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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路(ABO)(12)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18-08-15 08:56 标签:ABO 破镜重圆

  “切,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我看肖时哥明明是为了你好,你别不领情。”陆笙笙觉得或许贺肖时是真心想提携贺崊,这样也好,他确实希望贺家两兄弟能和睦相处。
  “我哪里没领情,我不都答应了去嘛,对了你那一盒饼干贺肖时都给我了,我就说了他不会吃那种东西吧。”
  “贺崊!”
  “你看看你真是一点都不乖,在贺肖时面前还知道叫我一句哥呢,这又开始直呼其名了。”
  陆笙笙轻嗤了一声:“你怎么好意思,你每次还直接喊肖时哥名字呢,他可是你亲哥,还有我都觉得我叫你哥是你在占我便宜,以后你得喊我嫂子的。”
  贺崊:“……”
  陆笙笙放下手机不再搭理了他,房门被轻轻推开,陆瑾绵的小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笙笙!”
  小胖子穿了一身毛茸茸的睡衣跟个球一样的滚了进来,往陆笙笙的床上爬:“我要跟你睡!”
  陆笙笙把人按在床上蹂躏了一顿,笑问他:“绵绵明天开始是不是要去上幼儿园了?”
  陆瑾绵扁了嘴:“不去!”
  “想耍赖啊?那不行,不去也得去。”
  “笙笙送我去……”
  “我明天早上也要上课,我下午去幼儿园接你好吗?现在乖乖睡觉。”
  “笙笙给我讲故事~”
  陆笙笙无可奈何地讲起了睡前童话故事,好不容把小家伙哄睡着,他轻轻拍着小胖子的肚皮,自己也渐渐昏昏欲睡起来,没有看到贺崊新发来的消息:“睡着了?”
  “那,晚安。”


第十六章
  一大早起来陆笙笙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喉咙发痒连着咳了好几声,估计是感冒了。
  许玫见他这样让他干脆在家休息,陆笙笙犹豫之后觉得似乎没那么严重:“还是算了,今天早上的课还挺重要的,我还是去上课吧,而且我答应了绵绵,下午去幼儿园接他。”
  今天是陆瑾绵回国以后第一天上幼儿园,从早上起床之后就一直泪眼汪汪,三步一回头地被陆勤鹏带走了,陆笙笙想到小家伙出门前最后看向自己时那个哀怨的小眼神,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只是小感冒而已,不至于需要卧床休息那么夸张。
  不过陆笙笙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抗病能力,一整个上午的课下来他整个人已经头晕眼花,眼角不停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咳嗽也在不断加重,终于熬到中午放学,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时他的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提不起力气还不停打颤。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陆笙笙手撑在花坛边缘慢慢坐了下去,摸出手机想给司机打电话让对方提前来接自己,一大片阴影突然笼罩在了身前,陆笙笙茫然地抬起头,恍惚间看到皱着眉正满眼担忧看着他的贺肖时……不对,是贺崊。
  贺崊的手覆上陆笙笙的额头,烫得吓人,他弯下腰查看陆笙笙的脸色:“你发烧了,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可能冷到了……”陆笙笙嗓音发哑,一说话嗓子就疼得厉害,眼泪又不自觉地渗了出来,眼角已经擦红了,看起来怪可怜的。
  贺崊见他虽然难受,但神智还算清醒,并不是发情期的预兆,确实只是病了而已,稍稍放下心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嗯……”
  陆笙笙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就已经被贺崊勾住腋下和脚窝打横抱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贺崊低头用下巴轻触了一下他头顶柔软的发丝:“别动了,你这样子还能走路吗?我车子就在前边。”
  确实没什么力气已经快烧晕了的陆笙笙很快就妥协了,软绵绵地缩在贺崊怀里不动了。
  贺崊一路把陆笙笙抱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座,再体贴地帮他系上安全带,陆笙笙脸红得厉害,却莫名地觉得贺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可能有些烧糊涂了,忍不住往贺崊身前贴了贴,贺崊顺势抱了他一下,柔声安慰他:“别担心,我陪着你。”
  陆笙笙的脑子已经慢了半拍,没有察觉出他们现在这姿势到底有多暧昧,乖得像只猫一样在贺崊怀里蹭了蹭。
  贺崊把他安顿好,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陆笙笙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学校?”
  “我今天来京大报名,就在美院对面,顺便过来的,本来想找你一起吃饭。”
  陆笙笙点了点头,靠着座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昏睡过去之前嘟哝了一声:“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
  贺崊无奈一笑,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到医院之后贺崊给陆笙笙挂了急症,医生简单检查过后就下了结论,是腺体感染引起的高烧和感冒,给他开了挂的水和一堆药。
  贺崊却不放心,追问医生:“为什么会腺体感染?”
  “有的人是天生腺体脆弱,也有的是因为后天因素,遇到天气变化或者其它一些什么原因就容易引发感染,也许是昨晚突然降温造成的,他应该还没有被标记过,问题不会太大,打几针吃些药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如果想要知道具体原因,得做一个详细全面的身体检查。”
  贺崊的浓眉紧拧了起来,看了一眼依旧在昏睡的陆笙笙,犹豫之后低声问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已经完全标记了的Omega,有可能去除标记,腺体恢复如初吗?”
  “你是说去标记手术?确实是有的,但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一般不推荐做这种手术,去除标记的过程对Omega来说异常痛苦,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也很难说清楚,毕竟这项技术也是近十年才开始运用于临床,当然如果手术做得成功光从颈后腺体确实看不出他曾经被标记过,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贺崊用力握了握拳,与医生道了谢。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后他在床头边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仿佛没了生气一般的陆笙笙,自责、心疼、懊悔……种种复杂情绪在心里不断汹涌翻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颤抖着伸出手摩挲上陆笙笙颈后的腺体,贺崊瞬间红了眼眶,他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脸,才不至于让自己更加失态。
  “唔……”陆笙笙睡得并不安稳,他好像做了什么噩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梦里的场景却又记不得了,惊吓过后看到满眼心疼和担忧守着自己的贺崊,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喊了一声:“哥……”
  贺崊一愣,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狂喜,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陆笙笙又抽回了手按在自己额头上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疑惑问贺崊:“我睡着了?”
  贺崊满腔就要冲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你睡了挺久了……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陆笙笙动了动另一只手才发现手背上扎着针正在掉点滴,他郁闷地皱了一下鼻子:“还好,几点了现在?”
  “一点多了,饿吗?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陆笙笙的目光转向贺崊,摇了摇头:“没胃口,一会儿再说吧,今天谢谢你啊……”
  病了的陆笙笙整个人都软了很多,贺崊很想抱一抱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悸动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又放开:“不用跟我说谢,那就一会儿我们再去吃东西,医生说你腺体感染引起发烧感冒,可能是受了凉,以前也会这样吗?”
  “不知道,我妈说我前几年身体都不太好,也许吧,我不太记得了。”
  “以后注意一点,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陆笙笙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语气怎么跟我爸一样?贺崊你变了啊你。”
  贺崊很无奈,低声呢喃:“小混蛋刚才还喊我哥呢……”
  “你说什么?”陆笙笙没听太清楚,他刚才一直昏昏沉沉的,从上车之后到医院做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贺崊轻轻弹了一下陆笙笙的额头:“没大没小。”
  陆笙笙捂住被他弹过的地方,这次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抬头看了一眼药水瓶:“几点能吊完啊?”
  “估计还要半个小时。”
  陆笙笙松了一口气:“那还好,绵绵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四点下课,我答应了去接他的。”
  “你都病成这副样子了还要去接绵绵?”
  “必须得去啊,”陆笙笙苦恼道,“你不知道小胖子多爱哭,我答应了他要是最后没去成他肯定要哭成个泪包。”
  “……你这是把他当自己儿子养了啊?”
  “滚啊你,我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怎么就有儿子了?你这种没有兄弟爱的人当然理解不了什么是兄弟情深。”
  还有力气骂人,说明确实问题不大,贺崊放下心来:“省点力气闭嘴少说两句吧,乖~”
  陆笙笙:“……”


第十七章
  吊完了针陆笙笙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需要贺崊抱着他走路了,一直混沌的脑子这会儿也彻底清醒了,想起上车之前被贺崊抱起的那一幕,陆笙笙还是有些尴尬。
  “别傻愣愣的了,我没想故意占你便宜。”贺崊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好笑地自我辩解。
  “我知道……总之今天谢谢你。”
  “嗯,去吃饭吧。”
  他们去过一次的那间粥店就在附近,贺崊直接把车开了过去,陆笙笙病了吃不了太重口的东西,那间店里的食物看着都挺干净,只吃一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陆笙笙依旧没什么精神,贺崊把车开得很慢,让他又有些昏昏欲睡,贺崊小声喊他:“别睡了,转过下一个路口就到了。”
  陆笙笙点了点头,嘟囔了一句:“你今天擦了香水吗?好香啊……”
  贺崊笑了一下:“没有。”
  其实是陆笙笙自己腺体感染了,反而对Alpha信息素的味道异常敏感而已,只不过之前贺崊稍微凑近一点他就浑身炸毛,今天却好几次无意识地往贺崊身上贴,但病糊涂了的陆笙笙并没有察觉出来。
  陆笙笙还是没有多少胃口,贺崊点了一份最清淡的香菇鸡丝粥他只喝了一小碗,贺崊也没有勉强他,只是提醒他:“既然病了明后两天就别去学校了吧,反正也快到周末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我知道。”
  “以后要多注意一些,小心不要着凉,医生说你腺体脆弱,总是这样会留下后遗症的。”
  陆笙笙咬了一下唇,瓮声道:”你别说啦……“
  和不是自己的Alpha说这种事情,真的很别扭啊!
  贺崊心中无奈,但也确实不好再多说什么。
  离四点还差二十分钟时他们到了幼儿园门口,外面已经站满了来接小孩的家长,陆笙笙告诉贺崊:“差十分的时候会开门放家长进去。”
  “你把接送卡给我吧,我进去接,你在车上等一会儿。”
  陆笙笙没有坚持,他确实不太舒服,还是乖乖在车上待着比较好。
  贺崊拿了卡片下了车,门一开便随着人潮进了幼儿园里面去,五分钟后出现在了陆瑾绵念的小班教室外面,他站在窗边朝里面看,十几个孩子排排坐着正在听老师讲故事,陆瑾绵就坐在中间,腰板挺得笔直,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老师,十足一个好奇宝宝。
  贺崊看了一阵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心底最柔软的一块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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