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3)

受低着头没说话。
攻经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为了指责你，你经纪人向着你，我自然向着攻，各妈都看自己孩子好，我就想求求你，看在你俩这些年感情的份儿上，再拍几期再退出，节目里也别那么跟他犟，行不行？
受点点头。
攻还在家里住着，两人都感冒了，那晚之后有点尴尬，也不怎么说话了。
摄制组几天后又来了，这次行程是去旅游，走之前收拾东西，镜头下还能看出俩人刚刚吵过架，挺尴尬的。
受从杂物间拎了两个行李箱过来，主动跟攻搭话：带两件厚衣服吧？万一忽然下雨降温什么的。
攻嗯了一声，受从衣柜里翻出两件他以前习惯穿的衣服，又问：有点旧了，不然明天去逛街，再买几件新的？或者我让他们送……
攻：就这两件就行。
受嗯了一声，给他叠好放进行李箱里，说：放点音乐听吧？就你那个电影片尾曲，我下到手机里了。
攻点点头，把手机连上蓝牙音箱，从自己的手机文件夹里放，电影片尾曲放完，下一首歌是新歌，没对外发布过，大概是小样，只有攻的清唱和吉他声，歌名叫《委屈》。
受听了两句，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我望着你，你看着他，你说都是假，感情世界怎么辨清真假？”
攻愣了一下，按了切歌，受：别切，就放这个吧，我听听你新歌。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1.
受把歌听完了，眼睛红红的，攻看见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受收拾好行李箱：我跟节目组那边说了咱们坐火车去，不过明天出门还是买点晕机晕车药备着，家里没了，别忘了。
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我听说你下星期得进组了？
受点点头：一个枪战题材的商业片，杜导的。
又补充：没有感情戏。
攻挺尴尬的，收到他的橄榄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他一眼，凑过来帮他把行李箱推到客厅。
受：我问了导演，说片尾曲还没着落呢，不然你试试写写？
攻推箱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受又补充：不过也别有压力，他们那个戏的风格跟你平常的作品不太搭，要是没灵感也没事，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攻又点了点头，问：你吃药没？感冒药。
受：没呢，忘了，你是不是也没吃？
攻点点头，两人一起去吃药，都小心翼翼地维持此刻气氛的平和。
走那天两人坐高铁，受在看剧本，攻从包里把水果跟水拿出来，放到前面的小桌上给他吃，又拿出湿巾放到旁边。
受下意识地靠到他肩膀上，一边看一边说：你要不要来演个小角色？这里面有个角色挺适合你的，是个警察，人设特耿直，就是最后被炮灰了。
攻：被谁炮灰了？
受：被我，哈哈哈。
攻：家里被你狙击，戏里也被你狙击？
受靠着他脖子蹭了蹭没答话，过了一会儿说：唱片行业不景气，你经纪人挺担心的，不然你没事儿多参加点这种真人秀或者试试拍戏也行。
攻：我干不了这个，跟人打交道太烦了。
受嗯了一声，没再劝他。
攻拿水果喂他，受问：你现在晕车不晕？
攻：不晕。
受：那我给你讲讲那个片子的剧情？你看看能不能有点灵感。
攻就点点头听他讲。
两人讲完还没到站，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受就继续看剧本，换攻靠在他肩上睡。
到达目的地是下午六点，正是吃晚饭的点，两人去酒店把行李卸下，一块儿出来吃饭。
吃完接到节目组的任务，说这五天的行程除了住宿只给五百块钱，中间也不能花自己的钱，还得把所有的景点都玩儿了。
受没说什么，攻问：那些景点光门票就得几百块钱吧？
节目组：那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两人本来结完账就准备走了，受又叫服务员拿打包袋把剩菜都装了。
攻：也不至于。
受：这边消费高，还是装着吧，万一你半夜饿了。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2.
两人溜达回酒店，受拎着打包的剩菜，看着远处婆娑的夜景，说：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一个星期五百块钱，多少平凡的家庭都是这样过来的，咱们俩要是没当演员和歌手，收入不多，像这样生活也挺好的。
攻笑笑：出门吃一次饭也要打包这种好吗？
受：拎着打包袋回家，两个人一起慢慢散步这种好。
攻的眼睛跟他对视上，过了一会儿，伸出手给他，受就抬手牵住了。
攻：明天先去哪儿玩儿？
受：先去不要钱的景点吧？爬个山什么的，坐地铁，让他们也跟着咱们坐地铁。
他指了指摄制组的工作人员。
攻就笑。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因为还在吵架期间，受没好意思腻在攻身上撒起床气，两人一起让客房服务员帮忙，把昨晚的剩菜热一下当早餐吃了。
受怕攻没吃饱，出门碰上卖早点的又买了个面包鸡蛋给他。
工作日，地铁里人挤人，两人缩在角落里，都没什么怨言，反倒摄制组被挤到没办法拍摄，旁边的乘客问受要签名，两人都给了，后来攻护着受给他藏到一个角落里。
攻：你人气太高了。
受：没办法，长得太好看了。
攻就笑了，把脸扭到别处去，不说话。
受凑过来，嘴唇快挨住他的脖子：你笑什么？爷爷不好看？
两人都想起刚开始录那天的事，攻笑得更狠：你还好意思说。
受就伸手搂住他的腰，两人靠在一起节省空间，攻扶着扶手护着他，也没说什么。
地铁到站，两人跟着人群被挤下车，攻看着手机地图：这附近好像有一间寺庙，应该不收钱，等从山上下来，要是还有时间就去拜拜。
受赞同他，两人一路问着上山的路找过去，怕山上水贵，受在山下的便利店买了桶两升的矿泉水，两人换着抱上去。
走到一半又叫攻把面包吃了。
攻给他分了一半，两人一边坐在石头上吃面包，攻一边笑着说：多少年没过过这种日子了。
受：我去年还在山里这么过呢。
攻：拍《岭山》那次？
受点点头：导演让提前一个月进山体验生活，你当时还去探过班，不记得了？
攻：当时探班你下山到镇里来了，没进你们组。
受想起来了：嗯，反正当时小半年都是这么过的，不吃面包，吃馒头，导演又一直嫌我胖，不让吃东西，后来我拍完回家，你还说我跟难民营回来的一样。
攻：我当时应该跟你一起上山的。
受：你也有演出有工作嘛。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3.
两人爬到山顶都没怎么喘气，只是出了点汗，受把矿泉水瓶递给攻，等他喝完了又自己接过来喝，喝完擦了一下嘴巴，说：爬爬山，出出汗，把感冒给我治好了。
攻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还是擦擦汗吧，别一会儿冷风一吹又加重了。
受：你也擦擦。
这山本身不高，就是个小土坡，上来下去总共也就两三个小时，但受的兴致很高，说：过两天咱们钱要是不够花了，你去卖唱好不好？我到时候给你伴舞。
攻笑了：你跳舞就算了，一身广播体操细胞。
受坐到石凳上伸了伸腿，故意说：那我就等你养我了，到时候你别嫌弃我。
攻：糟糠之妻不下堂。
受：你可好好记着这话。
攻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受却别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远处的一个小亭子。时间还早，南方的阳光温吞，藏在云朵里，空气里的温度不高，两人身上却很暖。
下山的时候受说：咱们照张相吧？
攻就拿手机跟他照相，照完又说：你不是不爱照相吗？
受让他从微信把照片发给他，含糊道：其实现在想想，生活里还是应该有点仪式感，应该多留留念的。
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把照片发给他，问：去刚才那个庙里？
受点点头，两人带着摄制组下山，到庙前一问，说是要票，而且每个人二十块。
攻：怎么上香拜佛还要门票啊？你这菩萨这么势利眼还灵不灵了？张嘴就要钱？
守门大爷颤颤巍巍的：佛门重地，别他妈瞎胡说，爱拜不拜。
攻：可你这门上写十块啊。
大爷：涨价了呗。
攻：您可别是跟他们联系好了要骗我们吧？
摄制组赶紧摆手。
攻看向受：一人二十，进不进？
受：还是进吧？遇上了就拜拜。
两人交了钱进去，后面摄制组十来个人竟然每个人也都交了门票。
两人原来都不信这个，但受拜得很虔诚。
攻问他：你刚刚求什么了？
受：求菩萨原谅你刚刚满嘴胡话，保佑你身体健康，事业顺遂。
攻半晌没说出话，过了很久才说：饿吗？要不要吃午饭？附近有个素斋馆。
受：那儿贵吧？
攻：贵就贵呗，有我卖唱养你呢，怕什么？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4.
两人点了两个菜两份米，跟昨天晚饭比相当节俭。受吃得差不多了看着攻吃，攻问：一会儿回酒店休息？
受拿出节目组给的游览项目单，一共六个景点，一天一个半还有富裕，但是剩下几个都要门票，他百度了一下价格，五个景点的门票两人加起来小两千。
受：回去休息也行，问问他们这边夜市在哪儿，等下午睡醒了出来摆摊儿，不然明天买了景点门票就吃不上饭了。
攻点点头，狼吞虎咽把剩下的吃完了，抹抹嘴，说：咱俩要是真没钱了，你肯定是特别会过日子那种家庭煮夫。
受：要是真没钱了，我肯定是一个月只给你一包烟钱的那种，我要是真那么管着你，你跟我吵架吗？
攻：那吵什么架？要是真没钱，那两个人的钱不得放在一块儿紧打紧地花？到时候别说一包烟钱，烟都能戒了。
受看着他很温柔地笑了。
两人收拾东西坐地铁回酒店，睡了一会儿，五点多钟起来去卖艺。
攻背着吉他，受拿着个帽子打算要钱，两人都戴着口罩，看客还没注意到他们。攻看着受打算要钱那个架势就感觉好笑：影帝也有这一天。
受：影帝也得指望老公吃饭呢。
两人相视一笑，攻随手拨了一把吉他，唱：
你是春日雨夏日花，
冬日暖炉秋日摩卡，
年轮兜啊转划啊划，
你是我心头的小宝贝，
是我最难割舍的牵挂……
这是临时写的歌，受听得钱都忘了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站在那儿看他唱，等唱完，挺不好意思的：你煽情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攻不答话，又唱：
你是爱哭的小泪包，
是最会撒娇的小傻瓜……
【噫，好腻】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5.
攻唱完，受就扑过去搂他，攻一手抱着他一手扶着吉他，朝他发顶亲了亲。
受泪眼婆娑的，张了张嘴，犹豫半晌又闭上了。
攻抚了抚他的头发，贴着他耳朵小声问：想说什么？
受：……没什么。
攻：想说什么现在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