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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横流(36)

作者:时有幸 时间:2019-01-27 10:50 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花季雨季

  洛时序握着岑冉的手,指腹擦过他的老茧,那是日复一日写字积出来的:“我不想你不开心,一刻一秒也不要有,事事遂愿。但说不定,我自己也在你的愿望里呢?”
  “过得再糟糕,也有个笨蛋愿意分一个他最爱吃的蛋挞给我,被人惦记着就不算差。大概我表现得惨点,你肯定不会计较些什么了,你计较的本来就是我跟你装模作样,但是,宝宝,我还想在你面前永远是副好模样。”
  岑冉眨了眨眼睛,哑声道:“偏题了。”
  “我喜欢你。”洛时序揉了下他的头发,被风刮乱了,脸上被吹得有点凉,“万事是相对的,但这个是绝对的。”
  “仪式到这里是不是该接吻?”
  “接吻前说好,我补给你的行吗?”洛时序还想得起来重点,“你先答应啊。”
  “行,我答应了。”岑冉对他这样还要补个告白分个先后的行为表示非常幼稚,他不在乎谁先告白的,道,“你这样,先撩的那个也算是你,都给你。”
  “这可不行,我之前可没撩你。”洛时序茫然道。
  “什么?”岑冉道,他连相握的手都松开了,“那你转学来那会算作什么?”
  “就对你好啊。”洛时序一头雾水地解释道,“不然你是我从小撩到大的?”
  对这类撩而不自知的岑冉不想再继续废话,自从在电影院里接吻过后,他俩没再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瓶颈期,总之照着别人的恋爱过程一对比,他和洛时序的太不对劲了。
  岑冉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怂的,没想到洛时序也小心翼翼,主要是他俩谁跟谁啊,从竹马变情侣变得这么见外,以前掐脸编辫子可频繁了。他倒不着急,但想起来好笑。
  烟火秀接近尾声,洛时序亲点了下岑冉的额头,再慢慢下去,直到颤动的嘴唇,刚贴在一起,他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来电响动。岑冉扯了扯洛时序的衣袖,洛时序没去管这讨人嫌的突然来电,勾着岑冉不让他走。
  岑冉被吻得换不来气,这比最初的那次要温柔漫长,找到了些技巧,不至于横冲直撞的,但还是生涩,两人没有错过对方的每一个回应,再得寸进尺地继续试探,到最后完全是煽风点火了。
  他很软地任洛时序亲,但这欺负得不够,手还顺着背脊滑落,贴到腰上,隔着衣物摩挲着他腰际的轮廓,等唇舌分开了,洛时序还在岑冉湿润的嘴唇上再啄了一下,岑冉捂着嘴侧坐在草丛上,背对着洛时序,这下头发没乱衣服乱了,道:“你好凶啊。”
  “你可以不让我顶。”洛时序道。
  “我挠你了你不知道缓一缓吗?你是不是练游泳的啊?”岑冉道,“我感觉我嘴唇红了。”
  “待会说你吃了麻辣小龙虾。”
  洛时序终于打开震了好几次的手机,脸上换成了截然不同的令一种冰冷的表情,岑冉拉着他的手在捏着玩,远处烟火最后一束放完,周遭重回寂寥。
  他挂断了不停拨打来的电话,看了眼电话号码来自于全国各地,洛时序再和妈妈发了短信用寻常的语气问今天过得怎么样,洛母很快回复说一切都好。
  你看,这到底是你瞒我瞒的游戏,都不敢掀开遮掩。长期以往的互相保护,让脆弱的那面愈加羞于见光。
  他在发件箱里输入背得滚瓜烂熟忘都忘不掉的号码,先是打了句“快点还钱”,再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到被惹得失控的境地,补充道“你还想怎么样”。


第39章

  返程路上岑冉睡着了, 趴在洛时序肩膀上。洛时序把屏幕亮度调低,和自己父亲发短信, 期间对方也想打电话给他,被他拒绝。
  洛父在全国各地跑工程, 从项目经理变成了房地产老板, 在业内小有成就。洛时序在巍都读的初中高中不好进, 洛父一句话便搞定了, 手续办得比买到巍都的飞机票还快。
  在某些人眼里,这象征着金钱和人脉,抑或是穿不完的新衣服新鞋,但在洛时序眼里,这什么都不是。
  劣迹斑斑, 一言难尽。
  车至高速服务站,岑冉迷迷糊糊醒了会,洛时序从书包里拿钱,道:“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岑冉揉揉眼睛,道:“想喝杯咖啡,今天一张试卷都没写。”
  车里暖气开得足, 但在看烟花的时候吹了太久的冷风,岑冉的手现在还是凉的。洛时序道:“行。”
  岑冉头靠车窗上看洛时序走着去服务站里,高挑的身形在人群中很显眼,脱下校服穿着自己衣服, 一下子便像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肩很宽, 可以去依靠。
  打着哈欠,迅速在脑海里想了想走前翻过的新试卷,压轴题附的图还很清晰。
  题目做多了,岑冉自己就是个移动的题库,那些题换汤不换药,在训练中已经有了潜意识反应,光想想图也知道求的是什么,八九不离十。
  他理数很好,在遇到洛时序前,没人问过他语文的问题,年级里可能根本没人对语文会有问题,教着洛时序还挺头疼,死记硬背的不提,靠语感的该怎么教。班主任精力有限,哪有岑冉盯洛时序那样盯着洛时序。
  在报告厅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和他说的话他记得很牢,老同桌兼知情人,他那会真懵了一下,一时间没缓过来,后来看到洛时序在家学语文,焦虑又烟消云散。别人不懂洛时序,他是懂的。
  不管以前遇到过什么,不管将来会遇到,洛时序需要他,他就去,他需要洛时序,洛时序也一定会来。
  座位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岑冉看到是来电显示,划开来接了。
  还未等他说“你好”,对方大概是对电话被接通而感到喜出望外,一股脑开始说话:“时序,你应该也知道选爸爸比较好,选了爸爸,你妈妈哪里会被催债的打电话呢?你还可以去国外读书,读了那么多年国际学校,还选好了志愿,不出国可惜了。”
  男人说完还喘气,道:“爸爸做错的事情都会改,家里还有个天天喊着要哥哥的,你看你回家来多好,你妈赚多少钱,我赚多少钱,你怎么不听呢?”
  岑冉记起来这陌生的声音是谁,四年多没听见,语气变得圆滑了许多,与那个严厉到有些刻板的男人有很大不同。他和洛时序的手机是同型号的,接错了。
  他道:“洛叔叔,洛时序去买东西了,待会回来了让他给您回电话。”
  对方却很快反应出他是谁,不可置信道:“岑冉?”
  “是的。”岑冉道。
  “不是打包票说洛时序去岱州一中么?”男人道。
  这里说的打包票应该是洛母说的了,听出男人的问句有些嘲讽,再加上之前那些话,给了岑冉很不好的感官,淡淡地说道:“我的确在一中读。”
  “哦,这样。”男人道,“那中考分数考挺高的吧。”
  其实要从非岱州名校的初中升入一中,有中考成绩是不够的,岑冉和他解释道:“我是奥数金牌保送。”
  没再多说,男人感受到了岑冉隐隐约约的冷漠,想起来岑冉一直是这么个孤僻性格,怪怪的,他不太喜欢这个男孩子,却阻止不了自家儿子老和他走在一起。他在工地上指责人指责惯了,在家里嘴皮子闲不住,也教训过洛时序少和岑冉走一块,没想到四年后两人兜兜转转又成了同学。
  挂好了电话,洛时序那边应该排队挺长,岑冉等了五分钟才等到他回来,晃了晃洛时序落在座位上的手机,道:“你心烦吗?”
  看了通话记录的时长,洛时序道:“想和你说都找不到好时机,这倒都给我抖出来了。”
  “没抖多少,估计被我这个奥赛金牌选手气着了,把电话挂了。”岑冉道。
  洛时序能猜到洛父问了点什么,岑冉又说了些什么,把热咖啡给岑冉捧着捂住,道:“能耐。”
  岑冉道:“什么时候都是好时机,只要你想说。”
  听完这话,洛时序舒了口气,道:“你别生气啊。”
  “刚刚气过了。”岑冉皱眉道,看洛时序疑惑,牙痒痒地解释道,“居然还有人喊你哥哥!这不是我的专属吗?”
  居然是因为这个,洛时序不禁笑道:“我家里还有个妹妹,特闹。”
  说完,他补充道:“同父异母的,今年六岁。”
  至少在四年前,洛父洛母还是夫妻关系,洛父把母子两个带去了巍都,或许是架不住洛母软磨硬泡,再或者外出多年真有那么点温情残念,但出轨也是事实,这个妹妹的存在是铁一般的证据。
  岑冉现在手捂热了,他一手拉着洛时序的,洛时序道:“小岑老师,今晚寝室有人来让你教题吗?”
  “辞职了,谁让关门弟子那么让我操心呢?以后小岑老师晚上时间只留给你。”岑冉道。
  “小岑老师变得有点能说会道啊。”洛时序道。
  岑冉平时只是懒得说,又不是哑巴,不过也只限于不那么少言寡语,离能说会道还差上一截,和洛时序在一起的时候,确实要活泼一点。
  近朱者赤,近有趣者生动。这道理没错,岑冉在qq上和班长学委讲今晚有事别来问题,那两人表示自己直接回家去。
  在岱州本地的学生占大多数,今晚留校的高三生少,洛时序寝室除了他以外都没人了,于是岑冉跑那儿去。
  以往都是洛时序过来,岑冉这学期头一回细细打量顾寻的寝室,没有他在,打扫得竟然还算整洁。原先他和顾寻是室友的时候,每天叫顾寻起床是件极费力的事情,有时候他和女朋友打电话,还得让岑冉边吃狗粮边放哨,那段时间里,顾寻每周回来夸张地问岑冉:“你是不是想死我啦?”岑冉愤恨道:“想你死。”
  岑冉问:“每天你叫他们起床吗?”
  “是啊,叫死人起床都比叫顾寻起床来得轻松。”洛时序道,“他闹铃在他枕头边上每天响几百次,我都要出门了他还没醒。”
  “你挠他痒痒他准醒。”岑冉道。
  说完他感到洛时序有点不开心,怕洛时序吃飞醋,他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不给你爸回个电话吗?”
  “听了烦,和他聊就是只能发短信不能让他开口,在酒局里摸打滚爬那么久,拿对付甲方那套对付我。发短信他打字慢,不说废话。”洛时序道。
  他开始和岑冉说,从四年前说起来,简单的描述是他妈知道他爸的公司在巍都,虽然全国各地有楼盘,但他在巍都置办了许多房产自己住,每天念叨着要搬到首都去。
  这省算经济最发达的批,小城市的发展水平快赶上西部的省城了,但确实很多地方不比首都。洛父自己住着也闷,尤其是洛母说的一句话戳中了他,儿子那么优秀,哪里能让他在这里拘束着。
  这在饭桌上提了好几次,洛时序不乐意搬家,也不喜欢他们这么嫌弃这地方,然而抗议无效。洛父最终带他们搬了家,而且是风急火燎的,在和洛母吵过一架后拍桌子决定的,通知洛时序便是让他整理行李赶下午的飞机。
  家里的情感在常年分居下很脆弱,承受不住洛时序闹腾,洛时序知道他妈妈的担忧,没给人添堵。
  在巍都他妈妈是好了,他自己闷得慌,有回和人家去打篮球,路上撞见他爸在托管所门口接个小女孩,小女孩口齿不清,看上去不过两岁,嗲嗲地叫他爸爸。
  在家总是不耐烦姿态的父亲刮了下小女孩的鼻子,应了声,再抱着他去了一所房价不菲的高级公寓,就是洛父前几年经手过的楼盘。
  洛时序跟踪了几次,他发现那会儿是初一,来巍都不过三个月,也没什么安全感,又愤怒又失望,但不敢和妈妈说。后来在洛父面前没藏住,洛父知道他得知了那点小九九,安抚道:“爸爸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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