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16)
唐信一瞧,立刻迈着他的大长腿,挤到林乐甜身边,说:“林小姐。”
“你是谁?”
林乐甜在出口外面被堵住了,她没见过唐法医,所以并不知道他也是警探,警惕的问。
唐信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证件,快速的给林乐甜看了一眼,说:“很抱歉,耽误林小姐一点时间。”
林乐甜很抵触的样子,说:“我还有事情,没时间跟你们耗着。”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三番两次的找麻烦?”林乐甜的男朋友也觉得不满了。
林乐甜还是化着浓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唐信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脸,真是看不出来和那个阴郁又自卑的刘滢贝有哪里相像的。
唐信早就听说了,女人化了妆和没化妆根本就是两个人,以前他不相信,现在还真是不得不感叹起来。
谢纪白跑出去,散场通道却很空旷,前面就两三个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楚,根本没有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又往前跑了好远,从散场通道出来,直接就可以出电影院了,推开玻璃的大门,就到了大厦的外面。
现在时间晚了,外面虽然有路灯,但还是显得有些黑,熙熙攘攘的人走过去,也并没有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在外面站了两分钟,最终还是往回走了,毕竟唐信还在里面,还有那个林乐甜。
“怎么样?”
唐信见谢纪白回来,就问道。
谢纪白摇了摇头,说:“没追上。”
林乐甜一脸怒容,不过听到谢纪白的话,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谢纪白说:“林小姐,请您跟我们回一下局里。”
林乐甜虽然不愿意,不过并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局里。
这会儿局里已经没人了,毕竟时间太晚了。
唐信把林乐甜和她的男朋友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去,然后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问:“副队,你刚才是去找那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谢纪白点了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说:“是,但是没有追找。”
谢纪白回想了一下,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奇怪。”
唐信说:“副队发现了什么?”
谢纪白说:“在检票的时候,你有观察到他吗?”
唐信点了点头,那个男人忘记电影票放在哪里了,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丢三落四这种习惯,很多人都有。
谢纪白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回忆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现在电影票可以通过网上购买,到电影院的自助机上打印出来,这样比较方便,不需要排长队。不过这样买的票和在售票处买的票,票的质地和样式是有区别的。
谢纪白那时候没有多想,只是看了一眼。灰衣男人手里的票,显然是在售票处刚买的,应该还买了没有多长时间,转眼就忘了放在哪里的情况已经让人有些惊讶了。
后来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本,而就在他看过本之后,似乎想起了票在哪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影票。等他检票之后,还拿出了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唐信皱眉,说:“你的意思是……”
谢纪白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是患了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第17章 仪式开始17
鱼的记忆……
唐信瞬间就想起了那些书,他们曾经刚开始分析整个案子的时候,有提出一个假设。主要是根据书名提出的这个假设,很有可能写书的人,是一个患有短期记忆丧失症的人。
谢纪白说:“虽然仅凭电影票这一点来说,实在是不能说明什么。不过……”
男人那件灰色的风衣,给谢纪白的感觉也真是不太好,他回头看向黑板上挂着的那几张照票,那张全灰色的相片极为扎眼,就好像男人的那件风衣。
谢纪白问:“对了,你说林乐甜手里拿的东西,是什么?”
唐信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了。”
谢纪白和唐信两个都是男人,现在局里没有人,也不好搜身。进审讯室的时候,唐信有让林乐甜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交出来放在保管盒里,不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说能有那样光泽的,也就只剩下一串钥匙链了。
“那现在怎么办?”唐信问。
谢纪白有点为难,思索了一下,说:“还是把陈艳彩给叫过来吧。”
唐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这个点儿,把陈艳彩叫过来还真是不地道。
谢纪白看出他的顾虑,说:“她肯定还没有休息。”
“这么晚了?”唐信有点惊讶,不过谢纪白说的笃定。
谢纪白立刻拿出手机给陈艳彩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艳彩那边竟然传来了很大的动静,仔细一听,原来是在打游戏。
陈艳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副队啊,你大晚上的睡不着吗?要找我谈心吗?但是我们刚开团啊,能不能再晚两个小时谈心啊,这样吧,一个半小时。”
陈艳彩那边估计是手机按了免提,游戏的音效声音简直震耳欲聋。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
谢纪白说:“你现在快过来一趟,我们把林乐甜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陈艳彩那边一愣,然后传出了哀嚎的声音,估摸着游戏又壮烈了。
谢纪白挂了电话,说:“行了。”
“我们要不要先去和林乐甜的男朋友谈谈话?”唐信问。
“还是等陈艳彩来了再说吧。”谢纪白说。
虽然林乐甜所在的审讯室里就她一个人,不过还是很不让人放心的。
陈艳彩来的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呼哧带喘的,看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陈艳彩进了办公室门,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都没力气去找椅子了,说:“累,累死我了。大晚上的,公交车都停了,也没看到有出租车,我一路跑过来,好在住的近,这要是远点,我就要吐血了。”
谢纪白指着一间审讯室,说:“林乐甜在里面,你进去审她,我和唐法医进去审林乐甜的男朋友。”
陈艳彩灌了一杯水,说:“还审什么吗?”说着就从包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来,“直接让她卸妆不就完了?”
唐信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就笑了。
谢纪白揉了揉额角,说:“就算她卸了妆并不是林乐甜,那我们也不能证明尸体就是林乐甜呢。而且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她,还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陈艳彩嘿嘿一笑,说:“诶?也是啊,我没想到那么多。”
谢纪白又把刚才在电影院的事情给陈艳彩说了一遍,嘱咐了陈艳彩两句,这才让她去了。
谢纪白说:“总觉得很不放心。”
唐信说:“我们也开工吧。”
林乐甜的男朋友在审讯室里,坐在椅子上,竟然靠着都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来。
唐信一进来就笑了,说:“这位还挺心宽的。”
谢纪白关上门,“哐当”的一声,把林乐甜的男朋友吵醒了。
男人看到他们两个人,非常的不满,说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警探了不起了,赶紧把我放了……”
谢纪白和唐信两个坐在他对面。
谢纪白说:“别紧张,就问你几个问题。”
“谁紧张了?”男人瞪着眼睛大声的说。
谢纪白并不继续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紧扣的双手和抖动的腿上扫了一眼。
男人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你们又要问什么?上次不是跟你们已经全说过了。”
谢纪白问了男人,今天他和林乐甜的行程。
男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和他们蹲点盯梢的结果是一模一样的,并没有隐瞒。
谢纪白问:“刚才电影散场的时候,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你以前见过吗?”
“什么灰色风衣的男人?”男人皱眉,不过很快想起来,说:“哦哦,你说那个人?我第一次见他啊,他走路不长眼,撞了一下乐甜。”
谢纪白又问:“他和林小姐还有没有其他接触?”
男人不悦的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一个陌生人而已,能有什么接触。”
谢纪白说:“那你能给我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谢纪白和唐信很快就审问完了林乐甜的男朋友,并没有什么收获。虽然当时那个灰色风衣男人和林乐甜的男朋友距离很近,不过他并没有瞧清楚那个灰色风衣男人的长相。
灰色风衣男人身高并不是很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林乐甜的男朋友比他高了将近一头的个子。那灰色风衣男人低着头,还竖起了风衣领子,就算后来电影院的灯打开了,但是那人的脸还是在一片阴影里,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
林乐甜的男朋友只是记得,那个人的眼睛特别的亮,他只瞧了一眼,竟然给吓了一跳,也就没有再瞧了。
“没什么收获。”唐信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谢纪白坐下来,倒了杯水喝,忽然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谢纪白立刻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谢纪白表情变得严肃,又询问了几句,最后道了谢,就走到自己的电脑前面,打开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
“监控?”唐信扫了一眼,问。
谢纪白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请人帮忙调了一下录像。”
是电影院里的录像,还有电影院周边的录像。
谢纪白一边打开录像播放,一边说:“电影院的工作人员说,他们前几天也都看到过穿着灰色风衣的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的影像挺深的。”
“灰色风衣的男人去过好几次那个电影院?”唐信问。
灰色风衣的男人几天前就出现过了,不过并不是去看电影的。
他只是走进电影院,然后站在角落瞧着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刚开始以为他是在等朋友,并没有注意他。
不过后来他走过去,问工作人员影院西门在哪里,工作人员给他指了方向,那个人道谢就离开了。
第二日,那位工作人员正好上晚班,谁想到又看到那个灰色风衣的男人。男人还是站在角落,盯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他又来问路了,还是问影院西门在哪里。
工作人员当时很狐疑,不过还是给他指了路。那人同样道谢之后离开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所以工作人员对这个灰色风衣的男人印象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