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得老男人宠爱(124)
祁乐凑上去亲亲男人的下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轻柔跟宠溺。
他又缩了回来,闭眼假装睡觉。
殷世坚其实不适合当一个父亲,他可能想关心儿子,但跟儿子之间的代沟太大,导致每次的关心最后都变成了找事儿找茬。
就像今晚,父子俩刚进书房就吵了起来。
想到于此,祁乐无声叹息。
殷世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搂着他也闭上了眼。
两人相拥而眠,谁也不知道殷煜的现状。
当殷煜醒来的时候,天刚破晓,还有鸟鸣声。
他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所有摆设看上去都很陌生。
手腕上还有麻麻的感觉,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门在这时候被人推开,宋霖之疲倦的脸映入他的眸底。
殷煜想起昨晚的事情,身体下意识往后退。
宋霖之脚下一顿,又深深叹了口气。
殷煜不敢看他,自己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脱臼的手腕,还好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他从来没想过宋霖之会对自己施暴,更没想过施暴的原因会是自己拒绝了对方。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电影在脑海里回播,殷煜脸色刷刷白了下来。
如果昨晚不是他晕死过去,宋霖之就要对他用强的了。
想到那时候宋霖之可怕的表情,殷煜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第一次见宋霖之露出那种表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病房里很安静,宋霖之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走到病床前,也没有跟殷煜说话,双手不停摆弄着床头柜上的花。
殷煜的心脏砰砰直跳,担心他又像昨晚一样。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宋霖之摆弄好花瓶后,才开口缓缓说道:“今天我会向公司递交辞呈。”
殷煜一愣,眼睛眨了眨,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我仔细想了想,十几年来一直在工作,没有去开拓自己的交际圈,身边也没个对象,这才会觉得你……”
宋霖之说到一半顿住,垂眼盯着被自己捏散的花朵,接着说:“是我太强求你了,以后我们就这样吧。”
没有结局的故事,还不如永远都不要开始。
就算他们从现在开始,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他无法挽回,那就干脆亲手结束。
殷煜听着他的话,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什么叫“以后我们就这样吧”?殷煜无法理解,但他听出来了。
宋霖之想彻底跟自己撇清关系。
第169章 二选一难以抉择
气氛有一瞬的静寂。
殷煜低头咬紧唇角,“那就不见吧。”
昨晚他听得真真切切,宋霖之说厌倦照顾自己,讨厌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原来是他一直厚着脸皮黏着人家,霸占了人家十几年的自由。
既然对方都这么不待见自己了,他也不会继续再厚着脸皮子。
宋霖之沉默了良久,“好好照顾自己。”
照顾个屁!
殷煜本来心情还算平静,听对方这么一说瞬间爆炸。
他猛地抽掉手背上的针头,翻身下床光脚走到宋霖之面前,用没受伤的左手提起男人的领子,“你跑什么?!”
“我让你跑了吗?!”
看到他手背上的针孔渗出血珠,宋霖之眉心紧拧,“放手。”
“我现在躺在这儿是不是你的原因?!你还想跑?”殷煜用力把男人拽了过来,眼中满是怒火。
他现在气炸了。
说不见面的是宋霖之,吻他的也是宋霖之!
在这些事上,他才是受害者!
宋霖之现在给他摆什么脸色?!
“你看我这手,看我这脖子上,这些是不是你造成的!”殷煜扯着衣领,露出里面昨天留下的吻痕,“你装什么受害者,是我亏欠你的吗?!”
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桩又一桩,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今天的宋霖之却是直接把他推入了崩溃的深渊。
“我他妈欠你的吗?!”殷煜控制不住大吼,气得脖子都红了,上面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看上去很是狰狞。
宋霖之低垂着眼,掩去眸底的情绪,哑声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殷煜一怔,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
宋霖之自嘲地笑了笑,“我是成年人,你现在也是,可我比你大了很多岁,我需要为我的所有作为承担责任,需要为我未来余生铺路。”
可这份责任太重了。
他也不是扛不起责任,只是殷煜的态度让他无法扛。
“非得做选择么?”殷煜冷静下来,看着他略显无措。
为什么非要做这种选择呢?
还非得由他做选择?
朋友跟恋人,真的就非得选择一个?
殷煜不理解,松手放开他,“一定要
这样么?”
宋霖之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你还年轻,可以玩,而我已过了年轻的年纪。当然,我也可以玩,但我不想跟你玩。”
殷煜坐在病床的床畔,扭头看向了窗外,“那你又想我怎么做?”
“答应或者拒绝。”宋霖之很果断,他就是想逼殷煜做选择。
殷煜哑然。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宋霖之说完转身,离开得毫不犹豫。
病房里又只剩下殷煜一个人。
晨早的阳光透过云层,直直照射在病房里。
殷煜听着门开又关的声音,缩起双腿抱着,埋头在膝盖上。
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情爱的东西于他来说是种束缚,他不知道那种关系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那种关系在瓦解的时候自己又是否能够承受。
就好比现在,面对着宋霖之的毅然离去,他承受不住。
心里某处像是被人突然挖空,痛感从心口一点一点蔓延到全身。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殷煜没有理会。
等到手机自动挂断,他才抬起头望着窗外。
今天的天气很是明媚,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光明。
铃声又再次响起,在安静的病房里尤为吵闹。
殷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过手机接听。
“殷煜,你回学校了么?”祁乐的声音传来,“我有点事跟你谈谈。”
“没时间。”
殷煜拒绝得毫不犹豫,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电话那头的祁乐愣了一下,担忧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听,又是这种关心的语气。
殷煜脑海里又闪过刚才宋霖之决绝的表情,心里莫名烦躁,对着手机怒吼:“关你屁事,别管我!”
随后,他直接挂断电话。
祁乐被他吼得一抖,电话里的声音大到一旁的于简都能听见。
“又不是你亲生儿子,他就是欠打。”
于简在一旁说风凉话,要是蒋江一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对自己,别的不说,先打一顿再讲道理!
祁乐啧了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现在肯定心情很乱。”
于简翻了个白眼,“乱什么?有你这么个便宜爹关心他还不好?”
就是不知道好不好,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祁乐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干脆推着他往前走,“你一大早约我出来就为数落我么?有屁快放!”
“嘿,你还想吃我的屁不成?”
于简一点也不正经,得到祁乐一个白眼后正色道:“你最近的电影主角换了。”
“屁,明明是我不演了。”这是他自己不要的,祁乐一脸鄙夷,突然想起崔胜安跟殷煜的关系,又说:“导演是殷煜的外公,殷煜的妈妈威胁我,所以我才不演的。”
于简一脸震惊,“崔胜安有女儿?!”
“我也奇怪。”祁乐皱着眉头,“而且殷世坚说,殷煜也不是他亲生的。”
“会不会他骗你啊?”于简想起家里那位,“姐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千万不要信。”
他这副样子太沙雕了,祁乐嫌弃地跟他拉开距离,回答道:“骗我倒不至于,我相信他,不过我也奇怪一件事。”
于简挑了挑眉,“血缘关系?”
祁乐点点头,“殷家世代单传,且都只是独生子女,殷世坚又没有兄弟姐妹,他哪儿来的跟殷煜属于血缘关系?”
于简啧啧两声,“殷世坚不行,他爸爸行啊。”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殷世坚的父亲过世很早了,殷煜是在国外出生的,要是真的是殷世坚父亲所生,那殷世坚也该知道才对,所以排除这个可能。”
祁乐很是理智,殷家的家风家训是不允许殷世坚的父亲做婚内出轨还有私生子这种事。
“那你说,殷世坚会有兄弟姐妹么?比如殷世坚有双胞胎的兄弟姐妹,或许小时候有什么原因然后一直没被殷家公开。”于简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殷世坚没告诉过他。
祁乐抿了抿唇,总觉得这背后太复杂了。
于简又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你说会不会跟你一样,你长大后才被祁家公开,在这之前也没人知道你是那个祁家的人。”
“你想啊,殷煜的生父现在不明对吧,那殷世坚当初要接受殷煜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不可能就凭着殷煜他妈一句话就接受。”
他说的不无道理,问题是祁乐也不知道怎么去问这个。
殷世坚那个人嘴巴严实得很,上次问崔黎的事到现在都没着落呢,他也不好再次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然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会出现矛盾。
于简见他愁眉苦脸的,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叹气道:“我觉得吧,殷煜跟殷世坚长得很像,要么殷煜的生父跟殷世坚是同卵双胞胎,要么殷世坚就是殷煜的生父,不然亲子鉴定也做不出来他们有关系。”
祁乐不是不懂,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殷世坚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呢?
想到这些,他心情又莫名烦闷起来。
与此同时,殷世坚正开车在高速公路上。
他现在准备去隔壁城郊外的一家疗养院。
疗养院离殷家老宅不远,地址很是隐蔽,是他母亲多年前投资的,目前里面只有两个病人。
殷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个地方。
殷世坚是在早上七点祁乐出门后才出门的,到达疗养院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二十,保安见到他的车立即打开防护门。
多年没来,疗养院里还是跟以前一样。
殷世坚轻车熟路停好车,一位气质淡雅的中年女性便迎了上来。
“殷总,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