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跟叔叔每天都在打架(25)

有个环卫工人在边上默默地帮他收拾，最后很腼腆地问他能不能把发剩下的米汤给他，胡堇然沉默了一下，直接把整个锅都给了他。
早餐车收摊的第一天，他就感觉到有些人生活真的很艰辛。
以后还是别单单发粥了吧，加点鸡蛋油条什么的，营养要跟上。
过了几天，哄完胡倩倩睡觉，顺便把备料的钱给了人后，胡堇然睡不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正演着狗血爱情剧。
这个爱情剧呢非常老套，例如什么酒后乱性带球跑，目测最后还是爱上对方。胡堇然越看越嫌弃，酒后还能硬起来的，说明根本没醉！就是想啪了找不到理由！
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说人家，他跟章仇相当于那种勉强搭伙过日子，本来也不指望互相能对上眼，自己死乞白赖就靠那道爱情符，连性生活都不敢妄想。
说曹操，曹操就到。
章仇提前忙完了今天回来：“你今天怎么还没睡的。”
胡堇然一惊，赶紧抬头应了一声：“你这么迟了也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在那睡了。”
章仇把自己外套脱了伸了个懒腰：“我这边忙完了，我兄弟还没跟上，他在那补代码，我回来洗个澡顺便洗下衣服，不然那边没衣服穿了。”
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胡堇然又在那叹气。
等章仇拿毛巾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时候，他看到胡堇然怀里抱着一包纸巾，在那抹眼泪。
“你看的什么啊怎么都看哭了？”章仇晃了晃脑袋走过去：“倩倩睡了？”
胡堇然看着电视捋鼻涕：“这他妈的爱情好难过啊！啊渣男！”
是的，电视里正放着男一号对着女一号扇巴掌，胡堇然没忍住也拍起了沙发，章仇看着想笑：“你他妈的，入戏很深啊兄弟！”
胡堇然红着眼睛：“我一想到我以后闺女也是要嫁人的，要是遇到这种垃圾，我说不准抱着煤气罐跟人拼命了！”
章仇拍了拍他的肩：“起码还有二十年呢，这二十年还不够你养精蓄锐的啊。”
胡堇然摇头：“我感觉靠我一个肯定不够的，到时候你才能镇得住场子。”
章仇情绪有些复杂：“你目光这么长远的吗？”
胡堇然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咯噔：“也是……到时候不知道你还跟不跟我处。”
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倒是胡堇然先帮他弄了台阶下：“毕竟你年轻嘛，现在二十岁出头，再过个十年……也没什么关系的。”
章仇看着胡堇然：“你想说什么？”
胡堇然瘫在沙发上有些自暴自弃：“我最近一直在想，我要是破产了怎么办。我技术不行，就会开开车了，学历也用不上，女儿还得我养。你就不一样了，你还年轻，事业往上走。要真我的破产了，趁我还能给你套房，就赶紧过户吧。我们好聚好散，你找个合适点的姑娘过日子，我也不说你跟我处过，应该没什么事的。”
章仇上来就是给他一巴掌：“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搞得我图你房子一样。”
胡堇然没还手：“我真的想过了，这两年抓紧时间把能转移的都转移了，我给我闺女买了保险，各种各样的从头武装到脚的，我还给她准备了店面。想来想去，我最多也就能给你房子了。你也没什么大的牵挂了，工作又稳定，长得也还过得去，再过几年，会有小姑娘喜欢的。”
章仇看了他一会，胡堇然被盯得发毛：“怎么了？我说得没错啊。”
章仇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愿意跟你过日子了？”
胡堇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啥？”
过了没多久，章仇走到他边上，分开腿半跪在他两侧，揪着他的领子很凶地拽过来往他脸上咬了一口。
胡堇然摸摸自己脸上的牙印：“你属狗的吗？！”
章仇立马给他另一边又是一巴掌：“有意见吗？”
胡堇然再傻也反应过来了，他有些忐忑，伸手把人抱在怀里，然后亲了下去。
当然，没过多久这种冒着粉红泡泡的画面，又变成了两个人缠在一起扭打。胡倩倩听到外面的动静揉着眼睛下床开门：“爸爸……”
章仇手一顿，胡堇然赶紧把他抱怀里：“怎么了？”
胡倩倩看着他们俩：“叔叔回来了啊？”
章仇从胡堇然怀里探出个脑袋：“哎……”
胡倩倩很生气，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你们怎么又开始打了！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个人赶紧乖巧地坐好挨训，胡倩倩指着墙上的挂钟：“老师都说了！大人要呵护下一代的！你们应该好好呵护我的！”
章仇赶紧点头：“对对对，呵……呵护！”
胡堇然：“对对对，大人要呵护下一代的！”
胡倩倩拍着她的门：“你们还当着我的面打架！老师也说了打架不是好孩子！”
章仇赶紧否认：“我……我没跟你爸打！”
胡堇然也立马附和：“对对对，我们大人不打架的，我们也就是……闹着玩！”
胡倩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歪着头有些呆萌：“没打吗？”
章仇赶紧起来把她赶回她房间：“你赶紧睡吧……老师说了乖孩子要早睡早起身体才会好的！”
胡倩倩哦了一下伸手要他抱抱：“不可以打架哦……”
章仇赶紧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唱了一会幼儿园的午觉歌，胡倩倩听着歌声慢慢入了梦乡。
看着闺女睡着了，胡堇然擦了一把汗：“我的天呐……没想到我被我闺女训了……”
章仇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带上门，两个人做贼一样回房间，回去后把门一锁，章仇松了一口气：“上幼儿园的孩子真可怕！”
胡堇然也跟着松气：“这幼儿园可以啊，不亏不亏！”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胡堇然犹豫了一下：“那个……要不我们继续？”
章仇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难得有些脸红。
第二天果不其然，胡堇然跟章仇又起迟了。
刚开始两个人还有些别扭，章仇一开始妄想在上面，但是苦于没有技术，最后委委屈屈地趴那，时不时回头看看。
当初章仇跟他确定过日子的时候，胡堇然还是买了些东西的，只是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才用上，挤润滑剂的手不免在颤抖。
一下子进来时候章仇特别想喊出来，但是一想到胡倩倩睡得浅，只能含恨咬着枕头。好在胡堇然经验丰富，没多久就让他挺着腰磨磨唧唧，纠结着想人家更深点了。
胡倩倩背着小书包看着挂钟，趴在胡堇然房间门上在那挠门：“爸爸！叔叔！起床了啊！又要迟到了！”
章仇听到声音，一脚又把胡堇然踹下去了：“你闺女喊你呢，赶紧起床送她去上学！”
胡堇然扶着桌脚起来：“你这么有精神的吗……踹这么狠的！”
胡堇然看着时间差点当场去世：“倩倩啊，赶紧跑吧！”
是的，距离上学还有15分钟不到。
最后还是章仇爬起来，骑着单车用超快速度顺利将胡倩倩送到幼儿园，还不忘在门口的早餐车上领了一份粥跟油条，让她带进去记得吃。
胡倩倩很沉重地点点头：“我爸爸真不靠谱！”
章仇捂着脸：“凑活过吧！”
看着胡倩倩背着包进去后，章仇在那叹气，这他妈的是什么狗屎人生！
胡堇然前几天就跟他说了自己在幼儿园门口弄了一辆早餐车，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派上用场，自己出门没带手机跟钱，特别坦然地去领了一份早餐。
他吃着吃着，边上有一个穿黑衬衫的年轻人在那问：“油条有单根的吗？”
章仇有些奇怪：“这就是一根的啊。”
年轻人摇头，指了指他的油条：“你那个是两根的。”
章仇明白了：“那照你这么说，一般油条都是两根的吧，毕竟要两根拧在一起丢进去炸的。”
年轻人沉默了一下：“所以没有单根的吗？”
章仇点头：“对啊，没有的吧。”
年轻人看了他一会：“你觉得这个早餐怎么样？”
章仇感觉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应该挺干净的吧，也免费，我看还有挺多人排队取的，不过这个早餐车还挺好的，孩子上学可以插队先拿，免得迟到。”
对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你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章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认识办这个事的人啊，他是个傻逼。”
他没忍住笑了：“你觉得他是个……傻逼？”
章仇点头：“对，他是个傻逼嘛，天天担心自己要破产，一边又想着这点钱不赚也没关系的。你说傻逼不傻逼？”
年轻人点点头：“是个傻逼，好的谢谢你。”
他接过早餐，对人家道了谢后，慢慢地消失在人群里。章仇吃完后把东西收拾好，让人给环卫工人留几份，就先回去上班了。
晚上睡觉，胡堇然搂着他砸吧嘴：“其实我觉得吧，钱少赚点也没什么，日子过得好就行。”
章仇捂着自己的屁股：“咋了？你又有什么人生感悟了？”
胡堇然也不瞒他：“我今天中午午睡的时候，梦到财神爷了。他拿他手上的元宝砸了我好几下，说现在要罚我，只要我破财免灾。我问他怎么破财，他只说我已经在做了，然后我就醒了。我跟小何一商量，好像就早餐车是纯亏本的，其他也没什么，大概就破这个财了。”
章仇想了想：“我今天早上在你那个车边上，遇到一个年轻人，问我有没有单根的油条， 我说没有的，他看起来就好失望哦，不会他就是财神吧。”
胡堇然又搂了搂：“谁知道呢，赶紧睡吧，不然明天又要迟到了。”
这话就被他说中了。
胡倩倩有个同学，是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小男孩。小男孩可能有些喜欢她，想跟她一起手牵手进幼儿园，所以好几天的早上都在在幼儿园门口等她。但是最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她，他有些遗憾，鼓起勇气问胡倩倩：“你为什么每天都迟到啊？”
胡倩倩在那啃包子，小脸气鼓鼓的：“因为我爸爸跟叔叔！他们两个不学好！每天都在打架！”
小男孩也跟着应和：“嗯！不学好！我们都不打架的！他们大人怎么就天天打架！坏坏！”
财神爷偶尔回去早餐车边上溜达了一下，拎着打包好的白粥回去吃。路上遇到月老，月老对着他挑了挑眉：“怎么着，我说的没错吧？”
财神爷哼了一声：“你说得没错人家也不给你吃的，滚吧！”
当晚，胡堇然梦里看到月老跺着脚说要他准备贡品，不然就把他的爱情符给烧了。
胡堇然醒过来跟章仇说，章仇沉默了一下冲着窗外喊：“赶紧烧！”
胡堇然“哎哎”了几声，两个人又没忍住开始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