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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ABO(42)

作者:秋绘 时间:2019-11-14 10:19 标签:ABO 竹马竹马 架空

  “你先是克死了你的外公外婆,然后是谢临君的爸爸,再是你自己的妈妈,你现在连谢临君都不放过了吗!”冉秋妤一边吼着一边用手里的东西砸向江路,“你就是个煞星!所有靠近你的人对你好的人都会死,他们都死了!”
  江路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冉秋妤。
  “你放过谢临君吧,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冉秋妤嘶吼的声音在医院里响起来,“你连他也要害死吗!”
  “他没有死!”江路突然回过神,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喉咙和额头的青筋爆起,连声音也有几分颤抖,“他还没有死!”
  怎么可能死了?
  他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只要能度过高考之后那个炎热的夏季,明媚的光终究会照在他们身上。
  这里的污秽,这里的扭曲,这里肮脏的人心都会被舍弃,他们要去的地方啊,是可以容纳他们两个,可以让他们自由生活的地方。
  不需要多大,可以是一处小小的公寓,也可以是破烂的楼房,甚至可以是任何地方。
  他们直到明年、后年、十年之后、下一个十年也要陪伴在彼此身旁。
  谢临君怎么可能死了?
  谢临君怎么会死?
  “江路……”冉秋妤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眼泪也随之滚落,警察对于两个人的状态束手无措,只能将他们拉开。冉秋妤却继续说着话,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哽咽道,“你放过谢临君好么?”
  江路抬头望着走廊的灯,闭上了眼睛。
  谢临君究竟怎么样了,伤势如何,什么时候能醒,这些事他一概不知,失血过多和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得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地朝后倒去,江路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壁蹲了下来,背后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将疼痛忍了过去。
  “谢临君的爸爸……”江路说,“是怎么死的?”
  “你被绑架那年,他开车出去找你,出了车祸。”冉秋妤被一个警察半拉半拽地带到椅子上,刚才的挣扎使得她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了下来,她从发丝间瞪着江路,眼底的怨恨几乎要将他吞噬,“每一个真心为了你好的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怎么样呢……江路,你告诉我,你到底……”
  江路别开了视线,也没有再将冉秋妤近乎癫狂的喃喃自语听进去。
  如果这里没有警察,冉秋妤大概会扑上来杀了自己。
  正如她所说,每一个真心为了自己好的人都死了。
  自己还想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呢。
  江路看着急救室上面的灯光,想。
  或许什么都不能做。
  漫长的急救使得心脏跳动的速度都被拉得缓慢,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人间百态的医院此时却像是被拉进了世间静止的里世界。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呼吸都微乎其微,所有的人都无法将注意力从急救室的灯上移开,那仿佛是在黑暗之中指引方向的最后一束光。
  麻药彻底过去后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疼,浑身又肿又胀,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江路好几次险些跌在地上,又咬着下唇强撑着清醒过来。
  灯光熄灭的那一刹那,江路和冉秋妤一起站了起来,医生推门走出来,道,“谁是病人家属?”
  冉秋妤连忙道:“我是他的妈妈。”
  “病人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医生说,“但他头部受到重创,而且身上多处砍伤,失血过多,醒来后可能有后遗症。”
  那句“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几乎是将悬挂在江路头顶的锋利的刀刃立刻抽走,直到这一刻江路才有了自己还在呼吸的感觉,一旁的冉秋妤早已泣不成声。
  谢临君被推出来的时候江路被冉秋妤推到了一旁,只匆匆瞥到了一眼,白天时还被他揉来搓去的脑袋上裹了纱布,他双眼紧闭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脸侧有一道小小的刮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他穿着病号服,连带着整个灵魂都融入了医院似的,江路伸了伸手,什么都没能握住。
  “你同学没事儿真的太好啦,”刚才把外套借给江路的那个警察轻轻碰了碰江路的背,“你也回去休息吧。”
  江路站在那里没有动。
  滚轮床越推越远,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他几乎要把那从急救室出来后的匆匆一瞥刻在脑子里。
  “江彻呢?”江路扭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边的汪南。
  汪南耸了耸肩,笑道:“在医院外等你。”
  他说完这句,像是觉得不够似的,又补上一句,“那两个保镖也在。”


第48章 Six Feet Under。
  夏季晚间的风逐渐带上了丝丝凉意。江路跟在汪南身后,拐过几个走廊便到了医院门口,风裹挟着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完全不像夏季晚间应有的闷热气息。
  江彻叼着烟低头听着面前那两个人说着什么,汪南和江路走进时他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顺道打发走了面前的保镖二人,几步走过去,将披在江路身上的警察的外套扯了下来,递给汪南,“还给那个警察。”
  “好。”汪南点了点头。
  身上唯一挡风的东西被撤走后浑身更加冰凉了,江彻像是没有发现这一点,从汪南那儿接过车钥匙,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示意江路和他一块儿走。
  医院门口的灯光明亮得有些不像话了,灯管下无数小虫子争先恐后地冲撞着,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争得那最后的光辉。
  江路站在门口没有动,他的头发被汗水和血污黏成一缕一缕的乱七八糟地搭在额前,脸上的污泥还没有完全擦干净,但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五官被笼罩在模糊的阴影里,他直愣愣地看着江彻,半晌才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
  江彻也站在了那儿,江路的尾音彻底散在风中之后他才抿了抿唇,按响了车钥匙,“上车。”
  见江路还是没有动,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上车之后再告诉你原因。”
  在入了夜的医院门口一切都显得阴森无比,是江彻仅存的良心在警告他也说不定,他转身去车子里拿了件外套来给江路披上,然后拽起他没有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将人拖上了车。
  “那年知道绑匪逃走了几个之后,我一直在想,”上了车后,江彻点了根烟,“我要给你妈妈报仇。”
  江路搭在车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视线始终直视着前方。
  “把你带去邻市的那一年我一直都在查他们的踪迹,后来你说要回来,我带你回来了,也等到了他们。”江彻弹了弹烟灰,“他们想报复我,同样的,我也想报复他们,可惜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江路,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和事件都是相互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会一起袭来,没人能逃得掉。”
  “所以你让那两个保镖假装投敌,让他们找到破绽带走我,你也能定位到他们了,对么?”江路的声音很小,但在十分安静的车厢里足以江彻听得一清二楚。
  “是,”江彻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他将烟头狠狠按在烟盒中,“原本他们会在暗处保护你们,就算那些绑匪要把你们转移,他们也有办法将你们保护好。可是……”
  可是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谢临君和江路,一个未分化的alpha,一个已分化没多久的omega,赤手空拳,竟然想和那些绑匪拼命来拖延时间。
  计划从谢临君在铁片上将绳子蹭断的那一刻开始偏离了轨道,并朝着最凶险的地方奔驰而去。
  “你完全可以事先告诉我们,”江路微微侧过头,呼吸顿时重了不少,“而不是把我蒙在鼓里。”
  “我以为你能猜到,”江彻看着他,“那些保镖将迷药减少了,给你们打的结也不是很死,甚至在你们上车后你们就恢复了精神,这件事有很多漏洞。”
  去你妈的吧。
  江路想。
  他们不过是高一刚结束的学生,为什么一定要将绑匪的绑架的全过程了解的如此透彻?
  江路没有把话说出口。
  车子很快驶向了回家的方向,他们前脚刚到家,后脚汪南就叩响了门,拉开后他递过来一个盒子,是新买的手机。
  “拿着吧,”江彻说,“送你的。”
  江路站在沙发边没有伸手。
  空空越上沙发靠背,小心翼翼地在江路受伤的那只手臂上蹭了蹭,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江路转过身,将肩膀上那件外套抖落在地,只手拎起猫粮袋给空空添了些吃的。
  “我最近住在这边,”江彻说,“你没意见吧?”
  能有什么意见呢。
  这房子本来就是江彻的。
  江路的视线漠然地从江彻脸上挪开,几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多时他又走了出来,进了杂物室,将桌子底下的小柜子拉开,从里面取了什么东西。
  “这是妈妈跳楼前的电话录音,”江路将那东西放在茶几上,面无表情道,“听听。”
  那是个极其小巧的U盘。
  江彻将U盘接过来,让汪南带来了自己的电脑后,插.进去播放了出来。
  那嘈杂得几乎要将人拉进地狱的风声和女人近乎癫狂的嘶吼再一次响起,江路别开了视线,却不断被回忆逼迫着后退,他想靠在沙发靠背上,却因着触碰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说得对,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我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却还那么对你。”录音那头的声音显得空旷又诡异,几分绝望掺杂在里面,被风吹得愈发深刻,“怪你爸爸吧,如果当初你和你外公外婆被他的仇家绑架的时候……他能出钱就好了,他们也不会因为保护你而死,怪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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