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选择是??(44)
“……什么意思?”
你艰难地蠕动着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心里早已有了个隐约的答案,却依旧不死心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证实,仿佛不撞到南墙便不会死心似的。
对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开口道。
“你究竟是蠢还是不愿面对事实?”
“我和哥向来和睦,表演型人格只是我自己的恶趣味,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在你眼前晃了晃。
“至于钥匙那件事自然也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呢?”
*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让你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他说既然你选择避而不谈,那么就等同于撒了谎。
——而不诚实的你按照游戏规则必须受到惩罚。
你的心陡然一沉,随即脱口而出说你的确引诱了程谨。可洗头小哥却对你的话视若无睹,眼里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
“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诚实在我眼里并不怎么重要。我只是对你感到疲了——谁让你总是如此愚钝无趣,连让我继续戏弄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呢?”
他将你的双手反剪于身后,用膝盖顶住你的大腿后侧,将肌肉松弛剂狠狠扎入你的颈侧处的动脉。
不到片刻,你便开始四肢无力,双手松松垮垮地瘫在身侧。
他瞅了你好一会儿,确认你终于失去一切反抗能力后,便转身往墙脚处搁着的书包走去。你眼睁睁地望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和一把刀面较宽的银刃,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跌入低谷。
洗头小哥拎着刀,捧着保温杯再次回到了你的身边。
他揉了揉你的发顶,随即缓缓旋开了保温杯,一言不发地将滚烫的开水从你的后颈一路浇至尾椎骨,宛若厨师正往做好了的菜肴上淋上香油。
在那开水触及你后颈的一刹那,你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尖叫卡在你绵软无力的口腔上颚,使你只能发出几阵模糊不清的咕噜声。肌肉松弛剂只能被迫你放松肌肉,却不能减少你的疼痛,因此当热水浇灌着你皮肉时,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正逐渐下塌,与底下的脂肪层搅在一块儿,如同一大片滚烫泛红的浆糊。
可对方却并没有给你反应的时间,径直将刀刃插入了你的脖颈后侧,沿着方才开水浇灌的痕迹一路向下划去,直到你的皮肉都绽了开来,露出里头浅黄色的脂肪层。
他将手指伸进你泛着血珠的皮肉,用力往两旁拉开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将你的皮肤表层撕下。
“果然需要用水银吗……”他啧了一声,随便扒拉了一下你被划开了的皮肤,似乎是在感叹一场失败了的实验。
……
你最后是痛死的。
当时的你早已分不清时间,只知道自己的意识游离在外,被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洗头小哥说游戏还是得继续进行,他不能擅自了结你的性命,于是便趁着你昏迷之际“好心”替你去找止痛剂。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被人活生生剥皮的痛苦远远超乎人的想象,你的身体机能正迅速下跌,肌肤表层越来越冰冷僵硬,仿佛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在你意识彻底消失之际,你突然回光返照。
一抹强烈的情愫涌上你的心头。
——那是恨,刻骨铭心的恨意。
你这才终于明白你与洗头小哥之间从来就不存在博弈一说,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猎人,而你只是一头早已被枪对准了的猎物,随时都能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击毙。
*
当你回到那个虚无的空间时,你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喋喋不休地询问世界意识。你虽然已摆脱了痛苦,但那种痛不欲生的体验却深深烙在了你的心头。
这次死亡与往常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不仅是因为这是洗头小哥第二次将你惨无人寰地杀死,更是因为对方在给予你生的希望后,又残忍地将其剥夺。
这是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愚蠢,竟如此轻易地踩入了对方为你设下的语言陷阱。
而当你落入对方圈套的那一刹那,你却依然洋洋自得地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掌控大局的猎人。
可笑,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
*
当你再次拥有意识时,你已回到了那个晦暗的屋子里。
你抬起头,果然发现洗头小哥正垂眸向你倾诉着他的“苦衷“。
“他让我不知不觉变成了表演型人格,无法分辨真实的自己。”
“我恨他,恨不得能够亲手杀了他。”
他说到这里,偏过头看你,目光中透着一股温和与释然。
“谢谢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原来乖乖听从他指令的我实在是过于愚蠢。”
这时,你选择——
【A. 沉默不语】
【B. 问他为何不趁着机会杀了盛井】
【C. 告诉他这样想是不对的】
#温馨提示:生命-1,目前主角可死亡次数为1次
第六十章
你已选择【A. 沉默不语】
—————————————————————————————————————
你沉默不语,静静地与洗头小哥对视着。
当你摒弃一切情绪,用最为客观的角度审视着对方时,你便发现他双眸中的平静仅仅浮于表面。
在你识破他那层温和的假象后,你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眼中的戏谑之意是如此地显而易见。可荒谬的是,上一周目的你却宛若一个瞎子,连这点伪装都无法参透。
你恨透了对方将你玩弄于股掌的行径,可你更恨自己的无能与愚钝。
你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一方面你明白自己应该主动做出些什么来打破如今的僵局,另一方面你又因屡次三番的莫名死亡而感到茫然失措,灰心丧气。
无论你选择走哪条路,最后的结果都无法如你所愿。
你就如同上帝的提线木偶,看似拥有自主权,实际上却被其牢牢控制。恍然之中,你仿佛听到了一串若有若无的轻笑——那是在嘲笑你的不自量力。
你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于是自暴自弃似的任由僵滞的气氛在你与洗头小哥两人之间蔓延。
与其如同一只陷入泥潭死命挣扎的蝼蚁,还不如放任放松心态,说不定柳暗花明,最终反而瞧见一丝生机。
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难道我还没有经历过吗?
你不屑地想道,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对方。
沉默之中,你等待着洗头小哥如同上周目一样勾起唇角,对你大肆嘲讽。可半晌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双眸中暗藏着的兴奋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与烦闷。
他竟在疑惑你为何没有如他所料踩入他的语言陷阱。
你感到心寒的同时,又对他的狂妄自大感到恶心。可你知道自己并不能把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于是只能面无表情地观望着对方的神色。
洗头小哥打量了你好一阵,直到确认你的确不会产生任何反应后,失望地撇了撇嘴。
“真是无趣……”他轻声喃喃道,食指与拇指倏然揪住你脸上的肉,狠狠一掐。
脸上的刺痛虽然短促,可他的叹息让你莫名想起之前对方将你剥皮时的情景。在回想起那些片段的那一刹那,你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望着你苍白的脸色及微微哆嗦的嘴唇,洗头小哥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次先放你一马。”他眉眼弯弯,神色轻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你一定是勾引了程谨……这点小把戏估计也只有他这种缺爱的傻子会上钩了。”
他撤开停留在你脸颊上的手,转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令你颇为熟稔的透明塑封。
“让我看看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吧……”他笑着按住了你不断挣扎着的身子,另一只手将针头狠狠扎入你的血管之中。
不一会儿,你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
当你再次拥有意识时,你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沾满了油彩的椅子上。
耳畔边是呼呼的风扇声和窗外的蝉鸣,此时正是炎夏。
你对这种突然的环境转变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并不惊慌失措,安静地等待事态继续发展。
不到片刻,美术室的大门倏然间被打开,你也随之抬头向门口的不速之客望去。
来人气息不稳,像是一路奔过来似的。他扶着膝盖,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你也没有发话,沉默不语地望着对方,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
“学长……我听说你要去c大……这不是真的,对吗?”
你并不能够看清来人的五官,可你却能够清晰地意识到有一束胶着的视线正凝在你的脸上。你暗自想象着这张被模糊了的脸,心想对方此时一定脸色煞白,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恐不安与不敢置信。
望着对方疑似焦虑的神色,你不免感到有些荒谬,因为你知道此时的自己面部表情极其放松——你的脸上一定布满了冷漠。
“###,我们到此为止了。”你答非所问道。
对方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起拳来,咬紧的牙关呲呲作响。你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你走来,最后弯下腰将你整个人都拥在怀里。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在你耳边低语道,柔软的声线中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受伤——他在向你示弱。
你感到自己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伸出两指抵住他在你耳垂边不住亲吻的嘴唇。
“你没做错,”你有些烦躁地喃喃,“我只是单纯想去c大而已,你也知道c大的表演系很不错。”
他微微一顿,旋即在你皱起的眉间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那我们可以保持远距离,我保证一定不会沾花惹草……”
你不动声色地笑了,欲要挣开对方的怀抱,却发现他环住你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你活生生嵌入自己体内似的。
“###!”你尖声惊叫,这才将他从方才的魔怔中拯救了出来。
你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厌烦中夹杂着些许困惑。于是你偏过头,视线对上了他那张近在咫尺的面颊。
“你似乎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有些误解?”你的声音低沉而暧昧,说出的话却尖锐得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你以为我们在交往?”
“我们甚至都不算是炮友——别忘了,最开始可是你先威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