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豪门[重生](68)
“晏睢,你大舅可能……不,不是可能,他还活着。”
她说着眸中含着未落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也就是晏睢和孟渟坐在她的对面,否则她会想抓住他的手,让他明白她这种激动得难以言表的心情。
死去的人还活着,这是对白发生者多大的慰藉呢。
然而,晏睢脸上无任何的情绪表露出来,意外或者了然都没有,好似他一点儿也不知道何樾与他,以及他生父晏禹的关联。
“您是怎么发现的?”晏睢问出的话一样冷静,半点没有受到何老太太情绪的感染。
“他回来过,前不久他回来给他养父养母上香。”
何老太太之前确实病了,加上长年郁结于心,好些人都觉得她可能大限要到了,就是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她病稍稍好些,就让司机载着她到处看看,心血来潮,她去了何樾养父母的家,她没有钥匙不能进去,转道又去他们的墓地,却听给她带路的看守人说起,前几天也有人来看他们的事情。
“是一个男人腿不好,有个人抱着他来的。”如此才让那个看守的管理员印象深刻了些。
何老太太听清楚的当下,直接激动地昏迷了半个多小时,她才醒来,她整个人精神状态就都变了。
她又仔细问了看守员,虽然他说的依旧有些模糊,但她几乎下意识就肯定了,那个腿不好的就是何樾,就是她曾经走失后来认回又出走“死”去的大儿子何樾。
“晏睢,外婆想求你,求你帮外婆找找他,求你帮外婆确定一下,”何老太太收住眼泪,恳求地看着晏睢,然后她又将目光移向了孟渟,“渟渟,你让晏睢帮帮外婆,外婆求你了。”
“可是……为什么是晏睢呢?”
是啊,为什么是晏睢,何老太太有丈夫有家人,何氏也不差,为什么她瞒着所有人,就要让晏睢去查呢?是顾忌什么,还是以为他的晏睢什么都不知道,就这般欺负于他呢?
孟渟直接问出了他觉得最大讶异之处,他说过自己并没什么同情心,事实似乎也是如此的,一个年级这般大的老人,哭求着哀求,他没应,还问她什么是他们?
可孟渟觉得他该问,就是晏睢不问,他也要问。
晏睢以前不知道何樾和晏禹的关系,可何老太太她一直都知道的,晏睢尴尬的处境并没有任何改变,他来查就也意味儿着他最先要面对何樾,面对晏禹,最先可能面对他们的恨和怒。
这些对晏睢来说,从来就没有道理,又似乎必须该他承受的迁怒。
何老太太有刹那的无言,可她就是认定了晏睢愿意帮她,“外婆从来没求过你,晏睢,你帮外婆查一查,你帮外婆把人带回来吧,我是他的母亲,这里是他的家啊。”
“没求过晏睢的人可多了……”孟渟又嘀咕了一句,他们坐得近,他就是压低了音量也足够何老太太和晏睢听见了,何老太太让晏睢带着孟渟来,绝对和她预想中想要的效果完全背离。
孟渟虽然是新“媳妇”进门,可他对着何婉不冷不热,对何老太太一样不觉得有讨好的必要,他和晏睢结婚,自然是要对晏睢好,这些人对晏睢又都不好,他丝毫不觉得他有必要让她们喜欢他些什么。
晏睢抓着孟渟的手紧了紧,孟渟的目光扫向晏睢,就没再说什么了。
“晏家不欠何家,何婉或者欠了谁什么,可是我不欠,”晏睢神色不变,一样没有任何的动容,何老太太觉得自己可怜,和他和他身侧的孟渟又何曾有过命运的眷顾。
他们都是独自走出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然后才遇到彼此,所以他心疼孟渟,孟渟也心疼他。
“您怎么会觉得我能让他回来?”晏睢眸中的讽刺不再掩饰,他声音又低了低,“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想回。”
何老太太觉得当年她不作为,是为了不对不起谁,可她的不作为就是她对何婉的放纵,“您当年就该拉着何婉去打胎,而不是让她生下我。”
晏睢说何婉名字的时候,和他称她为母亲时一样的语气,略有觉得不对,就也能察觉他的冷清,对他生母完完全全的冷清。
他现在是在嘲讽他外婆当年的决定,觉得她该带他母亲去打胎,从出生,他就也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我活着,就是你们背叛何樾的证明,所以他不会回来何家的。”
她是他母亲有什么用,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又有什么用,背叛就是背叛,错误就是错误,一切都发生了,“错误”也都长大成人成家了,现在想要弥补未免太迟了。
晏睢这般犀利,又这般绝情,这显然也在何老太太的意料之外,她怔怔看着,似乎想要从晏睢脸上眸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没有,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晏睢的性情不像何婉,不像晏禹,甚至也大像她曾经的两位故友……可分析出他像谁也没用,这就是她现在要面对的晏睢,冷静理智得近乎无情。
“您不找何桢……呵,看来您也不算太糊涂,”晏睢的话到这里就没多说,晏家教育不好儿女,何家也一样,何樾他们没教育过,何桢和何婉明显都是个失败品。
何老太太的脸上哀求渐渐淡去,原本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的症状也消失了去,她眸光看过来,隐含几丝晦暗。
“您得好好活着,活着您才能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晏睢说着就牵着孟渟起来,他对着何老太太微微颔首,就揽过孟渟的腰,出了这个茶厅,更没往何家的客厅去,他们出了铁门,直接上了自家的车,而后离去。
“晏睢,刚才的房间里还有人,我闻到了烟味儿。”
虽然有茶香遮掩,可孟渟还是闻到了他不大喜欢的烟味儿。
“那应该是外公,”晏睢的眸中依旧没什么意外,他眸中的思索之色淡去,侧过身将孟渟揽到怀里抱住,孟渟维护他的心意,让觉得心里很暖,即便在他不甚喜欢的地方,他也觉得暖。
孟渟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回抱住晏睢,轻抚起了他的脊背。
“外婆知道的,外公却未必知道,”晏睢最后那句话算是给她的警告,他不是何婉手中的筹码,就也不可能是她的。
他不找晏禹,自然也不会去找何樾,何家早就失去这个儿子了,晏家真正希望他们回来的人,也都不在了,晏睢看来,只要确定他们都活着,还活得不错那就可以了。
“腿伤……”
晏禹健全,那么有腿伤的就是何樾了,晏禹频繁出现在F国,估计和这有关。
回到晏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晏睢和孟渟吃过饭,散过步,还是照旧到书房来,晏睢看他的文件,孟渟写他的卷子,不过今晚孟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写一会儿卷子就要看看晏睢,好不容易写完了,他就拿出糖炒栗子开始剥,剥了大概有二十来粒,他就送到晏睢这边来了。
“你吃。”
晏睢看着桌子盘子上剥得分外干净的栗子,又看看孟渟因为剥栗子而变得黏腻的指头。
孟渟以为晏睢看他手是想他喂,立刻夹了一粒送到他的嘴边,在孟渟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好吃的就会变好,他不确定晏睢会不会如此,可他希望他的心情能好。
晏睢低头咬住,吃完一粒,孟渟立刻又喂了上来,直到他把剥出来的全吃了,孟渟才满意地点头。
孟渟回身似乎还想去剥,让晏睢揽住了腰。
“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栗子明天再吃。”
“好,”孟渟应了好,心中却还是叹气,他的晏睢吃了栗子,心情还是没好,都被影响到想睡觉治愈了,他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我陪着你。”
晏睢挺喜欢孟渟这股认真劲儿,特别是他将它用在他身上的时候。
回到房里,晏睢直接带着孟渟往浴室去,孟渟瞅瞅自己的手,也觉得必须要先去浴室。
“你好厉害,剥栗子都不沾指甲,我就不行。”孟渟看着自己看起来脏兮兮的指甲,神色又是赞叹,又是羞愧,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能自己动手给晏睢剥栗子吃。
晏睢抽过毛巾,将孟渟的手擦干,又上前一步,将人抱住,“没关系,你剥的栗子比我剥的甜。”
孟渟看着晏睢,神色疑惑了两分,他好像没有特意去挑闻起来特别香的,因为那些闻起来不是特别香的,也有吃起来更甜更糯的。
晏睢的手按住孟渟的后颈,吻了上去,又护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按在浴室的墙壁上接着吻。
孟渟稍稍一愣,就也回应起了晏睢的吻,他现在已经不会稍稍一吻,就调整不过呼吸来,气喘吁吁的了,他大概是被练习出来了。
两个人越吻越深,身上的衣服就也越少。
浴室的灯光很亮,足够晏睢将眼前人看得一清二楚,微卷的头发,如画的眉目,脸颊多出的嫣红,还有被他吻出红润又带着些水光的唇。
不仅仅是脸好看,孟渟晨跑不断,近来又在学游泳和击剑,四肢修长,肌肉匀称,人本来就白,这些日子营养又更得上,触手如温玉,他的孟渟还在成长,而且只会越来越好看。
“你累了吗?要不……我来?”
孟渟长长的眼帘掀起,黑褐色的眸子绽放出如宝石般的光彩,晏睢的心忽然又漏了一拍,他欺身向前,声音因为忍耐又多了几许嘶哑,他凑在孟渟耳边低语,如弦乐拨乱了听着人的心湖。
“我会不会累,你真的不知道嘛?”
孟渟的心跳因为晏睢的声音,也因为他的欺近加快了,本来就不甚清楚的脑袋就也跟着混乱了几分。
而晏睢也没那个时间等他理清楚,他亲|吻着孟渟的耳垂,将人揽到淋浴喷头下,水声渐起,还伴随有孟渟的低唤,晏睢的轻喘,以及不能掩藏的肉|体碰撞的声音。
快一个月的时间,孟渟的身体渐渐适应了晏睢,身体的契合,心灵的贴近,大抵最和谐的夫妻生活也就是如此了。
蓬头的水不算大,却也淋得孟渟睁不开眼睛,他一手抵着墙壁,一手握住晏睢揽在他小腹上的手,他身上多出些淡红,却也随之变得更加敏|感。
无论是淋落的水,还是晏睢落在他背上的吻他都感受得清晰无比,更不用说某个更加敏|感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