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星空之光(10)
易光一心二用,双手迅速解了新严的皮带,把裤子退至脚踝。
(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1000字)
之后新严一直闭着眼,不发一言,任由易光把他抱去浴室冲洗,擦拭干净后抱进卧室,帮他盖被子,熄灯,关门。一夜无眠,唯有静静淌泪。
天亮的时候,易光又来到他房间,摸了摸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轻声说:“我出门了。到周末我会回来,听你的答复。”然后是关门声。
新严终于睁开双眼,眼底布满血丝。后面,痛感仍在。今天必须请假了。哦,昨天已经申请了,本来是要送他去学校的。
日上三竿的时候,新严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洗漱了。在洗手间的镜子上,赫然发现自己颈上的痕迹,脸上一下子就充血了。
这个人,是我吗?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甚至不敢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刚刚积累起来的洗漱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再洗,也洗不干净了。
有多少年了,没有再这么低落过。他心如止水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被他轻易地打破了。
他说什么?爱情?
爱情,他曾用了整个青春去等待,而终究没有等到。如今,却突然跑出个人来说喜欢他。这个人不但是他最亲近、最在乎的儿子,而且还强势地侵入了他的领域。可耻的是,他居然还感到了一些快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这种感情的呢?新严一点一点地往回追忆,从记忆的蛛丝马迹中寻找真情的证据。
出成绩那天,他亲了他的脸。当时自己还笑了……
之前发现了那本《诗间会》……
偶尔会撒娇要一起睡……
教他□□的时候被引导着互相撸了……
去游泳是他主动提出的……
情人节的时候,在公园唱的歌……
也许,从他越来越多地叫他“新严哥”而不是“爸”开始,这份感情就开始慢慢变质了。连郭平刚这个“外人”都察觉到了,只有他,看不到小光的变化,还以为他是那个生病了扑在他怀里哭的少年。
小光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光了。而他,也做不了之前的他了。为什么昨晚没能反抗到底呢?
新严在洗手间颓了很久,直到饥饿感把他唤醒,虽然他并没有胃口,但还是需要治一治这个饿病。好容易让自己开火煮面,结果面煮糊了。不愿在餐桌吃,坐在客厅沙发上,随便扒拉两口,结果饭具也没收拾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也睡得不安稳,一直做着各种梦,醒来已是黄昏。勉强自己收拾了厨房,也收拾了自己。什么都不想干,又躺在床上发呆。
如今的状态是他从未预料到的。他一直都很注意不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里,尤其是孤独感,那是洪水猛兽。所以他一直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已经很久没有沮丧过了。如今,却出现了一个能让他哭的人。
远离他?
就是因为不可能昨晚才被他威胁了。
接受他?
……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胡思乱想中不能自拔,为了尽快恢复自己,新严决定第二天正常上班。把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就可以不用那么烦恼了。工作是个好东西。
整整一天,新严以超级惹眼的热情工作着,一刻也不停,弄得身边同事紧张兮兮,但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只能猜想他是由于儿子上大学了太兴奋的缘故。
除了郭哥。
看到郭哥略带关切的眼神,新严心里一震。他跟他其实交情不深,只是互相之间有点欣赏对方罢了。此时此刻,新严却很想向他吐露自己的心声。感情的事,他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只能孤军作战让他很惶恐。原来自己真正的朋友这么少,新严又尝到一种挫败感。
“郭哥,下班有空一起吃个饭吗?”犹豫再三,第三天时新严还是发出了邀请。
“可以呀。”
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然后……真的只有吃饭!!!话都没聊几句。
虽然新严想要倾诉,但是这事本就难以启齿,何况他自己还很混乱,而且也不知道郭哥会怎么看。
一餐终了,郭平刚抹抹嘴,看着新严,突然说:“小光看着不错,不妨试试。”
简短十个字,震得新严的精神一阵摇晃。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知道……?”
郭平刚笑一笑,“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关键是你自己想要怎么做。”说完拿起包就走,留下一句:“这顿饭你请。”
新严傻愣愣地看着郭哥的背影,忽然觉得他的形象好高大。
试试?
是呀,人们总说,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失败的影响要远深刻于成功。他有勇气去尝试这样的一段关系吗?
易光说的话,郭哥说的话,在他脑里不断反复出现。
我想怎么做?真的可以试试吗?要怎么试?
父子。的确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自己的定位,投入的亲情,要怎么转变?虽然说现在也不可能再那样纯粹了。
性别。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从前一直是直男没错,但是,那天晚上他也的确在他手里硬了、射了。而且自己也说过,并不歧视同性恋。
年龄。这是个大问题。21岁,真的相差太多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岁月的鸿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这样的恋情真的能够持续下去吗?现在他是年少气盛,激情澎湃,那以后呢?少年□□老来悲,到时候才来后悔已经太晚了。
但是,如果可以呢?有没有可能真的可以呢?……
各种念头萦绕在新严的心头,困扰了他好几天,让他时刻不得安宁。就算他尽量留在公司加班,最后还是要回到家里,面对那个“案发现场”——这几天他一顿饭都没有做过,全是在外面吃的。
小光来之前,他也是上班下班、做饭吃饭、看书看报、旅游运动、到孤儿院帮忙,生活也是丰富多彩有乐趣的。
小光来了之后,他多了一个让他关心、在乎的人,多了一个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运动、一起旅游的人,做的事仍和从前一样,只是因为有人参与了,所有的想法他不必在心里自言自语而可以宣之于口,并且得到回应。于是生活突然焕发出光彩,让从前的色彩黯然失色,如同蒙了尘的明珠被擦洗过后,鲜艳耀眼。
这几天,易光的脸,林婉梅的脸,以及易锋——易光真正的父亲,他们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地在他脑海里浮现,各种碎片影像争相播放,有的久远而模糊,有的清晰而历历在目。
虽然新严每天都因为煎熬而觉得漫长,但是周末快到的时候,他又惊觉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他还什么都没有想清楚呢。
第16章 第 16 章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即将来临。周五下午,新严收到易光的短信:【今晚八点半左右到家,给我留饭。】
从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起,新严再也不能集中精神工作了,在连出了几个小差错之后,新严认命地叹了口气,干脆丢开工作,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还没有跟小光谈过他真正的爸爸,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但有些事情他肯定不清楚,要告诉他。本来想等到他结婚再说的,现在看来也是时机到了。……
易光进门的时候,看到新严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不敢看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你回来了?菜在桌子上,还温着,你赶紧吃。”
“好。”易光朝新严走去,明显见他紧张地略略往后退。易光把背包往沙发上随意一放,就自己到餐桌那边去了。只见桌上盖着几盘菜,掀开来都是他爱吃的。打开电饭煲舀饭,明显是刚煮的,没有人舀过。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新严坐在沙发上,努力把手里的报纸看进脑袋里。
一餐终了,寂静无声。易光收拾好餐桌碗筷,就走到客厅。新严身体顿时又僵直了起来。
易光走到离新严一米五左右的地方就停下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能够看清那人的细微表情。他憔悴了些。
“你放心,今晚我会乖乖的。”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就走进房间里了。
新严松一口气,也收拾好报纸,进去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又收到易光的短信。
【今晚不要想太多,早点睡,明天陪我去买生活用品吧。】
【好。】
第二天也风平浪静的,真的只是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新严努力做出自然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感觉别扭。
易光暗暗觉得好笑,新严这个样子就像扮过家家却没能入戏,显得很僵硬。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他已经不能再用旧眼光来看待他了。本来他还担心新严会跟他划清界限,但从昨晚和今早的表现看,新严明显不想疏远他,那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新严提议午餐在外面的餐馆吃,易光却坚持要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
于是两人无可避免地再次坐到餐桌前。新严心里很烦恼,看到易光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有点气不过。
“小光,我想跟你谈谈你父母的事。”
果然易光一听脸色就变得严肃了。“嗯,是时候了。”顿一下,又说,“不过,先吃完这顿饭吧。我不想在餐桌上聊这件事。”
饭后,收拾妥当了,两人在客厅沙发上正襟危坐。
“易锋,他叫易锋。”易光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听。
于是新严将那些往事娓娓道来:“我跟他是老乡,不过是上了大学后才认识的。我跟他,还有你妈妈梅子,是同一届的。他们是在大一新生篮球赛上认识的,我之前讲过这个故事,只不过主角是他不是我。当时我没有上场,是后来再约一起打球的时候才跟他们熟起来。因为同班同学里只有我一个跟他是老乡,所以锋跟我走得近,他们成为男女朋友之后,我们也常常三人行。可以说锋跟梅子是我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
“梅子家境比较好,可以说是富二代,但锋家里穷,情况只比我好一点。两人家境悬殊,遭到了双方家长的反对。但他们执意要在一起,甚至不惜跟家里人翻脸。没等到毕业,他们就被迫退学了,在外面找了间房子一起住。那时锋跟我在一起打工,他跟我说,虽然现在得不到家里人的认可,但他相信两个人一起努力,将来一定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让家里人看看他们过得很幸福,也许就能得到谅解了。说真的,那个时候觉得他真的很帅。”
“后来梅子的妈妈来看过他们一次。之后就发生了那件意外。”说到这里,新严声音里满含痛惜,眼底也有些晦暗了。易光心脏砰砰跳,已经预感到新严将要说什么。
“本来梅子的爸爸只是想找几个人教训一下锋,结果双方大打出手,锋受了很重的伤,送到医院已经救不过来了。梅子哭得昏死过去。若不是当时已经怀上了你,我想她很有可能会选择轻生。这件事之后,梅子就跟父母彻底断了联系,一个人在外面住,一个人打工。在这个社会,一个女人想要独自养活一个孩子是很艰难的,那个时候我同她讨论过这个问题。”
易光目光直直地盯着新严,在他还未成形的时候,他的命运就曾这样掌握在他人手中。生与灭,只在一念之差。其中的一个——他的妈妈,如今已经不在了,而另一个,在他眼前,是他将要追求的对象,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孩子将来跟他有这样的关联。现在听他讲这件事,好似听一个荒谬的故事,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他错过了他太多的年岁。
“梅子说她想要生下来,她要留下她跟锋的爱情结晶。我支持她。所以我跟她说,等我一毕业就跟我登记结婚。”
“为什么?”易光第一次发问。
“因为孩子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也需要父爱,而且单亲母亲真的是太辛苦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苦。为了能够照顾你们,我也需要一个身份。”
“那你自己呢?”
新严微微一笑,像是自嘲,“我除了叔叔婶婶就没有其他亲人了,而那个时候叔叔婶婶跟我也差不多是断了联系。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操心的。锋跟梅子对我来说是好朋友,也是亲人,我有义务帮助他们。就算不是亲儿子,本来也是要认干儿子的,没有差。当然我跟梅子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们都不会做对不起锋的事。”
“梅子一开始没有答应,她觉得我应该去过自己的人生。最终她肯答应全都是为了你考虑,其中一个原因是我也姓易,这样你还是能够用你父亲的姓氏。不过她坚持我们只能做五年的假夫妻,到你五岁的时候,她就坚持要跟我离婚。”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在离婚后关系还那么好。
“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新严讲完之后,自己也很惆怅,倚在沙发上,灵魂好像还没有从过去的记忆中苏醒过来。那些人、那些事,恍如隔日。那两个曾经走进他生命里的人,如今都不在了。锋一定在黄泉路上等着梅子,他们终于团聚了。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又能三人行了。
易光沉默了很久,一动不动。自己的身世让他悲伤,新严的“义举”让他歉疚。沉浸于往事中的新严看起来离他好遥远,有一种孤独感从心底最深处升起,冰冷蔓延至全身,渗入骨头,渗入灵魂,比当初妈妈去世更让他感到孤独,因为现在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连怨恨的对象也没有了。
易光扑进他怀里时,新严才猛然回神。小光把头埋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却有液体滑落。新严此时也心无杂念了,抱住他,手慢慢地、一遍一遍地在他后背安抚着,就像一年前他第一次在他怀里哭一样。
易光哭着哭着好像睡着了,新严就把他抱进房间里。把人放在床上之后,新严刚想起身,就被拽住,整个人也倒到床上去了。
易光抱住他,喃喃低语:“不要走。”这样温暖的怀抱,他舍不得。
新严无奈,只好陪着他。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是这段日子以来睡得最舒坦的一次。新严伸了伸懒腰,才慢慢睁开眼睛,结果看到易光正侧躺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红。
“晚上好,新严。”声音已经很平静了。
两秒钟记忆回笼,新严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男人的床上,离那个男人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
那个男人邪魅一笑,“故事已经讲完了,我要的答案,你准备给了吗?”
太狡猾了,一下子小孩一下子大人的,他怎么做到这样转变自如的?
“我……我不知道……”新严又开始脸红了。
“不知道?不知道的话……那我们再做一次吧。”
再做一次?看着易光逼近的脸,新严慌张地拿手去挡,“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
易光不为所动,抓住新严乱挥的手,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
“啊!”新严顿时惊呼一声,手想要往回抽。
易光翻转压到新严的身上,左手把他的双手压在头顶,右手解开了身下人衬衫的纽扣,然后从胸膛开始慢慢往下摸,同时牙齿在脖颈轻轻噬咬,一寸一寸移动。
“小光……唔……不……不要这……样……”新严偏着头,涨红了脸,不敢与他对视。
易光略往上,亲吻新严的嘴角,舌头舔舐,挑逗的话语在唇舌间隙里泄出,“我弄得不舒服吗?”同时右手不停地抚弄按揉。
“呃……”新严的呼吸越发粗重,“我们不是做……这种事……的关系……我没办法……用这种眼光看你……”
易光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放开他。右手伸上来,把新严的脸掰过来正对着他。这是新严第一次看见易光带着色气的表情,年轻的脸庞上透出微红,眼睛略略眯起,闪着欲望的光,嘴唇微张着,呼吸也比平时要重一些。这个样子……有点可爱。
然后那两片嘴唇一开一合了。“你跟锋和梅子是在大一认识的,我现在也是大一,你就把我当作你的同学,你怎么看他们的就怎么看我,我们四个人,两对情侣。”
“同学?……”新严愣愣地看着他。
“嗯,新严同学,我喜欢你,放学了一起去做点有趣的事吧。”
有了这种设定之后,新严果然没有那么抗拒了。
“嗯……呃……”
易光欣赏了一会儿新严那张由于高潮而透出色香的脸,这个人终于在他面前渐渐呈现出另一面。唯有这样,才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习惯了痛感之后,甘甜的快感就越发明显,两人都渐入佳境。
这种被点燃的感觉,以前从未尝到过。自此,食髓知味。
那天晚上,两具□□裸的躯体相互交缠而眠。而新严真的梦见了四人行,梦里,18岁的易锋牵着18岁的林婉梅,18岁的易光牵着18岁的易新严,四人一起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笑得那么开心。
第17章 第 17 章
周日一早,两人洗澡、洗衣被,然后新严一整天都羞得抬不起头来。一直到易光要回学校了,索取吻别。
缠绵一吻之后,易光问:“现在可以给我想要的答案了吗?”
新严低声回:“你的愿望实现了。”
易光邪魅一笑,引诱着,“那么你应该对我说一句什么?”
新严的头更低了,“再……给我点时间,等你下次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