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太闷骚(生子)(4)
秦楠自然也感受到了程东平的目光,只是佯装不察。
多年前他千方百计都不能引起男神的注目,如今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秦楠终于明白不是自己之前运气不好,而是自己当年不够优秀才入不了程东平的眼。
有了这样的认知,秦楠的自信又提升了几分,看来他和程东平之间也许比预想的更有戏。
秦冬冬从院子里跑回来,规规矩矩的脱了鞋子,膝行到爸爸身边坐好。他被秦楠教育的很好,虽然这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十来岁的孩子知道努力克制,没大吵大嚷的找饭吃。
别人不知道,秦楠自然了解儿子此时的窘迫,便从背包里拿出一条士力架递给他,秦冬冬是个小大人,怕对面两个叔叔伯伯看见了笑话自己,忙把士力架藏在屁股底下,宁可饿着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程家兄弟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小动作,程东平闷笑,但没有点破,倒是程坤口快,说“冬冬,你这是打算吃巧克力饼啊?”
秦冬冬被戳破,小小的脸面实在挂不住,涨红了脸对着程坤横眉立目。
秦楠也笑,原来他还想不到这孩子如此正经的性格随谁,今天对面坐了程东平,对比之下真是惊人的相似,只是别人不知内情想不到这层,否则一定也要感慨。
“老二,你别只顾取笑孩子,去催催菜,冬冬肯定饿了。”程东平说完,对着秦冬冬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秦冬冬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谢谢程伯伯。”
秦楠看儿子的小样,不禁疼爱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转头正对上程东平的目光,秦楠便对他笑了笑,算是感谢他对儿子的善意。
程东平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这好像和他平时冰山总裁的设定不符,但又在情理之中,他比弟妹年长很多,算是把两个小的从小带大,对孩子,他极有耐心,也非常了解孩子的想法,因此小孩子也很喜欢他。
只是天不作美,如此喜欢孩子的程东平,身边却没有一个小孩子能常伴身边。他自己的孩子就不用说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离婚,必然不会与卢潇潇生下后代。而程坤也不争气,女朋友如过江之鲫,侄子侄女却一个也没有给程东平送到眼前。
要说盼望孩子,恐怕程东平的热切不再程父程母之下,尤其是这些年,年纪越长,想法越强烈,只恨自己年轻时太专注事业,忽略了爱情婚姻,搞得现在如此狼狈,人到中年却没有孩子承欢膝下,这种缺憾对于事业圆满,大家庭幸福的程东平而言尤为扎心。
也正因此,程东平见了活泼知礼的秦冬冬才觉得格外合眼缘,爱屋及乌,再看秦楠也觉得格外顺眼,不似娱乐圈那些乌烟瘴气。
秦楠作为影帝,虽然只是匆匆的一次对视,但他完全读懂了程东平目光中的含义,程东平对他不反感,甚至很有好感,当然还不可能是那种基于爱情的好感,但这就足够了。
秦楠蛰伏十年,等得便是程东平能给两人开个好头。
程坤出去催了一次菜,很快佳肴便摆上了桌。程坤粗中有细,别看总拿秦冬冬开玩笑,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专门给大侄子点了炸天妇罗、铁板烧鱿鱼和酱油炒饭。
几个大人口味重些,点的都是些生鲜,就着梅子酒,聊着工作,席间气氛很是热络融洽,即使程东平不喝酒话也少,但他是个好听众,正好秦楠也不爱抢风头,两人便笑着看程坤胡吹乱侃。
席间秦楠起身给程家兄弟满了一次酒,再坐下时,便觉得自己的脚碰到了一条温热的大腿,秦楠看向儿子,发现儿子正嘿嘿冲自己笑,便以为这大腿是秦冬冬的,忍不住用脚趾蹭来蹭去的瘙痒逗他。但搔了半天,却不见秦冬冬躲,反而把酱油炒房吃得浑然忘我,完全不像他平时怕痒的样子。
秦楠猛然惊觉,难道这大腿属于……
秦楠对面坐的是程东平,十有八九便是他的大腿,如果不是他的,那只能是程坤的,但以程坤的性格,自己搔了这半天,怎么可能不大惊小怪的喊出来,还能在对面泰然自若?
如此推断,这条腿不是儿子的,不是小叔的,那就只能是对面人的了。
秦楠心里合计,面上却不显,还佯作不知,继续持杯笑看程坤演讲。
其实他内心早就百转千回的算计过,自己用脚搔程东平,程东平明知不可能是程坤和秦冬冬,那他为何不出声制止自己,哪怕只是咳嗦一下提示自己搔错了人也好。但程东平保持了蜜汁沉默,为什么?
一种可能是,程东平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搔过,这么撩过,懵逼了;另一种可能是,没拒绝便是默许,程东平很享受自己的“服务”。
无论哪种,秦楠觉得都不能阻止自己继续搔下去。因为程东平的大腿搔起来实在是太有感觉了,温热,有力,韧性十足,简直不能更好搔。
秦楠忍不住从单纯的搔变换成了用前脚掌搓整个大腿,力度时轻时重,有时是轻轻滑过,有时是用力搓过,且时快时慢,变幻无常。
秦楠脚下忙碌,但面上十分平淡无奇,他甚至没有和程东平对上眼神,因为他也怕一个眼神就暴露了自己的“龌龊”和贪婪。他打算这么天荒地老的搓下去,搔下去,只要程东平不制止他。
程东平到底有没有发现秦楠是故意的,当然没有,谁能想到秦楠会顶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干出这种下流勾当来,何况程东平对他印象还很不错。
而且他在刚被搔到的时候,便盯着秦楠看了半天,却发现秦楠跟他完全没有目光交汇,倒是一直关照着秦冬冬,与别人聊天时,还不时照顾下儿子,因此他猜想秦楠定是把自己当成了秦冬冬。
这样一想便通了,也就不好当时揭穿他,免得大家尴尬。因此程东平便默默忍”xiang”受了很久。久到估计秦楠再搔下去腿也要抽筋的程度。
其实程东平为了避免大家尴尬,完全可以直接把腿拿开,或者借口去洗手间直接站起身,然而他并没有,因为男人在某些时候是不能站起身或者随意挪动腿部的,毕竟腿间鼓起的一大坨被别人看到也太不文明了。
☆、闷骚影帝主意多
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散席时几人都有点意犹未尽。
程坤高兴之余把自己给喝多了,虽不是大醉,但肯定开不车了。
秦楠因为蹭到了男神的大腿,兴奋得贪饮了几杯,竟忘了助理请假的事,也面临无人能送的窘境。
三个大人中只有程东平滴酒未沾,他先是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让他送程坤回去,又问秦楠,“你们两个怎么回去?”
秦楠也正在发愁,换做普通人直接找个代驾也就解决了,但他身份特殊,得注意保护隐私,而且秦冬冬同学这会儿已经心大得躺在榻榻米上睡着了。
刚才大人们只顾着谈笑,竟忘了孩子的事儿,也是秦冬冬懂事,没闹着要走,反而省心的吃饱了就玩,玩困了就睡。
秦楠舍不得叫醒孩子,对程东平说,“孩子睡着了,我让前台叫辆出租车,等一会儿我们再走。”
程东平这才注意到睡在爸爸腿边的秦冬冬,他有心想帮忙,但一想到刚才和秦楠之间的“小摩擦”,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又听秦楠有了妥帖的办法,便说“那也好,我明早还有会,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推开和室的门出去了。
其实程东平是个外冷内热,绅士风度刻到骨子里的人,若是放到平时,秦楠父子遇到这样的小麻烦,他绝对会主动帮忙,送俩人回家。不过今天情况实在特殊,虽然知道秦楠不是有意蹭他(大雾),但作为一枚直男被另一个男人蹭得起了反应,心里不膈应那是不可能的,最终还是尴尬症战胜了绅士癌,狠下心没帮忙。
秦楠见程东平并不热心,心里有点凉,又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刚才撩得太狠,吓着对方了。
秦楠明白面对程直男还需张弛有度,不能急功近利,万一吓跑可没地方哭去,遂决定还是得做回“白莲花”。
程家的司机来了之后,先把程坤架上车,程坤半醉半醒的说, “大哥,别走啊,咱们换个地方继续。”
程东平不想和酒鬼多说,强行把程坤塞进车里,叮嘱司机说,“送他回家,别惊动了我爸妈。”
司机应了,又帮程坤绑好安全带,这才驾车而去。
程东平安置好了程坤便去停车场取车,本可以直接过去,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前门绕行,顺便看看秦楠父子打到车没有。他有些后悔刚才没帮忙,自己和秦楠那点小误会真是不足挂齿,自己何时变得这么计较,若因为他的小气把秦冬冬弄得感冒着凉,实在心下难安。
程东平正想着,一转弯就看见秦楠背着熟睡的秦冬冬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这才看清楚父子俩的狼狈样。
秦冬冬虽不是小胖子可也不是个骨感少年,个子又比同龄孩子高,这时睡得正沉,全幅体重结结实实压在老爸肩背上,秦楠体力不支,被压两腿直打颤,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秦楠的惨样终于打动了程东平的恻隐之心,他先是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小树上,紧接着把孩子从秦楠后背扒下来,打横抱在怀里,又对秦楠说,“我衣服在旁边,你给孩子盖上,晚上风大。”
秦楠从善如流,立即照做。他从树上拿下程东平的外套,知道这时男神背对着他,便迅速将外套凑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程东平的体味扑面而来,瞬间充满鼻腔。
太刺激了,秦楠觉得自己要晕倒。
为什么就没人发明一种能储存气味的随身装备呢,真是人间憾事,秦楠对男神的外套依依不舍,但也不敢拖拉太久,偷闻之后赶紧盖在了儿子身上。
程东平问他,“你们怎么不在里面等?”
“这附近不好打车,我在里面等心得急,本想出来试试运气,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重,早知道在里面等到天亮我也不会出来的。”秦楠揉着肩膀发牢骚。
程东平抱着秦冬冬走在前面,边走边说“这孩子不沉,是你该加强锻炼了,我送你们吧,这附近确实不好打车。”
秦楠的计划得逞了!
程东平不了解他,但他非常了解程东平,面对绅士程,不用点苦肉计不行。
秦楠得偿所愿,心里美滋滋的跟在程东平身后,上车的时候,他没坐在前排,而是抱着孩子挤到了后座。
秦楠既然给自己的定位是“白莲花”,就得付出点代价,他可不想“亲近男神一时爽,人设崩了火葬场”,虽然机会难得,但不能表现得太饥渴,还需端着点才好。
“你家住哪?”
“XX公馆的西区。在四环边上。”
程东平把车开上了四环,接近午夜的环路畅通无阻,车子稳健快速的行驶着,应该很快就能到家。
秦楠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的灯火阑珊,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爱上程东平。
这显而易见,他的男神是如此的优秀,人品又是如此纯善,性格又这么稳重可靠,外形更不用说,实在是男人中的真男人。
一时间,秦楠对程东平的爱意有些汹涌的克制不住,盯着前排人的侧脸看不够。
程东平的侧脸很立体,眉眼分明,鼻梁挺拔,下巴的轮廓充满男人味儿,美中不足是有淡淡的法令纹,但这法令纹在秦楠眼里也是性感的,严肃的性感。
程东平感觉到后排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好与秦楠碰上,因两人各怀心思,碰上的瞬间又都赶紧转开。
车里很安静,高级轿车行驶时连胎噪声都听不到,程东平不喜欢听广播和音乐,这时车里只有秦冬冬轻微的鼾声,也幸好有这声音,否则两人会更加尴尬。
去秦楠家要路过那片著名的体育场馆,车开到那边时,秦楠出声说道, “我记得程坤出国那年,这里还没修好。”
程东平因秦楠的话看向窗外造型独特的体育场,午夜的霓虹仍在,照得这里恢弘一片,它依然是地标性建筑,只是和当初的盛况比起来,现在有些斑驳的萧索。
程东平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竟然有十年没见了。”
秦楠没想到程东平还清楚地记得时间,心里有些高兴,玩笑着说,“你当然不会觉得久,也许上个星期你刚在电视上见过我。”
“我不经常看电视,可能上次见你是几个月前。”
程东平顺着秦楠的话不无幽默的回道。
玩笑过后,车里的气氛果然轻松了很多,不过秦楠家的小区也出现在了路边。
车子很快开进了小区。
程东平问他“要不要把孩子叫醒?”
“不用,我抱着他把,这家伙玩累了,肯定要一直睡到明天早上。”秦楠说着便把孩子托在胳膊上。
程东平把车停稳,打开后车门,弯腰对里面秦楠说“把孩子给我,你去开门吧。”
秦楠把外套递给程东平,“你先穿上外套吧,半夜风大,我刚想起来包里有个小毯子能给冬冬盖。”
程东平看秦楠穿得也不多,便说,“我不冷,你穿上吧,我穿着外套抱孩子也不舒服。”
秦楠一听,毫不犹豫的把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这等机会决不能错过,嘴上却说,“那我帮你披着吧。”
秦楠开了家门,程东平站在门口问“我方便进去么?要不要我把孩子抱到房间里?”
“方便,没有别人,你帮我把他直接放到床上吧,这小子太沉了,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臂力。”
程东平对秦楠的夸奖很受用,虽然一路抱过来觉得胳膊略酸,不过一直坚持着没换姿势。
秦楠领着他来到二楼的儿童房,点开了门边的小夜灯,卡通直升机形状的灯一开,整个房间被温暖柔和的黄色灯光笼罩着。
程东平把孩子放在床上,秦楠上前把儿子的鞋袜脱掉,边脱边说“这孩子今天肯定累坏了,脚好臭。”说完捏着鼻子,把秦冬冬的臭袜子和臭鞋拿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块热毛巾,先给孩子擦了擦手,又把脚擦了擦。
程东平一直在旁看着,秦楠照顾孩子的画面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早就可以告辞,但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让他走不了,反而看得入了迷。
秦冬冬被这番折腾,终于还是醒了,揉了揉眼睛,含混着说“爸爸,我想喝水。”
秦楠刚要起身去倒水,程东平说“我来吧,你看着他。”
秦楠当然不会拒绝,“白开水在厨房的吧台上。”
程东平出去拿水,秦楠帮孩子换睡衣。秦冬冬边换衣服边问,“爸爸,那是程伯伯么,他怎么来咱们家了?”
秦楠说“是他送咱们回来的。”
换好了睡衣,秦冬冬困意又涌上来,含含糊糊的说 “爸爸,谢谢程伯伯,我好困……”没等说完,翻个身就睡着了,秦楠帮他把被子盖好。
程东平拿着一杯水进来,看到秦冬冬又睡了,小声问“睡着了?”
秦楠点点头,把墙上的小夜灯按灭,带上门,和程东平下楼来到了客厅。
秦楠说“辛苦你了,我去拿饮料,你喝什么?”
“我喝这个就行。”,程东平喝了一口倒给秦冬冬的水。
秦楠转身去厨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程东平喝了水,把杯子放在桌上,说“没事儿的话,我先告辞了。”
“多亏你帮忙,谢谢。”
此时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有顶灯开着,秦楠站在厨房里,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大客厅,程东平看不清秦楠的表情。
“没什么,举手之劳。”
秦楠从厨房走出来,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递给程东平,“没想到冬冬第一次和你见面是这样的情形。”
“?”程东平微皱眉头。
秦楠的话没头没脑,实在让人费解。
程东平见秦楠没有解释,也没追问,他以为那是秦楠的口误,不必深究,便穿上自己的外套向门口走去,“我明早还有会,先走了。”
“等等。”秦楠见他要走,忙追过去。
程东平停在门口,回过身看他。
“冬冬刚才醒了,知道是你把抱他回来的,让我代他说声谢谢。”
秦楠走到程东平近前,门廊里的柔光正好照在他脸上,映得整个人温润柔亮,浅笑的样子看起来亲切自然,让人情不自禁得在他面前放下了心防。
可程东平却有些不敢直视这样柔光万丈的秦楠,一边回身开门一边说,“太客气了,冬冬很可爱,以后有机会可以再见面。”说完便出了门。
秦楠目送着程东平离开,咂嚰着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这是约我喽?
☆、潇潇好猛
程东平作为一个资深老干部,酷爱为自己列计划表,周计划,月计划,年计划,做了计划才能心中有数,做事也有方向,目标更加明确。在他今年的年计划表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就是“离婚”。不过现在眼看就要进入四季度了,离婚这事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如果再不有所行动,恐怕年内难以完成,这是程东平绝不能容忍的。
于是近期程东平将精力转移到了这上面,他今年务必要离成,尤其是最近,他这种想法更加迫切。
虽然他和卢潇潇是分居状态,但卢潇潇为了不让程东平以分居为由离婚,每个月还是会想方设法和程东平见上几面,程东平之前并没有下定决心离婚,也就没有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多少还是会顾忌一下卢潇潇的面子,虽然不会过夜,但两夫妻吃个饭,喝个咖啡还是有的。
不过自从上个月程东平下定决心要离婚,便有意躲着卢潇潇,奇怪的是,卢潇潇这次也一反常态,没像往常那样频繁的打电话或发消息催他见面。
对这种变化,程东平心里有所猜测,却并不想去确定,他想等卢潇潇自己说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