被关进小黑屋了,差点气爆炸了。
而白钥背靠着桌子微微仰着头,她牙齿咬着下嘴唇,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
帐子不怎么隔音,一直留意着帐内动静的喜儿自然是将这些声音尽收眼底,但她只当姑娘被羞辱,气不过只能躲起来哭。
她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
帐子里的白钥满面绯红,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内心的躁动完全压了下来。
毛笔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白钥连提上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干涩,她撩起袖子随便擦了擦手上的水,捧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的冷茶,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白钥实在不想收拾了,手一抬,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在了地上,站起来挪到床上的时候,还使劲踩了几下已经秃毛的笔。
白钥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笔,这还挺好用的,改明儿让喜儿再弄几根一模一样的。”
满足了之后,倦意就涌上来了,白钥躺在床上,眼睛一闭,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更深露重的时候,喜儿侧耳倾听,发现营帐里没什么动静了,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警惕扭头,看到六殿下背着手走了过来,瞟了门口站着的喜儿一眼,淡淡问道:“我走后,她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想到白钥躺在床上满脸伤痛,满眼绝望的表情,喜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小心翼翼问道:“六殿下,您说过,不会伤害姑娘的。”她突然拳头举过头顶,“我发誓,姑娘绝没有向外传递信息,您能不能不要再……”
“伤害?”萧晏云笑了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伤害她?”
喜儿还是个孩子,有些事虽然知道,但说不出口,她憋得脸都红了,半晌憋出来一句:“你羞辱她!”
萧晏云道:“你还小,你不懂,我这可不是伤害她,我这是疼她呢。”
白钥本来是听见外面有动静,让系统帮自己提高了听力,没想到收获一个小谍中谍。
自己是大公主派给萧晏云的间谍,喜儿是大公主拨过来照顾自己的,结果喜儿是萧晏云按照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
这混乱肮脏的关系啊。
白钥痛心道:“我自认为对这孩子不薄啊,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系统敷衍地回道:“小丫头算是有良心了,还惦记着不让伤害你。”
哪料到白钥义愤填膺:“说的就是这个!她竟然拦着不让萧晏云给我快乐,你说她是不是恩将仇报?”
系统:“……”我就多余说话。
幸好萧晏云坚持己见,没有被带歪。
“她会快乐的。”萧晏云笑着说道。
喜儿懦弱地说道:“可姑娘是不情愿的,您走后她一直在哭,您、您不能强迫她……”
“是呀,既然能那么快乐,她为什么不愿意呢?”萧晏云笑着说道,只是这语气里的笑意不带一丝温度,让人心生寒意,“因为她喜欢的是大殿下,可是大殿下明知道她的心意,也知道她过来会受委屈,还是把她送过来了,说明大皇姐靠不住,那还不如跟着我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喜儿也不敢反驳,眼睁睁看着萧晏云撩开营帐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屋的狼藉,萧晏云似乎都能想到白钥愤怒的小模样,她走到床边,蹲下.身凑近了,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白钥熟睡的脸。
第107章 病弱美人你不爱么
之后很多天, 白钥都没有出营帐,甚至都没有离开过那张床。
喜儿看着她每日神情恹恹的模样,知道那天的事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刺激, 生怕她把自己闷坏了, 憋着劲想逗她开心。
骨头越睡越懒, 白钥只想安安静静睡个觉,这丫头片子吵得她脑仁疼。
白钥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我没事, 你先出去吧。”
喜儿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她揉着通红的眼睛, 哭着说道:“姑娘,你有什么委屈和不高兴的, 尽管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气坏了自己。”
白钥低低叹了一口气, 说道:“这是我的选择,我有什么可气的呢?不用再多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会。”
喜儿张了张嘴, 准备好的一肚子安慰的话也没说出口, 她犹豫了下, 看着白钥闭眼背过了身去, 放心不下地转身出去了。
她刚一走, 白钥拉上被子蒙住脑袋,睡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喜儿送来饭菜, 她脑袋还昏昏沉沉,眼睛都睁不开呢。
喜儿瞧见床上一个大鼓包,都吓到了,放下托盘就赶忙过来掀被子, 看到白钥胸口还有动静这才松出一口气,但在看到白钥脸上不正常红晕之后,又着急了。
她忙试了试白钥的额头:“姑娘?您发热了?”
白钥脑袋沉沉的,压根没醒过来,嗓子又干又紧,也不想说话。
喜儿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夫就来了,摸着胡子给白钥把了脉。
白钥勉强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恍惚好像看到了萧晏云的身影。
大夫皱眉道:“受惊过度,忧思过重,气血两亏……”
喜儿一听这么多毛病,吓坏了,赶忙说道:“大夫,您看这怎么治啊,要吃什么药?”
大夫摇头:“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想真正好起来,还得白小姐凡事看开些,放松点心情……”
喜儿看了一眼白钥,欲言又止。
大夫留下了个药方,又交代了几条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萧晏云拿过房子看了两眼,说道:“用最好的药材。”她问道,“白大人,可有什么想吃的?”
有几天没见了,白钥还以为她失踪了,没想到生了场病倒是出现了,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早点病。
她眯着眼睛盯着萧晏云看了半晌,看的萧晏云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怎么,一段时日不见,白大人这是想念我了,这么看着我?”
大概是确定了自己没看错,白钥翻了个白眼闭上了眼,不想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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