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星辰[校园](13)
见黎星屿有些动摇了,严非承继续下猛药,眉眼严肃的说,“就算你想要成年就搬出去,你手里的钱也不多吧?租房子有多麻烦你是不知道,水电费房租定时上交,房间要你自己收拾,饭菜要你自己烧,你还要考大学呢,哪有这么多精力去干这些事啊。”
“而且你能保证程家人以后不来骚扰你吗?万一程月安叫人天天找你麻烦呢?你能揍一个两个难道还能一直打架吗?”
“住在我那里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洗衣服打扫有阿姨,烧饭有我,程家人因为我的家境也不敢过来找你麻烦。”
“所以,别犹豫了,快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收你房租,绝不会让你白住!”
黎星屿深深的看了严非承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行。”
他是个下了决定行动也格外利落的人,答应之后就动作迅速的开始收拾东西,一边还指挥着严非承去拿衣柜里的衣服,“诶左边的衣服你就别拿了,直接拿右边那些……严非承,我可跟你说好啊,我存款不多,你租金只能少收点了。”
严非承收拾衣服收拾的眉眼弯弯,听到黎星屿这句话,他头也不抬。
“吃你的亏,我心甘情愿。”
同居
直到站在严非承家的客卧里,看着严非承忙里忙外的找被子床单铺上,黎星屿才有一种自己真的搬过来的真实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跟着严非承回了一趟家,就直接和严非承同居了。
抓了抓头发,黎星屿蹲下身整理自己行李箱里的东西。
他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只一个大行李箱就装完了他的东西。
衣服都挂到衣柜里,鞋子早就被放到了鞋架上,把自己的一些小东西放到书桌上,看到最底下的一堆习题册,黎星屿想到从书桌底下抽屉里拿出这些书时严非承脸上震惊的表情就有些想笑。
答应了严非承回来跟他好好解释,但黎星屿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黎星屿手上的速度一点不慢,很快就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严非承铺完被子之后就走出去了,再等他回来,他手上多了一张磁卡,直接递给了黎星屿,“这是进门和电梯上刷的卡,防盗门密码是0210。”
“这好像是个日期?”黎星屿接过磁卡,听到密码心里一动,他知道严非承的生日不是这个,那这个明显是个特殊日子的日期是……
严非承只是笑着看他,“对,是个在我心里非常特殊的日子。”却没有解释为什么特殊。
黎星屿低头摸了摸磁卡,有些失落又有些紧张。
他总感觉严非承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不然为什么老是撩自己,但又怕是因为自己喜欢严非承所以感觉错误。
在严非承开口说要带他回家还心甘情愿时他几乎都要确定严非承喜欢他了。
可这个特殊的日子……
黎星屿绞尽脑汁,把记忆翻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他跟严非承肯定没有这个日期时候的交集。
指腹摩挲着磁卡光滑的卡面,黎星屿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万一只是什么亲人一起出去玩或者得了什么奖之类跟爱情无关的日期呢。
严非承是他一见钟情又再见倾心的人。
在严非承表示坚定拒绝之前他不会放弃。
※
收拾好房间又吃了阿姨做好放在冰箱里的小蛋糕,黎星屿从严非承书架上拿了那本没看完的原文书,“这本书我拿去看了。”
严非承站在书桌旁,笑眯眯的看他,“漫画书,恩?”
黎星屿面不改色,“对,漫画书。”
“能说吗?”严非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剥了包装纸塞到黎星屿口中,“比如说你的成绩?你这么做的理由?”
他在黎星屿拿出来时翻了翻那堆习题册,习题册上的字迹是熟悉的潇洒大气,正确率也高的吓人。
略略一翻,就感觉没有多少题目是黎星屿不会的,写过的题目也都是清清爽爽,有过程的题目更是一目了然。
黎星屿捧着严非承给他拿上来的蜂蜜柠檬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又微微烫口,“因为我太优秀,程月安要生气。”
只这么一句话,严非承就懂了。
他看着黎星屿脸上的漠然,突然就觉得有些后悔。
他还是来的太迟了。
“至于我的水平……”黎星屿突然笑了,笑容带着平日难见的狡黠,“大概也就是随随便便上清北吧。”
严非承跟着他笑了,“星星好厉害啊。”
黎星屿说,“要不要我给你补课啊?”
严非承饶有兴致的问他,“你觉得我能上清北吗?”
“我给你补课补个一年你再拼命点应该能上。”黎星屿道。
他跟严非承做同桌一个多月了,早就发现严非承基础虽然不牢固,但思维很灵活,就像数学,他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最优解法。
严非承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去参加数学竞赛怎么样?”
黎星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但还是实事求是的说,“你要是去参加数学竞赛有很大可能能拿国金,不过你的基础不行,还要再补补。”
“拿了国金我就能保送清北。”严非承看着黎星屿,眼眸很亮,“我想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但是我又怕我考不上清北。星星,我去参加数学竞赛,你给我补习基础好不好?”
※
严非承合上门,让黎星屿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
他路过客卧时脚步顿了顿,想到黎星屿说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
站在玻璃阳台上,严非承掏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是我……你去程家,把黎星屿应得的抚养费给我要出来……往多了要,就说是精神损失费……用我的名义,不行就拿严家的上,有什么事让大哥来找我……”
挂断电话,想着电话那头严家律师团那个擅长抚养权和财产纠纷的律师的保证,严非承笑的冷然。
不过他现在到底还是个学生,虽然撂下了有问题他负责的话,严非承还是乖乖的打电话给自家大哥说明了情况。
“大哥。”
“承承。”那头是个成熟磁性的嗓音。
严家长子,严非颂。
“大哥,说了别老是这么叫我,”严非承顺口一说,马上就把话题转回正事上,“大哥,我今天打电话给唐律师了,你最近应该用不到她吧?”
“发生什么事了?”严非颂放下手中的钢笔。
严非承是严家父母的老来子,和大哥严非颂相差了整整十岁,当严非承长大点时严非颂已经是成人了,再加上有严家父母这样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旅游的,可以说严非颂是把严非承当儿子一样养大的。
“我有个朋友,家里人对他不好,他本来打算成年就搬出来的,我今天跟他一起去他家,没忍住直接把人拉回家跟我一起住了。我想要让唐律师帮我去他们家把该拿的抚养费拿出来,总不能便宜了那家人。”
严非颂知道严非承的性子,严非承看事情一向通透敏锐,既然他这么说了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行,我们这儿没多大机会用到唐律师。”严非颂记性很好,还记得唐画这个严氏律师团里唯一的女律师,“不过,承承啊……”
严非承正在那头喜滋滋的一口一个“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听到严非颂这个语气,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警惕的问了一声,“怎么了?”
“你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小星星吧?”严非颂想到严非承要求转到六中时说的话,饶有兴致的笑了。
严非承默默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严非颂知道自己猜中了,没忍住撑着头笑了起来。
他这个弟弟,表面看上去嘴贫会撩,实际上就是个最纯情不过的大男孩。
晚自习
黎星屿这个周末过得不要太充实。
参加了简信的生日会,回了程家,又被严非承带回了家并且和他一起住。
严非承成为唯一一个知道他真实水平的人,他也肩负起教导严非承数学基础的责任。
星期天他还和严非非承家的何姨见了面认了人。
何姨是从严家主宅出来的,以前是照顾严非颂的,严非承出生后又专心照顾他,后来严非承搬出来住严非颂就让他把何姨带出来,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
何姨是个总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和蔼温柔的女人,说话也温温和和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黎星屿的错觉,他总觉得何姨看他的眼神有些怪。
又或许是他心里有鬼吧。
舒舒服服的过了一个周末,没有程父冷眼母亲无视程月安嘲讽,起床就有饭吃,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看书打打游戏给严非承补补数学,黎星屿星期天晚上回校上晚自习的时候眉眼都是柔和的。
严非承放了书包,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老王了。
黎星屿支着头,看着窗外的黑漆漆,想到严非承跟他说的话。
“星星,你已经从程家出来了,那你的成绩也可以慢慢提升上来了吧?”
他知道严非承的意思。
因为成绩的事情,他一路读书上来确实受到不少鄙夷的目光,但他向来不把别人的评价放在心上,所以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只是如果严非承去参加数学竞赛,凭借他在数学上的天赋是很有可能一路杀进国赛,夺得国金的。
到那时,如果他还是一个“学渣”,不说别人,他自己都不爽。
黎星屿缓缓吐出一口气,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试卷来做。
这是这周末的作业,他没想到这个星期会从程家离开,也就按照往常那样一点作业都没带回去。
既然他要慢慢改变,就从写作业开始吧。
哪怕这是一张二十分钟就能写完的简单物理卷,黎星屿还是用了一节晚自习四十五分钟,还斟酌着正确率空了一大片错了好多题。
期间周源抄完了作业无聊的想要转头找黎星屿聊天,看到他在自己写作业,一脸惊悚的转了回去,戳了戳认真学习的简信,压低了声音说,“信儿啊,我觉得老大这不太对啊,你说他是不是,这次回家,那个了?”
“哪个?”简信头也不抬。
“就,就中邪了啊!”周源神秘兮兮的说。
简信回头看了看正埋头写试卷的黎星屿,又看向周源,笑眯眯道,“源源。”
周源傻憨憨的瞅着他,“咋了?”
简信怜悯的叹了口气,“我想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响,至少老大能听的清清楚楚。”
周源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上就挨了一个巴掌,“源源,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周源缩着脖子,在求生欲的支配下疯狂摇头,“我我我啥也没说。”
他直接趴在桌子上,打算假装自己不存在。
刚趴下去没几秒,后脑勺又被拍了一下。
周源瑟瑟发抖,“老大我真的没说你什么!我啥也没说!”
“你还想说啥呀,”老林和颜悦色的问他,“想说啥跟我说说,比如说你自习课趴在桌子上偷懒的事,走,我们一起去走廊上说一说。”
老林把周源带到了走廊上,监督着周源做了二十个蛙跳才放他回教室,自己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回办公室去了。
周源苦着脸进教室,八班同学见老林走了这才放声大笑。
黎星屿也笑了,拿笔在周源头上敲了敲,“还敢不敢说你老大了?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