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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太少(17)

作者:翡冷萃 时间:2019-11-17 10:21 标签: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两个人挨着站在树下的阴凉地方,起先只是慢慢分饮一壶白开水,可周凭突然发了疯,水壶倒在脚下,渐渐流干了水分。
  陆新宜被紧紧压在树干和周凭之间,后脑勺和背却又被周凭用手好好护着,箍在怀里,甚至没蹭到一点树皮的灰。
  可他也吻得前所未有的狠,渴极也饿极的狼一样的架势。
  他分开腿用胯顶着陆新宜,固定住陆新宜脑袋一动都不叫动,拿牙叼住了陆新宜的嘴唇,来回撕咬着磨,舌头侵入口腔,重重舔过陆新宜嘴里的每一处。
  周凭只觉得脑子里过电似的舒服,浑身没一个地方不喜欢陆新宜软的要命嘴,那腰也会勾引人,细得一握,让周凭硬得爆炸,想把他捧在掌心里,别挨着肮脏混乱的地,也别受喜怒无常的风,又恨不得把他一口两口吃进肚子里,才算完完整整地护住了这一点甜。
  那狂乱的吻灼热,却又在夏日里带着脱离躁动的快乐,令周凭沉迷、趋向、追逐。
  愈吻愈深,慢慢有咸涩的泪滑出眼眶混入两人的唇舌,周凭用了很久,才堪堪艰难地停下,刚放开手,脸上就挨了陆新宜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一声,沾了尘土的掌心落在他靠近下巴的地方,周凭眼都不眨地挨了一下,又抓着陆新宜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第二下。
  力道更重,也惹来陆新宜爆发的怒火:“滚开!”
  他被周凭握住一只手腕,嘴唇被粗暴的吻弄的湿润殷红,脸上挂着泪,气得发抖。
  周凭不发一言,只是用力抱他,把人弄到怀里以后就敛着眉沉默地承受毫无章法的踢打,挣扎中陆新宜雨靴的鞋尖踢到他小腿上,胳膊肘用力戳顶肚腹,脸上也接连挨了好几下。
  周凭一动不动,好像感受不到疼,唯一害怕的是给陆新宜逃出他怀里。
  陆新宜少见地大发脾气,放声哭泣,又手脚并用地挣扎,没多久就耗光了力气,心身疲惫,被周凭抱起来往回走。
  他软绵绵地伏在周凭肩上,侧脸贴着周凭颈侧,还在一颤一颤地流泪啜泣,胳膊圈着周凭脖子垂在他背后,屁股被稳稳地托着,听周凭哑着嗓子在他耳边低哄:“好了。”
  陆新宜低低呜咽:“滚啊。”
  被放在床上的下一秒,周凭也跟着拿手臂撑住身体覆在他身上。
  久违的性爱首先带来的是疼痛,粗硬的阴茎顶进后穴时两个人紧紧地抱着,陆新宜浑身紧绷,只有腰间因为被进入的漫长过程而瘫软,他的两条腿攀在周凭腰上,喘息和饱胀裹住了他,周凭咬住他胸口的软肉发狠地一下下夯实了往里操。
  乳首原本就受不了太大的刺激,陆新宜却感觉周凭是想生吞了他皮肉、想要他命一样的在吸和咬。
  他直觉周凭想杀了他,周凭却直起身吻着他耳垂,又含住他的下唇舔吮。不像个杀人未遂的罪犯,更像因爱投降的野兽。
  插入的性交维持了一个多小时,保持着最开始的对面上下的传教士姿势,一直没换过,俯身就能吻到陆新宜失神的脸和哭红的眼,揉被他咬肿的胸,捏那两团挺翘着抖出波的臀肉。占有这具在他眼里白的发光美的刺痛的身体。
  结束之后的陆新宜嘴巴肿,眼睛红,四肢酸痛,纤细白皙的双腿被周凭拢在腿间,手里揉着他不受控制抽搐颤抖的腿根,肚皮上洒着星星点点的精斑。饶是这样,周凭却仍比他还要狼狈三分。
  短发凌乱、眼眶发青,脖子上几道血痕,是陆新宜指甲的作品,嘴角一抹血色的伤口,流血红肿,是陆新宜的手胡乱挥过去的时候牙齿磕到口腔内壁的软肉留下的痕迹。
  额头上还留着上一次在屋里强吻陆新宜时被用他自己亲手做的啤酒杯砸破的未愈伤疤。
  他的模样原本像极了一头落败的雄师,此时却把伤口当成荣耀,整张脸散发出一种极力压抑着的喜悦的神采奕奕。
  他把近段时间以来强势无赖的姿态收了个一干二净,热切的目光落满陆新宜赤裸的周身,慢慢俯身,把头埋进陆新宜颈窝,好像旅客归乡,拱来拱去依恋也上瘾似的嗅闻陆新宜的味道。
  陆新宜刚动了动腰,就被他按住,低声说:“别动,别动……让我抱抱。”
  他试着温柔,缓慢地吐出浑浊的气息,但等嘴唇挨到陆新宜嘴边,一点点吻到脸上的软肉,抱着陆新宜的力气就不由自主地加大,渐渐又变成了束缚。
  可这次陆新宜没再惊弓之鸟一样开始警惕。他在周凭怀里发抖,闭上的眼皮薄而泛红,又从眼角滑出泪水。
  泪被周凭沉默地吻去,宽阔坚实的胸膛拥住他,两具身体没有一块衣料的阻隔,体温交换,彷徨也交换。
  良久,陆新宜终于摆脱了大部分的高潮余韵,不受控制的啜泣停下来,周凭贴着他的脸说:“我错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周凭抱得他发疼,用让陆新宜心碎的语气低声一字一句说:“陆新宜,求你了。”
  跨越国境线,中间要经过多远的距离,陆新宜连一个数字上的概念都没有。他只知道周凭大多在夜里到达,离开时总是清晨。
  风尘仆仆,披星戴月。
  而那疲惫的姿态将又一次成功地将他不堪一击的防线一点点打破,最初他爱上的就是周凭,不是周凭的爱情,所以如果他曾做过一次周凭的俘虏,那就注定总会变成周凭的俘虏。


第十五章
  七点钟,随着老板进门,华音大厦提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周凭一路走一路签,进了办公室还有两摞报表要看要审。
  他挑挑拣拣,给秘书拿走了大半分到下边儿。
  秘书立在办公桌前念行程,按周凭的指示延期了几个不急的出差,随后说:“家里太太打了两次电话来,说您手机不通,念着您有时间回个电话,顺便回家吃顿饭。周芸小姐也有来电话,不过没说什么事,只叫人送来两串钥匙。”
  荣莞这两天是打来两个电话,刚巧周凭都没接到。
  周凭问:“房子找得怎么样?”
  秘书把文件找出来给他看:“按学区、安静、交通和隐私考虑下来,中介推荐的有这三处,您名下两处也不错,而且中裕花园来公司步行只要十分钟,您看看。”
  中裕是华音的子公司承建,当初也是注意到离公司不远,荣莞就吩咐划了两套到周凭名下,叫人赶着装修收拾起来。
  不过这都属于想一出是一出,周凭大多还是住在老宅多,中裕更是一次都没去过。
  他翻着看了看,最后在中裕那页点了点,刚好有电话进来,秘书带上门出去了。
  荣旗汇报了一遍琐事,说完告诉周凭:“姑妈叫你回电话,主要是带人回家吃顿饭。”
  周凭道:“知道了。”
  荣旗硬着头皮把他姑妈荣莞的任务完成,刚松口气,又有电话进来,一看是周凭的便宜妹妹周芸,语气轻松不少,说道:“嘛呢?我就还鞍前马后着呗,再尽快找几个俄罗斯的看护,不过没大问题,最晚也就这两天。”
  他夹着手机边翻文件边抬手看表,“你呢,房子钥匙拿过去没有?安露不是说就定了中裕,我晚上过去,你等我。”
  周芸自打听说周凭从俄罗斯带回来两个人,寸步不离跟着照顾起就开始躁动,看样子比老宅的荣莞还上心,只是周凭没发话,她不敢往跟前凑,所以只能追着荣旗打听点小道消息。
  “长相是中国人,好看!也说中国话,字正腔圆的,不像外国人,就是慢,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蹦,反过来听我说话像听外语,瞪个大眼睛,稀罕人……你没见哥那样,宝儿似的,看着个儿挺高一小男孩儿,他还生怕一口气吹猛了磕着碰着……早上回公司了,这儿让杜叔一步不离守着呢。”
  “可别,再等等吧,这几天乱的呦,你还想裹乱……我刚进去想看一眼,只瞧着个后脑勺……”
  说着话,杜礼良开门出来了。
  病房占了整一层,这会儿走廊上除了护士站之外,就只有周凭带过来的人。
  荣旗不八卦了,挂了电话走过去:“杜叔。”
  杜礼良很恭敬地冲他点了点头,笑笑道:“表少爷。我看这就这样,今天怕没事,您就收工喽。”
  他穿身黑衣黑裤,开口带了不易改的南方口音,眉目慈和。
  但多少年了,荣旗每见他,就有小时候和他表哥周凭一起跟在杜礼良身边学规矩的往事回忆,还是会怕。
  随着年纪渐长,孩童的怕慢慢成了大人的敬,讲话也是要慢三分、低三度的。
  “我还熬得住,在这儿盯着,您先回去休息。”
  杜礼良却轻轻摆手,只道:“我再看看。”
  跟着没白天没黑夜地折腾了几天,荣旗确实累了,也明白里头的人要紧,眼下周凭不在,杜礼良不可能离了这儿,思索道:“那行,等我哥过来,您让人告我一声。有别的事儿也叫我就成。”
  杜礼良侧过脸微点点下巴,就有人过来送荣旗下楼。
  陆新宜刚睡着没多久,荣旗走后,病房里外更没人敢说话,这一层不算医生和护士,还有三十多个人,动静还顶不上外头榕树上的蝉鸣。
  周凭是早饭时分被叫走的,事多且杂,但也赶在陆新宜午睡醒前就回来了。
  闷热的盛夏晌午,杜礼良原本在套间外的小客厅端坐着闭目养神,但等周凭推门进来,他就隔着半步远的距离跟着,挂衣服、放包、拿水,没再坐过。
  “饭吃了?”周凭边抬手松领带,边往里看了眼,是在问陆新宜。
  “吃了,叫人送的四季春的菜,个个都好,只是没吃多少。”杜礼良低声回答,“我想呢,大概还是不习惯?或者也因为伤心……他那位,爷爷,医生说的,不大好。”
  周凭神情冷了冷,没再说话,但杜礼良看着他长大,抬抬手就大概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意思,于是继续絮叨细节:“不过看着情绪不算太坏,十二点左右,洗了个澡,总算睡了,只是不大稳,外头打电话他醒了会儿,就一直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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