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前一天，老攻失忆了(52)

　　李均侧身躺着看姜衡，为了配合他，姜衡现在正以半跪着的姿势趴在床沿，与他平视，冷酷的形象不复存在，幸好是背对着摄像机，不然人设分分钟被毁。
　　李均一只手搭在枕边：“要是今晚没退再说，现在不想去。”
　　下雨天湿嗒嗒的，在屋里还好，到外面人又多又挤，更加难受，其实李均不太喜欢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也不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
　　“也行。”姜衡都听他的，当然，他也坚持最初的想法，“明天早上要是没退就要去了。”
　　李均低低回应他：“知道。”
　　姜衡盯着李均的脸，突然小声对他说：“我刚刚想起了点片段……”
　　他话间刚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姜衡在进来的时候机智地把门给锁上，免得突然跑进来打扰他和李均的单独相处，不过锁了门，依旧被打扰了。
　　李均用口型告诉姜衡：应、该、是、周、琼、钰。
　　姜衡抿了抿唇，有点醋意，但误会解开后，心情松快得很，对周琼钰只有反感，不明白他怎么老上赶着粘李均，真的那么想跟别的男人组CP吗？就不能把心思用在用拍戏上，拿演技拿作品和奖项征服粉丝，炒什么CP，还要拉他的男朋友下水，坚决不行！
　　李均借着节目组给予病人的特权，没带麦，又与姜衡离得近，倒不用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被节目组听了去：“待会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跟他说清楚。”
　　“我也没……”那么酸的。
　　“你有，我都闻到柠檬的酸味了。”失忆也还是醋精本性，不会变的。
　　姜衡只好乖乖去开门：“……”他就是酸周琼钰和李均在一起住了四年，酸他们总是回忆大学时光，酸他们聊他听不懂的话题，酸周琼钰对他男朋友念念不忘，“那你可要好好跟他说清楚，烦人得很。”这话他只敢小声跟李均说，捂死了麦的。
　　李均无力的摆摆手，赶他走。
　　姜衡有点不乐意：“那你们聊三分钟，待会我就进来。”
　　李均给他一个白眼，想起了点东西后，居然还限制起他和别人说话时间，想什么呢？
　　姜衡顺走李均的水杯，开门把周琼钰放了进来：“不要跟李均聊太久，他发烧了，得好好休息。”
　　还在夹着体温计呢，三分钟后他可以借着看体温计进来把周琼钰赶出去。
　　周琼钰不太喜欢被姜衡管束，没应他，自顾自进了李均的房间，人还没到床边就开始跟李均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显得有些聒噪。
　　李均后悔自己没有戴睡眠耳塞过来，本来就头有点晕，现在更晕了。
　　周琼钰声音里头有点点兴奋：“均均，你没事吗？要不要我出去再买点药？”
　　李均打起精神，应道：“没事，估计睡一觉就好了。”刚面对姜衡时的外露的软弱眨个眼就收敛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也无。
　　周琼钰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现李均的双眼里并没有多少热情，他把椅子拉到床边，回收起之前的随意，捂住麦，压低声音问李均：“真的不考虑和我组CP吗？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觉得这个方式对你好。”
　　李均自然也没有任何跟他的开玩笑的意思：“那我再回答一次，谢谢你的提议，但我真的不需要。”
　　周琼钰摇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年都还是不变，一点都不懂得他人的示好。”
　　李均反问他：“你是在向我示好吗？”不见得吧，他了解周琼钰，但周琼钰却不了解他。
　　话说太开，就没意思了，周琼钰理解李均的意思：“我承认，有点工作上的意思。”
　　李均这回算是找到机会：“我可能不适应你的工作方式。”
　　周琼钰开启劝导模式：“但现在下社会，就是这样的规则，讲的都是饭圈，要的是粉丝，没有粉丝哪来的工作，广告商要的就是粉丝卖单。”
　　李均：“我不懂什么饭圈不饭圈，我也没拍广告，不是懂。周琼钰，你应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合作。”
　　周琼钰不知道他是一语双关，还是真指炒CP一事，李均的拒绝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干脆利落，半点犹豫都没有，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这么多年的同学，他还比李均还更红，也是要脸面的，现在的行为跟他倒贴有什么区别，要说不窝火也是假话。
　　周琼钰：“行，我也不勉强你。”
　　李均拉了拉被子：“我知道你好心拉我一把，你就当我不识抬举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琼钰还能怎么办，本来他对李均的好感就比指甲盖多那么一点点。
　　他耸耸肩，表示放弃：“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他就不信李均巴着姜衡还能巴出个男一号来。
　　被拒绝的周琼钰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也不想再跟李均多待在一起，这几年，他找谁炒CP，谁都不会拒绝，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的套路不适用了，第一时间当然不是反省，而是感到十分不爽，也有点气李均，他确实是不识抬举。
　　周琼钰松开了麦，恢复自己在节目中的暖男形象：“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李均轻微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配合他完成今晚的最后一次营业。
　　姜衡掐着点进来，手里还拿着李均的杯子，里面装的是热水，看到周琼钰脸色不算太好，就知道李均真的把事情解决了，而他也不用再胡思乱想。
　　姜衡与周琼钰擦肩而过时，两人相互点了点，眼神都有点冷。
　　周琼钰在表面上对姜衡还是挺尊重的，但是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他俩在节目里真的没有什么交流，更别提什么默契感。
　　利用倒水的时间，姜衡也跟王导申请了一下特权，李均生病，不建议拍摄，王导同意了他的提议，现在李均室内的所有摄像机停止了工作，姜衡再次进来后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用帽子将它盖住。
　　姜衡语气微微上扬：“聊完了？”
　　李均将被子拉到下巴下边，露出一张没什么精神的脸：“嗯。”
　　姜衡好奇他们聊的内容：“你们都聊了什么？”
　　李均精神不太好，暂时没心思跟姜衡玩闹：“不和他炒CP，拒绝这个捆绑提议。”
　　姜衡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嗯，就应该早点拒绝。对了，把体温计给我一下。”
　　姜衡不提醒李均，他都差点给忘了，他将体温计取出递给了姜衡。
　　姜衡对着灯光看里面的水银：“三十八度二，难不难受？”
　　李均半闭着眼睛，药效开始发作，他犯困了：“困。”
　　姜衡：“行，那你先睡。”
　　有姜衡在身边，李均可以安心的入睡，他突然又睁开双眼，伸手把姜衡搭在床沿的手拉进被窝，握紧。
　　姜衡：“……”还可以这样么，“这样睡得舒服？”
　　李均：“你要觉着不舒服，可以躺下来陪我。”想了下，他眨个眼又补充，“抱着我睡也可以。”
　　无论现在有没有在拍摄，李均都不在意，他又不怕两人的关系被公开。
　　姜衡还真在认真思考这个提议，没发现李均只是在跟他玩玩笑，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汗味儿，还是算了。”
　　李均唇边溢出浅笑：“叫你躺还真躺啊，我没事，你困了就回去睡吧。”
　　话是这么说，但姜衡不敢，也不放心把李均交给别人照看。
　　提起别人，姜衡倒是问李均：“你怎么没请个助理？”
　　李均看着他没说话，姜衡拍拍自己的嘴巴，懂了，肯定是为了维持他们的关系，所以才没请助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
　　姜衡快要开始转移话题时，李均却说：“助理明天就过来，我经纪人给我请的。”
　　姜衡也不好在他生病的时候问太多：“先睡吧，明天再说。”
　　李均蹭了下枕头，乖巧得不行，轻声说：“晚安。”抓着姜衡的手改成搭在他的手心里。
　　被人这么在乎着、需要着的姜衡心里微微发胀，他喜欢这种感觉。
　　听着李均的呼吸声慢慢变均匀，知道他睡着了，姜衡也没将手挪开，继续让他搭着，就像是他们在牵着手睡觉似的。
　　十几分钟后，姜衡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探了探李均的额头，发现还热着，到浴室里找了个盆装了点冷水，出门去冰箱取冰块。
　　龚梓蓓等人还开启的夜宵模式，厨房里满满的泡面味儿。
　　姜衡顺口问了句：“这么晚你们还吃？”
　　龚梓蓓回他：“聊到美食突然肚子饿了呗，你要拿什么？”
　　姜衡说：“李均发烧，我拿点冰块给他降温。”
　　龚梓蓓：“不知道还有没有，今天小周在做现榨果汁的时候用了些。”
　　姜衡也不想麻烦龚梓蓓：“你忙你的，我先找找。”
　　放在最下一层冰冻的冰块全都没了，而且用完的人还没补上，姜衡遗憾地将冰箱门带上。
　　龚梓蓓：“没了？”
　　姜衡：“嗯，我今晚帮他多敷几次凉水就行。”
　　龚梓蓓立即将煮面的事交给顾丹，把制冰块的盒子装上水，估计周琼钰下午光顾着制作果汁，忘记把冰块给补上了。
　　龚梓蓓：“那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我晚上都比较晚睡。”
　　姜衡：“没事，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别的要你们帮忙的。”
　　龚梓蓓：“行。”
　　姜衡不知道龚梓蓓有多少真心想说要帮忙，但他姑且信之。
　　没拿到冰块，姜衡直接问节目组能不能弄点冰块回来。
　　节目组当然可以，他们也不愿意嘉宾生病，那得少多少镜头和亮点。
　　半个小时后，节目组弄来的了冰块，姜衡给李均敷的毛巾都换过了好几轮水。
　　睡梦中的李均显得并不是那么安稳，偶尔还会呓语，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姜衡感觉他做的并不是什么好梦，果断把节目组的人赶出去，叫小齐在外面候着随时听吩咐，他则继续握住李均的手，让他睡得更加安稳一点。
　　中途，李均迷迷糊糊的要了两回水喝下。
　　小齐拿来了电子红外线体温计，省去使用体温计的麻烦，测试几次后，发现李均的体温在慢慢下降，姜衡颇有成就感。
　　这大概就是作为男朋友的特权和义务，在男朋友生病的时候，必须义不容辞的照顾他。
　　可惜的是，姜衡都没来得及告诉李均他回想起的片段，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李均再次呓语，这次声音大了点，犯着困的姜衡靠近他，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