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云倒是不在意，她从背后抱着齐真，很自得其乐的样子，用脸蹭着她的后背，感受着毛衣的触感。
　　灰色毛衣的绒毛蹭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颜以云忍不住感叹：“这件衣服真舒服。”
　　齐真任由她抱着，颜以云的脸隔着一层毛衣，和她的后背贴在一起，让她觉得有股奇异的燥热，是不是暖气开得太大了？
　　锅里的泡菜牛肉汤散发出迷人的香味，齐真轻轻拍了拍颜以云环抱着她的手：“吃饭了。”
　　“噢，”颜以云应了一声，去开消毒柜的门，“我拿碗。”
　　她拿着碗筷出去，齐真跟在她后面，先在桌上摆了一个卡式炉，接着才端出牛肉泡菜锅，汤汁是诱人的金红色，蔬菜和蘑菇整整齐齐的码在上面，另有一碟嫩豆腐放在桌上，等会儿再加进锅里。
　　颜以云盛了米饭，颗粒饱满的米饭窝在白瓷小碗里，牛肉和着汤汁夹进碗里，将米饭染上一点金红色，她拿着勺子，将米饭和肉一起吃下去，汤汁酸辣可口，十分开胃，吃了一口，就感觉自己更饿了。
　　牛肉炖得恰到好处，咬起来软嫩而不失韧劲，浸透了泡菜汤的酸辣味道，和鲜美的肉味混合在一起，是最好的下饭菜。
　　颜以云吃着饭，夸道：“好吃哎。”
　　“好吃就好，”齐真夹了一块蘑菇，嫩滑的口蘑滑下肚，只在舌尖留下一点鲜味，“这个做起来很快，下次我教你。”
　　颜以云点点头，眼睛亮闪闪的：“说好了啊，要教我的。”
　　“当然了。”
　　“上次说教我煎蛋，现在也没教嘛。”
　　“下次一起教呀。”
　　颜以云看着齐真的眼睛，问：“真的？”
　　齐真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颜以云这才作罢，专心的吃起饭来，虽然是简单快速的炖菜，但味道是真的很好，吃起来还特别暖，真的很适合下雪的冬天。
　　饭吃到一半，颜以云忽然想起来了，说：“哎，可惜没拿瓶酒来。”
　　“想喝？”齐真问道。
　　“是啊，”颜以云看着窗外，“下着雪啊，最适合一边喝酒一边看雪了。”
　　齐真笑道：“这简单啊，我等下做两个下酒菜，再喝点就是了。”
　　“去我那边喝！我给你调酒！”颜以云来了兴致。
　　齐真点点头：“没问题。”
　　齐真做了芝士炸鸡和鳕鱼条，再加上一份麻辣小章鱼腿，端着托盘去了颜以云的家。
　　颜以云已经在阳台上摆好了桌子和单人沙发，冰桶里放着酒和饮料，看见齐真过来，对她招招手，道：“有钥匙感觉怎么样？”
　　齐真笑道：“很好。”
　　是真的很好，用钥匙开门的那一刻，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颜以云和她的距离，好像又近了一些。
　　颜以云和她一起坐下，托着下巴看着她：“是不是有点想半夜来敲门？”
　　“不会。”
　　齐真不动声色的说：
　　“我会直接过来住。”


第103章
　　阳台上的沙发椅很柔软, 可以自在的舒展开手脚, 坐在这里往窗外看去，能够看见城市的夜景, 亮丽的霓虹, 层层叠叠的高楼中闪着白炽灯的光芒，黯淡或耀眼的星辰, 还有一片片飘落的雪花。
　　齐真坐在颜以云的对面, 颜以云给她倒上酒, 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注入了金黄色的白葡萄酒液，颜以云说：“先尝尝这个。”
　　她的酒柜里有从附近城市和国家搜罗来的好酒, 价格并非最重要的，颜以云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每瓶酒都有她喜欢的滋味。
　　齐真做了炸鸡，鸡肉里满是奶酪, 浓烈的奶味灌满了鸡翅, 配上啤酒更合适，好在还有炸鳕鱼条, 蘸着蜂蜜芥末酱, 倒也能衬托出白葡萄酒的清爽甘甜。
　　颜以云低垂着眼睛，帮她倒酒，或是看着窗外的雪花, 没有提及齐真刚刚说的话, 那话的意思只是戏谑吗？她觉得不尽然, 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齐真是真的那么想的，颜以云并不介意她那么想，如果齐真想住在这里，她一定是欢迎的。
　　齐真看着她的目光有什么含义吗？颜以云避开她的视线，她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有什么事物在发酵，暗暗的、无可抵挡的发酵，带着微酸的甜意，如同挥发在空中的葡萄酒味道。
　　颜以云看见齐真喝了她倒的酒，笑着看着她，对她说：“真好喝。”
　　颜以云觉得有一个瞬间的不自在，好像她在引`诱齐真做什么事一样，她有这样的想法吗？颜以云自己都不清楚了，她知道自己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梦中她与齐真做尽亲密的事，梦中齐真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的看着她。
　　眼前的齐真晃着酒杯，视线飘到她的脸上，令她想起那样的情景，她该说什么呢？颜以云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齐真偏偏凑近了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怎么不说话？”
　　颜以云想躲，但是沙发椅的靠背让她退无可退：“没有……”
　　齐真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致的问她：“在想什么？”
　　一听到这个问题，颜以云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向脸颊，她急忙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脸红起来，她没法回答齐真的问题，她说不出口。
　　齐真放下酒杯，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不要咬嘴唇。”
　　颜以云愣愣的，她的牙齿下意识松开了，嘴唇上的微痛感消失后，血液重新涌了回去，苍白的唇变成了艳丽的玫瑰色，齐真在向她靠近，颜以云看着齐真越来越近的脸，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加快了，心中闪过一万个念头，直至齐真吻住她的嘴唇，她的脑子才重新变成一片空白。
　　齐真的吻带着白葡萄酒的味道，甘甜的、青涩的味道，如同平时那样吻过她的唇，但又比平时更温柔，多了某种缠.绵缱绻的味道，颜以云觉得自己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含有着什么样的意思，她默许，她让齐真继续，她环住齐真的腰，让齐真靠得更近。
　　那个充满甜味的吻让她们俩坐得更近了，齐真没有再回自己的沙发椅上，她们端着酒杯，站在了客厅，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久久的拥抱。
　　颜以云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柔软的情绪缠绕着她，让她开口：“今天……留下来好不好？”
　　齐真还没有说话，她又补上了一句：“我想和你一起睡。”
　　齐真偏过头，她轻吻了一下颜以云的唇，眼睛里像是能滴出蜜来，她说：“好啊。”
　　她的心鼓噪的跳动着，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别的事情，颜以云占据了她的怀抱，同样占据了她的心，齐真没再思考任何事，一点点酒精让她前所未有的坦然。
　　她说：“我也想和你一起睡。”
　　颜以云和她一起笑起来，两个人再次去了阳台，站在那里吃齐真做的芝士炸鸡翅，浓稠的芝士在骨节和鸡肉之间，散发出浓郁的奶香，沾染上她们的手指，窗外下着雪，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白色的雪花，公寓楼太高了，颜以云看不清这些雪花去了哪儿。
　　“要看电视吗？”颜以云问她。
　　齐真摇了摇头，拉过了她的手，她含.住颜以云的手指，那上面还留着炸鸡和芝士的香味。皮肤很细腻，比芝士更为细腻，她的牙齿和舌尖触到颜以云的皮肤，颜以云呆呆的看着她，身体轻轻的颤抖，她看着齐真清澈的眼神，齐真的舌尖的潮湿的，令人迷恋又恐惧的触感。
　　齐真说：“我不想看电视。”
　　客厅里很安静，齐真注视着她：“我看看你就好了。”
　　她很少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大多数时候，她说这样的话时会下意识的掩饰，或是戏谑的看着颜以云，又或者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颜以云脸红的同时，冲淡了她心里的害羞感。
　　颜以云被她的话惊了一下，她不自在的扭过了头，害羞的感觉更重了，她第一次发现齐真这样认真的说话更令她脸红。
　　齐真的唇靠了过来，捕捉到她的嘴唇，轻柔的吻了她，在寂静的客厅里，她们缩在沙发上，交换了一个又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