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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光(51)

作者:涂鸦 时间:2018-08-15 19:13 标签:强制 情有独钟 校园

「苦?明明甜到让人头痛。」吻完,单季扬煞有其事的舔舔唇,还皱起眉头,顺势伸指拭掉恋人唇畔边惹人暇想的水迹。
那双深眸里,微漾起颊绯的恋人再次被拥入另一道坚实的怀里,紧接续来的吻势,不若前一刻慢慢,却同样炙烈的令人手脚发软。
「不赶回来,那这什?鬼节日还有何存在意义?」
被抱进卧室前,微恍的意识瞥见如蒙的湛白明月,耳际飘来男人令他心悸不息的话……只能伸手紧紧环住那道温暖,送上自己的唇瓣与之交缠。
窗外,月圆皎白。

-完-



番外Ⅳ——The night of casino

01
清晨,4点30分。
天尚未亮,冬日晚幕延续却淡化成深蓝,室内虽依旧显得昏暗,仍能藉由淡光微晰地浅勾勒出房内摆设线条。
床上,一双湛眸忽地睁开眼来,眸光清亮的彷佛未曾入过眠,栖在昏暗之中显得格外有神,空间里不变的宁静。
胸前散开的柔软发丝带来细微的触感,浅浅搔着,他伸手轻轻拨开,露出底下躺枕在怀里的睡颜,指尖摩挲而过,在阖起而密睫长覆的眼睑下,似乎可见的淡淡阴影。
下床离开前,垂首在怀里人唇边印上一记,微小的呼吸声未有丝毫伏动,仍是沉沉安然而睡,未曾惊扰。
早晨,6点55分。
闹钟响前五分钟,一只白晰的手臂已然探出被窝,准确按下响铃。缓缓苏醒的视焦渐渐清楚,下意识扭头看向旁侧,才想起什?,顿然间已按习惯下床为一天的开始做准备。
推开浴室的门,微湿的地砖,里头还留有些热气。将里头近日两人份堆积的衣服放进洗衣袋里,等会上班经过洗衣店可以顺便送去。
厨房内照旧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冰箱内的牛奶也还未开瓶,再过一天就要过期,客厅里的财经志与商业杂志没被动过,似与月初寄来时崭新无异;这一切,都还是几天前的模样。
虽然前一晚,睡梦里还是有双熟悉的臂弯怀拥着自己,人就在身旁,白天浴室里的水迹,也告示着前一个人才刚离开不久……
然而,这已经不知是两人错开的第几个早晨。
还记得,大学刚毕业那阵子,他的生活在法学院之间又多了份实习,虽然还只是实习生身分,但以另一个行式来讲,还是跟正式请聘无多大差别,但在时间上,比起那个人还是空上许多。
一开始,醒来的耳边总有阵习惯的冲澡声,而他也习惯提早起床,走进厨房,为那人作一份早餐。然而忘了是从什?时候开始,早晨的第一件事的习惯渐渐停了,耳边冲澡的临场感也变得寥寥可数。
而他,提早起床的时间还是多年未变。
日子久了,有些事已经成了习惯,习惯最后变成自然,还有的,就慢慢数不清。
早晨,7点30。
等事情都打理好,墙上的时间显示还很宽裕,便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加热。原本跟着那人被养成的早餐习惯,现在更加简单就可打发。
晨间的新闻延续前一夜的消息,拿起桌上的杂志,才发现连封套都少有的未被拆封。
随意的翻阅,视线却不由自主停在其中一张页面上。
那人不喜欢拍照,更具体的来说,是觉得曝光率这种事的必要性对他而言显得多余,更别说是为了公开而刻意制作的任何特集。
仅有的,就只有像这种难能可贵而被勉强捕捉到的画面,虽不是很清楚,但那份独有的傲然仍是清晰的告昭出来。虽然眉宇里有丝不悦,而这一次似乎是不可免的。
思绪倏地拉回,放下手里的杂志才惊觉时间过的比想象中快。走出房子以前,桌上原本温热的牛奶早已冷却,表面结上一层薄膜,未曾入口。
早上,8点50分。
他习惯进办公室的时间,比上班时间早十分钟。
「咦?苏律师?」
甫一进事务所,秘书小姐惊愕的声音截住了他走进办公室的步伐,因为声量过于仰亮,所有同仁全闻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微讶好奇的表情。
他手还握在门把上,不解的微蹙了下眉心,眼底无声询问,秘书却低头忙起翻阅起笔记本,他的目光继而扫向身后一群人,后者们忙不迭狼狈的拉回目光,转而私底下好奇小声议论。
「Miss. Wilson?」
「啊?」秘书慌乱的从行事历里抬起头,见人已走进办公室,她连忙就要跟进,却有顿住思索了会,还是选择先转身至茶水间,脸上还有些无措与……疑问。
办公室内,连外套还未褪去,他已习惯性先从档案柜里抽出第一本文件夹,边垂首确阅,边走回位置出声询问秘书。
「刚怎?回事?有事要说?」
「呃,是……」秘书先放下咖啡,复又欲作确定似的看了眼手上的笔记本,待第N次确定了,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抬头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经意瞥过桌面上的咖啡,视线也些微停顿,本来欲伸手的习惯性动作还未起就作罢。
他有早上喝咖啡的习惯,前阵子因为手里的案子难摆平,多耗了些精神与体力调解,导致生活因而稍打乱了作息,身体虽马上就发出了警讯,胃痛来得也非毫无预警,但已足够令那个人对他提出实质上的警告。
「苏、苏律师……」秘书语气吞吐,一会紧张的盯着笔记本,一会又想开口,实在踌躇不已。
其实,她就怕自己又犯了些可以避免的小失误。刚进这间事务所时,她因为紧张而犯了不少过错,要不是眼前这位上司保住她许多次,她早不可能在这间全美排名有望的事务所待近两年之久。
抬头见人还处在犹豫,他也不急,视线回到数据里,说:「若不是太重要的事,等你想好再进来告诉我吧。」末了,眼稍不经意又瞥过桌上还氲着热气的咖啡。
「还有……下次不用帮我泡咖啡了。」


02
搞错行事历这种事,若是实时搞对情况,只要修改好即可,并无有何大碍,但就复杂一点的状况而言,麻烦的是……
僵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秘书离开前还是欲言又止,但心想若是自己搞错,那?眼前见到上司还是进了办公室,而本人好像也无任何异状,那?是不是表示只需直接划掉行事历上的缺空,改而填上最早前的计划便可,但……
「对了,Miss Wilson……」
才刚踏出门口,秘书的心震了下,有些不安的回过头,「怎、怎?了?」
低头复翻了几页,苏澄微蹙了下眉头,抬首疑问:「谁进来动过文件夹吗?」
果然,她就知道有问题……回身面对上司,秘书面露尴尬,顿了半晌,终于面有难色的坦诚道:「我以为这几天你不在,而Mr. Hill后天就要开庭了,所以上头昨天已把这案子交接,改指派给Mr. Morrison……」
对面人的脸色明显怔愕,她大难临头的挤着眉心,嗫嚅着解释:「前几天上头有张签呈下来,说苏律师你准备拿五天的假期,所以我、我……」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终是泄气似的放弃喃道:「难道是我又记错了吗……」
终于明白这一切的重点在哪里了,苏澄不觉拧起眉心,莫明所以道:「我没申请过任何假,谁批准的?」
就是因为两年来所谓假单这种常见的东西从未出现在这位律师身上,更别说是年关等特殊国定假期,所以这次此难得一见的长假签呈一下来,有闻者至整间事务所的同仁全都啧啧称奇。
向来从不拿假的人,假期积累的确不少,虽然一次五天之久,但眼看人忙碌了一整年,从未休假,众人当下不禁也为他宽了口气,只当工作狂终于愿意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而本以为年末有五天不会出现的人,竟一早又准时进办公室,所以众人才微之错愕而又满富好奇,当然也有人觉得不对劲而心想有问题的,一如与此律师在工作上最贴近的女秘书……
秘书一愣,赶忙从记事本里掏出实时签呈,说:「是老板批准的,他、他还说因为最近你忙Hill的事,所以不用再交回给你,他说有他批这事就好,所以叫我直接交出去即可,我……」
看着桌面上已无言昭告批准且已呈交的纸条,苏澄敛下双眼,抿了抿唇。
「苏律师?」
向来沉静的人突地起身朝门外走出去,略过办公室外众人的目光,直接搭上电梯往楼上去。
※※
十楼,老板办公室外,秘书见来者是谁,也不由得一愣,「咦?苏律师你今天不是假期内吗?」
几不可微地聚拢了下眉头,苏澄没有回答,转问:「Mike在吗?」
「呃、在,但老板正在讲电话。」顿了会,又说:「苏律师你要不要先等等?我帮你先跟老板知……」
话还未说完,门已突然自行打开,里头的人一手还正拿着电话在讲,乍见站在门外的是谁,脸上原本雀跃的笑容瞬间苦哈哈的僵住。
「嗨,苏、苏律师。」
……
办公室内,一坐一站,站着的那位依旧淡然,而坐着的那位……明显坐立难安,时而装模作样的看时间,时而若无其事的看看数据。
就是不敢先开口。
「Mike。」于是就由对方来导入主题。
「Ye、Yes?」可怜的老板慌张的抬起头来。可怜了四十几岁长辈的年纪,这些日子有好事终于降临,随之要担的那份也不轻啊。
拿出假单,苏澄直接问:「这,怎?回事?」
欲盖弥彰的视线瞥过纸条,年近四十的人拨了拨头发,干笑解释道:「那当然是假单罗。」
「你批的?」
「是,我批的。」Mike表面上准确的点了点头,内心却无声叹息。
老板就算站位最大,面对事务所里的首席,在这事上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此时此刻仅有的,就是保持缄默比较实际,就怕多说多错,要是有个什?意外,他从天而降的美事就泡汤了。
毕竟,来者对某些事所秉持的坚持度是众人皆知的,虽然有着一张令人难以拉开视线的脸孔与气质,但这不表示个性就好说话,即便看似冷淡,但对自身原则的执着度还是不容外人考验。
更遑论,这事还牵涉到某人最在意的工作范围。
见人脸色迅速冷下,Mike连忙以长者之姿慨叹了声,道:「苏澄,两年来你为事务所付出不少,这假是你应得的。而现有假期给你拿,你何不就坦然接受,休息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盯着桌上的单子,苏澄沉默了会,只道:「这是他提的?」
这下老板当真嘴一闭,只得悻悻然的摸摸鼻子。
而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03
世界金融中心纽约,地大,人才济济,虽有经济基础,仍旧无所不是竞争强烈,各业间的争斗更是如此。台面台下,看似风光,实则也有一般风雪交杂,律师界就是如此般般。
这里多的是超大型律师事务所云集,在此扛间事务所不简单,扛间在美排名有望的大规模国际型律师事务所更是不简单,要没有点手段,就是再大也留不住底下人才。
所里上至准律师团下至普通员工,再拥挤也定过百人,底下阶层薪水不谈,虽是没点实力不可攀,但律师界的年薪谁不向往,光是养上头那十几位正牌大律师,可就不是随便一间事务所简单可以达到的阶级。
抬头偷瞄了眼所里首席的脸色,Mike清了清喉咙,想化解僵局,但对面人的清冷的视线一瞥来,想说的迅速又吞了进去。
可怜呀,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没种。
前一年他才从年迈的父亲手里正式接下这间事务所,虽然本身也同为律师,而眼前的晚辈资历虽没他深,信望却不一定比他浅。
年纪轻轻即可站上所里首席便知其一,未从JD毕业,便已是所里少有特收的实习生,待一毕业,即马上被签下网罗进所里,向来惜材却又严厉的父亲对他的重视由此可见。
其二,便是本身的实力。当时,一宗商业案把几位资深前辈搞得精疲力尽,几次开庭前一刻仍是乌云惨淡,事务所信誉几乎挂急,刚毕业的晚辈临时加入主控团,大胆推敲实情,经历一晚协商办法可行度,隔日上阵丝毫无怯场,三两下条理分明,干净利落搞得对手抓不出漏洞,一仗打得虽严却是风光落幕,连面子也挂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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