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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期(6)

作者:夏小正 时间:2019-09-09 15:04 标签:短篇 有肉

  他看着段既行亢奋得发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抽搐,“你,你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
  “他不护着我你又要怎样?杀了我吗?”他敛着眉笑了一声,提起段进延的前领,四目相对,赤红的眼珠像在泣血。“段进延,”他一字一顿,报复的快感几乎让他嘴里长出獠牙,“我是你亲生的杂种。”
  他把呆滞的段进延随手一丢,腥热的鲜血已经淌了一地,快要染出一个人形。他捂着胸口走出去,闷咳了几声,受到创痛的胸腔里像有一个铁锤,砸得他发懵。
  书房外边有两个人守着,他左右扫了一眼,直接出门去了。
  他边走边暗恨地想,段进延多可笑,苏颐被他疑神疑鬼地神经质爆发虐待死了,他就找了另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来爱,他对苏颐怕都没对这个女人来得十分之一好。
  他觉得苏颐不爱他,苏颐偷人,段既行是苏颐和别人偷生的杂种。
  他脚步虚浮,捂着胸口几乎能尝到喉头的血,意识都渐渐溃散起来,左边的脸火辣麻涨,一定肿得不像话。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江家门口了,他愣了片刻,伸出手敲响了门。
  “来了。”今天江岩汐晚班,正好在家,开门见到他那样都吓了一跳,“天啦,既行你这是什么了?”
  段既行虚弱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阿姨。”
  江岩汐伸手去扶他,“先进来吧,谁打的你?报警了吗?”
  段既行避了一下她伸过来的手,还是被带到沙发上坐下。
  她把粗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还以为是高中生斗殴,关心地问,“要我去找李老师吗?谁打的你?”
  江沅灵敏得像个段既行专属雷达,像闻见他的味儿似的,高兴地从琴房飞快蹿了出来。他脚步一顿,看见段既行红肿的半边脸和胸前的脚印,倒吸一口气,眼瞳急缩,“阿、阿行……”
  段既行看了他一眼,回答江岩汐的问题,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一声,“我爸。”
  江岩汐怔了一下,还没说话,江沅就急急忙忙把医药箱提过来了,“要好多药,快点妈妈,他好痛,你给他擦药。”
  “等等,等等,沅沅你别急,你先打点水来帮他擦一擦,妈妈去烧开水,再给他胸口热敷一下,好不好?”
  江沅点头如捣蒜,“好,好,我去打水。”他对着段既行看了又看,终于狠下心一溜烟跑走了,没一分钟就又端着盆凉水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盆里的水洒得到处都是。
  他拧了把毛巾,小心又心疼地将冷毛巾贴在段既行隆起的左脸上,眼眶通红,“阿行,你疼不疼?”
  段既行本想哄他,“不
”临时变了主意,“沅沅你过来,坐到我腿上来。”
  江沅眼睛里含着两包泪,迟疑着坐到他腿上,泛红的泪眼可怜得要命,“阿行,你很痛是吗?”
  段既行笑了笑,“嗯,我现在很痛,但是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江沅眼里水光闪烁,“真的吗?会好吗?”
  “嗯,会好的,你把舌头伸出来。”
  江沅将信将疑地吐出一截舌头,又不安地缩回去了,“妈妈看见了怎么办?”
  段既行把他抱紧了一些,诱哄他,“不会的,她在厨房,沅沅乖,一会会就好。”
  他扣着江沅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嘴唇,“舌头。”
  江沅眼珠往旁边瞟了一眼,颤巍巍探出一段红嫩的舌尖,被段既行的舌头绕着舔了两下,吸进嘴里。亲得狠了,江沅难耐地嘤咛一声,吊住段既行的脖子,舌头笨拙地回应他。
  段既行灼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缓缓下移,依依不舍地流连吻在他脸廓和香嫩的颈间,“沅沅,阿姨来了。”
  江沅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嘴角的口水都没擦干净,吓得连忙从他腿上起来,局促地立着,头也不敢抬,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江岩汐真的走了进来,问他,“怎么样?”
  段既行看了低头不语的江沅一眼,“不疼了阿姨。”他笑了一下,“沅沅把我治好了。”
  “是吗?沅沅这么厉害啊?那让沅沅给你敷好了,我去做饭,我今天医院值晚班,吃完饭你们就和我去医院,拿点药,沅沅给你擦一下。”
  晚班?段既行不动声色地往江沅那瞥了一眼,正色说,“好,谢谢阿姨。”
  江岩汐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段既行这件事往小了猜是父子矛盾,往大了说就是家暴,她不了解段既行的家庭情况,也不好妄论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处理这件事。段既行这样独立有主见,优秀得有目共睹的一个孩子,竟然会被家人这么残暴地对待,实在唏嘘,她还不知道段进延被军刺钉在地板上,当下只为段既行无限惋惜。
  江沅帮段既行热敷胸口,他看着段既行胸前狼藉的淤血和脚印,难过得鼻尖发酸,眼睛涨疼不已。他抬起胳膊掩饰地擦了一下眼睛,转头可怜地看向江岩汐,竭力控制住自己涌动的眼泪,几乎哀求,“妈妈,阿行今晚可以和我睡吗?我可以照顾他?好吗?”

第八章

过了好久,江岩汐才说,“可是,沅沅你的床太小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有这么小一个。”他两个手指头比在一起,紧张地摇着头说,“不会挤到阿行的,好吗?”
  江岩汐似乎有点为难,她看了段既行一眼,和江沅说,“家里确实没多的床了,要不你和既行睡妈妈那张大床吧?”
  段既行没有插进这个话题,他谨慎地以为这个时候自己说任何话都显得居心不良。
  “不用的,妈妈睡就好了,我们会把妈妈的床睡臭的,男孩子是不能睡女生的床的。”
  江岩汐总归是拗不过他的,她太爱这个长不大的孩子,连带着对他的朋友都小心翼翼。
  江沅因为太担心他,心情郁郁,平时四碗的饭量今天都只吃了两碗半,江岩汐关心地问,“沅沅还要一碗吗?”
  江沅低落地摇头,“吃不下了。”
  吃晚饭就和江岩汐一起去了医院,地铁不过5站路,距离倒不远。照了个片子,没什么大碍,段既行还饶有兴致地想,可能是被打惯了,长出一身贱得发慌的硬骨头。最后只遵从医嘱,开了些药回来。
  段既行第一次在江家洗澡,温水从顶头的喷头打下来,浇了他一脸。架子上放着洗浴用品,江沅用的沐浴乳是个知名的法国儿童品牌,段既行挤了点闻了闻,香是很香,却又不尽然是江沅身上那种让人心里发痒的旖旎的甜香。
  他和江沅一起躺进江沅那个香软温馨的小被窝里,江沅固执地抱住他,手安抚似的不断拍他后背,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不疼不疼,阿行不疼……”
  段既行愣了几秒,他第一次被人这样笨拙却又如珠如玉地呵护着,有种极不真实的泡影般的梦幻感。
  江沅相信段既行白天说的“亲一下就好了”,馨甜的吻落满段既行还有些红肿的左脸,他还钻进被子里去,撩起段既行的衣服,细密而小心地吻着他涂着刺鼻药水的胸口,半点不嫌弃,好久才探出头来呼吸。他从下午见到段既行开始,眼睛就是红的,“还疼吗?”他难受得胸口起伏,眼睛鼻子红成一片,像要碎了,“我也要疼死了。”
  段既行关心则乱,着急地问他,“你哪里疼?”
  江沅委屈地指着自己心口,断断续续地哽咽,“这里、这里疼成一片片的了。”
  江岩汐说得没错,江沅是个漂亮的孩子,他是非常精致秀气的长相,鼻子秀挺,嘴唇小而圆,上唇微微上嘟,愈加显得鲜红饱润。他有一双无辜的下垂眼,眼睛虽大,眼角却稍稍向下,眼珠乌亮,使他看起来永远单纯懵懂。
  一时间,段既行的心充满了柔软与躁动,他甚至无法判断这两者哪个占比更多。
  他开始相信命运的公平,相信人生的以物易物,相信他用前十几年所有缺席的好运,来换自己找到这样一个既不可遇又不可求的男孩,填满他人生中所有的空白。
  他动情地用脸颊去蹭江沅脸廓的嫩肉,嘴唇碰了碰男孩莹润的耳珠,耳鬓厮磨,“那我也给沅沅亲一亲。”
  火热的吻顺着江沅耳垂往下,到他线条舒展的下颌,皎白纤细的脖颈,再到细长精致的锁骨,他解开江沅乌龟睡衣的那一排扣,沿着皮肤一寸寸吻下来。江沅的身上有些肉,软绵绵的,胸膛白皙而单薄,刚洗完澡的皮肤带着股湿润清新的水汽。
  他用鼻尖亲昵地碰了碰江沅凹陷的奶头,灼烫的呼吸喷在上面,让江沅痒得不禁缩了肩膀,“好痒啊,阿行。”他还不懂自己卑劣的朋友心里在怎样疯狂地臆想着他,将怎样对他的身体发动进一步的肮脏攻势,只觉得痒。
  段既行绵密地吻在他心口,他的吻和江沅那种单纯的“疗伤”明显是不同的,他口舌并用,把江沅左胸舔得一片湿滑。他像自己脑海中无数次肖想的那样,用灵活的舌尖抵着那抹小小的粉色乳晕,绕了两圈后,把奶晕周围那一圈的软肉全唆进嘴里,掐住江沅的腰,野蛮地啜吸起来。
  江沅胸口又涨又痒,被吸得疼了,也不推开他,只抱着段既行的头发出些类似哭腔的呻吟,时不时艰难地叫着“阿行”。
  段既行一哺一哺地嘬着他,被吸得烂红的小奶头终于硬突突地探出头来,红艳艳的泛着一层淫糜的水光。江沅这才慢半拍地低头去看,他自动忽视被嘬得通红的奶头和一片狼藉的心口,抬头崇拜又欣喜地看着段既行,方才还水光盈盈的眼睛一下弯成了豆角,“阿行你好厉害,它出来了!”
段既行差点要被甜晕过去。
  段既行第二天等江岩汐值完晚班回来,并等她补完觉,才和她说起自己想在江家住些天。他似乎天生有无数张面具,至少他提出这个请求时,在江岩汐眼里是个倔强却又无力的少年,嘴唇紧抿着,显得那样挣扎而无辜。
  她像所有长辈一样有着并不正确的刻板印象,成绩好的孩子品行也一定好,她觉得段既行是个好孩子,知道他被父亲家暴后对他的感觉更是可怜加可惜,心下怅然,不禁感慨万千。
  她和段既行短暂沟通得到他的同意后,把他的情况告诉了李邝,她想帮段既行,就算段既行说自己成年后就会马上脱离家庭,而且这个家也不会因为她的努力而有任何改变。
  在家里不方便,她和李邝约在了外面的咖啡厅。李邝激动得坐立难安,这个36岁的苦闷单身汉第一次和梦中女神“约会”,每回一句话都结结巴巴,完全忘了最开始的本意,几乎没有给江岩汐任何关于段既行的不利信息,当然也没有商量出任何好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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