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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回家种田(69)

作者:春酒醉疏翁 时间:2025-08-17 12:48 标签:ABO 轻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成长 田园

  陆燕林常常去玩,后来外公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一本书,说幼稚的行为是对不幸童年的一种补偿,就不让他去了。
  “你什么都有,不要自己觉得自己可怜。”
  他守着陆燕林,让他自己去拆,好像要借此打破某种魔障,逼着他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
  陆燕林把那句话记了一辈子,现在又同样教给了严琼。
  没有人会永远陪着她,那不如让她早早的学会依靠自己。
  陆燕林记得那架秋千绑在一棵蓝楹花树上,砍掉的时候正好也是春天,斧头落下去,新鲜的木碴和花簌簌的落,树液散发出清苦的气味。
  陆燕林砍掉了小树,面色如常,一直到几天后,他练完琴,从窗口看到那截新鲜的树桩,才有了一点奇怪的感觉,晚上泡澡的时候,手掌不停地发抖,吃了止疼药也没有作用。
  他问家庭医生人没有受伤为什么会疼,医生问了原因,沉默良久,在他手心贴了一张创口贴。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他没有多久就不再感觉隐痛,也没有再想起秋千的事。
  严家富有,陆家清贵,物质条件在他什么都还不懂的年纪,就给的很满,什么都不缺。
  陆燕林在外公外婆家,众星捧月的长大,没有长歪,反而养成了万事不萦绕于心的性格。
  严琼很早摆明立场:“论起照顾人,我比不上职业保姆来的专业,论教育,我的父母比我在行。”
  陆燕林并未反驳,她活得潇洒,偶然想起来了,才会买点东西去看一看。
  但她常常弄混陆燕林的年纪,上学的班级,更不要说爱好或者性情之类,基本什么也不知道。
  陆燕林习惯了,收到什么都不会不高兴,礼貌的说一句谢谢。
  他不会撒娇,也从来不掉眼泪,有时候还会中肯的给她的生活提一点建议,这样省心的小孩,并没有让严琼多记住他一点,反而过于放心,常常丢到脑后。
  她从来不夸他,给钱给礼物很痛快,陆燕林的父亲则反着来,什么好听的话都说,无论他犯了什么错,总是无限包容的为他兜底,但是实际上的利益不肯让渡一分,一定要他和母亲断绝关系,才肯接纳他回家。
  严琼经常因为这件事和他爆发争吵,他们为陆燕林打得不可开交,但是吵过了就结束了,各奔东西,谁也记不起来坐在钢琴前的小孩。
  在同辈的孩子还在喜怒无常,惹是生非的时候,他就有了很*明确的人生方向。
  他这辈子做过唯一偏离航向的事,就是选择和金满结婚。
  救严琼的办法不是只有那一种,他以为自己选择了最优解,但其实不是的,那是陆燕林二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留在身边的人,他却把那种冲动和冷冰冰的利弊得失混合在了一起。
  严琼的傲慢和冷酷表现在表面,他的傲慢和冷漠体现在心里。
  所以他受不了严琼,金满也受不了陆燕林。
  陆知坐在金满旁边念新闻,他已经认识很多字,读起来不算太困难。
  “大部分的伤患都转移到了滨城,受伤严重的已经安排了手术,还有其他的小朋友,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就可以出院了。”
  兵荒马乱的现场,在陆氏的人到来之后很快组织起来,伤重的病患直接安排了转院,接洽及时,避免了很多后遗症。
  陆氏的律师出面帮助受害者家属争取赔偿,这场惨绝人寰的火灾在缓缓落下帷幕。
  多多捧着自己从病房外摘来的一朵玫瑰,爬上床,高兴地说:“满满,你喜欢的。”
  他超大声,也很自信:“我爱你呀,快好起来。”


第57章
  “好,祝我顺利吧。”
  金满弯下腰,凑近那朵盛开的玫瑰花。
  小孩子稚嫩的手臂把花举得高高的,像王子托举着宝冠,献上自己的勇气。
  玫瑰茎干的小刺扎痛Alpha的皮肤,多多却浑然不觉,一直关注着爸爸举动的陆知连忙握住朋友的手臂,不让他像只小熊似的拱来拱去。
  咔嚓——
  他用剪刀剪下那支玫瑰花,矜持地颔首:“带上你的祝福,放进爸爸口袋里。”
  他说的祝福是安慰语,但是多多收到的祝福是甜蜜又亲昵的,他用力的吻那朵玫瑰,亲掉了好几片花瓣,然后像精灵举着魔法棒一样,大方地说:“你也亲一下吧。”
  “我……我也可以吗?”
  “我借给你哇。”
  玫瑰花糊满多多的口水,陆知像似也被感染了,他认真的低头,亲亲那朵可怜的玫瑰。
  多多拱上床,把他放进金满的口袋里,许愿一样:“满满快好起来。”
  第一次视觉神经功能治疗花了四个小时,中间切换了许多次仪器。
  医生很专业,全程没有吐露任何可能影响金满心情的词汇。
  但完成这样一次治疗,实在不亚于一次医疗室之间的长征。
  他摘下纱布,戴着智能遮光镜。
  这个东西为了保护眼周不受强光刺激,每次摘下戴上都需要好几个步骤,他自己戴了几次,有些无能为力。
  陆燕林打开卡扣帮他固定好。
  金满摸索了几遍,感觉像个头盔,他随口说:“不怎么好戴。”
  “熟能生巧,”陆燕林言辞温和,轻描淡写,伴随着撕拉声,护士小姐微笑着接替了他的位置,为金满贴上减压贴,他牵着病人:“请跟我来,接下来会有一点难受哦,如果不舒服,您可以随时叫停。”
  金满躺进角膜纳米喷雾修复舱,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滋味,闷苦,晕眩,不透气,麻痹感官的药味充斥鼻腔,脑子稀里糊涂。
  他坚持到第一个疗程做完,翻身自己走出来。
  “金先生……”
  “呕……”
  金满猝不及防的吐了一地,整个人懵在当场。
  尴尬,慌乱,不知所措。
  他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对不起。”
  护士小姐慌乱了一下,关心道:“您这么不舒服,不要忍着,一定要说呀,治疗可以分段进行的。”
  金满的手和衣服都弄脏了,保持着静止。忽然被轻轻捉住手臂,稳住了颤抖的脊背,他侧耳,耳畔的声音镇定地能驱散任何慌乱:“没事,先去换衣服,我陪你去。”
  金满木着脸走了一段路,他情绪不高,垂着头坐在不知道哪里,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需要我叫护工来吗?”
  “我自己可以。”
  金满有些暴力的扯了扯领口,发现扯不开,于是呼了口气,摸索着衣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
  门没有打开也没有关上的声音。
  窗帘合拢,灯光关闭,耳边响起沙沙的水流声。
  脚步声靠近,蹲在他旁边:“先洗手。”
  金满摘下头盔似的遮光镜,避开他,摸着走到水槽边,水流带走了手上的粘腻,他撑着流理台光滑的台面,衣衫敞开,象牙色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
  “为什么生气?”
  金满心里不是滋味,他一直伪装得很好,但是今天发生的事,还是大大的挫伤了他,他害怕自己不够健康,以至于成为别人拖累和麻烦。所以快要被那股奇怪的药味熏吐了,他也能忍着不说,实在是太想好起来,太想恢复如常。
  他甩了甩手,转过身,头颅低垂着,在全然黑暗的视线里,露出了一点忐忑:“医生说,这个手术有一定几率变成瞎子。”
  “百分之零点八的概率,不会的。”
  温热的毛巾擦擦他的脸颊,金满干脆夺过来,将完好无损的下半张脸埋进毛巾里,片刻后他将毛巾扔到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是吗,我也觉得我不会那么倒霉。”
  骗人的。
  他害怕到没办法去仔细想自己在做什么。
  他一直都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继续吧。”
  金满磕绊着给自己换好衣服,他不愿意在陆燕林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人的悲哀,痛苦,仿徨,大概就像孤零零的游魂一样,看起来可怕,但是只要不去理会,游荡着游荡着,也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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