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之戏(84)
晏朝低笑道:“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你这人怎么变卦这么快?”
周辰瑜勾紧了晏朝的脖子,挺身亲吻他的颈侧:“你特么也……好意思……说我?”
晏朝于是把周辰瑜抱起来,让他正面坐在自己身上。周辰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一个点上,他一时间承受不住,一口咬住了晏朝的脖子。
这种姿势下,他被晏朝干得一颠一颠的,整个人都随着对方的动作起起落落。
偏偏晏朝还不肯放过他,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他:“更骚的是什么?来段儿相声?”
周辰瑜一听到这句,就下意识地骂道:“晏朝你这个……禽兽……”
晏朝于是加快了进出的频率,撞得周辰瑜大脑一片空白,最终还是耐不住,依着他道:“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蒸……蒸……”
晏朝失笑道:“还蒸什么?没有可蒸的了。”
周辰瑜已经把晏朝的脖颈咬出了好几个红印,但他仍是不加节制地又挑了一块光滑的皮肤下嘴:“蒸……小燕子……”
晏朝笑问他:“好吃么?”
周辰瑜骂道:“臭流氓……又粗……又硬……好吃个屁……”
晏朝被他这句直白又色情的描述逗得笑出了声,猛地深深一顶:“不好吃你还吃这么欢?”
周辰瑜被他这一下顶得倒抽一口凉气,连话都接不下去了,齿尖在晏朝的后颈处凶狠地磨了磨。
晏朝叹了口气:“马上要录新综艺了,你给我种这么多草莓,让我怎么上镜?”
周辰瑜:“园主……种的……不服……憋着……”
晏朝:“服,哪儿敢不服。”
随着晏朝的动作越来越快,周辰瑜嘴里的呻吟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彻底失去了和他你来我往地对话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辰瑜终于感觉到一阵自下而上的滚烫热流,烫得他浑身一颤,小小鱼也跟着颤颤巍巍地又吐了一回泡泡。
周辰瑜本来已经被干得快晕过去了,这会儿瞬间又清醒了大半:“卧槽……你他妈又射进来!”
晏朝搂紧了他:“怎么着,你怕怀孕?”
周辰瑜这会儿跟着晏朝进入了高潮,此刻彻底自暴自弃:“我他妈怕个屁……刚好生出来,让崽子看看他爸是个什么衣冠禽兽……”
晏朝不由得笑出了声,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你怎么老是这么暴躁?除了咬人就是骂人,跟只小野狗似的。”
周辰瑜又低喘了好一阵儿,才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生机。他没好气地哼哼道:“晏朝,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拔屌无情?操的时候是你媳妇儿,操完了就成野狗了?”
晏朝把他搂进怀里,在他的臀瓣上轻轻揉了一把:“媳妇儿是你自己说的,我说我日了狗了,汪也是你主动汪的。”
周辰瑜乍一听这个,这才想起了两人八百年前的嘴炮,又刷新了对于晏朝此人之睚眦必报的认知,不由得忿忿道:“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成天想着要操我了?”
晏朝承认得坦荡大方:“比那还要早。”
周辰瑜:“你这人真是……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晏朝垂眸,伸手捏了捏他绯红的脸颊:“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又是大褂儿诱惑,又是洞房花烛的,我怎么忍心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周辰瑜这会儿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晏朝怀里,任他的手不知疲倦地在自己浑身上下肆意蹂躏,神色郁郁道:“晏朝,我一直到跟你上床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真特么是个衣冠禽兽。”
晏朝俯身轻吻他的嘴唇:“我就不一样了,跟你上床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个妖精。跟你上了床之后,才发现你比妖精还会作妖。”
周辰瑜恨恨道:“那你就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吸干你的精气儿。”
晏朝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耳廓:“就是死在你身上,我也乐意。”
第95章 朝朝暮暮
两个人折腾完这一遭,晏朝照例伺候祖宗似地抱周辰瑜去浴室,中间难免又这样那样了一番,等两人再回到床上,已经是半夜三更的光景了。
周辰瑜一反常态地没有倒头就睡,而是搂着晏朝的胳膊,一双漂亮眸子在夜里显得灼灼发亮。
晏朝抬眼看他:“干嘛?还嫌不够?”
周辰瑜拍了他一巴掌:“去你大爷的。”
顿了顿,他伸手捅了捅晏朝的胸口:“哎,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周辰瑜这话问得如此直白,跟偶像剧里的高中生似的,让晏朝不由得一阵好笑。
但他还是忍不住仔细地思索这个问题。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呢?
或许是从噩梦中惊醒时那双柔软的手,或许是十多年前的视频里小美人儿的惊鸿一瞥,或许是他无数次拿自己寻开心时眸子里风情万种的笑意,或许是他那句毫不掩饰的“高山流水遇知音”,又或许是他在舞台上那首肆无忌惮的《我要你》……
晏朝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正经的地方,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不知不觉地对这个人交出了心。
周辰瑜见他不答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接着笑道:“你说你暗恋我那么久,干嘛不告白?不然咱俩孩子都该上小学了。”
晏朝听着他满嘴的胡言乱语,无奈地笑道:“就你那样儿,直得跟钢筋似的,我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周辰瑜撇了撇嘴:“那你就不会使劲儿掰啊?”
晏朝瞥了他一眼:“你宁折不弯。”
周辰瑜振振有词道:“我这么个黄花大小伙儿,单纯得跟什么似的,就算是喜欢你,喜欢的也是你的灵魂,所以呢,我分不清爱情和友情是正常的。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柏拉图。”
晏朝嗤笑道:“你少碰瓷儿人家了。”
周辰瑜接着说:“你就不一样了,你只是觊觎我的肉体。毕竟我以前可从来没想过操/你,可你满脑子只想操/我,想操/我你还不主动,你说你……”
周辰瑜的嘴巴向来没把门儿,晏朝一听到他的这些用词,就忍不住伸手把他的上下嘴唇轻轻捏在了一起:“……小嘴叭叭的,你是不是又欠了?”
周辰瑜被他捏住了嘴,索性也不说了,张嘴就咬住了晏朝的手指。
晏朝不由自主地垂眸看他,只见周辰瑜的薄唇轻轻地含着他的一根手指,脸上还飘着两朵余温未了的潮红,感觉到晏朝的目光注视,他居然还故作纯情地冲晏朝眨了眨眼睛。
……晏朝几乎是一瞬间就顶不住了。
他一个欺身,将周辰瑜压在身下:“我看你是真欠了。”
周辰瑜这才讨饶道:“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今天真的不行了。”
晏朝心里当然也清楚,刚那一下就是个假把式,他这么一说,晏朝也只得放过他。
就听周辰瑜说:“哥哥,您可得省着点儿用我,不然把我操/坏了,再到哪儿去找这么顺手的?”
晏朝:“……合着你是充气娃娃?”
晏朝的话音刚落,周辰瑜居然就学着充气娃娃的语调,发出了一声堪比ai的机械叫/床声。
晏朝:“……”
他伸出手,一把掐在了周辰瑜的腰上:“还说我觊觎你的肉体?你倒是看看,是不是你自个儿成天上赶着找操?”
周辰瑜好了伤疤忘了疼,仗着晏朝心疼他,又露出了一脸浪兮兮的笑容,看得晏朝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晏朝别扭地转过头,说:“我从前是觉得,你们这样的家庭,传宗接代是第一位的,就这样把你掰弯了,太不厚道。”
周辰瑜大喇喇地摆了摆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儿要搞基,左右都是拦不住的。”
晏朝看着他,忍俊不禁道:“你以后可没儿子了,一身技艺传给谁去?”
周辰瑜又拍了拍肚子:“这不在这儿呢。”
说着,他再次戏精附体地低头道:“小小燕子,等你出生了教你说相声啊。”
晏朝:“……你别骚了行么?”
周辰瑜混不吝地笑了一阵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开了台灯。
晏朝愣了愣,正纳闷儿他要做什么,就见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只巴掌大的红色锦囊。
周辰瑜把锦囊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只通体翠绿的圆形玉佩,递给了晏朝。
晏朝伸手接过,只见是一块玲珑剔透的翡翠,上面雕着一只小巧精致的锦鲤。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周辰瑜说,“这个是我小时候,师爷亲手刻的,说等我长大娶媳妇儿了,就把这个送给人家。”
晏朝垂眸打量着手上的玉佩,又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他,只觉得满腔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
他伸手将眼前的人搂进怀里:“这样随随便便地就私定终身了?”
周辰瑜顺从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佻地笑道:“恩公,奴家的贞洁都被您夺走了,您还不打算对我负责?”
他眯着眼笑的时候,一双桃花眼愈发含情脉脉,勾人得很。晏朝垂眸看着他,就忍不住地失神。
晏朝心里很清楚,周辰瑜虽然脸长得好看,性格却不尽然。
毕竟他还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人时,就担起了一身不轻的担子,自然得表现得像个大人,因此园主的架子他不得不端。时间长了,在外难免就成了那副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模样儿。
他对外强势惯了,只有在床上才肯服一回软。撒娇这种事儿,除了对着晏朝,他绝对不可能再对第二个人干。
但恰恰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就连这样矫揉造作的撒娇,都丝毫不显得违和,直让晏朝恨不得把心都给他捧出来。
虽然知道这副浪荡的模样儿已经从他的职业特质逐渐成为了性格特征,很多时候他就是故意在开玩笑,但晏朝偏偏很吃这一套。
晏朝嘴上嫌弃他黏人,但其实心里明白,周辰瑜原本绝不是爱黏糊的性子,只是因为他知道晏朝喜欢被他黏着,所以才能一撩一个准。
“被需要、被依赖”这件事本身,于晏朝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