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式恋爱(22)
“对啊,魏哥都没喝!”一群人都跟着瞎起哄起来。
陈宁诉估计也是忘了还有镜头,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翻身就开腿坐在了魏应风的大腿上,两只手搂着魏应风的脖子,要从自己的嘴里把酒渡给魏应风,魏应风脸色微变,在黑暗之中却不太明显。
他压低声音,嗓音低沉:“别闹。”
陈宁诉却直接吻了上去。
他用舌尖抵开魏应风的牙齿,耳边所有的尖叫声和欢呼声都置若罔闻,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宁诉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嘴里的酒推给魏应风,却尝到了魏应风嘴里的薄荷味。
那一刻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突然就有点想哭。
所以当陈宁诉往后退了退,睁着眼认真看着魏应风的时候,魏应风看到的就是他微红的眼眶。
陈宁诉喝醉了酒总是难得的示弱,譬如此刻。
魏应风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住他的臀部,垂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陈宁诉是要醉不醉的状态,见魏应风表情冷漠,突然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调整状态,很轻声的说道:“不好意思啊。”然后飞快的从魏应风的身上翻身下去,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像没几个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除了李清冽。
陈宁诉刚一坐回去,李清冽就递上来一张纸巾,眨眨眼道:“哥,你……额,酒好像沾脸上了。”
陈宁诉用纸迅速的擦了一下。
事实上哪里是什么酒,是刚才他没忍住的一滴泪。
真可怜。
陈宁诉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声,朝李清冽的方向挪动的一下位置,离他坐得更近了些。
只是此刻格外的不想见到魏应风。
陈宁诉喝酒来者不拒,喝了大概有三四瓶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众人一声惊呼,扭头一看,魏应风居然仰着头,一整瓶酒都灌进了肚子里面。
陈宁诉愣了愣。
“愿赌服输!”白月月笑眯眯的鼓掌道,“魏哥果然爷们啊!”
魏应风没说话,一群人见他不搭腔也非常自顾自的转移到了其他话题上。
但魏应风还在喝。
陈宁诉都有些闹不明白他这是在喝什么了,想问一句,但又觉得拉不下脸面,只好清了清嗓子,不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边。
与此同时,他也拿了一瓶酒起来。
最后放在他们身边的两箱啤酒,全都被他们俩给干完了。
陈宁诉喝得有些晕乎了,魏应风倒还好,知道自己有点醉,但不至于不省人事。
这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散伙之后大家都各自回了帐篷,陈宁诉是被魏应风给拖回去的,这人醉得连路都不会走了,魏应风扶着他的时候,他干脆两条腿跟螃蟹似的钳住了魏应风的腿,导致魏应风只能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往前走。
李清冽上前主动道:“魏哥需要帮忙么?”
“……不用。”魏应风看他一眼,淡淡道。
李清冽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好吧, 那我回去休息了。”
“嗯。”
魏应风很费劲的才把陈宁诉给扔进了帐篷。
扒拉他抱着自己的腿,魏应风都扒了五六分钟。
腿终于得救了,魏应风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去洗漱,发现自己的脚腕又被这家伙给抱住了,非常无奈的低头一看,某人估计是在做梦,还砸吧着嘴,轻轻用脑袋蹭着他的小腿肚。
痒痒的。
魏应风只好喊他:“陈宁诉?”
自然不会回应。
魏应风于是半蹲去,一只手扶住对方的脑袋,另一只手开始掰他箍得死死的双手,对方却跟抱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似的,说什么都不肯分开。
魏应风有些没办法了,只好强硬的捏住他的下巴,放大声音喊了句:“陈宁诉!”
陈宁诉居然被喊醒了,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魏应风看着。
魏应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陈宁诉脑袋上一根毛翘着,看上去有些软软绵绵的,突然拖长声音喊了一句:“应哥。”
魏应风身体微僵,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别走。”他说着,突然松开了手,一把搂住了魏应风的脖子,整个人一点力也不搭的挂在了魏应风的身上。
也就魏应风的体力好,能被他挂,换做其他人早倒下去了。
“松手。”魏应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等着陈宁诉松手,陈宁诉的意识却完全不清醒,在魏应风这句话落下之后,非常迅速的凑上前,一下子封住了魏应风的嘴唇。
魏应风傻住了,完全任陈宁诉动手。
直到对方的手顺着衣服的下摆,一路摩挲上去,滑到了他的胸口,魏应风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陈宁诉——
但没能推开。
陈宁诉跟黏在了他身上似的,不仅没推开,还越挫越勇,那架势跟狗啃骨头的,咬得魏应风的脸上吃疼。
动作虽然比野蛮的兽类还不如,但帐篷里微弱的呼吸声,和逐渐升温的热度,却让本就喝了酒的魏应风也有些把控不住,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居然有了一点回应。
魏应风的头皮发紧,知道自己的态度必须要再强硬一些,于是咬牙就一下卡住了陈宁诉的脖子,往后面推了推。
陈宁诉特别可怜的看着他:“应哥,你居然拒绝我。”
魏应风:“……疯了?”
陈宁诉耍赖皮一样继续往魏应风的身上黏,那动作跟饿狼扑食没什么两样了。
动静稍微有点大,外面甚至还有脚步声,魏应风眉头发紧,犹豫一二,终于一下子将陈宁诉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第23章
夜色很深,营地里只零星亮着两三盏灯,旁人只能看到两道黑影迅速的从眼前窜过去,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谁。
魏应风的步速从未如此之快过,主要是因为就连他抱着陈宁诉的间隙,对方的手都特别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就跟他身上有什么宝藏似的。
陈宁诉的体温烫得吓人,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陈宁诉喝多了酒,魏应风险些要以为对方是被人下了药。
远处的月色柔和洒下,在湖面渡上一层薄薄的光辉,魏应风终于停下了步伐,压抑着声音说道:“冷静一点?”
陈宁诉根本不搭理他,凑上去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魏应风浑身一僵,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高举着陈宁诉直接“啪”的往湖里扔去了。
湖面被砸出巨大的水花,陈宁诉水性还不错,掉下去的瞬间就破口大骂:“我C你大爷的魏应风!你疯了吗你!”
大晚上的被冷水这么一刺激,再没脾气的人都有了脾气,陈宁诉的脑子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抖着牙齿颤颤巍巍的游到湖边,一只手撑着岸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魏应风:“你犯什么毛病!”
“你犯什么毛病!”魏应风用同样的话回应对方,伸出手揪着陈宁诉的衣领子往上一带。
陈宁诉长这么大就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心头那团火瞬间就蹿了起来,他从水里跳出来,抬手勾拳直接往魏应风的鼻子上砸去。
得亏了魏应风这鼻子是天生的,不然不被打歪才怪。
魏应风被陈宁诉扑倒在地,陈宁诉骑在他的身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魏应风,我忍你够久了吧,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每次上床都要我来主动,你除了躺在床上你什么都不会,你算个爷们么你!”
魏应风脸一黑:“你……”
“还有,你特么接个吻都不会怎么长这么大的,不说你大学谈了恋爱吗,你这么纯洁谈的是只牵手的恋爱是不是?我特么就算出去找个鸭子都比你带劲儿!”陈宁诉生气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说的话到底该不该说,只一股脑的全部往外冲,这边时间的怨怼和愤怒全队化为伤人的利刃,往魏应风的身上捅去。
一个男人,被人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被人说“不行”,很明显,魏应风也是普罗大众其中的一个。
他脸色阴翳,一下子翻过身将陈宁诉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闭嘴。”
“闭个屁的嘴!”陈宁诉说,“老子都对你动手动脚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不对,你是不是不行啊——以前每次不会都吃药什么的吧,我前段时间网上看了些帖子好像就是——唔……”
陈宁诉这番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他一下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魏应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挣扎。
魏应风的接吻技术的确不好,即便是恶狠狠地吻上去,也只是一通胡乱的咬蹭,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不完全是没感觉。
大概是因为对象是魏应风,所以他技术再怎么不好,他做什么都让人觉得挺有感觉。
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帅。
陈宁诉下意识的回应,一只手捏着他的后颈轻轻的揉,接吻的间隙发出很低的轻喘,声音简直勾魂。
魏应风突然一下往后退了退,眉头紧皱着:“够了吗?”
“这才哪跟哪啊。”陈宁诉面目含情,眼波流转,眉头一挑,带着水光的薄唇微启,一字一句的说到,“及格线都还没到。”
激将法刚刚才用出来。
陈宁诉一条腿抬起,勾住魏应风的腿弯蹭了蹭,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再度吻了上去,空闲的另一只手顺着小腹往下,轻轻揉搓。
“应哥,”他很低的喊了一句,“来。”
也许是月色作祟,也许真的只是因为陈宁诉的话语刺激到了魏应风那总是不合时宜的自尊心,总而言之,心里那根理智的弦,在酒精和激将法的双重作用之下,终于“铮”的一声,断了个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