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催眠VS绝对服从(缠斗篇)(20)
狄耶罗看著索性闭起眼睛躺在床上的幂恪,觉得他今天很奇怪,平时的他让人觉得很难接近,就算是性爱的过程,也是绝对的主导,但今天的他,意外地温柔?有种让人可以碰触到的感觉。而且,那种疲惫地仿佛心累的感觉,就好像是受了伤一样。
“即便是把你送进监狱吗?”不是狄耶罗故意要这麽说,只是看到这样的幂恪,就会忍不住想要去刺激,他想知道,迫切想知道,现在幂恪的样子,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没有得到回答,在狄耶罗以为幂恪是不是就这样睡著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轻笑了一下,坐起身体看著狄耶罗,伸手够过那位七星会员的详细家庭资料,“你连一个作恶多端甚至是杀兄仇人的企业家,都没有办法彻底解决,你真的以为你能把我怎麽样麽?”
把资料撕碎扔进一旁的废纸桶,那是狄耶罗绝对不会用到的东西,幂恪坚信,他一定会用法律的途径将他抓走,而不是这种私了的方式。
狄耶罗根本没有想过要在此时此刻把某些话挑明,因此在说出口之後并没有想好如何接下去,而幂恪冷静的嘲讽,却让他觉得不好接受。
“我……”
“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因我而死的人更多,要替社会除害的话,靠法律是没用的,只有一个办法。”幂恪的视线没有离开狄耶罗,再次伸手,拿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枪,开了保险,塞在了狄耶罗的手上,然後抵著自己的左胸口,“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我,怎样?动手麽,狄警官?”
被幂恪抓著手,狄耶罗看见枪口对著的白皙胸口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微微移开了视线。
手被放开,下巴被擒住,强迫性地对上幂恪的视线,就算不看自己的表情,狄耶罗也知道,和幂恪的坚决比起来,自己的眼中一定充溢著犹豫。
“希望你的这份迟疑,只是道德上不允许你随便杀人,而不存在任何私人感情。”带著些许愤慨,幂恪说完这句,直接压上去,把他推倒在床上,吻上了他的唇。
而狄耶罗做的,是赶紧把手上的那把已经开了保险的抢扔掉,幂恪居然就这麽压了过来,完全不怕手枪如果不当心走火的话……
之後的,便是浓密到夺去狄耶罗思考的吻,好像是宣泄著什麽,又好像是在宣告著什麽,最终只是让狄耶罗的大脑一片混乱,本能地闭眼回应起来。
吻了很久才被放开,狄耶罗慢慢睁开眼睛,似乎能够想象到自己会对上怎样一双眸,但事实却更甚了一些,幂恪眼里的认真,是狄耶罗从接触他到现在,看到的让他最在意的一次。
“狄耶罗,有些话我强调一遍,要对付我,必须要有枪口对著我扣动扳机的决心。”幂恪轻轻用手抚过狄耶罗的额前碎发,“有些话,我只说一遍,还想和我继续这样的关系,别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否则,我永远不会再碰你。”
最後一句,直接撞击了狄耶罗的心脏,却没有给他缓口气的机会,幂恪说完直接咬上了他的侧颈,牙齿刺穿皮肤的疼痛与突然,让狄耶罗失控了叫出来。
“啊────”昂起头,在剧痛之中,狄耶罗看著地上的手枪,感到体内的什麽东西正在裂开,就好像那把被自己主动甩出去的枪一样。
由於是清晨的时候才睡著的,狄耶罗直到中午才睁开眼睛,浑身都痛,这下是真痛。不止是下体裂开身体酸痛而已,如果说以前还是吻痕的话,现在就是啃咬留下的牙印,在做的时候很激动,并不觉得痛,现在醒来,简直和被凌迟过一样。
脖子上的伤口最夸张,又接近大动脉,在那一口下去後,鲜血流了出来,幂恪却没有放开他,而是用舌头轻轻舔著流出的血滴,那种带著刺痛的感觉,让狄耶罗浑身颤动,阴茎几乎立即挺立了起来。
在被狠狠插入的时候,幂恪直接吸吮著伤口的感觉,也让狄耶罗感觉到了刺激。
撑起身体下床,狄耶罗看著镜子里的,脸色苍白,身上都是咬痕的自己,伸手摸了下脖子上那个最严重却已经止住血的伤口,考虑了一下,还是拿出一个创口贴,贴了上去,遮住了那一圈紫红的吸吮痕迹。
多少带著惩罚意味吧,因为自己对青做了那样的事。
幂恪已经离开了,狄耶罗打电话让人把午饭送上来,看到了桌上的纸条,什麽多余的句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地址和电话,另外一个信封里,是两张出票单,今天下午飞往那个城市,以及半夜从那边回来的飞机票。
这是小K的联系方法,幂恪不可能背得出来,应该是一早查到就写下留给自己了。
在宣泄之後,狄耶罗抓住了正准备下床冲澡的幂恪。问他,狄伦代替的那个男孩,是LIN吗?幂恪摇了摇头,不是他。那是你手里其他的男宠?不,是小K,他已经离开俱乐部了。我能见他一面吗?
幂恪看著狄耶罗认真的眼睛,没有马上回答。狄耶罗接著说,我只想知道狄伦最後是不是和他说过什麽。
还是没有给答案,可以还是不可以,幂恪只是轻轻解开狄耶罗拉著他的手,走进了浴室。
盯著地址看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才让狄耶罗回过神,走过去开门,让佣人把自己的午餐推进来。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幂恪到底在想些什麽,这种过分的纵容,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还是真如他昨天说的,想要对付他,除了开枪直接射死他,没有其他办法。而自己在他眼里,像不像一个在跳黄梁的小丑?
无论你做什麽,都无法伤害到我,所以就顺著你,让你去做吧,一种大人对孩子调皮的放任,不是管不了,只是不怕,只是全权掌控住了而已。
握紧了那两张飞机票出票单,狄耶罗轻轻闭起了眼睛,开枪,这个动作他从很小就开始做,熟悉到对著人和对著人形靶子没有任何区别,绝对的冷静,绝对的精准,不会有任何抖动。他开枪的对象,都是已经判了死刑或者铁定判死刑的人。
其实这没什麽好难的。
吃了午饭,狄耶罗穿上外套,走出青馆,在门口碰到刚回来的青,後者瞄了眼他脖子上的创口贴,冷哼了一声,没打招呼,傲慢地从他的身边走过。狄耶罗也没说什麽,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先把邮局,寄了加密快递,把杀害狄伦的凶手犯罪记录寄给自己曾经有恩於的一个律师,他专修商业犯罪,这事直接交给警察的话,检察院成主控官,也许就会被他钻太多的漏洞,但交给一心想要整死你的律师,那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期望如此。
接著,狄耶罗直接去了机场,他没有幂恪的手机号码,自己也没有手机,幂恪没有给他这样的通讯工具,所以才定了来回机票,只要在服从他的安排就可以了。
小K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狄耶罗花了点时间才找到,是一个几乎可以称为贫民窟的地方,敲门後,一个白白净净的柔弱男孩开了门,那不正常的肤色及瘦弱的程度,表明他的生活并不太正常。
他看到狄耶罗时,微微惊讶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著他。
“小K?”
“你是?”
“我是狄伦的弟弟。”
听到这句话,小K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本来就很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一点血色,他呆滞地看著狄耶罗,过了几秒才缓过神,苦涩地笑了一下,让开门,让狄耶罗走进去。
那间房就和它的外表一样,又破又旧,房间很小,一个床,一个橱,一个像是吃饭用的小桌子。床单的颜色已经被洗白了。小k倒了一杯水给狄耶罗,从他伸过来的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
两人都没说话,小k低著头,狄耶罗打量著房间。本来想问他,狄伦当时是怎麽截住他代替他成为那个性奴的,是否也和掉包约翰森一样,但现在从他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会是这般愧疚。
“你别太责怪自己,狄伦只是完成任务。”这是狄耶罗许久沈默之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小K摇了摇头,“他不该去的,那个变态,就算是我们,也不是人人都能应付的,也不是没弄死过人。但起码我们知道怎麽保护自己,把伤害降到最小,他只不过略懂点皮毛罢了,以为一个企业家会员,不能把他这个身手的人怎麽样。”
小k会这麽没有保留地交流,是狄耶罗没有想到的,毕竟他曾经是幂恪手下的人,对一个明显是boss敌人的人,为什麽可以说得毫无顾忌?
“狄伦是怎麽代替你去的?”
“他让我吃了安眠药,然後软禁在了这里,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这麽做了,想要出去,却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小k慢慢地说,“直到过了一个多星期,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幂恪,他告诉了我事情的结果,并给我看了尸体的照片……”
那双大眼睛盯著地板的某一点,没有什麽生气地说著,眼眶里的眼泪就好像和主人没有关系一样,慢慢满溢,接著夺眶而出。
“原本死的那个,应该是我。他根本不适合做什麽卧底,那麽率直的性格,怎麽可能欺骗得了其他人,他明明说过,会相信我──”再也不是无所谓的说著,小k把整个人缩进椅子里,用那竹竿一样的手臂抹著眼泪,然而崩溃的泪腺,却怎麽也停不下来。
狄耶罗看著小k哭的样子,轻轻移开了视线,狄伦的死,自己没能流下一滴眼泪,他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他们都是早就做好这种准备的人。但……该欣慰吧,可以有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死伤心成这样,如果自己死了,会有人为自己哭成这样吗?
从小k的只字片语已经可以猜到,他和狄伦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很特别,小k知道他的身份,也许他已经是狄伦的共犯,对这个俱乐部而言。
慢慢走过去,狄耶罗抱住那个蜷缩在一起的身体,让他的眼泪流淌在自己的胸口。
“我应该告诉他的,我才是专业的,让我来做卧底,绝对不会有破绽,他应该相信我的,他不该自己上的,他……他……”
泣不成声。
轻拍著小k的背,狄耶罗淡淡地说,“他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回应狄耶罗的,是小k抓住他的肩膀,放肆地大声哭喊了出来,那热泪浸到了脖子上的伤口,带来了刺痛,但这痛怎麽都比不过心里的痛。
大哭一场发泄之後,小k就虚脱了,狄耶罗把他抱上了床,盖好被子,看著他闭起了眼睛,眼泪还是流了一滴出来,接著又是另一滴。狄耶罗把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皮上,很快掌心就湿了。
直到他真正地睡去,狄耶罗才放开手,替他擦掉了泪痕。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现在不去机场的话,就赶不上回去的班机,但他却没有回去的打算,坐在小k的床边,有什麽东西,渐渐明朗了起来。
是啊,小k说,他才是专业的卧底,拿到那些犯罪资料的LIN,这样一个规模性的俱乐部,真的只是SM服务而已吗?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BOSS?
手上的纸杯被捏碎,狄耶罗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TBC…
《深VS从》75上(逐渐清晰)
第七十五章(上)
狄耶罗当天没有回去,而是通过自己的身份从档案库调取了一些资料,在小k的破电脑上看,那些都是近期发生在各国的知名案件,狄耶罗查的两个关键点,一个是涉及到的人物必须是身份显赫的,二是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就被人整个整倒的。
看了一晚上的资料,在清晨的时候,狄耶罗才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睛。
从四佬的角度来说,这个俱乐部确实是他们的,所有的盈利是分成的,又都是同好中人,享尽了各种便利,要做的,不过是动动手指,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招呼一声罢了。至於里奇团队,一直都是渴望被肯定被挑战然後永远立於不败这种感觉的,更何况在这里,他们是老板之一,不是替别人打工,而是自己做事,一切都是自己掌控著。
那幂恪又是什麽样的角色呢?最初,狄耶罗以为他就是幕後老板,後来发现不是,他上面还有四个人,充其量不过是个他们四个人雇来打工的经理人。
於是重点再次被移到了他们四个人的身上,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错了。是的,幂恪只是一个负责管理的受雇者,但他却在利用整个俱乐部,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工具在使用著。
乍一看,这个俱乐部的规模很可怕,好几个大城市都有专门的地下调教馆,普通会员,只要通过关系,都可以介绍自己的同好进来,申请的条件挺苛刻的,但毕竟还是讲究比例的,百分之几还是有的,於是人滚人,就越来越多。
接著是逐级往上的会员,这是一个庞大的管理体系,分成内部和外部两条线,由幂恪和萨缪尔两个人管理,但在运营上,却是双方合作的。
这些幂恪都不放在眼里,他真正的目的,只在七级会员。能够上档次到七级会员的,除了你的身份地位特殊外,还看你对俱乐部的贡献而定,有些放权,有些投资,看中的就是俱乐部绝佳的口碑和保密性。
幂恪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训练了一批人,对外说是职业男宠,为了应付各种嗜好的客户,其实都是一些高手段的卧底,长期潜伏在各个领域顶端的人身边。
不可能存在一个会在俱乐部享受服务的人是清白的,把柄也好,证据也罢,总是会有的。而幂恪可怕就可怕在,他不是为了整死你而去做,而是没有放过一个人,他只是拿到了那些东西,要不要用,怎麽用,都是他说得算。
这些东西又都和俱乐部毫无关系,不会影响俱乐部的声誉。
也就是说,大胆地去猜测的话,也许现在的幂恪,已经掌握了引领整个世界各个领域的人们的把柄。不逐他愿的後果就是永远告别现在舒适的生活,当然,没有人会选择後一条。
而黑道、白道、金钱、技术的顶端者,又都是一条船上的。
再次睁开眼时,小k正在看著狄耶罗没有删除的资料,或者说,是他刻意留著给他看的。桌上放著简单的早饭,狄耶罗的身上盖著一件外套。
稍一动,看著屏幕的小k就说话了,“小罗,我不知道你在查什麽,如果你是要替你哥哥报仇的话……”
“我只是在工作。”
“是接手狄伦没有完成的工作?”小k转过了头,不再是昨天的憔悴,虽然还是那麽瘦弱,却散发著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毕竟是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职业卧底,和自己也算是半个同行,大家都是走在刀尖上的,没有两把刷子自然是生存不下去的。
“是。”
叹了口气,小k删除了所有的资料以及记录,“从其他方面下手吧,别去惹幂恪。狄伦一定不想看到你出事。”
“如果有一天,D&S俱乐部被人告上了法庭,你愿不愿意出庭作证?那些曾经所见的,所闻的行为?”狄耶罗看著小k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闪烁。
“你认为为什麽我没有死?”脱离了俱乐部,脱离了幂恪,对於幂恪来说,小k确实知道了太多,没有让他轻易离开的可能。“看到狄伦尸体的时候,我就崩溃了,幂恪不是傻子,我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背叛,但他没有追究,只问了我一句,还愿意继续干吗?我说想过平静的普通人的生活,他说好,然後,我就彻底离开了俱乐部。”
是的,幂恪没有用一颗子弹让他永远闭嘴,但目前来看,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
这是幂恪的高傲,那永远高人一等的自我感觉总是让他做一些类似施舍的举动,不过,这份过於自信,一定会让他尝到痛,学会後悔。
“出庭作证的话,会怎麽样?”狄耶罗没有动容,反问了一句。
“我……做不出背叛幂恪的事情。”先不说其他的,会心甘情愿做幂恪的手下,就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在经过狄伦的事件之後,更是再也做不出背叛他的事。
“你已经做过一次了。”狄耶罗盯著小k,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说,“出庭作证的话,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会比现在更糟吗?”
哪怕是被幂恪杀死,死,是否也比现在更好呢?
小k说不出来,也许狄耶罗点穿了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情,现在的他,行尸走肉般地活著,真的准备一辈子这样活下去麽?
两人谁也没说话,直到门突然被敲响,那是很有礼貌的敲门方式,小k惊跳了一下,狄耶罗的手也不免抖了一下。
开了门,门外的是一个送信的人,穿得很规整,拿著一个白色的信封,交给了小k,然後打了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信封上写著狄耶罗收,狄耶罗拆了开来,里面是一张今天下午回去的机票。
看著那张机票,狄耶罗很想笑,还真是够风度,够器量,够自大!就如那晚他说的,除非一枪打死他,否则无论你借助什麽外力,都是不可能伤害到他的。所以他才会告诉自己,小k的地址,让自己来找他,狄耶罗甚至相信,此时此刻,他就算当著他的面,查俱乐部的犯罪资料,他都不会插手,而是放任自己去查。
也许,他等的就是最後自己下不了手的那一刻。是啊,怎麽就忘记了呢,他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地征服自己,怎麽样才能表现出彻底?
狄耶罗看著机票,对小k说,我要先回去了,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我会再找你的。
他可以一次不听他的安排,他就送来另一个安排,这次,他必须服从,否则,下一个来敲门的,一定是他本人。
其实昨天,狄耶罗也有想过,幂恪这样的行为,到底有没有错,先不说俱乐部,只是挖掘出了那些罪人的犯罪证明而已,从警方的角度来说,不是反而剩了他们不少力气?但这种想法,连狄耶罗本人都觉得幼稚,政府最惧怕的是什麽,是可能对社会带来威胁的,连他都制止不了的,更强大的一个存在,一旦这个存在想要做些什麽的时候,政府也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