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19)
“……后面也痛,好像肿了……”丁一博支吾一会儿才开口。
邹斐不吭声,把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起身穿外套,“你再躺会儿,我马上回来。”
邹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支痔疮膏,想到店员看他的眼神,他仍旧有点恼怒,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把丁一博翻过身趴在床上,一边开盒一边脱他裤子:“说这个消肿止痛好,每天都要涂,我先帮你涂点。 ”
丁一博里面依旧没穿内裤,撅着屁股被邹斐扒开了细细地盯着看,还是在大白天,他抖得几乎把头整个埋进枕头下面。
“肿得有点厉害,先涂两天药看看。”邹斐有点后悔昨天的失控了,他戴着指套轻轻揉了揉肿起的穴周。
丁一博看不到后面,身体感知度变得更高,还未来得及控制,呻吟已经溢出了嘴,他连忙死死咬住唇,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栗,更抵挡不了某个部位发生的变化,邹斐一定又看到了。他稍稍并拢腿,感到身后那根手指停顿片刻后移开了,随后一丝冰凉的触感在疼痛处蔓延开,让他松了一口气。
“今天先涂外面,等消肿了再涂里面。”邹斐找来衣裤替他穿上,穿完后动作自然地抱起他往外面走。
“我自己能走……”
邹斐看他一眼,把他又托高一点,“屁股不要了?你不要我还要的,给我好好养着,”后半句他是凑到丁一博耳边说的,“快点养好下次再来挨操。”
丁一博成功地被他说到装死,由着他一路抱至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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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太快,身体下车了,魂还在车上~ (? ′??`?)?
27.
邹斐下午上课一回来,娄栋就贼兮兮地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刚听吴卓说,你家小棉袄下午没去上课啊,感冒了还是怎么的,一直在床上躺着呢。”
“感冒?”邹斐停下手中的动作,脸色不是很好看,刚才送丁一博回来的时候人还是好的,除了精神有点萎顿,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就前几分钟,他不是下午也上课嘛,”娄栋看邹斐那神情是真的担心上了,他还没见过邹斐对谁那么上过心,真是活久见,忍不住要嘴贱两句,“做太猛了吧邹帅,把小棉袄都玩坏了。”
邹斐一声不吭,起身就往外走,出门前不忘“好心”提醒正偷着乐的娄栋:“下午老妖婆点名了,没去上课的明天统一到她那报到。”
娄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空白两秒后发出一声哀嚎。
邹斐到丁一博寝室时,吴卓正和另两个室友准备出门,看到他来毫不意外,指了指里面说:“还躺着呢,好像有点严重,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回来给他打包点菜。”
“不用,我过会点外卖,你们自己吃就行。”邹斐无心聊天,说完就往屋里走。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啊。”
屋里没开灯,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上铺隆起的一团,大概是被声音吵醒了,丁一博从床沿边探出半个脑袋,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邹斐?”
邹斐站在床边,伸手摸他的脑袋,触手所及一片滚烫,身体还打着颤,哪里止感冒,分明就是发烧了。明明已经很难受,丁一博却还枕着他的手掌蹭了蹭,轻声说:“下午本来想去上课的,结果一躺就睡着了。”
邹斐心疼他,摸着他湿润的眼角,凑过去亲他,破天荒地道歉:“是我不好,还难受吗?”
丁一博其实全身都难受,尤其是身后那处又胀又痛,连平躺都不行,但他不想显得自己那么弱,也不想邹斐担心,摇头道:“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邹斐看着他,心里想的是怎么才能让男朋友对自己更多地撒娇?反正他只想把丁一博抱到怀里哄一哄,“药呢,放哪了。”
“抽屉里……我过会自己涂就行!”
邹斐已经找到药开始戴指套,声音里毫无商量的余地:“你病成这样怎么涂药。”
丁一博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邹斐已经挤好了药挑眉看他:“你自己脱裤子还是我来脱?”
丁一博不吭声了,邹斐只能看到他的被子耸动两下,然后听他闷声道:“脱好了……”
邹斐将被子掀起一条缝,凭着感觉摸到他的屁股,轻轻涂抹药膏,那儿还有点肿,刚碰到丁一博就发出一声抽气。邹斐拿出手,又挤了点药膏,在穴`口打着圈地揉,直到指尖微微陷进去一点。
“唔……邹斐,疼……”丁一博绷紧屁股,小声喊他的名字。
邹斐猛地回神,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精虫上脑,他快速地抽回手摘了指套,把药塞回抽屉里。
丁一博仗着生病有特权,大着胆子伸手摸他的头发,摸他耳廓上的耳钉,虽然房里没人,他还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等好了……就让你进来。”
邹斐的呼吸重了点,他有些粗暴地把丁一博的手塞回被子里,故作生气地低声骂:“进个屁!你这屁股比人还娇气,身体好之前少他妈再瞎撩,不然操烂你!”
男朋友不会撒娇只会勾人,也挺烦的。
丁一博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眉眼弯弯的,很明显是在偷笑。邹斐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拿他的嘴出气,把人顶在枕头上吻得喘不过气了才放开。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吴卓他们就回来了,人一多,邹斐也不好继续待着,外卖这时候还没送到,他只能提醒丁一博过会别忘了吃饭。丁一博趁着没人注意又伸手捏他的耳朵,被邹斐警告性地瞪了一眼,他不舍地看着邹斐走出房间,身上的疼痛一下又回来了,他有些艰难地翻一个身,拿出手机给邹斐发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
幸好第二天丁一博没有课,还能休息一天。邹斐上课时坐在最后一排,关了声音非逼着他开视频,看到他躺在床上睡觉才满意。娄栋以为邹斐看什么小电影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凑过头去一看,只看到丁一博占了半个屏幕的睡脸,顿时眼睛都被闪瞎了,直接把邹斐的微信备注名改成了邹变态。
傍晚的时候,邹斐开车去超市扛了一床羽绒被回来,把丁一博整张床铺满了,丁一博捂得身上都出了汗,求饶地看着他。
“不行,给我盖着,昨天脚都是冰的。”邹斐伸进被子里去摸他的脚,被躲了一下,又去抓,整只捏在掌心里,发现是热的才放心。
吴卓从外面回来,看到丁一博身上那床高出他两层的被子差点没喷出来,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给邹斐比了一个拇指。
邹斐笑笑,把丁一博偷偷伸到被子外面的脚又塞了回去,就差没拿绳子把他连着被子裹起来。
娄栋对此很是羡慕嫉妒恨,厚颜无耻地跑到邹斐面前问他还缺不缺一个小的,他不要羽绒被只要一个电热毯!哪怕邹斐每天要看他吃喝拉撒他也愿意!
邹斐狞笑着赏了他一个手冲式热水袋,并将他一脚踹出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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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狞笑着赏了你们一个大甜饼!ψ(`?′)ψ
又是周一了,今天不想加油鸭!——
28.
丁一博被邹斐坐月子似的养了两天,每天喝酒店送来的补气血的煲汤,那点病早好了,连着脸都圆润一圈,娄栋每次在走廊里碰到他都特想笑,故意隔老远就喊他:“哟,小棉袄!病好了啊!”
丁一博左看右看,看到娄栋朝自己挥手才知道是在叫他,当即吓得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到娄栋一直知道他和邹斐的关系,更加尴尬,最后故作镇定地顶着对方戏谑的笑,点头打招呼。
“哎,为什么叫他小棉袄啊?”吴卓挺不解的,邹斐和丁一博关系好就算了,娄栋不是挺讨厌他的吗,怎么突然也那么亲近了?
娄栋笑而不语,慢悠悠道:“关——你屁事!你要想也可以叫他羽绒被啊。”
吴卓咬牙,觉得这家伙真是天生欠揍,太贱了。
丁一博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羽绒被的称号,穿过冬日的半个校园去操场找邹斐。邹斐正在打篮球,穿一件黑色卫衣,在人群里很显眼,转身跳起的一瞬间,像是只狩猎的豹子,凶悍骁勇,皮毛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丁一博站在原地看呆了,连球往自己面前飞过来也无察觉,快砸到脸上时一只手猛地追上来将球拍开,邹斐气喘吁吁的脸一下出现在他面前。
“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躲啊!”邹斐朝队员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打了,回过头继续骂丁一博,刚才那点惊吓仍未散去。
“刚才你跳起来的时候太帅了,所以没注意球。”丁一博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完还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自知的得意。
邹斐扭头摸了把脸,在他脑袋上使劲一揉,凑过去低声问:“这两天有在涂药吗?”
“药……没涂了,已经——”丁一博猛地闭上嘴,知道邹斐在问什么了,他环顾四周,低下头小声答,“已经养好了,你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邹斐套上大衣,把围巾缠到丁一博的脖子上,勾过他的肩往食堂走,“养好了也不给你,继续养着,别折腾几下又坏了。”
丁一博抿抿嘴,半张脸缩进邹斐的围巾里,深吸两口气。
这条围巾后来再也没回到邹斐那去,陪丁一博度过一整个冬天,宝贝似的天天戴着。他的衣服实在太少,衣柜空的可怜,连件像样的羽绒服都没有,邹斐后来又给他添了几件过冬的装备,这次丁一博没再说还钱的事,拿打工的钱去商场买了条差不多的围巾送给邹斐,每次看邹斐戴着那条围巾,他就能偷着乐好久。
转眼到了元旦,丁一博的大伯父又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吃饭,丁一博拒绝了,说要忙毕业论文的事,邹斐正窝在他旁边看电影,闻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倒是丁一博挂了电话,主动和邹斐说:“我想明年找到实习工作后,和他们说清楚,以后……就搬出来住了,他们要是愿意见我,我就还回去看他们。”
“也就你这个傻子还惦记那点情分,”邹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一起靠着,“不过那点实习工资够租房?”
“我可以另外找两份兼职做着,房子小点没关系。”丁一博越说越兴奋,除了和邹斐在一起时,他还没这样情绪外露过,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不再寄人篱下,不再战战兢兢地看人脸色,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被抛弃,他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行。”邹斐冷着脸打断他,放下电脑,俯过身望进丁一博无措不安的眼里,沉声道,“你把时间排这么满,怎么陪男朋友?让你男朋友半夜自己打手枪?”
丁一博动了动嘴,红着脸说不出话,最后结结巴巴地“哄”男朋友:“有、有时间陪的,我可以晚上在家写稿子,很快的,你等我一会儿就好!”
邹斐闷笑出声,听着倒成了他饥渴难耐无理取闹,他低下头,几乎是咬着丁一博的唇开口:“我有个办法,我把我这套房子租给你,看在我们交情那么深,收你市价八折的房租,允许你偶尔赊账,不过得收利息,房东除了脾气差没毛病,偶尔还能载你去上班,无条件接受肉偿——你觉得怎么样?”
丁一博的大脑随着邹斐的话一圈圈地转,转得他几乎晕眩,稀里糊涂地点头说:“我觉得挺好的……房价,还能再便宜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