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侧漏了！！(20)

　　对于吴塓来说，力量代表了一切，他是个唯力量至上的人。
　　可现在却使不出力气了。
　　他望向肖栩桢，默默的问出一句:“我……为什么使不出力气？”
　　肖栩桢呼吸突然一顿，他居然在吴塓的眼里看到了脆弱，这种脆弱甚至在他病重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肖栩桢感到了很心疼。
　　他轻轻的抱住吴塓道:“你还没恢复好，等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任你打好不好？”
　　肖栩桢尽可能的安慰吴塓，他知道以后吴塓可能真的永远都好不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吴塓呆在他怀里，呆了半天，蹦出了一话居然是道:“真的……任我打？”
　　肖栩桢哭笑不得的点头。
　　“哼”吴塓一脸鄙夷的推开肖栩桢，他转身回房，脸色变得阴沉以来。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懂肖栩桢的脸色。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个暴力的笑容，他以前也受过伤，医生也说过他可能这辈子都提不起重的东西，但是……
　　如果不停的加大锻炼呢？
　　只要不停下来，不放弃，他就不信恢复不了，
　　毕竟他吴塓人生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服输二字。

　　第二十二章

　　因为吴塓一直想着要回家，肖栩桢也不好拦着，在某天，吴塓终于摆脱了肖医生，通过各种渠道买了飞机票准备走人，结果刚坐在位置上，歇了没几秒，一个人突然坐在了旁边。
　　吴塓吃惊的抬起头，一脸冷汗，
　　那熟悉的面容，那棕褐色的瞳孔！那嘴角的弧度……
　　靠！肖栩桢！
　　“怎么又是你！！！”吴塓崩溃他，妈的，这人是雷达成精了吗？
　　“从你开始计划溜走我就知道了。”肖栩桢揉了揉太阳穴，他在吴塓身上可谓是放了一百个心，要是吴塓这么点动作他还不知道，那他真的可以回炉从造了。
　　……
　　吴塓脸一阵黑一阵白，靠，真他妈烦，还是被他跟上了。
　　他极其不满意的偏不过头不去看肖栩桢，事到如今，飞机都快起飞了，他总不见得把肖栩桢赶下去吧！
　　“呼——”飞机在跑道上慢慢起飞，机身流畅，宛如一只美丽的白鸽，展翅飞翔，翱翔云霄。
　　吴塓欣赏了半天窗外的风景，便有点困了，他戴上眼罩闭眼睡觉，头一直偏在一旁不朝向肖栩桢。
　　肖栩桢无奈的叹的一口气，只好随便的拿起一本书打发时间。
　　时间过得很快，肖栩桢看了一会的书，稍微有点累，他放下书，揉了揉眼睛，便转头望向旁边已经沉睡的吴塓。
　　他已经完全睡熟了，头侧在一旁，打起了鼾声。
　　肖栩桢忍不住笑了，他恶作剧的捏了捏吴塓的鼻子，吴塓立刻因为呼吸不顺胀红了脸。
　　吴塓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不舒服，他哼了两声，伸手拍开了肖栩桢。
　　呼吸终于顺畅了，可脖子靠在椅子上久了很酸，吴塓闭着眼不断的扭动着头，希望能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
　　翻来覆去，他终于找到了，他靠在了一个人的肩上，那里软软的，很舒服。
　　肖栩桢呼吸都快停止了，他亲眼看着吴塓不断的变化姿势，最终，准确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呼吸声打在肖栩桢的耳边，暖暖的，涩涩的，那种感觉，甚至于传到胸膛，带着心脏不断的乱动着。
　　全身上下就火热了起来，肖栩桢脸色泛红，但不管身体怎么闹腾，他还是正襟危坐，生怕吵醒了吴塓。
　　就这么一坐，坐了三个小时。
　　等吴塓睡醒，他半睁着眼，发现自己靠在肖栩桢的肩上，擦！吴塓一下就被吓醒了。
　　他愣在自己的座位上，顿时不知所措。
　　“那……那啥……”吴塓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没事。”肖栩桢轻笑了一声，活动了下身子。
　　“……”吴塓瞟了一眼肖栩桢，实在找不到该说什么，只好憋着一口气躺了回去。
　　很快，在黄昏落下之时，飞机降落了。
　　两人出了机场，肖妹妹开车来接二人回去。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吴塓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突然被人握住，他的掌心热乎乎的，吴塓侧头一看，是肖栩桢。
　　他勾嘴朝他一笑，仿佛在说:放心吧，我永远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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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塓突然一阵心塞，肖……栩桢……他……
　　真好呢。
　　可是……他们并不能在一起。
　　吴塓忍不住闭上了眼，轻轻甩开了肖栩桢的手。
　　吴塓还是第一次到到肖栩桢的家，他和肖妹妹两个人，三房两厅，面积不大，但处处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肖妹妹早就收拾好了客房，吴塓进去看了一圈，虽然房间很小，还不如自家卧室的一半大，但他莫名就很喜欢。
　　晚饭吃的是肖栩桢做的，肖栩桢的厨艺很好，肖妹妹馋的直流口水，吴塓也多吃了好几碗，毕竟住院时候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
　　吃完后，肖栩桢在厨房忙乎，他穿着小猪佩奇的围裙，低着头认真的擦碗，碎发低垂，又长又翘的睫毛一闪一闪。
　　吴塓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他真的很好，按道理他没有理由拒绝他，而且自己也……
　　可帮派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该将肖栩桢一个圈外人拉扯进来，肖栩桢值得更好的，他应该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微风一吹，吹起她飘扬的秀发，两人相拥的画面是多么的美好。
　　而不是和他，这样一个粗鲁的不懂风情的汉子。
　　所以该断了，
　　他很感激他，在危难的时候牵起了他的手，
　　他很感激他，在被全世界遗忘的时候，陪伴在他的身旁。
　　他很感激他，喜欢自己，
　　可……
　　吴塓莫名感到胸口发热，他在门外已经徘徊了好久了，不能再犹豫了。
　　他最终还是向前，拍了拍肖栩桢的肩，道：“我们聊一聊吧。”
　　聊一聊？肖栩桢愣了楞，然后拿起旁边的布擦了擦手，便随吴塓到了阳台。
　　夜深了，周围一切都安静了，只有少数灯光闪耀着，吴塓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天就该走了，你别跟着我了。”
　　肖栩桢就料到吴塓会说这样的话，他坚定的拒绝道：“不可能，我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所以呢？”吴塓勾嘴讽刺一笑道：“你陪我？可你能帮我什么？你到了我们圈里就是个废人好吗？”
　　“我……”猛然放大瞳孔，肖栩桢从来没有听到过吴塓用这种语气说过这种话，他准备好的说辞都被这三个问号难住，是啊，他只是妇产科医生，什么都做不好，的确什么都帮不了他，的确一点用都没有。
　　“我……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最后肖栩桢咬着牙，拼命的寻找挽救的话。可还是失败了。
　　吴塓收起平时粗放的形象，他表情严肃，上前两步双手抓住了肖栩桢的肩，他摇晃着肖栩桢，质问道：“你到底图什么了？我和你在一起？给你生孩子？”
　　“别想了。”吴塓摇了摇头道：“我是男人，多出器官只是上天给的玩笑，我不会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
　　“咔擦——”仿佛是心裂的声音。
　　肖栩桢听过吴塓说过不喜欢他，可从没有一次说的这么认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呼吸不过来，宛如溺水的一般，拼命的寻求氧气，可吸入的只有深不见底的海水，真的，他真的很努力了，他很努力的去爱他了，他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可为什么呢？
　　就是在不了一起呢？
　　“我明天就走了，你别跟过来了。”吴塓顿了顿，送开了手，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肖栩桢连忙抓住他的手。
　　“怎么？”吴塓问。
　　“最起码……过完元旦再走吧”肖栩桢拼命稳住自己的心跳，他几乎是哀求的道：“还有一天就元旦了……陪我过完2018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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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塓望向肖栩桢，他从来都是温柔的，从没见过他哽咽的样子，可这会他看见了。
　　罢了，一天就一天，放下一切，和他在一起两天吧。
　　“好。”他答应道。
　　肖妹妹感觉有点奇怪，自从两人谈话出来后，气氛就变得很怪异。
　　肖妹妹扯了扯肖栩桢，拉到一旁偷偷的问：“发生啥了？”
　　肖栩桢脸色很不好，他叹了一口气道：“他要走，和我划分界线。”
　　“……不是吧”肖妹妹很是吃惊，她不相信发生了这些事后，吴塓对哥哥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是为了不波及，才忍痛割爱？？？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嘴硬嘛”肖妹妹用胳膊戳了戳一脸丧气的肖栩桢道：“自信点嘛”
　　“你让我怎么自信？”肖栩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要不这样吧……哥，腹黑点，把他艹的走不了。”
　　“什么？”肖栩桢蹙眉，他无语的点了点肖妹妹的脑袋，道：“小丫头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肖妹妹不服的瞪了肖栩桢一样，她双手握紧，一脸虔诚的道：“2018年到2019年，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什么呀，肖栩桢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妹妹真的是古灵精怪的，脑子里总是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过……他和吴塓就只剩最后一天了，该做些什么呢？
　　约会？像是普通情侣一样，正大光明的牵着他的手走在街上，然后到空荡的电影院，在大屏幕的见证下，送上一吻。
　　或者在挂满灯笼的火锅店中，在他吃的满嘴红油的时候，抬起手轻轻的帮他擦干净
　　……肖栩桢想象了很多画面，可现在是元旦，出去玩的人很多，肖栩桢光是想到那密集的人群，以上的画面都显的极其荒唐。
　　12月31号，是2018的最后一天，
　　肖栩桢一大早起来，给吴塓做了极其丰盛的早餐，吴塓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他说了那些话之后，肖栩桢不会再对他这么好。
　　吃完早餐后，吴塓练了一早上的拳，满身大汗的洗了个澡，一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出浴室，刚一出，就见肖栩桢站在门口。
　　“什么事？”吴塓愣了楞。
　　肖栩桢勾嘴一笑，递上了一张电影票，他道：“最后的一天，陪我看一场电影吧。”
　　吴塓楞了，他不喜欢看电影，可看肖栩桢一脸期盼的样子，吴塓还是免为其难的接过电影票。
　　“好的，我知道了”吴塓点头答应，便拿起桌上的剃头刀，讲真，他忍头上翘起来的卷毛很久了，这会终于闲下来了，他还不得剃了它！
　　“等等”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肖栩桢说道。
　　“又怎么了？”吴塓不耐烦的回头。
　　“我帮你。”
　　“嗯？？？？？”吴塓没反应过来。
　　肖栩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上前走到吴塓的对面，拿过他手里的剃头刀，他说：“我帮你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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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塓蒙圈的楞在原地，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脸有点发烫的退后几步，他连忙摇头道：“不需要，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