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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过速(27)

作者:祈鹿八今 时间:2018-10-17 19:27 标签:情有独钟 校园 花季雨季

  靳闻冬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往前奔过去。
  他已经许久未听见母亲的声音。
  

   
第46章 暴露
  柳筠的房间向阳,有个亮堂的阳台,阳台与卧室之间开了扇落地窗,白天是十分宽敞明亮的,晚上却容易透风,尤其是冬天。
  医生把柳筠五花大绑,放在床上替她检查身体,确认没大碍,嘱咐了护工几句,打着哈欠便走了。
  期间靳闻冬就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护工过去把窗帘拉上,屋里开了暖气,暖洋洋的,大家都是刚从顶楼下来,乍然接触这温度,还有些无法适应,靳闻冬年少,血气方刚,没一会儿鼻尖上浸出层汗。
  靳博涛过来看了眼就走了,他不喜欢柳筠的屋子,几近于厌恶,这夫妻两人现在是两看两生厌,精神状态平和的柳筠看见他会突然尖叫,发病时会更加激动,生生把靳博涛对她残存的最后一点愧疚磨没了。
  每当这时候,靳闻冬都很笑,也不知道当初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结婚这一步的,分明哪里都不合适,可见靳博涛为了如今的权位是下个苦功夫的——在追求柳筠,和柳筠谈恋爱结婚生子上。
  已经凌晨。
  护工是两个女人,收拾好柳筠,回过头来,冲着靳闻冬道:“你要留下来和她单独说话吗?”
  今晚怕再出差错,护工是要留下来守夜的,靳闻冬点点头,她们就出去回避了。
  柳筠半眯着眼睛,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在她的眼中这世界都应该是模糊、扭曲、光怪陆离的吧?靳闻冬的视线落在她削瘦的躯干上,愣了片刻。
  他搬过去个椅子,坐下,弓着腰,深深地叹了口气。
  柳筠把目光移至他脸上,已经眯成条缝的眼睛中还能看见浑浊的眼珠。
  寂静的灯光打在她面颊上,柔和了她因为瘦弱而高耸的颧骨,靳闻冬突然伸出只手,想要碰碰她,然而顿在半空,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不习惯亲近她,尽管她是他的母亲,有时柳筠看向他的眼神中会有一闪而逝的恨。
  “我待不了多长时间,”靳闻冬突然开口,“应该很快就走了。”
  他顿了顿:“……刚才你叫了我吗?”
  柳筠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靳闻冬掏了掏口袋,习惯性去摸烟,却掏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早戒烟了。
  想起烟来,总不可避免扯出另一个人,温瑾然莹白透亮的小脸映在他脑海中,他垂下眼帘,扯出个笑容,“我以后还想带你来见个人。”
  柳筠被喂了药,这会儿眼皮都抬不开了。
  “大概高考之后吧?”靳闻冬不受影响,提起温瑾然,便是满心满眼的憧憬,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你要活到那个时候,虽然我知道,你早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说完这句后,又是一阵沉默。
  靳闻冬抹了把脸——这其实是一个很无奈的动作,他的神经很疲惫,如果不是有个坚强的心智,同龄人只怕早就崩溃了。
  卧室门被敲了几下,门外传来护工的声音,说柳筠该休息了。
  他站起来,柳筠原本合上的眼睛挣扎着掀开了点,他原本走出几步了,回过头,与她对视:“……曾经你是我的羞于启齿。”
  现在呢?
  剩下的话靳闻冬没继续说,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不同以往吊儿郎当的站姿,身板竟然挺得笔直,面沉如水,庄重中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冷漠。柳筠还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懵懂茫然。
  他打开门,冷风扑在脸上,突然想赶快回到温瑾然身边去。
  老宅半旧不新的沙发上坐着靳博涛,他宽厚的肩膀背对着靳闻冬,一只手抬起放在沙发扶手上,拖着下巴假寐,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张开了眼眸。
  靳闻冬不打算理他,他疲惫至极,没精力再进行那种刺人的对话。
  他一声不吭的往外走,靳博涛不慌不忙,语气里也带着股无法掩饰的倦怠:“干什么去?”
  靳闻冬抬手推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靳博涛带了点恼意,揉了揉眉心,没有再废话,直接投下枚炸.弹:“是去你宋姨儿子的家?”
  ——靳闻冬猛地一惊,疲惫的神经刹那间绷紧到了极致。
  *
  温瑾然在家中床上辗转反侧,他喝完了靳闻冬给他热的汤,肚子里暖呼呼的,身边却不暖和,厚重的被子把他压得喘不上气来,被窝里还很冷,打他的膝盖往下都是冰凉冰凉的。
  他把腿蜷缩起来,裹紧被子,思考宋雅香的态度,还有靳闻冬临走前与她熟稔的关系。
  等靳闻冬走后,宋雅香就一个劲沉默,温瑾然不敢随意和她搭话,头一次在她面前这么忐忑,战战兢兢地回了房间。
  他怕宋雅香开口就让他和靳闻冬分开,但她不开口,他心里反倒生出了许多愧疚。
  裹了一会儿,被窝里反倒越来越凉了,房间里安静的叫他窒息,每次和靳闻冬分开,对他都是心理加身体的双重折磨。
  靳闻冬在的时候他失眠也不怕,因为他醒着的时候靳闻冬永远不会睡,可靳闻冬不在了,他连睡着都怕做噩梦。
  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却还是让冷风灌了进去,他睁大了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鼻子突然有点酸涩。
  不用看表也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靳闻冬说很快就回来,大骗子。
  温瑾然委委屈屈地把鼻尖也埋进了被窝里,上了一天课,回来又不停歇的写作业,其实他早就累了,但靳闻冬离去让他惶恐不安,暖气熏得他双颊发热,却暖不热他的脚,脑袋里昏昏沉沉,最后只剩下靳闻冬放大了的俊脸,冲着他温柔的笑容。
  他就在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当中过了一夜。
  一夜过去,靳闻冬依旧没回来。
  第二天温瑾然起床,脚刚暖过来没多长时间,他懒懒地赖了一会儿,直到实在不能再拖了,才穿好衣服刷牙洗脸,镜子里是张浮肿、苍白、憔悴的脸。
  他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几乎不能看。
  宋雅香还在卧室里,温瑾然没有喊她起来的打算,而是自己收拾好就悄悄出了门,他还期望能在楼道或者落下看见靳闻冬,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
  不仅楼道、小区,他去了学校,才发现靳闻冬连学都没去上。
  给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一时间,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连老王都对他的逃课视若未睹。
  温瑾然失魂落魄,他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周围同学有问他靳闻冬去哪里了,他干脆埋下头,装作睡觉,那同学无措的愣了下,随即不敢再找他说话了。
  接连三天,靳闻冬都没有出现。
  他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四周大人们三缄其口,极其有默契的装作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他们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就连温瑾然都不得不专心于学业上——虽然他根本学不下去了就是。
  宋雅香倒是又天天在家了,除了温瑾然刻意避开她的那天,她还是照旧接送温瑾然上学放学。
  只是当母子两人同处一个空间,沉默就会把他们淹没,温瑾然心情不好时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以前母亲是例外,这次他把母亲也包括了进去,垂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患了失语症。
  宋雅香看着心里不好受,但她无话可说,或者说不敢和温瑾然说,她害怕自己给人当情妇的事情让温瑾然知道,这对温瑾然来说该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她心里隐隐明白靳闻冬应该是出事了,在儿子最低谷的时候,如果她没守住这个秘密……
  小区近在眼前,宋雅香把车开进停车库,车刚停下,温瑾然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木然的等着她拉手刹熄火。
  她拔下钥匙,还没打开车门,手机蓦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先生”。
  宋雅香心下一慌,状似不经意盖住了备注,抬眼去瞧温瑾然,对方无知无觉,垂眸静立,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她最终接了那个电话,靳博涛沉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入她的大脑,她头皮发麻,挂了电话后,对着温瑾然道:“然然,你能自己先回家吗?”
  温瑾然这次却意料之外的警觉,他猛地盯住宋雅香,以往漂亮雾蒙蒙的眸子带了点不明显的厉色与试探。
  宋雅香被温顺的儿子这样看,心里发酸,以为他不会答应了,想起来送他回家。
  结果温瑾然后退一步,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
  宋雅香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他的背影,苦苦一笑。
  靳博涛喊她回家一趟,家是靳家人都不太常住的一栋别墅,被遗忘了很多年,宋雅香被叫过去时,佣人们都在忙碌,门外守了一排保镖。
  这个地方是个郊区,人烟稀疏,宋雅香没遭到阻拦,顺利的见到了靳博涛。
  他坐在书房的真皮软椅上,没有办公,面前摆着烟灰缸,已经满了,屋里散发着浓重的烟味,不抽烟的进去能把眼泪熏出来。
  宋雅香见到他,端庄柔美的模样瞬间变得多了几分妩媚,压低的声音娇俏温柔:“怎么抽了这么多?”
  靳博涛扶额叹气,她就过去帮他按摩太阳穴,女性柔软的胸部贴在他的胳膊肘上,带了些有意无意的勾引——男人在情.欲面前通常都是好说话的,靳博涛自然也不能免俗。
  宋雅香明白这个道理,也乐于去利用这个而为自己制造说话的机会。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成功的勾引到靳博涛,因为靳博涛在下一秒就推开了她,抬手又点燃了根烟,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横刀直入道:“我儿子和你儿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第47章 打发
  宋雅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幕,因此并未感觉到太意外。
  可靳博涛的姿态沉重肃穆,她害怕这样的他,作为长期陪伴在靳博涛身旁的枕边人,她这些年见识过不少他的铁血手腕,这个人感情淡薄,狠起来六亲不认,连老婆都敢气疯,更何况是她。
  宋雅香心中并不存在侥幸,她清楚地知道靳博涛不爱她。
  更清楚地明白自己是个无能的母亲,如果今天没能说出合靳博涛心意的话,温瑾然的前程也将葬送。
  几个呼吸的瞬间,她颤抖的瞳孔渐渐平静下来,扯起嘴角挂上牵强的笑意:“怎么算我知道的多少呢?”
  靳博涛直接道:“你知道多久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知道的。”
  “大概有几个月了,在我家撞见过,”宋雅香心知瞒不过他,干脆坦白,“小孩子闹着玩罢了,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靳博涛道,他蓦地笑了,眼角的细纹竟然给了他几分宽厚和蔼的错觉,“你儿子去找另一个男的谈情说爱,还为此反抗父母,声称要和家里断绝关系,你是让我没必要在意,还是没必要管教他,没必要什么?”
  宋雅香哑口。
  靳博涛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与宋雅香对立,那压迫感逼迫的后者情不自禁后退。
  她的表情仓皇无措,眼中水光闪烁,张着嘴,无声地用唇瓣做出几个嘴型,靳博涛认出是几个字——“饶了我”和“求求你”。
  靳博涛想起这些年,这个女人打来到他的身边开始,便十年如一日的恐惧他,那种恐惧隐藏的很深,不过他能看出来。
  她就像只受惊过度的鸟儿,如果不是有束缚着她的东西,恐怕她早就扑棱着翅膀迫不及待地飞走了。
  以前他享受这种恐惧,认为这是女人对他强者身份的认可,现在却突然感觉到阵阵无法抑制的心累。
  宋雅香不是他专供他撒气的出气筒,他把烟吸进肺里,重重吐出来,喷在了女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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