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想要杀了我(5)
他的声音隔着玻璃听起来有些失真,竹马尖叫道:“是你...!是你要害我们!”
我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竹马那张美艳的脸上流下来泪水,他的脸在此刻显得苍白无比,如同鬼魅一般。“不是我...”他低声喃喃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哦。”我笑了一声说道,“是的呢。”
竹马似乎是被我这么坦诚相待的话语惊讶到了,他像是威胁似的说道:“我要出去报警!是你...是你杀死了他...”
“嗯。你好棒。”我说道,“但是,你要先出来。”
竹马一愣,他这下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只能撑着地板爬过去,我看到他拽动了几下门把手,门没有开。
我们家的所有房间都无法反锁,但是可以从外面用钥匙锁上。我知道这一点,不过竹马大概不知道这一点。我看到他拼命地在那里摆弄门孔,甚至到最后他开始踹起门来。
我想我大概确认了一点,竹马不仅很吵,还很傻。
我友情提醒了他一下,说道:“或许我的丈夫口袋里有钥匙。”
他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爬过去掏我丈夫的口袋,似乎是因为畏惧尸体的原因,他去拿钥匙的手都在发抖。
当然他就算拿到了钥匙也没有把门打开。
我听到他把钥匙丢在地上的声音。竹马撑着地板爬到窗户边,他狠狠地瞪着我说道:“把门打开!你这个杀人犯!”
他真是蠢。我轻笑了一下,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了你呢?”
竹马的身体一抖,这时候我瞥到他趴着的地板上湿了一块,他似乎是吓得失禁了。
接着我打开窗户,往里面丢进去了一柄短刀。
竹马在窗户打开的一瞬间想要伸手抓我,被我避开了。
“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我说道,“它足以割下人身上的肉,也能够割断人的大动脉。”
“你...你想干什么?”竹马颤抖着问我。
“我会在七天后报警。不过等警察找到你们大概会是在一个月后了。”我说道,“这一个月内,如果你不想去死,那就用这把刀去割下你的食物。不过,你们两个不是真爱吗?你用它自杀为我丈夫殉情也可以。”
“你这个疯子!杀人犯!”竹马尖叫着,他抠挖着窗户下沿的墙壁,说道,“放我出去!”
“我想急救知识还是该告诉你的。野外生存的话缺水了是可以喝血或尿的。”我说道。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不用跟他废话,不过这大概算是我的恶趣味。
我接着朝竹马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我最后一眼看到了他慢慢爬去拿刀的身影。
我大概知道他会选择什么了。
我知道竹马无法出来。
那个别墅区非常偏僻,偏僻到信号也没有的程度,毕竟是用来蜜月度假的地方,我们都不希望有人打扰,当时我和我的丈夫在那里差不多过了一个月不与外界联络的日子。
我的丈夫大概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绝妙的杀人藏尸位置吧。
不过他应该永久地陷入长眠了,真该为他画一个十字,说不定他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已经发霉了呢,毕竟是这么炎热的天气,这样想着,我已经掩饰不住我嘴角的笑意了。我从车窗里发现,自己的嘴角上扬弧度变大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兴奋的情绪。
我应该找个路线避开沿路的监控,以及找一个人去做我的不在场证明,我很快就想到了我的编辑朋友B。我打电话询问了他关于电影的事情。他非常高兴地邀请我去他家里喝茶。
我算是熟悉这一带的路线的。我很快就开到了编辑朋友B的小区。他站在小区门口等我,他告诉我说是怕我找不到地方。B带我走上了他们家,他看起来很高兴,平常他的步频是正常成年人的步频,现在他明显放慢了脚步,他的话也开始变多了。
我告诉他我是来跟他谈电影的事情的。
B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他说道:“影片很受欢迎呢,毕竟是你写的小说改编的。”
“...啊,是吗?”我回复道,“那我丈夫一定很开心,他之前一直在为公司的事情烦恼着。”
B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他问道:“你的丈夫真的是为公司的事情在烦恼,还是在为他的小三而烦恼呢?”
我沉默着摇了摇头。他应该觉得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其实我是想着我的丈夫再也没有烦恼了,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的编辑朋友站在那里,他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会等下去。”
他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为了你再等十年又算什么呢。”
“...你好肉麻。”我说道。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或许是吧。”
编辑B的居室很干净,像任何一个单身男人一样,客厅的正中央摆放着布艺沙发,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碗碟,里面装着刚上季的水果,他看见我在瞧着碗碟,笑着对我说:“要吃自己拿呀。”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紧接着他拿出影碟放起影片,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并邀请我也坐下来。影片是很久之前的老式恐怖片,故事的结尾依旧是精神病人作乱。B问我这部电影怎么样,我回答他说道:“有些无聊。”
“的确。”B回答道,“是你的话写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比这个精彩。”
“...不要那么高看我。”我回答说。
“那两只知更鸟怎么样了呢?”他突兀地提到这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说道:“一只已经死掉了。另一只也活不久了。”
“真可怜。”他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我和他呆在房间里聊了很多,关于电影的事情,关于大学的事情......一直到天亮我才离开。
然后我回到家开始处理嫌疑物品了。我把那个药盒上的标签刮烂了冲进了下水道里,再把家里的那些监控设备都处理掉了。然后我把我丈夫身上的定位仪的接收器砸了,不得不说砸这个东西弄成的动静有些大,不过在别墅里也没人来投诉我。
再然后是药品c的购买记录,当初我是用我丈夫的账号支付的费用,然后让他直接寄到宾馆里的。我的手头还剩下了一些药物c,我觉得它大概还可以派上用场。
......
处理完剩余药物后,我丈夫的哥哥A打来电话了,他语气听起来非常温柔,他问我晚上有空吗?我丈夫的父母想要和我们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真是奇怪的要求。我想到。
我告诉他我的丈夫似乎因为电影的事情出去了,他不接我的电话,他大概是没有时间去吃什么团圆饭的。
A的声音停了几秒,他问道:“你知道他是跟谁出去的吗?”
我回答他:“不知道。他不喜欢我过多干涉他的事情。”
A“哦”了一声,说道:“这样啊。没关系,你一个人来也没问题。”
我耸了耸肩,挂断了电话,这看来是一定要我去了,说实话,实际上我对我丈夫的父母没有一点好感,他们太过聒噪了。
在去那之前,我先睡了个觉,然后在我睡觉的过程中,我家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说实话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的感觉真实不好受。我打了个哈欠,随便套了件T恤就走去开门了。
在门外蒸腾的热气冒进来的同时,我看到了影帝的脸。这次他的下巴位置出现了一道红痕,才刚结痂的样子,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斜靠在我家门口的墙壁上,看起来像是有些紧张似的扭过头搔了搔头发,说道:“不...不请我进去吗?”
“...”我一时间有些想笑,我指了指那道痕迹,问他:“哪里来的伤口啊?”
“被人抓的。”影帝说道,“你不用管的。”
我笑了笑,让开位置让他进来了。我邀请影帝坐在沙发上,并去厨房沏了一杯茶。
他双手捧着茶杯,目光炯炯地扫了一圈房间里,问道:“你的丈夫呢?”
我垂下眼眸,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用有些哽咽的腔调说道:“他出去了。”
影帝“啧”了一声,他起身按住了我的肩,说道:“我已经和我爸妈和解了。他们告诉我我哪天心情好了就可以去继承家产,到时候!”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到时候,我帮你解决他们。”
...他着实有些憨憨的,我想。我看到他的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其中闪烁着星辰。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叹了一口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你还是别插手了。这是我的家务事。”
影帝似乎意识到了他跟我并没有关系。我看到他好像有些着急,他的眼眶里打转着泪水,不过他也没法说什么了。因为我丈夫的哥哥过来了——他说过今天晚上要带我去吃团圆饭。
当A过来找我的时候,影帝的手还搭在我肩上,A似乎认为这是个十分不雅的动作,他冲上来打掉了影帝的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他确实很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我想我晚上可能要再拖一遍地了。
影帝讪讪地把手收回去。A则是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接着他没有回头,对我说道:“小心点陌生人。”
我不由得考虑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是否太过于傻白甜了。
最终这场“决斗”是以影帝的失败告终,他假笑着朝我挥挥手,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单,不过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时候,我已经坐上了我丈夫哥哥的车,准备去他们父母家了。
我丈夫的父母家位于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治安不是很好。我的丈夫曾经提出帮他们另外置办一套房子,他们不同意,偏要住在这幢墙皮都剥落的居民楼里。
楼道很黑,照明灯都坏了,A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在前面照着,他伸手抓住了我胳膊,对我说道:“小心点。”
我轻声地“嗯”了一声。他们家位于三楼,家对面就是竹马家。我的丈夫和竹马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我真是不知道他们相处了小学、初中、高中十多年都没有擦出火花,到底是怎么在我和我丈夫结婚后我的丈夫又和竹马勾搭上的。
虽然我知道其中一定有我丈夫的父母作祟。他们一向喜欢竹马。就在我们进门之后,丈夫的母亲还在试图打电话把竹马叫过来,我想她大概是用这种方法向我示威,竹马对于这个家比我还要熟,每次团圆饭的时候他过来,丈夫的父母都会对竹马嘘寒问暖。对他的态度跟对我完全不一样。
然后在竹马走之后,他的父亲就会恢复一张冷淡的神色,他的母亲又会开口向我要钱,就像今天所发生的这样。
丈夫的哥哥A皱了皱眉头,他试图去按下他母亲拨号的手,说道:“没有必要把竹马叫过来吧。”
我很想知道他的母亲知道她一向喜欢的竹马把他的儿子吃了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