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了吗今儿个?+番外(18)
所以,你猜张浩死了吗?
(发现你们真的好敏锐啊……之前有几次被你们说破梗)
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么个可能,张浩确实没死,也挣脱开了,但抱住张立的那个“张浩”确实不是真的张浩?哈哈哈我乱说的,我在考虑要不要去自荐一下,毕竟
第一篇完结嘛……
光宗耀祖
阳光太刺眼了,他站在树荫下等人。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也不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上去看看。’他这样想着,拔腿就要往楼里走。
“你干嘛去?”那人出现在楼梯口,满面的笑容。
“去找你啊,这么久没下来我以为你反悔了。”他也笑。
“我傻啊我反悔,走走走,去看房,阿姨呢?”张立问他。
“说是还有些东西没置办全,早上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边回答边带着张立往停车的地方走。
“哇!叔叔真给你买啦?!”看着跟前崭新的轿车张立艳羡不已。
“那是,他一向说话算话,别摸了,上车,”他打开车锁。
张立在后座摸来摸去,停不住嘴:“这椅套是真皮的吗?哇,这抱枕真舒服!哎!这有美队的贴纸!”
他当然知道有美队的贴纸,这贴纸是他跑遍整个市场才淘出来的,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贴纸不那么山寨的。他没说话,从后视镜看着后座动来动去的人,忍不住笑意扬起了嘴角。
“到了。”他叫醒后座兴奋过头后昏昏欲睡的人。
张立半睁开眼,怔怔地重复他的话:“到了?”
心念一动,他把身子俯地更低,在张立耳边细声说:“到家了。”
“到家了?”张立再次重复,语气飘忽。
“对,到家了。”他的呼气喷到张立的耳朵上,张立彻底清醒过来,笑着躲避:“哎呀,你别靠这么近,痒死了。”
他们下了车,他在前面,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发现张立站在原地没有动。
“过来啊,傻站着嘛?”他催促道。
张立背对着阳光低头站着,影子在身前拉出长长一道阴影,对他的催促没有反应。
“过来啊,快点。”他伸出手,再次催促。
“为什么?”
“什么?”他没听懂。
“为什么那样对我?”张立缓缓抬起了头,面容模糊。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他只觉得莫名其妙,转身向张立走去。他迈出一步,张立的影子就扩大一片,很快,所有的光消失不见,世界一片黑暗,他再也看不见张立。
“你在哪儿?”他边喊边朝黑暗深处走去,“你在哪儿?!”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前面传来张立的声音。
他欣喜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快步走过去,却没摸到人,他慌了。
“你在哪儿?”他在黑暗中来回摸索,心慌,害怕弄丢了那个人,弄丢了自己的宝贝。
“你在哪儿?!”他嘶喊,在黑暗中跌跌撞撞。
“为什么那样对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那样对我?”……
他怎么都找不到那人。终于没了力气,他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去,沙哑着嗓音呢喃:“你在哪儿……”
说着说着,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我爱你啊……”
猛地从床上坐起,齐耀祖从梦中惊醒。窗外的天才朦朦亮。
他又一次梦到了他的栗子。
坐在床上,他双手捂脸,深深地弯下腰,把头埋进被子,呼吸困难,他没有抬头,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该起床了。”是母亲的声音。
他没作声,门外脚步声渐远。
下床洗了个澡,整理好自己后他出了卧室门。
“这是换洗的衣服和床单,这个袋子里是他爱吃的一些小点心和生活用品。”母亲把两个大布袋放餐桌上,她认为院里的床单不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默默吃着早饭,没作声。
“叫他回来吧。那里条件那么差,他怎么受的了。”她坐在一旁,又一次说道。
他何尝不想张立出来,哀求过上百次了,没有任何效果。
张浩没死。有个金发青年报了警。他作证让张浩进了监狱,故意伤害和恐吓威胁,张浩要在里面呆两年。
张立疯了,说张浩就在旁边。法院鉴定张立行凶时精神不稳定,判了个无罪。精神分裂,抑郁症,还有人格分裂,张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一年过去了,张立的病情稳定,院方说病人可以出院,但是,
“要病人本人签字同意。”
张立却不肯出院,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
“那里哪是人活的地方哟。”母亲还在念叨,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她只知道张浩的恶行,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个禽兽。他不敢告诉她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我会劝他的。”他只能这样告诉她,像之前每个周六周日那样。
有美一人,奈何为殇。
她姓何,名美人。
她想活下去。才二十三年,远远不够,她想要活得更久一些,再活个,两个,甚至三个二十三年,像歌词里那样。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她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不是说要看看这天地怎么变化,这世界未来如何发展,她只是想活下去,单单纯纯的,活着,求生的欲`望,活下去。
但是命运从未眷顾她,一年前伏案作业时突然昏倒,之后去了医院,大大小小的检查后,医生告诉她,她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
“希望您能与您的家属商量一下......”医生的白大褂很是整洁。她的注意力没放在医生的话上,目光游离。
她没有家属,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福利院了。阿姨给她取名为美人,希望她出落的更漂亮些。
“水灵些别人就舍不得欺负你了。”阿姨的话很实在,也很无知。
拿着奖学金,上了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尽管她没如阿姨当年期盼的那样,出落的水灵灵的,但也过的不错,没有多少人欺负她。
她尽量低调,把自己活成影子。因为,她害怕命运百忙之中会想起她。然而拿着诊断书,她现在才明白,她的不幸不在于一朝一夕,它更像是绵延长川,占不了大地多少地方,但连绵不断,最终成海,阻隔整块陆地。
“美人,这个月只有几天了,你辛苦点,再加一份稿吧。”主管又给她加了工作量,语气不痛不痒,换来她几天几夜的不休成果。
把诊断书放到一旁,她开始工作。
不是不想化疗,化疗虽然痛苦,但能活久一点,虽然将躺在医院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说不定能治好呢?’她抱着这个想法。
可是她没钱,积蓄远远付不起化疗治疗的费用。她只得努力工作,希望能挣够让自己活下去的钱,然而越奋力工作身体素质越差,她是一条饿狼,前奔着去咬生的希望,停下来是死,时间久了追不上,也是死。
“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眼中闪过同情,“即使做化疗......”
恍恍惚惚地她走出了医院。不幸,即将化海。她终于存够了钱,却没追上活命的希望。回到租的屋子内思索了几日,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她想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也想着,去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能多活一刻钟是一刻钟。
K市的内湖很美。
工作不再繁忙,实际上当知道自己得病后,公司就把她辞退了,现在她只得接一些散单,但她有些积蓄,日子过得并不紧张。
“你好,我叫陈俊杰,上次我们在…..”青年看向她的双眼在发光。
这是个聒噪有活力的家伙。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是,太迟了。不是没想过如果早几个月遇到他就好了。他不差钱,喜欢自己,应该愿意借出一些钱让她去化疗治病的。
但是,太迟了。她抑制住自己呼救的冲动。已经太迟,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呼救后有人回应,那么自己将把那人当坐救命的浮草,死扒着不放,但是,现在的自己太沉了,结局只能是拖着浮草一起溺毙。
她不能放任自己迈出那一步。
拒绝,回避,忽视,克制 。
越来越疼了,甚至不能放松地坐,必须板直身子才能让呼吸顺畅一些,整日的疼痛,夜里不能安稳入睡。孤独让疼痛越发清晰。
她买了蜡烛,晚上不开灯,燃着几支蜡烛,依靠着烛光的温暖承受疼痛。
这天起来,她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不怎么痛了,知道自己得病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哭泣。
终于,不幸化海了,自己即将溺毙。
接着回光返照的精气神,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工作事情处理掉,屋子整理好,衣服洗净晾好,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去找了张立,张叔。
他的眼里有露光,他的心里有浓雾,可惜她再也没有时间去尝试,尝试成为一盏明灯,或者说,一点烛光。
“张叔,我今天生日,你给我买个小蛋糕吧。”她请求到。
张立答应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不破不立,怎么着他都该努力一把,只要活着,那么什么都不是难题。
水,真暖啊……不知道湖里能不能晒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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