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ABO(6)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他们所处的这一块车内空间都因为两人交缠的呼吸而变热,沈宁怎么可能承认,黑亮的眼睛有些湿湿的水汽蒙在上面似的,不敢与裴矜对视,摇了摇头:“没有。”,声音怯生生的,叫裴矜十分不高兴,跟撒娇一样。
“阿宁真的没有偷看吗?”,裴矜压低声音,手指顺着耳朵摸到沈宁侧颈,又问一遍。
沈宁这次没有应答,只是摇头,裴矜的信息素因为情绪的变化浓烈了许多,沈宁觉得自己都要举不起给裴矜揉太阳穴手的力气,裴矜这个坏蛋却还执着于这个问题,沈宁是委屈的,但他又不敢表露,一时只能不和裴矜讲话,可是裴矜却在他摇头的瞬间,食指落在沈宁后颈的腺体,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沈宁抬起的手瞬间垂下,眼眶和鼻尖亦瞬间红起来,湿润的水汽在眼中凝结,化作温热的湿意落下,叫沈宁的视线模糊起来,但这已经不重要,alpha的信息素从后颈的腺体一丝一缕地侵占,沈宁整个人都变得混沌,不明白他现在贴着裴矜胸口,只会手足无措地流眼泪这件事,甚至,车内还响着他压抑而甜腻的哽咽声。
裴矜看着怀中沈宁通红的耳朵,感受着胸前微烫的濡湿感,一时也有些楞,但是很快性格里恶劣性就浮现出来,搂着沈宁的腰让他完全坐在自己腿上,语调戏谑而轻佻:“原来阿宁后颈的腺体是不可以碰的吗?一碰就要哭的吗?”,沈宁的眼泪和无措完全取悦了他,裴矜瞬间觉得太阳穴也不涨了。
沈宁一时委屈也气极了,手指伸进裴矜衣服里掐裴矜,他以为自己使了劲儿,可是这是被alpha侵占后的错误估计,他掐裴矜的力气跟摸差不多,裴矜看着自己衣服下摆沈宁露出的白皙的一截手臂,出手握住,声音有笑意:“现在再问阿宁一边,阿宁到底有没有偷看我呢?”
沈宁被他欺负得一时也只能哭,抬起洇红湿润的眼睛看着裴矜,犟着嘴,语调又倔又可怜:“没有,就是没有。”
裴矜已经明白沈宁后颈的腺体被揉弄对沈宁会有什么影响,也不说话,沉默着食指就碰到沈宁的腺体,他都还没使劲儿,沈宁眼里头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有些泄气似的在裴矜胸口蹭,哽咽的声音又闷又软:“不可以碰••••••不可以碰腺体••••••”
裴矜的手还悬空着,脑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沈宁又在跟他撒娇了,昨晚的事情他其实记得。
不过现下的情况不容许他细想,沈宁索性不管不顾,抱着他的腰,肩膀都有些轻颤,流着眼泪跟他说话:“待会儿还要上课••••••”,真是实打实的委屈和慌张了,裴矜慢慢从自己心脏发紧,喉咙发干的身体反应中走出来,开始收敛他的信息素。
下车的时候,沈宁的脸和耳朵还红着,眼睛也还红红的,倒是大着胆子跟裴矜生气起来,没有等他自己一个在前边走,裴矜则笼罩着一身橘子味道的信息素,冷着脸边走边盯着沈宁的背影看,他觉得他需要换一套衣服。
沈宁揉着自己还在发热的眼眶,脑中委屈又生气地想,omega的腺体是给恋人碰的,裴矜又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真香警告过几章马上安排!
第9章 追究警告!
当然这一天裴矜没能换上衣服,他顶着一身的橘子味道上课,下午跟沈宁一起回家的时候,身上的橘子味道甚至没有完全散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裴矜无心再捉弄沈宁,在车上的一路都很安静,一到家裴矜就上了三楼房间,晚饭都没有下楼吃,打电话让佣人送上楼去,沈宁对于裴矜的生气,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喜欢这种心绪左右着沈宁对裴矜的心情,放大他对裴矜的宽容,他的房间就在裴矜隔壁,洗完澡后的沈宁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甚至屏住呼吸听周遭的动静,可是裴矜的房间很安静,沈宁站了一会儿就懊恼地躺到床上,在被下闷闷地说:“做错事情不道歉也不理人的坏家伙。”
这座城市快要下初雪的时候,裴矜与裴伯清闹了一些不愉快,原因出在裴矜房间抽屉的照片上,事情发生地突然,当时沈宁正和沈荷待在客厅,裴矜从学校回来进了裴伯清一楼的书房,即便书房的房门紧闭,母子两人还是听到里头争吵的动静声,裴矜低沉而又饱含怒气的声音不清晰地传入沈宁耳朵的一瞬间,沈宁就抬起了头,他很清楚这种声音,这表明裴矜生气极了。
沈荷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吹着自己刚涂上指甲油的指甲,低声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沈宁闻声抬头看向她,看向这个养育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母亲,她没有看沈宁,也不关心书房裴矜父子俩的争吵,因为手指上漂亮鲜艳的指甲油颜色而愉悦,沈宁低下了头,低声应她:“嗯。”
沈宁知道裴矜为什么生气,他书房抽屉的照片不见了,大概是沈宁在学校跟他生气的第五天,他晚上十点敲响沈宁的屋门,房间里的沈宁都要准备睡了,听见敲门声后穿着厚睡衣下床开门,屋门外的裴矜显得不耐,冷脸看着沈宁,直接问道:“是你拿了我房间抽屉的照片吗?”
沈宁一愣,明白裴矜意思的瞬间,握在门边的手指攥紧,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觉得我拿了吗?”
裴矜没有那么多功夫回答他的问题,语气中添了几分轻蔑:“怎么?反问我?我问你你就回答,你是觉得你反问我,我就会回答你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沈宁攥着门边的泛白手指,他在与裴矜的对峙下败下阵来,抬起眼睛与裴矜轻蔑的目光对视,裴矜是了解他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个omega心中的委屈到了顶点,马上就要哭了,于是他为沈宁这份委屈添砖加瓦,嗤笑着道:“好啊,我回答你,我就是怀疑你拿了照片,所以你到底拿没拿?”,他的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显得很凶,很不耐烦。
沈宁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同时也狼狈的低下头去,声音带些闷闷的鼻音,很低:“没有。”
裴矜知道沈宁没有拿他抽屉里的照片,但他可以作为自己发现照片丢失后坏心情的宣泄人,所以裴矜敲响他的房门,听到沈宁话里的闷闷鼻音,裴矜唇角瞬间噙起笑意,他去揽沈宁的腰,手指捏着沈宁的下巴,逼迫沈宁与他对视,鼻腔嗅到沈宁潮湿而微热的omega信息素,话里的厌恶显露无疑:“上次我让你拿糖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我母亲的照片。”
沈宁在他怀中的身体一僵,随即微不可察地轻颤起来,裴矜十分满意于他的这一反应,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母亲和沈荷比不差吧,可是裴伯清还是和沈荷滚上了床,还有了你。”,他的目光如刀,叫沈宁无处可躲。
“对不起,对不起••••••”,沈宁卑微的道歉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怕裴矜听不清,又哽着声音说了一遍:“我替她,替她跟你道歉••••••对不起••••••”,沈宁话里的哭腔已经浓到压不住的地步,语调断续可怜,在泄入屋中的皎白月光下,裴矜能够看见他眼里悬着的温热眼泪。
“呵,你有什么资格提她道歉呢?”,裴矜嗤笑,捏着沈宁的下巴力道有些重,在沈宁眼眶中的泪将要流下之际,将他眼尾的泪吮去,食指摸着沈宁微红的眼尾,语调冷而沉:“如果裴伯清不是我的父亲,我不会放过他,但是我既然追究不了他。”,他看着沈宁的脸,语调变得稍稍温和些,却刺耳低沉,像鞭尾缠住沈宁的心,“那就追究你的母亲,还有你。”
话音刚落,他松开对沈宁钳制,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沈宁抓着门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被裴矜捏过的下巴隐隐泛起疼来,沈宁没有去揉,转身进了房间,揉了一把眼尾微凉的湿意,他知道裴矜不喜欢他,现在不过是知道得更清楚罢了。
沈宁回忆起裴矜与他说过的话,被沈荷的声音拉回现实,下意识地揉了一把眼尾,清了清嗓子看向沈荷:“怎么了妈妈?”
“你刚刚在想什么?”,沈荷意有所指一般,看向他的眼睛,沈宁只能噙起笑意,揉了揉眼睛应她:“没什么。”,对这沈荷存疑的目光,顿顿又问道:“您和他后来还有联系吗?”,他问得小心翼翼,似乎不太愿意提起。
沈荷听清他的问题,吹指甲油的动作停下,放下手指,偏头躲开沈宁的眼睛,声音同样不愿提起:“早就不联系了,你要记着,你现在的父亲是裴伯清。”
客厅一时重归安静,指甲油特殊的味道勾起沈荷的回忆,也勾起沈宁的回忆,说起来,那个男人的模样他都快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每回他来,沈荷都要涂上那个男人喜欢的指甲油颜色。
第10章 亲亲警告!
裴伯清九月份就有念头让裴矜平时的周末去公司历练,可是裴矜一直不愿意,本质上他们父子俩很相像,裴伯清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软肋,他清楚裴矜对房间抽屉那张相片的重视程度。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走,裴矜想要拿回就要听他的支配,裴矜不知道的是,他手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合照,不过其他的都被他收好了,裴矜认为的他与母亲只剩下一张的合照,裴伯清手里其实有许多。
事情的解决方式当然是以裴矜的妥协,他答应裴伯清的要求,得以拿回与母亲的合照,从书房出来时,脸上的怒意还未来得及隐去,裴伯清随他后出来,嘴边挂着浅淡笑意,沈荷则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亲密地去揽裴伯清的手,与他耳语今晚该吃些什么。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六,裴矜有一场篮球赛,是学院里的活动,每年一回的秋季班级杯,决赛因为秋季多雨的天气而耽搁下来,直到今天才进行,天气预告周报里最冷的一天,沈宁知道这个消息,他的心驱使着他来,可是他的头脑却又告诉他不应该来,三个alpha的强拉硬拽完美地解决了沈宁的这个冲突,他如愿以偿见到裴矜,当然曹玉京也把卜沂也拉上了。
室外的秋风微寒,沈宁穿了一件薄外套,和四个alpha坐在操场旁的观看阶梯上,在球场穿着球服的亮色移动人影里,寻找裴矜,可是裴矜显然没有知道他来,这是裴伯清额外的准许,往后的所有周末,他都要去公司跟着裴伯清的下属学着做事,所以这场球赛,他一定要赢。
球赛随着裁判的哨声开始,沈宁的眼睛开始难以捕捉裴矜的身影,认真看了有十几分钟,他就觉得无趣了,他对篮球赛的热度其实不算浓,而且有曹玉京这个多话alpha现场解说,他索性靠着卜沂的后背,看着远处的秋天麻雀发呆。
球赛从早上的九点钟开始,到十点半结束,沈宁靠着卜沂的后背几乎要睡着,听到卜沂的说话声才清醒:“醒啦,打完了。”,他与曹玉京一列的三个alpha完全不同,如果他靠着的是曹玉京,这人说不定会直接起身,还要嘲笑沈宁的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