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请查收abo(53)
“你说的事我都没有做过,我什么都没有承认。”吴卓斐条件反射地说。
单明轩轻轻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
“我现在已经不太关心你抄袭这件事了,不是说我能代表唐绍放过你,只是目前这不太重要。我现在想恳请你回忆一下和郑声的交流和沟通,我想要知道他的动机,他的目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单明轩说,“我们查过,他没有吸毒、赌博这些恶习,你已经给了他25万了,虽然不是巨款,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那他为什么还需要更多的钱,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去绑架唐绍呢?
“你又是怎么知道可以花钱请到他帮你做事呢?你心里没底也不敢开这个口平白暴露自己吧?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
吴卓斐抖落了一下肩膀,想要甩掉单明轩的手,没有成功后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单明轩听他这么说,没有再继续追问,反而走到了吴卓斐的面前,搭着他的肩膀俯**,直直地看向吴卓斐的眼睛。
“我和唐绍初识就是因为他被人绑架,我们结婚后这成了我很不喜欢的触及的一个雷区。我特别、特别讨厌他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现在郑声做了我最不能忍的事,而你是我目前最触手可及的线索。所以我想告诉你,吴先生,我有100种方法可以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我熟悉你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最密集丰富的位置,懂得如何制造痛苦。我受过一些这方面的训练,想必是你不愿意去见识的,所以,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
单明轩的手掌之下,吴卓斐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绷紧,他寄希望于这位无耻小人识时务,但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不知……啊!!!”
他听到前三个字就不想听下去了,两根手指用力卡着吴卓斐关节连接处用力地捏了下去。其实也没有太疼,但是足够造成吴卓斐的恐惧了。
“抄袭的事情真的爆出来,你的职业前途也就基本毁了。我猜以后你的手也不太重要了,对吧?”一边这么说着,单明轩一边加重了力道,同时把吴卓斐用力地按在了椅子上。
“你疯了?”吴卓斐一边嘶嘶怪叫,一边挣扎,“你这是犯法的!你放开我!”
单明轩无动于衷地说:“你说得没错,我这么做确实不光彩。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理解吧,Alpha有时候离被兽性控制也不过是一线之差,也许伴侣被绑架和伤害的恐慌就能让我越过这条线。”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放开了吴卓斐的肩膀,手往下移。在吴卓斐大声喘息缓解疼痛的时候,又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中指关节,引得吴卓斐又是一声惊叫,随后发疯一样开始大声呼救。
“门锁住了,门外也有人看着,你可以试试会不会得救。我要求得并不多,我只是需要一些关于郑声的信息。”
吴卓斐不理他,狂呼救命。
门外慢慢聚集了点人声,吴卓斐像是受到了鼓励,叫得更加卖力。单明轩冷眼旁观,不一会儿,门外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最后归于寂静。
单明轩低头看看吴卓斐,松开了手,冷漠地问他:“你想继续叫还是省省力气跟我谈谈?想好了我们就继续。”
吴卓斐身上冒了一层汗,富家公子那点优雅体面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发丝耷拉到前额,神情颓然狼狈,挫败又愤慨地说:“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无所谓,眼下我只要你开口,”单明轩说,“而且,很显然,我们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你。”
吴卓斐垂头喘了几口粗气,终于死心开口:“郑声退役前有个关系很好的战友,牺牲了。他战友的妈妈好像生了重病,具体我没了解过,只知道一直在治疗,很烧钱。所以他很缺钱。但我不知道他缺钱缺到这个地步,绑架这种事……”
单明轩没兴趣再听他撇清自己和绑架的关系,扭头打开门,只见袁晓伟离开的背影,大狙则跟他说:“听到了,阿伟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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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罐车颠簸了一段时间行驶就趋于平稳,唐绍疑心他们已经上了高速,心里对自己到底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越来越没有低。
明知道是徒劳的,但他还是试着踹了踹货车的门,当然没有踹开的机会。
距离他被绑架已经快要24小时了,算着很短,但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赎金交易和2次转移,不安的感觉在唐绍独处的时候更加汹涌,但他努力排遣这些负面的情绪。而在情绪问题之外,脱水和饥饿显然是更现实的困扰。
唐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不小心又碰到了刚才擦破的唇角,只剩他一个人的情况下,唐绍夸张地“嘶”了一声,随后靠向车厢,闭上了眼睛。在暂时逃跑无望的情况下,保存体力、保证生存,才是上策。
被惊醒是因为颠簸让他的头狠狠地撞向了车侧壁,唐绍疼得一激灵,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因为一直身处密闭空间就不知道时间流失了多久,他感觉饥饿感在消退,实则是饿久了之后的麻木。
车似乎又开下了高速,越发颠簸的体感在唐绍的脑子里构建下了他被带往越发偏僻的地带的想象画面,强压下去的各种负面情绪终于翻涌而上,而这还不是他将面对的最糟糕的事情。
第89章
车厢被打开,唐绍眯着眼睛等待强光的刺激,却发现车厢外也是一片漆黑。他迅速地估算了一下时间,想要判断自己已经离开市里有多远了,但很快发现密闭空间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无法准确计算出时间和距离。
自从露了脸之后,这位绑匪就再也没有费心遮掩,唐绍得以看到此刻他脸上满满的得意神色。
尽管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忐忑,唐绍依旧不允许自己在面上示弱。他靠在车厢壁上问:“跑够了?觉得安全了?”
对方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关你屁事?起来。”
唐绍撇了撇嘴角,反问他:“现在绑架都流行要人质主动配合了吗?”
绑匪没跟他废话,跳上车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唐绍手脚被捆得死紧,时间长了血流不畅、酸涩麻木,也没力气反抗,就顺着他的意思被拉到了一个折叠椅上。
绑匪大约算是吸取了教训,这次算是记得把唐绍的手脚和椅子固定在了一起,但在绑他之前把他的外套给扒掉了。
“解释一下我的外套怎么招惹你了,”唐绍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是无缘挽留自己的衣服,只能继续干动嘴,“我以为你一开始就搜过身了呢。”
“和你的衣服没什么关系。”对方手上动作不停,做的事叫唐绍十分不安,他感觉衬衫的袖口被解开,袖子粗鲁地拉到了手肘上方。对于身背后发生的一切唐绍都看不到,因此反而更加令他紧张。
“你要干什么?”
这种问话本身就透露着一种恐慌,唐绍明白这个问题透露出的虚弱和无力,但已经发生的事情,足以在他想象力丰富的脑海里构建出一堆可怖的画面,而理所当然的,他只会收到嘲笑和讽刺。
对方没有正面作答,但很快唐绍也意识到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开始针头扎进手臂的时候,唐绍疑心自己会被注射什么未知的药剂,但他很快发现这是一根留置针,被固定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试着去拉扯针头,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尽管很徒劳,唐绍还是几次三番尝试扭头去看自己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绑匪却伸手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回来。
“别看了,放点血而已,不要紧的。哦,暂时是不要紧,要是拖久了就不好说。”
唐绍重重地喘息,闭了闭眼,才质问说: “我假设你是要钱,不是要命的。”
“那谁知道呢,”那个人退后了几步耸耸肩,走到车厢的控制面板前方,伸手按了几下。
车厢了的温度在几分钟内就有明显下降,绑匪嘶嘶作声,做作地说:“放血加失温,我是不知道你能撑多久,祈祷你老公早点交钱把你赎回去吧。我走了,车送你们了。”
唐绍狠狠地瞪着车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门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关上,把冷气全给困在里面了。
操!他在心里疯狂爆了一长串粗口,却发现自己彻底陷入了困境。疯狂挣扎未必有效挣脱,但肯定会加速失血,但干等着可能真的会被冻成一具干尸。
血放干净了还被低温冷藏,唐绍疑心自己怕不是落在了屠户手里。
“操!”唐绍忍无可忍,骂出了口,“我他妈真是见了鬼了!”
他话音刚落,车厢门外隐约传来了一些响动,唐绍不可自制得燃起一丝期待,直到他又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这位绑匪先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鸭舌帽、口罩加上双肩包,一副准备远足的模样。
“对了,我突然想到还没有自我介绍。
唐先生,你虽然是个麻烦精,但是考虑到你即将让我赚上一大票,死之前让你做个明白鬼也不过分。
“我叫袁国荣,确实和你没什么仇,只是我家父子两代都想从你身上榨一票。老头子没成功,进监狱打架被打死了。我就不一样了,郑声要500万,我也不多要,也500万,拿到了就走。祝你我都好运吧。”
“你等等!”唐绍被他一段话巨大的信息量震得头晕,一肚子疑问一句都没问出来,车厢门又关上了。
唐绍一个人被留在黑暗里,很快一切归于了寂静,在引擎持续运作的白噪声中,他隐约能听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下来的声音。
袁国荣是当年那个绑匪的儿子,好一个子承父业,倒是符合他穷凶极恶但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虽然这个被耍着玩的家伙现在快成了索命的恶鬼了。
而这里头居然还有郑声……唐绍百思不得其解,郑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纯粹为了钱?难道现在开个安保公司行情已经差成这样了?细想当时郑声为他的发布会提供安保,整个方案的报价也不低啊,何至于此?
唐绍捉摸了一会儿也无头绪,只觉得浑身发冷,抑制不住地开始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温度过低还是因为失血,又或者1+1>2了。
而等到颤抖都已经停止的时候,唐绍的思维变得越发困顿,他缓慢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但很快就抓不住那点清醒了。
再然后,寒冷的感觉也消失了,身体似乎不再属于唐绍自己,所以思维可以脱离肉体了。他几乎要相信自己脑子里发生的一切了,比如车厢的门被打开,外面各种灯光胡乱地四射着,他期待着的人像一头狮子一样冲了进来,把他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