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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瞎子影帝(35)

作者:天桥旧人 时间:2018-12-06 11:38 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欢喜冤家

  小女孩一直在啜泣,男人终于忍受不了,粗壮的胳膊越过何瓴生去揪小女孩的衣服。
  何瓴生急了,细瘦的胳膊抓住男人的衣服,“爸!你打我!别打……”
  话音恐怖的戛然而止,酒瓶子磕在小女孩头上的那声闷响就像是禁言术。
  碎玻璃噼里啪啦打在空柜子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小女孩那半张脸一下子被鲜血漫过,她看着何瓴生,最后的嘴型说的是“哥”。
  何瓴生浑身的血都结成了冰碴子,冷气从头顶往出钻。男人放开小女孩的衣裙,她脏乱的头发就倒在一堆落了尘的花生皮里面。
  何瓴生脑子嗡嗡响,男人猛地大吼起来,像是大梦初醒的崩溃,他抱起瘦弱的小女孩摇晃了几下,小女孩细瘦的脖子坠不住脑袋一般无力的摆动了两下就耷拉在那里。
  男人像是吓到了,嚎声骤然停下,他猛地弓起腰,扔下小女孩“噼里啪啦”跑出去,扶着楼道“哇”地吐了出来。
  何瓴生还站在原地,他眼前一阵阵花白,又一阵阵泛黑,小女孩残留的那只眼睛还睁着,眼睫毛上染了一滴血。
  阳光照进来,一只苍蝇在小女孩身上“嗡嗡”地绕了起来。他猛地一抽,就像水位线突然漫过全身一般,大脑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此后许多年,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这个噩梦缠着何瓴生,无论何时他都忘不掉。
  何瓴生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就像是闷在水里,那声音乱糟糟的,不知道多远。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谢谢……”
  女声说:“不……”
  “那他怎么办……还不醒……”
  “……”
  何瓴生使劲地听,却都像是在水中,呼噜呼噜的不真切。
  何瓴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的要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个年轻的女声喊出那个名字。
  何瓴生猛地一口气喘出来,身上连着仪器的各种线被他坐起来的动作带掉了,袁晓静扔掉粥盒冲过来:“你醒了?!!”
  何瓴生低头,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非条件反射一般张了张,他抬眼,正着急看他身上线的袁晓静猛地怔住了。
  何瓴生开口沙哑的厉害:“他在哪……”
  小护士正准备给隔壁床大爷换吊瓶,一看他醒来,激动的拿了记录本过来接道:“你是说那个!那个!手术刚做完,在四楼416……啊你干什么?!”
  何瓴生拔了自己手上的针,鲜血一下子洇进被子里,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掀开被子拿起床边的大衣就往外跑。
  袁晓静还愣在原地,手里的姿势都没变。
  何瓴生一路滴着血往四楼跑,他从没这么急切的想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要了何瓴生的命他都愿意给。
  阮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阮文天佝偻着背坐在墙角的小沙发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发呆。
  何瓴生一进去就扑到他床边跪在那里,午后的阳光给他鼻子这一侧打上阴影,何瓴生伸出手去却没敢触碰。
  阮文天吓了一跳,等看清了人之后才走过来,手搭在他肩上:“没事了,这小子命大,挺过去了……”
  阮文天手指间的烟掉在何瓴生赤|裸的脚边,何瓴生抬头,表情不变,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滑:“谢谢……”
  阮文天连夜的航班赶回来,还好有最后一张票。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在生离死别面前,脆弱地像个孩子,他无比惧怕手机突然响起,他无比惧怕那是来自另一头冷冰冰的噩耗。
  还好,上天让他赶上了在那张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是这个世界上阮折所剩下唯一的血亲。
  阮文天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不用”却也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你眼睛……”
  何瓴生攥住阮折的手,那个温度又回到他的身上,像个拥抱一样,一下子就把何瓴生所有的不安和悲恸都清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温暖和柔软。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能看到这个世界——和他昨晚那样愤恨自己看不见一样强烈。
  这个男人闹起来让他受不了,安静起来又显得异常温柔,撒娇粘人起来像是家养的狼狗,生起气来龇牙咧嘴过后又独自委屈巴巴的过来抱着他认错。
  直到今天,何瓴生看着这张陌生却熟悉的脸,回忆像是灌满全身每一个细胞,包括他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甜腻的小动作,何瓴生的身体和耳朵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瓴生跪在床边,点了点阮折的鼻子,不知名的情绪突然开了闸一般,让他泣不成声。
  阮文天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语无伦次的说:“好啊……好了就好啊……好……”
  我人生中最阴郁最发疯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我人生中最糟糕最纨绔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我。
  我对你的爱,早就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以为会是大河弯弯,却是大洋深深,我稍想离开,就发现,我早就被包围住,早就无处可去,只有你是我唯一能回的家。
  阮折的手抽出来,搭在何瓴生脑袋上,何瓴生愕然抬眼,阮折朦朦胧胧的笑起来,“傻……”
  阮文天奔出去叫医生,何瓴生听见他喘了口气竭尽全力笑着说:“我写的剧本卖了,那是我送你的惊喜……我包养你,你跟我就……放心吧……”
  光斑落在阮折一侧的脸上,那束光直射进何瓴生心窝里,把他整个世界点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舍友,她的一个叔叔是个同性恋,他的爱人脑溢血送医院的时候,由于他没法签字,那个人最终也没挺过几个小时,她的叔叔在医院哭的肝肠寸断。
这部分是故事开始前我就设定好的,就像是命中该有此劫一样,不过小说的结局可以是皆大欢喜,可现实却残酷的淋漓。
希望有一天,相爱的人都能在对方的手术单上光明正大签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只能坐在地上无力的哭泣。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追求。

  ☆、终章

  “你为什么还没好!怎么跟女人似的!”阮折穿着正装, 打着一条花领带,戴着个平光眼镜, 靠在门口像个花花公子一样, 一只手百无聊赖的从客厅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白玫瑰来闻了闻。
  何瓴生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你知道女人出门用多长时间?”
  阮折突然噤声, 把白玫瑰往桌上一扔,钻进里屋抱住拎着衣服的何瓴生, “我爸跟我说的, 女人出门磨死驴,慢着呢……”
  何瓴生伸手推开肩膀上嗅味道的狗脑袋,“这个, 还是这个?”
  阮折手底下还是不放开他的腰:“黑的好看, 正式。”
  “那你呢?”何瓴生反手揪住阮折的花领带朝镜子里看。
  阮折从镜子里看了看他,无辜地笑了笑, 突然掰过何瓴生的下巴,在他唇上吸了一下,趁他没生气赶紧离开半米:“你也戴和我一样的那条领带,我们平均一下就都正式了。”
  何瓴生弯腰从床上捡起那条和阮折一模一样的领带,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太轻佻。”他下结论。
  可阮折眼看就要得逞, 急了把领带抢过来,二话不说勒上何瓴生的脖子就要给他系上。
  何瓴生挣扎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
  系个领带的功夫, 阮折又深吻了一次——也不全怪他,何瓴生看他戴着眼镜微微低着头,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心一痒就抬了抬大腿蹭了蹭不该碰的地方。
  结果是袁晓静在楼下等到想杀人, 他们才双双神清气爽的出现。
  袁晓静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压了压火,高跟鞋跺的“蹬蹬”响:“少爷!上车!”
  “腹稿打好没?一会儿别不会说了……”袁晓静在前排提醒何瓴生。
  “嗯。”
  阮折接道:“怎么没打好?他做梦都背!静姐你就放心吧!”
  袁晓静冲着后视镜想翻白眼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由得她不笑,袁晓静手里,这是第二个拿“最佳男/女主角”的。
  第一个是拿了影后就立即隐退的袁枚,当年漂亮的堪比八十年代的港姐,天生丽质演技超群,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人很仗义,像个男人一样能抗能挑,直到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年纪轻轻的商业巨子,堪称传奇的一个人物——袁枚拿了影后就和那人双双隐退,过起了环游世界恣意江湖的快活日子。
  最佳男主角提名,今年还有徐晖。
  徐晖之前演了一部电影《冷城》,是汪泽给他动关系找的门路,才让他演的。
  从没缠过汪泽要什么的徐晖,在这部电影上却异常坚持。
  《冷城》讲的是一个热爱蒙多维奇的抽象派画家,被迫成为卧底警察,却在拉斯维加斯混进黑帮的过程中,爱上了黑帮支下的一个□□,那个女人英俄混血,高挑白皙,霸气御姐,但内心温柔,会救被子弹误伤的黑猫。
  最后影片结尾画家被抓住,那个□□背叛了黑帮,救出了他,但却葬身于大海,画家记得她说过,等我死了请把我带回莫斯科,于是画家去了莫斯科画了一幅画:□□在黑暗的楼道里抽烟,烟头的火星是唯一的光源。
  画名为《冷城》。
  只是徐晖不会再来了。他就和那个画家一样,故事结束,不知生死。
  内部消息是何瓴生的影帝,剧本是阮折写的。
  名字叫《我的少年》。
  题材是心理剧。一个出身富裕家庭的少爷,家族给予他所能挥霍的一切,少爷长到了少年时代,成了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但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声称负责他今后的学业。
  少年异常抗拒,却毫无办法,那男人办法很多,总能让他不得不听话坐在桌前临字帖背古诗。
  直到少年长成了男人,高中状元,他匆匆回到自己曾经和“先生”朝夕相处的地方,却发现那地方是一片荒草,邻居大妈说那里面已经二十多年没住人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去寺中拜访高僧,高僧说:“心中有学,自成先生。”
  却原来那个“先生”就是他自己的人格罢了。
  少年就是男人,男人在镜子里对他说“你就是我的少年。”
  整个电影起笔活泼开朗,尤其是少年和先生一起生活的部分温暖真实又有趣,从高中状元回家开始,风格渐渐阴郁,但最后结尾收官却天朗气清,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男人,他也再不需要在被人戳了脊梁骨骂了之后,幻想出来一个“先生”来逼自己读书。
  影片说,“每个人的少年或许都有一个幻想出来的先生,那个人就是自己期望的样子,直到他真的长成那个人,那个影子才会渐渐淡去,作为少年时代的勋章永远的留在原地。”
  “……最佳男主角获得者——何瓴生!”
  灯光打亮何瓴生的脸,他微笑起来,眼底深邃,眼神温和。
  “……我演戏的初衷其实和许多人都不一样,我拼命的演戏,除了对这份工作的热爱,还有对我已故妹妹的执念……我的妹妹很小就去世了,她从小就说她的哥哥长得好看,将来能做大明星……可是没等她看到她的哥哥出现在电视里,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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