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替身逃跑了(12)
温简是老实孩子,又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只恐是顾辞远的兄弟或者好朋友,并不好和人闹僵,只说:“我才刚来,不认识你,我叫温简,请问你是?”
那人脸上的嫌弃几乎毫不掩饰。
“得了得了,还刚来不刚来的,能在这睡一会就是多大的福气了,怎么着,您老人家还想在这待多久?别给脸不要脸,赶紧麻利的收拾东西滚蛋。”
这话对温简来说,实在重了些,他又不太会吵架,小脸鼓了起来,涨的透红。
他并不怀疑这房子不是顾辞远的,哪怕只相处了几天,他也觉着那是个极踏实稳重的人,不会这样撒谎来骗他。
眼前这个他不认识的人,分明又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温简干脆禁了声,薄毯搭在腿上抱着抱枕坐在了沙发上,不理会那人了。
可对方却是个不依不饶的。
“呦呵,还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啧~你该不会是以为在这睡了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小小年纪不肯自己用功,靠着这点子姿色吃青春饭,以为这样能傍个大款?可得了吧,王子配王子或者公主、豪门阔少配豪门阔少、或者千金小姐,这都是有数的,小伙子现实点,别在这做白日梦。”
温简红着脸,一言不发的默念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可那人的话还是有些刺痛了他脆弱的神经,毕竟他确实是跟顾辞远门不当户不对。
他一直这样呆坐着,那人大约觉着没趣儿,又挖苦了两句,起身上了楼。
温简随着他的动作望过去,见的进了客房,不是主卧,猛然间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看模样不大像是辞远的亲兄弟,行为举止也不是他那般优雅温和,很难联想这样的两个人会是朋友。
又或者,会不会是恋人?
不...不会吧,辞远大约不大会喜欢那样的。
温简坐在沙发上,偷偷搅着毯子,时间突然开始变得漫长,手机放在楼上没有拿下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虽然有点费劲可也是能上楼的,只是他怕撞上之前的那个陌生男人,干脆就不去了。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房子里的一切,半点也没有像那个陌生的男人那样熟悉,现在睡醒了坐在这里,把房子好好打量了一圈。
即便他已经是顾辞远户口本上的另一半了,也确实并不像这房子的主人。
或许他早该明白,真正站在顾辞远身边,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早晚都会听见的,也不止有一个人会这样说的。
沙发里的人儿有些惆怅,他知道自己该好好面对,但真正做到,却是一件很难的事。
幸而今天顾辞远没有加班,他甚至比正常下班的时间更早了一点。
外头门锁转动,窝在沙发里的少年猛然抬头,看见走进来的男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
顾辞远快走几步到了沙发边,拥抱住已经四个小时没有瞧见的小娇妻,绕过沙发扶手,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少男软嫩的脸颊上。
“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温简浅浅一笑,“可我们并没有一日不见啊。”
“那半日不见如隔一年半,也是够磨人的了。午觉睡的好吗?有想我吗?”
还未等温简回答,楼上突然传来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辞远,是你回来了吗?我跟你说,阿清也太不像话了,他把外人领到这里来睡......”
郎子瑜快步下楼说着,等他睁开自己的眼,瞬间又让眼前的景象闪的觉着自己可能要瞎了。
“靠!什么个情况?”
他以为的那个阿清带来玩的男·妓,现在正坐在顾辞远怀里?
要是坐在他怀里到不奇怪,做兄弟的有福同享嘛,关键是顾辞远是个多洁身自好的人啊!
顾辞远看见刚刚洗完澡,穿着一身浴袍下来的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圈子温简腰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些,微微拧了拧眉毛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那人还在滴水的头发都顾不得擦了,用手拖了拖快要掉到地上去的下巴。
“我怎么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回事?”
顾辞远露出一点笑脸来,得意的抱着怀里的人说:“我夫人,已经写进户口本上正儿八经的夫人。”
“啊?哦......”
他似乎很淡定,并没有多大反应,正当温简以为这人的接受能力很强的时候。
那像个二大爷似的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忽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拉着他的裤脚,哭的像个泪人。
“嫂子我错了,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权当我喝多了说胡话吧......”
第23章 重色轻友
温简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顷刻间双膝跪地,虽然眼泪并没有真正掉下来,但眼眶都已经红了。
此时此刻他想......提提裤子。
好在这时候顾辞远一把把郎子瑜拉在温简裤脚上的手拍打了下去。
他本是个极温和的人,有温简在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些,现下整张脸上的笑模样全部敛了个干干净净,微微绷着,垂着眉目看向地上的男人,冷声道:“你干了什么?”
郎子瑜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不由得浑身一哆嗦,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小就弄不过顾辞远,也是吓怕了的。
“我...我就是有点嘴欠。”
郎子瑜露出一嘴的大白牙来蹭到顾辞远腿边,满是谄媚。
“辞远呀,辞远哥哥~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待嫂子当我亲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吧。”
那张俊脸蹭在顾辞远膝盖上,尽力讨好。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你亲妈都快让你气死了。”
温简:......
“我去!”郎子瑜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
“这怨我吗?你又没跟我说你娶媳妇了,我不就随便一联想造成的误会吗?再说了,咱们可是穿着一条了裤子一起长大的,你结婚了,竟然不通知兄弟我,你够哥们吗?”
顾辞远的脸依旧很冷,“你不要在我夫人面前造谣,我们家不穷,我不用跟你穿一条裤子。”
郎子瑜无奈的搓了把脸,把自己撂在单人沙发上仰天长叹。
“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我们都以为你不进O色,本以为你这这辈子得打光棍当和尚,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重色轻友的,咱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了,你原谅我一回怎么了?”
他疾言厉色的说着,目光一错落在温简脸上,立马又是谄媚:“你说是吧,嫂子~”
温简觉着自己有些说不出来话了,这人欠了吧唧的样子,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讨厌了,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可爱?
他瞧了瞧顾辞远的脸色,妄图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什么讯息,很可惜他失败了,顾辞远的表情此刻是没有表情。
“拿上你的东西,去阿清那边住吧,以后不要来我家住了,我现在成了家,不方便。”顾辞远淡淡的说着。
郎子瑜痛心疾首的抱着自己受伤的心脏微微颤抖,“结了婚果然比之前更丧心病狂了!”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东西收拾的也麻利,赶紧到楼上客房里换了自己的衣裳,下楼打了声招呼:“我走了,嫂子~”然后迅速的闪了人。
郎子瑜走后一分钟,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顾辞远的表情才回了暖,温简打眼一瞧,又是那般带着喜悦的颜色。
他软趴趴的窝在顾辞远怀里,想起之前那人说过的话,心里有个疑惑,想了想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夫了,有什么话,不该藏着掖着,便向顾辞远问:
“那个人以为我是阿清带过来的人,好像阿清很喜欢和漂亮的男孩子女孩子玩,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顾辞远满含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小娇妻,一本正经的说:“我和阿清其实不熟的,我从来都不和他们一起鬼混。”
是呀,处了二十多年,一起光着屁股跑到大的感情叫不熟!
“那刚才那一个?”
顾辞远想了想痛心疾首的说,“祖辈上的交情,有一年郎子瑜惹了点祸,被家里赶出来,快要露宿街头了,我一时心软就告诉了咱们家里的密码。我不常常过来,之前并没有在意这个,以后不会随便让人家进来了,我这就把密码换了。”
温简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不大好吧,都是你的朋友。”
他嘴角上的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把脸埋在简简的颈窝里轻轻蹭动,跟个小奶狗似的。
“我们家简简,真是人美心善。不过没关系的,他现在不会再流落街头了。我原本想着改天一起把他们介绍给你的,没想到出了今天这档子事,有吓到吗?”
温简羞涩一笑,“没有。他好像很怕你。”
“只是把我当兄长从小习惯了尊重吧,其实他的年纪反而比我大两个月。”
温简有点吃惊,“那他为什么把你当哥哥?”
沙发上的男人表情微微凝滞,一双眼睛像深潭一般悠远,有那么一瞬间温简有点惊恐,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了。
顾辞远的大脑在做飞速的运转,他要是跟简简说真相,完全是打架揍赢了的,简简会不会觉着他有点粗鲁,不行不行不能说。
“因为我小时候比他长得高,成绩也好一点,子瑜会借习题册抄。”那人笑着说。
温简松了口气,“原来这样啊~”
其实顾辞远也不算撒谎,为什么郎子瑜已经写完作业的会借他的习题册抄,原因是那人的习题册被烧了,于是他要把一整本习题册抄一遍,为什么会被烧了,反正这些年郎子瑜一直以为是阿清那混蛋干的。那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