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攻他爸离婚后揣崽了(24)
“那就喝酒吧。”精英男笑着离张牧又近了些,有意无意地碰张牧胳膊:“我陪你。”
“好啊,一醉方休!”张牧喝得太多了,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的暧昧动作。
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吵得张牧头疼,他被精英男半抱着走出酒吧时,已经快醉成滩烂泥了。
精英男看着张牧很是志在必得,也没掩饰眼底的情谷欠,张牧是他喜欢的类型,满身干净纯粹的气息,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染指了。
他把车钥匙交给代驾,说了个酒店名字,就扶着张牧上了车。
然而没等他坐稳,整个人就猛地被用力拽出了车厢,那股力道极强,他被推跌到地上,才看清刚动手的是个轮廓硬朗,肌肉结实的男人。
男人紧皱着眉,满身怒火,还带着杀气。
精英男刹那间就生出怯意,只觉得自己快被那狠戾的眼神杀死。
“你……你谁啊?”精英男底气不足地问。
萧笺没理精英男,他身体每处都透着戾气,却还是弯腰温柔地将张牧从车内抱了出来。
张牧低吟一声,动了动,乖顺地窝在萧笺怀里。
萧笺紧了紧手臂,转身就走,走着却又突然停下来,冷声回道:“他男人。”
夜色沉沉,车流穿梭不息。
张牧意识昏昏沉沉,蜷在后座上,睡得很不安稳。
他做了场噩梦,梦见他接萧笺回家,萧笺却掉头就走,他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看着萧笺越走越远,最终彻底消失。
他挣扎着,无力地低语哀求:“萧哥,萧笺!你别走……”
他神情痛苦,手紧抓着坐垫,像抓着救命稻草。
萧笺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沉默地看张牧,呼吸倏然沉了沉。
车开到一半,张牧突然醒了,看到萧笺就开始撒酒疯,吵着闹着说要下车,见萧笺没停车,对着车窗就又砸又踹,歇斯底里地,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萧笺置若罔闻,没搭理张牧的疯言疯语,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车速也跟着快了很多。
车开进别墅的车库,萧笺刚解了锁,张牧就抓住机会猛地冲出来,都没站稳便拔腿就跑。
萧笺连忙拦住张牧,他现在醉成这幅样子,能去哪。
张牧却不肯就范,挣扎得极其厉害,对着萧笺又踹又打,还情急狠狠咬了萧笺。
萧笺手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见,他深吸口气,才压下满心的暴躁,硬拖着张牧将其拽进了别墅。
张牧反抗不成,就趴地上撒泼打滚,扬言要报警,眼神也恶狠狠的。
萧笺被气得不轻,眼睛都红了,有些后怕,想到刚刚自己要是晚到一步的后果,就更怒不可遏。
俩人闹出的动静惊动了管家跟佣人,萧笺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他们也就连忙避开了,不敢多说,也不敢多看。
萧笺不苟言笑的时候就够吓人,如今生起气来,简直让人瑟瑟发抖,不敢靠近,连大气都不敢出。
张牧拒绝配合,让萧笺很费了些功夫才把人拽进浴室。
“你要干嘛?”张牧紧抓着门框不松手,气愤道:“你放开我!混蛋!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你这是犯法的!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他很用力,手背青筋清晰可见,可到底敌不过萧笺的力量,被硬生生拽到了淋浴下。
萧笺始终沉默,没说一个字,他阴沉着脸,满身暴戾,只用力抓着张牧手,拿着莲蓬头将他猛地浇了个透心凉。
凉水从头顶淋下,瞬间湿透了张牧的衣服,他起初还挣扎,慢慢地就冷静下来,浑身发软地瘫坐到地板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过眼神清明,倒是清醒多了。
“醒了?”萧笺动手关了淋浴,沉声问:“不撒酒疯了?”
张牧脸色惨白,紧抿着唇,他身体单薄,此时被湿透的衣服贴着,竟给人柔弱不堪一击的感觉。
萧笺动手调高了室内温度,又出去找了套新的睡衣给他,这才道:“醒了就快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上,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没给张牧拒绝的机会,说完放好睡衣,就关上门出去了。
张牧头疼的厉害,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还感觉双腿发软。
萧笺刚刚那些粗暴的对待让他生气又心有余悸,他不可否认,那样的萧笺是陌生的,且让他有些害怕的。
他洗完澡出去,看到萧笺站在窗边,也换了套睡衣,大概是去别的房间洗了澡。
除此外,萧笺的脖颈处还有抓痕,手腕也被咬出了血,显然是他之前做的。
张牧顿时又愧疚起来:“对不起,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他跟萧笺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萧笺转身看着张牧,语气冰冷地道:“我以为你能用成熟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喝得醉醺醺的,除了逃避现实,还能有什么用?你知道你像什么样子吗?你做事能不能稍微理智点,别那么冲动情绪化?你知道今晚我要是去晚了会发生什么事?”
他话里满是苛责,冷冰冰的,没一点温度,冷漠得让张牧心寒。
他心里本来就难受,也对那件事有些后怕,可萧笺不但没安慰他,还骂他对他这么冷淡。
张牧顿时就有些受不了,难受地自暴自弃道:“是,我是冲动,是情绪化,论理智我永远也比不上你。你理智得我甚至都分不清你究竟有没有半分难过。我是因为你才没办法理智的,今天,我本来满怀期待地跟你回家见家长,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萧嘉佑的事,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我的,我们就能避开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好难受你知道吗?萧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背靠着墙,浑身无力,绝望又迷茫,像要借墙壁撑着才能站稳一般。
萧笺陡然沉默,静静地看着张牧,好半晌才低道:“我没骗你,我也没想到你跟嘉佑的关系,我本来想说的,可你幻想的那么美好,我就没忍心打破,我想过你们可能会有些矛盾,但一切还在我控制范围内,我觉得我能解决,也能处理好,我没想到事情会超出预料。”
张牧深吸口气,说得痛苦又艰难:“萧嘉佑背着我出轨,还几次三番找我麻烦,我说的若无其事,心里却是恨他的,更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他。可我偏偏跟他爸结婚了,我最爱的人跟我最恨的人是父子关系,你让我怎么自处?今天见你爸妈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太阳底下,我觉得屈辱透了。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我谈一次恋爱,结果就被背叛,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又是这样的结果,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张牧……”
萧笺想说话,却又被张牧打断:“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没遇见你,没跟你认识,到现在,事实才证明一切都是错误的。”
感情被否认得彻彻底底,萧笺神色也变得冷冽:“所以呢?如果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就不会再接近我,喜欢我?如果能提前知道,你就会在回国前跟我分手?你是这么想的吗?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张牧没否认:“除此外,我还能怎么办?我今天脸都丢尽了,我想想就觉得好痛苦。”
他情绪太激动了,说的话压根没经过深思熟虑,只是单纯地想发泄。
“痛苦?”萧笺冷冷盯着张牧:“当初说要结婚的是你,你说你认真考虑过,不是一时兴起,还说你绝不会后悔。”
“我知道,”张牧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有些崩溃:“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我是真的爱你,想跟你结婚,我也很难过,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嗓音带着啜泣,那么的绝望悲痛,身影更显瘦削单薄。
萧笺忍不住想抱抱他,给他点温暖,他不想惹张牧这么难过的。
可张牧却突然避开了他的拥抱,神情带着戒备。
萧笺的手落在半空,脸色顷刻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我一直在想解决办法,控制嘉佑,安抚我爸妈,接着来找你。”萧笺冷道:“可你呢?你想的只有分开,对你来说,我们的婚姻跟感情都这么廉价吗?让你说放弃就放弃?张牧,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张牧沉默,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脸色更显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我知道了。”萧笺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他疲惫地揉揉眉心,也有些快熬到极限:“很晚了,隔壁有空房,你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张牧抓着墙壁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还是心情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他也快崩溃了。
……
客房打扫得很干净,被褥也很清新。
张牧累极了,手脚像灌了铅,趴到床上就再没动弹过。
可躺着也毫无睡意,他大脑极其清醒,醉酒的后遗症还在发作,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痛苦极了,偏又没办法摆脱折磨。
一闭上眼,他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跟萧笺度过的美好往事,萧笺的纵容,萧笺的温柔,萧笺的笑容,越是想,就越是难受煎熬。
他甚至想,自己要是永远不知道真相该多好,他宁愿活在梦里,也不想醒来面对这么残酷可怕的真相。
不知道躺了多久,可能是三个小时,也可能是五个小时,张牧突然坐起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他太痛苦了,痛苦到已经无法忍受。
他走到了萧笺门边。
萧笺没有锁门,张牧伸手推开门,房内漆黑,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照着。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试着掀开薄被躺进去,怕惊醒萧笺,他躺得很靠外面,也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放轻了。直到确定萧笺没醒,才又慢慢地往里挪,一寸一寸地,总算挪到了萧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