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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9)

作者:飞起来 时间:2018-08-16 09:16 标签:商战 职场

  李定容喉头滚动了下,眯眼看林河,林河冲他暧昧地笑了笑,“让宁润帮你吧,我太累了,而且,宁润被你吓到了。”
  林河哄好李定容,看宁润坐在李定容身上吞吐地卖力,施施然走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宁润复杂的眼神。
  宁润发现了什么?
  林河在和李定容调情的时候,眼里全然没有爱意。
  他不敢深想,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慢慢成形,会是真的吗?
  林河对他的好是毫无目的吗?
  
  
26-猜测
  宁润并不傻,他仔仔细细回忆,不希望错过任何细节,想了想他来以后林河对他的态度。
  因为自己,林河一开始提出和李定容分手,李定容没有同意;
  在争吵和混乱中,林河最终接纳了他;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河非但没有刁难他敌视他,反而快速用心地教他怎么照顾李定容;
  而林河自己呢?对李定容能躲就躲,已然撒手不管。不躲的时候,一定是自己在身边;
  就连林河这次出差,李定容完全不知情,而林河也根本不像以往一样向李定容报备,真的那么紧急吗?没有吧,林河提前一天就规划好了,连自己都知道,林河居然和李定容提都不提一句;
  李定容嘴刁,被林河养熟养顺了,这么多年,哪怕食材相同,烹饪步骤相同,李定容却只牢牢记住了林河亲手做的食物的味道,他的味蕾已经被林河征服,这种习惯多么可怕,潜移默化中,林河已经成了掌控者。
  就连出差回来给李定容带东西也是,多少年了,宁润听李定容说过,从在一起开始,这习惯就没变过,现在却是再也没这待遇了;
  等到林河把自己带出师,更是遥遥相望隔岸观火,永远都是宁润在忙活,哪怕李定容说味道不对,林河也不再亲自动手做了;
  更可怕的是,林河看向李定容的眼睛里,永远是一片清明和冷静;
  不论是有爱才有性,还是有性才有爱,性爱总是不可分割,那为什么林河总是拒绝李定容的求欢?他真的有那么那么累吗?是个身心健康的男人都会有欲望,可林河宁愿自己憋着,也不愿意被李定容碰。
  宁润想得多了,难免有些心不在焉,李定容倒也没生气,只是用力顶了一下,“真吓坏了?”
  宁润赶忙回神,嘟起嘴,轻轻打了李定容一下,似嗔似怨,“哼。”下面恶意夹紧了点。
  李定容倒吸一口气,亲了他好几口,“让你浪。”
  等李定容射了出来,宁润窝在他怀里软绵绵地问,“你和林哥在一起多久了啊?”
  “十多年了。”李定容还在玩宁润的乳头,“怎么?吃醋了?”
  “这么久了啊……你们感情可真好啊……林哥好爱你……”宁润小心抬头看李定容神色。
  李定容大乐,“那当然了,他那时候比你还小,一直眼巴巴跟着我,什么都做,甩也甩不掉,怎么可能不爱我?他呀,简直就算爱惨了我。”
  宁润嘴唇动了动,却没吱声,只是乖巧地笑了笑。
  
  林河睡了一觉,没休息好,醒来李定容已经回老宅了,留下个宁润,勤勤恳恳做晚饭。
  林河打着哈欠神色怏怏,没骨头地靠在凳子上,无神地看着宁润忙前忙后。
  宁润看这样的林河越看越着迷,越看越可爱,恶作剧般拿了一罐酸奶,贴在林河手背,冻得林河一激灵,一双眼睛里雾茫茫,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长睫毛轻轻颤动,直接挠到了宁润心里。
  “林哥,”宁润温柔细语,“我给你倒点热水好不好?”
  林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那罐酸奶。
  宁润哭笑不得,先倒了热水,看林河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自己慢条斯理地开酸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黎少约上了吗?”
  林河瘪了瘪嘴,微微摇了摇头,慢悠悠地挖酸奶吃。
  “那……”宁润心里暗喜,正琢磨着怎么继续说,林河就往后靠了靠,脚翘到椅子上,拉开了距离,摆明了不想谈话。
  宁润也不恼,依旧笑嘻嘻,“林哥去沙发上躺一会吧。”
  说完就干脆地转身走了。
  林河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懵,他好几天没睡够,也没睡好,懒洋洋不想讲话,也不想理工作上的烦心事,干脆闭口不言,省得宁润为了拖他去聚会没完没了。
  但林河心里的确没底,黎恒摆明了摆架子,但面子上做得好,说了有空,是自己没空,怪不得人;再约时间,黎恒说对不住,不如周末聚会见。
  林河心里有股气,却也没处使,只得喝喝酸奶发发呆,自我调节一下。
  宁润笃定得很,他看得出林河压根不想说话,那只能说明问题没得到解决,既然林河根本没约到黎恒,那最近的见面只可能发生在聚会。
  如果林河真的不肯去,那问题就大了去了。
  他完全可以以此为根据,做个简单的判断。
  想明白这些,宁润更加气定神闲。
  果不其然,等了一晚上,宁润终于等来林河的一句话——“聚会捎上我。”
  宁润舒了口气。
  李定容说自己从老宅走,让宁润机灵点,又说有司机接送,没啥好担心的,宁润一一应了,林河漠不关心,转头看窗外。
  宁润到得早,林河摆明了不想进去,找了个偏远处候着,宁润不明白林河到底要干嘛,干脆也候着了。
  林河笑,“你傻呀,快进去。”
  “那林哥怎么不进去呀?”
  “自然是等人啊,我堵黎少呢。”林河伸个懒腰,看上去真像是要耗着了。
  宁润这才吃惊,他是真不明白了,林河来都来了,却还是不愿意进去,这事儿可没那么寻常那么简单了。
  难道林河……是想撇开李定容的关系?
  没道理啊,宁润偷瞄了好几眼,林河不是这样矫情的人,宁润听李定容说过,林河以往该用得着李定容的地方向来毫不手软,倒是这次,李定容抛了橄榄枝,林河也没接,不过这也不好说,按立场来看,林河不接是对的。
  宁润脑子里杂七杂八过了一大堆,看林河毫不在意的样竟然觉得心里一噎,他实在是看不懂林河,李定容看得懂林河吗?
  宁润不知道,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某种程度上,他比李定容更懂林河。李定容看到的是海上的浮冰,他看到的是海水里浸泡的冰,但真正的林河,是隐藏在海水下坚硬的冰块,它们还没有消融。
  林河也不在意宁润做个小尾巴,他劝了几句宁润不听,也不管了,晃荡到秋千上,慢悠悠摇起来。
  喧闹声慢慢传来,又慢慢远去,林河伸长脖子望了望,突然精神一振,理了理衣服,大步向门口走去。
  宁润看得分明,是黎恒。
  
  
27-茶饭不思
  林河脸上揣着真情实意的笑,大步向黎恒走去,“黎少。”
  黎恒挑了挑眉,周围有人围上来起哄,冲林河冷嘲热讽,黎恒眯眼看了半天热闹,才慢悠悠用眼神制止不怀好意的太子党们。
  人群慢慢褪去,林河也不恼,嘴角还是噙着笑,“谢谢黎少。”
  “不客气,”黎恒点了点头,领了这声谢,饶有趣味地看着林河,“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怎么不进去?”
  林河勾了勾唇,“我还是不扫大家兴了,不如我等黎少结束,您方便的时候给我个信?”
  黎恒也笑了,“那你今天来干嘛的?”
  “来让您见识到我的诚意。”林河诚恳地说到。
  黎恒挑了挑眉,眉眼里都是笑意,“那我见识到了,我很感动。不过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啊,这两天没休息好吗?要不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聊?我不急的。”
  绕是林河再好的心理素质,此刻也在心里骂娘,没休息好还不是你家搞出来的事?!你不急,我他妈快急死了!面上却是一派感动和真挚,“谢谢黎少关心,其实我呢,特别急,坦白说,这两天我一直想着和黎少的见面,我都茶饭不思了呢。”
  黎恒大笑起来,眼里全是戏谑,“看你瘦成这样,我真过意不去,看来我好歹得让你吃得香睡得香吧?”
  林河眼睛亮起来,连笑容都真情实意了好几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走?我保证我找的地儿比这儿的好。”
  林河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不仅早早和几家长期合作的饭店打了招呼留了位,还特意精挑细选了几个备选。
  早期林河对黎恒了解真的不多,这次出了事,托人把黎家挖了挖,这一挖可真是心惊,黎家在这里根基浅,但黎老爷子却是北方调来的,手腕了得,端了几个毒瘤点,据说早些年身份一直都是高危,只要出门意外就不断,黎老爷子怼天怼地丝毫不退,未曾想保护做得再好,老婆接送大儿子路上还是突发意外,孩子夭折了一个,平平安安长大的只剩下黎父,实在是悲痛万分。
  黎老爷子挚友众多,大半都是退了的,但这圈子就算这样,一代带一代,圈里的带圈里的,黎父早些年耳熏目染,后来被扔进部队,是把好剑,可惜一开始锋利得很,太容易伤人,所以一直被压着。这些年倒是润了点,但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可惜了。
  黎恒和他哥都是黎老爷子带大的,老爷子上了年纪越活越精,去年彻底退了,一个人怡然自得地很,心态好,也不觉得儿子被耽误了,别人调侃也只是笑,说是命。
  其实黎家人命好得很,黎恒他哥已然得了黎老爷子真传,很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林河原以为黎恒长得一脸正气,是个不屑于耍手段的人,谁知道弯弯绕绕玩起来丝毫不逊色,这么一想,更是觉得黎老爷子厉害,心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黎恒长得不比李定容差,甚至比李定容更有气质,大概当过兵的关系,整个人静坐的时候像一把出鞘的剑,泛着冷意,笑起来却又是俊美,自信又霸气。
  而且面上滴水不漏,明明自己把握了主动权,真的坐一起吃饭了,对林河也是和和气气,甚至给林河倒了茶。
  俩人虚情假意聊了一会,林河看场子热得差不多了,忍不住说了正事。
  黎恒笑,轻巧带过,“先吃饭。”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全是笑意,“不是之前说茶饭不思吗?多吃点。”
  林河也笑,点了头,换个话题扯别的。
  两人喝茶消食,林河盘算着怎么开口呢,黎恒倒是先说话了。
  一开口就惊到了林河,问林河以后的打算。
  林河心里咯噔一声,看来黎恒真的想对老板公司动手了。面上笑嘻嘻,“黎少,我就一打工的,能有什么打算?”
  “那要看给谁打工了。”黎恒含笑看着他。
  林河明白了,这是来挖墙脚的。
  “当然给自己啊,人嘛,都是为自己而活。”林河给黎恒倒了杯茶,避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黎恒轻笑出声,“说得好。瞧我,忘记问林总找我干什么了?”
  林河舒了口气,这样子是有的谈?哪怕打太极也好,能谈就是好事,就有突破口。
  黎恒倒真的打起了太极,大概看林河说得累,一直给林河倒水,这么几次下来,林河也笑了,人靠回椅背上,摸着下巴看黎恒,头却有点痛,黎恒看上去真是油盐不进,有手段也没处使。
  “是不是在想打动我的筹码?”黎恒眨了眨眼,朝林河会心一笑,一只手指了指林河,“你。我要你来帮我。”
  林河不傻,黎恒这意思说白了就是让林河背叛老板,给黎恒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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