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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柜游戏(59)

作者:杰克与狼 时间:2017-09-10 22:16 标签:娱乐圈 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因缘邂逅


  “哎你这个戒指……”常乐仔细回想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带了好多年了,什么材质的,这么不舍得换?很贵吗?”

  常勋的眼睛闪了闪,用大拇指在戒指上轻轻摩挲了一阵,说:“钛钢的。”

  钛钢?常乐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个材质价位如何,但印象中好像自己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就一直戴着,到现在也快十年了,能戴这么久,一定不便宜。

  车子一路朝郊区驶着,四周高楼渐渐变矮,人流也越来越稀疏。

  常乐无聊地玩了一会儿手机,抬头道,“对了,我昨天跟我爸妈打电话,跟他们说了咱俩一块儿去,他们不太想入境,所以说下午再过去。我大爷他们上午去吗?”

  常勋答道:“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下午再去,三叔和老姑他们也都是,上午就咱俩。”

  “哦……”常乐暗自耸了耸肩,这百分之百是要说事了。

  抵达目的地,两人和跟拍团队一齐下了车,买了两捧花到了爷爷墓前洒扫祭拜了一番。

  由于爷爷已经过世多年,小的时候也并不亲厚,因而常乐望着爷爷的照片,并并没有什么哀思要寄托,更想不出什么要跟爷爷交代的话,也就默默地等着常勋的示下。

  “爷爷,今年我们全家都挺好的,我做的节目也终于播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也有,不过总的来说还算顺利,我爸我妈我奶奶身体也都还行,您就放心吧。”常勋对着墓碑低声述说了一阵,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头对常乐道:“你明年就走了,没什么要对爷爷说的?”

  “啊……”常乐挠了挠头,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说:“呃……爷爷,我去英国的事已经定了,读书估计要两三年,之后可能看情况就留在那了,回国的话会来看您的……”

  他偷偷瞥了常勋一眼,又说:“然后……我搞对象了,他对我挺好的……嗯……我跟我哥一样,喜欢的是男生,之前也没跟您说过……您……您都是看破生死的人了,应该对这事没意见吧?”

  常勋看常乐越说越没溜,拉了他一把说:“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了,走吧。”

  常乐一愣:“这就走了?”

  常勋看了看他:“不走你要住这啊?”

  常乐一时语塞,说:“你……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就是专门过来带我扫个墓?”

  常勋听了,似笑非笑道:“有啊,带你去下个地方,跟你说。”

  常乐糊里糊涂地跟着常勋走出陵园,见他又买了一捧鲜花,随后又折返回墓场去。

  一路行至一处墓前,常勋将鲜花供上,认真地洒扫祭拜了起来。

  常乐看了看那墓碑,上头嵌着一个年轻男生的照片,模样英俊可亲,碑文上写着:

  爱子 段玖章生于 一九八五年一月二十日 故于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七日 慈 父 段忠平 母 王凤玲 二零零七年七月十日 立

  段玖章……常乐仔细想了想,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名字,连那照片中的模样也无法与任何回忆中的人贴合。

  “这是……”他试探着问道,“我小时候曾经跟你们一起出去玩过的……那个哥哥吗?”

  “嗯。”常勋已洒扫祭拜完毕,默默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哀戚。

  “二零零七年……”常乐低声念道,“零七年我还在上小学啊,可是我怎么记得是初中的事?”

  常勋吸了吸鼻子,说:“你就见过他一次,当时又那么小,当然会记混了。”

  常乐听着常勋的鼻音,忙扭头看向他,果然看到他眼眶已经红了。

  常勋又抬手蹭了蹭鼻尖,抽了抽鼻子,忽然笑了,说:“当初我俩带你去白狐洞,跟你说让你多穿点,你就是死活不听,非要贪凉,穿着背心短裤就去了。结果洞里只有十来度,你冻得跟孙子似的,还是玖章把衣服脱了给你穿的,结果回去他给冻感冒了,又害得我照顾他好几天──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常乐看着常勋,脸上是笑着说着,眼角却分明滚下了一滴泪。

  他连忙摸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常勋,说:“哥,别难过了,都这么久了。”

  常乐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都这么久了,十年了,他如果还活着,今天也满三十三岁了。”他顿了顿,扯出一个笑容说:“生日快乐啊,老段。”声音却是哽咽的。

  常乐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又看了看那碑文和照片,冰冷的文字和定格的青春,这里埋葬着他哥哥曾经的爱人,也可能埋葬着他们的爱情。

  “你说你要是活着,”他听着常勋又说道,“咱俩是不是早就分手了。”

  常乐不解其意,转头看着常勋。

  “你这天赋资质,赶上这一波小鲜肉的末班车,得有多少小姑娘跟你投怀送抱啊。”

  常乐越听越糊涂,继而突然想到那回常勋劝他与高知寒分手无果后感慨的那一句“你可真是我弟”。

  他心里一惊,说:“哥……他……是直男吗?”

  常勋回头看向常乐,缓缓地点了点头。

  常乐迟疑着说:“所以……所以你才拼命反对我和知寒在一起吗?是因为你自己的经历?”

  常勋歪头道;“你不是不信他是直男吗?”

  常乐一噎,忙说:“啊……就你上回跟我说他说的什么境遇性什么的,我也……我也是有点含糊吧……”

  常勋苦笑了一下,说:“我说了你也不听,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常乐想了想,说:“我能吃什么亏?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不管他是不是骗我吧,好歹哄着我交往这几个月一年的,我也把他睡了,到时候也是我自己走了,是我渣,我始乱终弃,我吃什么亏?我俩又没有抑郁症,谁也不会闹自杀什么的……”

  “抑郁症?”常勋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是抑郁症自杀死的?”

  “不是吗?”常乐一怔,“我看过那次的爆料啊,小嘉姐不是说爆料的内容都是你们自己写的吗?”

  常勋摇头道:“除了小嘉那篇,都是路人投稿。我跟那个营销号创始人算是有点交情,请他帮忙把那个爆料发出去,可是人家也有自己的需求,所以是发路人爆料里夹带着小嘉那条的。我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控制整篇推送,我能让他把那么多疑似直男的爆料都发了?要不是你们联合魏总坑我,我何至于两权相害取其轻,让他们发了那篇呢!”

  常乐听了心中一阵负疚,又不敢提起魏西岭的事,便问:“那他……是怎么过世的?生病吗?还是意外?当初你难过成那样……我爸妈也不让问,所以我也不知道……”

  常勋长叹一声,说:“是自杀,但不是抑郁症。”

  “那……那是因为什么呢?”

  “是被逼死的。”

 

 

第七十章 往日时光

  “被……”常乐一时惊住,“……什么?”

  常勋叹了口气,举目四顾,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凉亭,说:“上那儿坐着说吧。”说罢抬腿便走。

  常乐讷讷地点点头,举步跟上,目光又扫过墓碑上段玖章的笑容,似乎唤起了些许童年时的记忆,却又委实模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凉亭里,亭子是雕梁画栋的,当中摆着一张石桌四把石凳,但这陵园年头久了,这石桌石凳和栋梁廊柱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九十年代风格,颇有穿越之感。

  凉亭立于一个小坡上,居高临下,视野极好,但寒冬腊月,满眼除了枯枝败叶,皆是一座一座孤寂的坟茔,且高处不胜寒,又四面透风,所见所感具是荒凉萧索,常乐不免缩了缩脖子,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

  他手扶着石桌,坐到一把石凳上,虽隔着几层衣料,却还是感觉到石头上的寒意侵袭到了自己屁股上。

  常勋在石桌对过也缓缓坐下,似乎对这凉意毫无察觉,眼睛仍幽幽地望着段玖章的墓。

  跟拍的团队在两米外,仍兢兢业业地录制着,常乐提醒常勋道:“不用叫他们先关机吗?”

  常勋回头看了看,说:“不用,这是要播的。”

  常乐微微诧异,此前他与常勋几次碰面,常勋都叫团队回避了,自己也从来没在节目中露过脸──除了戴着面具主持之外。

  可这回分明要说的是节目以外的私事,却又说是要播的──为什么要播这种事?难道也适合赵小嘉那回一样,为了转移什么火力吗?

  灵光一闪,常乐明白了过来,上回他在电话中问他能不能应对邵进所谓曝光真相的证据,被他强行转移了话题问能不能来扫墓,现在想来,常勋应是在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拿自己的隐私来分散注意力了。

  常乐心中暗叹,段玖章已经去世十年有余,常勋站在他坟前还是会落泪,可见这一段过往伤他多深,但为了节目他还是甘愿揭开自己的伤口,再重历一遍当初的苦痛,他为这个节目真的是呕心沥血。

  常勋扬起头,眼珠轻轻的转动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团白雾从他口中升起,然后倏然飘散。

  “从哪儿说起好呢……”

  常乐静静地没有搭话,他知道常勋一定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不需要他的提问。

  常勋又垂下头,望着墓场的方向,慢慢地弓下背,将手肘撑在腿上,双手叠在一起,右手无意识地抚摩着那枚戒指。

  “我跟他是大一开学之后认识的。”

  一阵寒风吹过,扫过常乐的脖子,他打个冷战,又缩了缩,听着常勋娓娓道来。

  “其实军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白净,张扬,帅,他们表演系的个顶个都是帅哥,他在一群帅哥里都能拔出尖儿来,你说得有多帅。”

  常勋一边说着,眼中一边散发出光芒。

  “不过我当时是对他没什么想法的,一个是忒帅,超出了我的掌控领域,再一个人家是直男,军训还没结束就跟一个美女搞上了。所以我就把他当个帅哥来欣赏的,就想着以后要是拍什么片儿能请动他来演个男主就行。”

  “结果没想到,分宿舍的时候,我学号正好是我们系最后一个,他是他们系的头一个,我们俩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分到一间宿舍了。”

  常勋说着,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

  “他那时候虽然军训晒黑了吧,但是还是巨帅。我赶紧就跟他套近乎,为将来请他拍戏做准备。没想到他人帅,性子还好,一听我是导演系的,也特别高兴,主动就说以后要演我的片儿。”

  “我俩住在一个宿舍,虽然上学上课不在一起,但是每天朝夕相对,一块儿吃饭一块儿洗澡一块儿睡觉,那阵也还没流行智能手机,除了打游戏打球和社团活动,就是在一块儿天南海北地扯淡聊天,很快我俩就熟了。”

  常乐听了,却恍惚觉得这竟和他与高知寒的高中生活很像,心中不免感叹,安排宿舍的老师,真的可能一不小心便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朋友甚至爱人。

  “他这个人吧,长得人畜无害的,结果没想到花着呢,打高中的时候就睡遍了他们那片儿几个学校的校花儿,军训时候勾搭的那个没几天就分了,大一一年又睡了好几个表演系的妹子。”

  常勋说到这,突然噗嗤笑了一声,说:“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个妹子跟他睡了之后让他负责,他倒好,来一句‘我又没强女干你,你情我愿的,负什么责?’把那妹子惹急了,直接叫了十来号人要揍他。给这孙子吓得躲宿舍直哭,我一看这梨花带雨的,给我看得挺心疼,就给我高中哥们打电话,叫了一车人过来,直接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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