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爱情故事(25)
我稍微捋了捋霍时安那首小酸诗的中心思想。
大概就是说, 不管是我好的时候, 还是我不好的时候, 他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跟我一起。
中心思想一捋出来,诗好像就没那么酸了。
我看了看他还红着的耳根子,“有吃的吗?我饿了。”
他慢悠悠的瞥了我一眼,“要是我腿没砸伤,这会你已经吃上了。”
我跟他对视三秒,知道他又骚上了,“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他又慢悠悠的瞥我,“靠梦。”
“……”
他一副“我跟你讲,我真的心酸到不行”的沧桑样子,“梦里吃肉,醒来吃素。”
“……”
“说真的。”他盯着我,“咱分手后,你有没有梦过我?”
我淡定的摇头,“没有。”
“呵。”他冷笑,“骗我你就是猪。”
我,“……”
静了会儿,霍时安又问我,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跟我讨论股市,“有没有梦过我家的小阁楼?”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抖了抖,“梦个屁!”
他忽地笑起来,“看来就是梦过了。”
我看他乐的跟捡了钱似的,就嘴欠的说,“谁会做那种要死要活的鬼梦?”
“要死要活?”他一副要把我给吃了的德行,“我怎么不记得还有那回事?就第一回你嚎了,后面哪回你不是喘的跟小猪崽子一样?”
我的脸漆黑,猪招你惹你了啊?
他扒拉扒拉微乱的短发,恼羞成怒的来一句,“老子为什么听不得你喘,还不就是被你害的。”
我觉得还是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等他想起来这茬,我自己饿的灵魂出窍了。
.
这会儿三点多,我解决了温饱,跟霍时安待在病房里。
阳光正温暖,我俩正无聊。
我打了个哈欠,“跟你说个事,班长想来看你。”
霍时安看我看的发愣,一脸“我的智商已欠费停机”的傻逼表情。
我抓了个橘子丢他身上,见他瞪过来,就接着往下说,“班长想请你当伴郎。”
霍时安挑眉,“他不是有对象吗?我记错了?”
我说,“不是他结婚,是他弟弟。”
“就是那个比咱低第一年级,让你帮忙写英文情书追你前桌校花的小胖子。”
他似乎搜到了相关回忆片段,脸扭了扭。
我也在搜着那段记忆,霍时安当时答应了。
因为小胖子知道他在收集海贼王的卡片,下了血本的对症下药。
那套卡片在霍时安手里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到了我的课桌兜里。
我那会儿超级迷恋海贼王,他收集卡片纯碎就是为了逗我开心,我开心了,就会去他家的阁楼上跟他玩耍。
一玩就是一下午。
霍时安的喊声让我回神,我敛去眼底的怀念,“干嘛?”
“我还问你干嘛呢,话说到一半就成痴呆样。”他随口问道,“小胖子的新娘是哪个?”
我说,“就你前桌校花。”
他的面上出现几分惊讶,“这么励志?”
“可不是,我知道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反应,校花还是原来的那个校花,小胖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胖子了。”
我拿出手机点进图库,翻到一张照片给他看,“小胖子现在是模特身材,又高又帅。”
“我问你,”他莫名其妙的跟我乱发脾气,“你存这小子的照片干什么?”
我一脸懵逼,“给你看啊。”
他呆愣几秒,若无其事的说,“我已经看过了,删掉吧。”
“……”
霍时安看我删了照片,满意的说,“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去吧。”
“什么时候结婚?”
“元旦。”我说,“班长是担心你行程太满,所以提前两个多月跟你说。”
他低头剥橘子,“元旦我好像有个杂志要拍,回头我跟老刘讲一声,让他给我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要是不行就挪到夜里拍。”
我蹙眉,“夜里还拍杂志?”
“拍啊,”他准确的把橘子皮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大多都是过了零点才开始。”
我看他橘子丢过来,就下意识接住,听他说,“别愁眉苦脸,我腰好肾好哪儿都好,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捂住饿狼的一面,冲我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要是不信,你等我腿好了,我让你验验货。”
我吃我的橘子,不搭理他。
没过一分钟,耳边就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方淮,老刘今儿跟我说好几家都正式搞起来了,网上全是水,要水个三五天,我习惯了,你不行,所以你最近不要上网了,不要管那些,我俩过我俩的。”
我咽下嘴里的橘子,垂着眼皮看他写在我手心里的诗。
“键盘侠们不讲理的打一炮就换地儿,不管一地狼藉,咱的确不能因为那一炮就一蹶不振,日子是自己的,还是得自己过,好好过,但是……”
顿了顿,我叹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管是有大招还是小招都要给我憋着,藏着,能别骚就别骚,尽量克制,尤其是这段时间。”
他仿佛被命运击垮的往床头一瘫,“得嘞,感情丰富也是你哥哥我的错。”
“……”
病房里的采光非常好,不像医院,像度假村,很享受。
我吃完橘子就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入睡。
霍时安要是没砸到腿,我俩从头开始以后就是做做做。
他现在做不了还要招我,看我窝在他够不着的地方,就跟我腻歪起来,依次用一二三四声喊我的名字。
“方淮,方淮?方淮~方淮!”
第33章
霍时安一二三四声喊完了, 发现我不给回应,就笑呵呵的第二轮。
我的眼角一个劲的抽搐, 神经病今天也靠实力正常营业了。
他见我睁开眼睛,立马露出中国好哥哥的表情,“要睡就过来睡, 这床大, 够你翻的。”
我在沙发里换了个姿势, 继续窝着。
“……”
“我就纳了闷了。”
霍时安夸张的伤心着说,“你怎么也有好几年没碰我了, 就不想吗?”
“还是说,国外的工具多, 你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需要我了?”
我脑门青筋暴跳, “你他妈给我闭嘴!”
他欠抽的哟了声, “方老师终于肯理我了啊。”
我冷着脸, “你别惹我, 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
他打断我, 眼睛眯着, “你就上来自己动?”
我翻白眼, “梦里吧。”
“嘁。”
他见怪不怪的鄙视我说, “我以为你在国外深造回来长进了, 结果还是好吃懒做的死样子。”
“……”
神他妈的好吃懒做。
霍时安换了个正经点的姿态, “诶别睡,咱聊聊,你今天打的来这儿,司机没跟你唠嗑?”
我揉捏着脖颈,“我开车过来的。”
他瞬间变脸,语气冷冽的问,“开的是谁的车?”
我说,“我妈的。”
他愣了愣,大傻子的笑着说,“咱妈这是知道你要来看我,特地把车留给你,方便你过来。”
我,“……”
他在柜子上翻翻,给小狗喂食一样丢给我一块巧克力,“没有狗仔跟你屁股后面吧?”
“现在我还只是你老同学,老朋友,铁哥们。”
我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你再骚骚,就有车跟我了。”
他贱贱的摸了摸下巴,故意招我,“那看来我还要努力。”
我正要说他,手机就响了,苗苗打过来的。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苗苗慌乱的声音,没了主心骨似的,“淮淮,是你吗淮淮?”
我立刻坐起来,“是我。”
“出事了。”苗苗语速很快的的说,“现在网上有个博主带节奏,说我俩是一对儿,有些营销号都参与进来了,这会儿在热搜前二十。”
我下意识看向病床上的家伙,他是个吃独食的人,紧巴巴的护着自己的事物,谁多看两眼都会龇牙咧嘴的亮爪子。
他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两天被黑,为了分流就用我跟苗苗制造新闻热点。
那等于是他自己给自己捅刀子。
我觉得也不可能是他公司的作为。
以他现在的身价跟名气,在公司里的地位肯定很高,相当于一哥,很有发言权。
他经纪人老刘跟工作团队都知道我是他发小,不会背着他利用我。
毕竟都上热搜了,他肯定会知道,瞒不住的。
霍时安对家更不可能,因为我跟苗苗这新闻不但伤不到他,还能打乱那个说我跟他有CP感的热评第一带出来的节奏。
想来想去,我觉得那博主发的估计就是自己的脑洞。
说白了,就是我跟苗苗是实打实的认识快六年。
网友们抱着异性之间没有纯粹友谊的想法,又脑补我俩在异国他乡怎么的相依为命,之所以谈了却不公开,只是因为苗苗刚进娱乐圈,正处于事业发展期,不适合曝光矫情。
合情合理,妥了。
至于怎么上的热搜,待会儿我让霍时安查查。
我回过神来,安抚的说,“没事的,你好好录你的歌。”
苗苗紧张的问,“那你家那位呢?”
我说,“他也没事,他对我知根知底,都知道的。”
苗苗这才松口气,完了就老气横秋的给我整出一句,“淮淮,说实话,我有点烦了,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在酒吧里唱歌。”
我吃一口巧克力,“才这样心态就崩了?”
“现在还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不光是因为这个事。”
苗苗爆了句粗口,“卧槽,我跟公司反应了热搜的事,我说我俩只是同学加好朋友,想让他们公关出面压一压热度,他们根本就不正面回应我。”
我心想,人微言轻是哪一行都有的普遍现象,娱乐圈里的新人没有价值,被忽视是正常的。
等到苗苗的专辑出来了,火了,说话才会有份量。
“公司里还有人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卖他妈的狗屎。”
苗苗的语速又飙升了起来,一生气就这样,“连我经纪人也觉得我是走狗屎运,免费炒作了一番,他说我是团队出道,恋情对我的影响不大,可以炒绯闻……”
我听她说着说着都要气哭了,就温声说,“娱乐圈有娱乐圈的那一套操作模式,你多待待就淡定了。”
“我淡定不起来,之前我也追星,也关注娱乐圈,亲身体会是另一回事。”
苗苗跟我掏心窝子,“其实这段时间真正练歌的时间很少,每天不知道在公司里干嘛,一天天就那么过去了,我跟老刁他们当初开开心心的签进去,以为能实现梦想,时间慢点也没关系,只要在那条路上前进就行,结果最近发现好像走偏了,我们的乐队已经成立一年了,现在感觉前途一片渺茫,我真的担心他们坚持不下去。”
她顿了顿,操着独特的沙哑嗓音,像是老了好几岁,“老刁他们不需要应酬,我要,鬼晓得一唱歌的为什么要穿的跟花蝴蝶一样去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