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影帝接吻续命(85)
“张轲跑了之后她还想呼救,可她到底伤的太重了,她发不出什么很大的声音,但是让巡逻的人听见足够了。”
“然后啊,”许安然道:“那个喝醉酒了的保安想早点回去睡觉,把声音归结为,自己的错觉。”
“我杀他的时候他求着我放过他,他没看见,我妹妹身边都是她自己用手指划出的血印。我妹妹也想活着。”许安然垂眸,是脆弱又无辜的样子,“她才二十三岁。”
“你觉得耳朵没有用,所以你割了他的耳朵。”
“对,”许安然说:“还有那个男学生,为什么拿走他的手呢?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尾随夏漾,一直等着,等着,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楼里发生了什么,他或许当时真的不在。但是他为什么要从我妹妹手中,拿走扣子呢?那么重要的物证。夏漾的拒绝让他觉得自己没用、让他怀恨在心、夏漾和张轲在一起,他认为夏漾是为了更好的前途,他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夏漾,在我提起夏漾的时候,他轻蔑地说出了一声,那个□□。”
那是他妹妹!
夏漾做错了什么?夏漾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而已!
他就拿走了物证,让这场杀人案,变成了自杀。
许安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有那个教授。她看见了全程,她在我怀里哭诉的时候我简直当时就想杀了她。她和自己学生在学校里偷情,位置离我妹妹死的那栋楼很近。她站在对面就看见我妹妹和张轲了,她也看见张轲把夏漾推下去。但她没有说,她作为一个证人,证明了夏漾在所谓的自杀前心情抑郁。”
教授见到来接遗体的许安然就崩溃了。
许安然选过她的课,和她关系不是很亲近,但她还是记住了这个男孩,她也知道许安然是夏漾的哥哥。
她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在无人的办公室和许安然坦白。
本就怀疑自己妹妹死因的许安然听得浑身冰凉。
那时候已经结案,夏漾自杀。
当时监控检修,烂尾楼那里又是监控盲区,楼内也为了安全早就断电,根本调不出什么。
“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警方会进一步问她,为什么晚上来那,她解释不清楚,她哭着和我说她维持自己的婚姻有多累多不容易,她活的有多压抑。”
“说到底我还是要感谢她,多亏了她告诉我,是张轲做的,也多亏她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说出了她看见保安只在楼附近绕了一圈,以及,尾随夏漾的男孩。”
“所以我就一个一个,”许安然说:“杀了他们。”
“耳朵没用就割下去,手也是,眼珠也是。”许安然道:“至于韩副院长,他该死,张轲和他一样该死。”
韩副院长死时已经五十二岁,比夏漾的父亲都要大一些。
“张轲跪着说他爱夏漾,可夏漾太固执了,太自私了,他可以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他可以忍受这一切,但是夏漾为什么那么不懂事,连他都可以容忍,为什么我妹妹不行?”许安然说咬着牙笑了:“你说呢,梁队长,我妹妹这件事,做的难道有错吗?”
没等梁辄回答,他就道:“她有错,她太相信张轲了。”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连他都可以原谅?夏漾根本不需要他原谅!夏漾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的结果,让侵犯她的人受到惩罚而已。太可笑了梁队长,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如此地冠冕堂皇。”
受到侮辱的是张轲吗?
根本不是。
他凭什么要求夏漾息事宁人,他有什么脸说原谅夏漾?
难道是夏漾想受到侵犯的吗?
许安然道:“他们死之前都求着我放过他们,他们痛哭流涕,向我道歉。”
“没有用的,怎么会有用呢?我不是被害人,而被害人已经听不到了。”
“我没有资格来选择原不原谅他们,但是我可以选择,让他们去见我妹妹。”
许安然摸了摸娇娇的脸,说:“让我妹妹来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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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梁辄没有权利评价许安然的对错, 但他是一个警察。
“对,还有一件小事。”许安然说:“我在林大某个教室里放了□□。”
梁辄一惊。
惊的不止是梁辄, 还有和梁辄保持着通话的其他警察。
几乎是下一秒,就开始应对。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据我所知, 现在那间教室在上课,里面大概有一百多人。”许安然道:“你可以选, 娇娇、嫂子的命, 还有那一百多人的命。”
梁夫人睁大了眼睛, 眼中流露出惊惧和厌恶。
林大那边已经要求开始疏散了。
梁辄看着他手上的刀, 还有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小玩意。
“三, ”许安然眨了眨眼睛, “一。”
“非要有人死?”
“对。”他用手轻轻划了一下那把造型奇怪的军刀。
梁辄知道这种东西, 捅进人的身体,可以带出一块肉。
“那你杀了我。”梁辄道。
梁夫人挣扎了一下。
许安然微怔, 然后道:“真的啊。”他的笑容万分柔和,这是自妹妹死后他第一次这样笑。
“真的。”
许安然低头, 在娇娇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梁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许安然手一动,娇娇一下子从他怀中挣脱了,朝梁辄跑过去。
许安然举起刀。
梁辄开枪。
他开枪的速度很快, 许安然捅下去的速度也很快。
血都溅到了娇娇身上。
他应该是想好的, 不然落下的角度和力道不会那么精准。
很疼,梁辄的子弹和他的刀进入身体的时候都很疼,还很凉。
许安然想起夏漾高兴地告诉她要和张轲结婚了。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我觉得你和张轲不合适。”
他那时候应该想到的, 夏漾和张轲的感情接受的祝福本来就很少,他不该那样说的。
果不其然,夏漾的脸色变了。
夏漾和他之后没怎么再说话。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
许安然想了半个月该如何道歉,还买了妹妹一直想要的项链做礼物。
他本来想约夏漾出来,告诉夏漾是他不好,祝夏漾永远幸福。
他没来得及。
夏漾死了。
眼泪从他的眼角划了下来。
许安然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鲜血从身体流出,弄脏了米白色的沙发。
梁辄过去把梁夫人的绳子解开了。
梁夫人妆花了,披头散发地被梁辄搂在怀里。
“对不起,”梁辄给她顺气,低声道:“对不起。”
梁夫人也就哭了几秒,然后把娇娇也抱在了怀里。
孩子可能太小了,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道:“爸爸,那个叔叔刚才有话让我告诉你。”
梁夫人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说什么?”
“他说‘谢谢梁队长。’”
梁辄只能苦笑了,这个时候他连用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门外的同事把许安然的尸体抬了出去。
梁辄坐在沙发上,沙发旁边还有被鲜血染红的印记。
梁夫人抱着娇娇,对梁辄道:“我,我先带娇娇回我妈那。”
如果不是梁辄的原因,这些事情也确实不会发生。
刚刚经历过生死之间的梁夫人说心情不复杂,那是假的。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辄。
“我等下带娇娇去看心理医生,你,你自己好好休息。”
梁辄麻木地点了点头。
他坐在沙发坐了很长时间,同事们知道他现在心情绝对说不上好,于是都没有叫他,只是在确认林大没有□□之后,给梁辄打了电话。
梁辄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梁辄想到很多。
他和梁夫人从相识、到相恋、再到结婚。
娇娇出生,娇娇第一次叫他爸爸,娇娇长大了。
还有许安然。
那个第一次见面,冷淡的好像能从他身上摸到冰碴的青年。
夏漾的相册被他放到了玄关那,他去拿了过来。
照片上的女孩漂亮明媚,笑容清亮。
梁辄看着看着,眼泪突然掉下来了。
在他们僵持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现在雨停了,天空碧蓝如洗。
梁辄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陈知著哭的眼睛都疼了,秦岸终于喊了卡。
这可能是陈知著演的时间最长的哭戏了,他哭了大概二百多秒。
用秦岸的话来说就是,“你不能光坐在那里哭,你要有情绪的变化和起伏。”
秦岸一个人给他鼓掌,因为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沉重了。
“谢谢秦导。”陈知著道。
秦岸给他拿了包纸,认真地说:“我也谢谢你。”
秦岸不是拍戏的时候翻脸不认人,就是能迅速融入集体,嬉皮笑脸,不工作的时候看起来一点威严都没有。
陈知著从来没看见他这么认真过。
秦导演道:“还有几个镜头要补拍一下。”他顿了顿,“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陈知著听得都心惊,拍戏的这四个月,他吃的最多的东西,除了米饭,就是烤肉。
陈知著坐在椅子上发了一条和梁辄这一角色、和剧组道别的微博。
他道别的十分珍重,以至于像个血人一样的丁湛站在他旁边,他都不知道。
丁湛拿沾着血的手抹了一把陈知著的脸。
陈知著差点没跳起来,“你干什么?”
丁湛把椅子拉到陈知著旁边,坐在椅子上,却靠着陈知著的肩膀,道:“我好累。”
“我也是。”
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赵影来过来拿东西,看见两个大男人靠着在荫凉地下。
她悄悄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她为什么看这两个男人总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呢?
秦岸补拍完镜头就让所有演员都去休息了。
晚上他们都喝高了。
是真的高了。
这四个月简直不是人干的事,秦导演半夜一个电话,不管你在干什么都要立刻起来,对镜头要求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补拍七八次是家常便饭,且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