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棍召唤萌宠后(8)
谢月的孩子很快就没了。王芸尝到了甜头,于是继续谋划如何让赵孟杀了谢月。
而很显然,她也成功了。谢月死了,死得悄无声息,没惊起半丝波澜。
撞死谢月的人也是在她的授意下与赵孟搭上的。
男人叫丁一凡,偏远地方出来的年轻人,一个月前刚刚拿的驾照,新车上路第一天,大雪路滑,不小心便叫可怜的女人做了无辜的车下魂。
他与谢月素不相识,肇事后也没逃逸,过错方也不是他,再加上谢月那头是个孤儿没人替她出头,法院一审后只判了他八个月邢期便草草将此案了结了。
王芸伸手将滑落到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眼底闪过一抹愉悦的光:经历过谢月的事之后,赵孟安分了很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也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全部断了个干净。
更令人高兴的是,仿佛真的连上天都在帮她似的,谢月死后几个月,她也终于怀上了属于她和赵孟的孩子!
结婚到现在,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将这个男人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了!
王芸想到这,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两天赵孟魂不守舍的样子,眼里愉悦的光在一瞬间又冷了下来,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神色温柔而又阴沉:反正已经杀了一个谢月,这次如果再有别的不长眼的女人,她也不介意再杀第二个!
贺九重打坐结束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叶长生坐在他身边,拿着个水盆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他的视线从水面上掠过,但除了盆底的金鱼印花,却什么也没看见。他伸手扯了扯叶长生的头发,那边一回头,果然便见在那双乌黑的眼瞳深处隐约有两尾阴阳鱼游得正欢。
“你在看谁?”贺九重淡淡道。
“撞死谢月的那个人。”叶长生将水盆放到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光,“他出狱了。”
贺九重望着他:“所以?”
“所以我刚看你在修炼,已经把你的晚饭放在冰箱里了。”叶长生赤着脚站起来望着他,“要我给你热热吗?”
贺九重扬了扬眉。
叶长生不看他,套了个拖鞋,踢踢踏踏便往客厅走了过去。然后只听那头乒铃乓啷一阵乱响,约莫三分钟,他又哼着不成调的歌端着饭菜进了屋:“我给你搁床头了啊,你吃完记得要刷牙!”
贺九重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叶长生:“本尊不吃剩饭。”
叶长生闻言大喜,瞬间将餐盘又端起来拢到了自己怀里:“那倒是正好,我晚饭吃的早,这会儿正饿得慌……”
话音未落,却看手中的餐盘突然以一种违反重力的不科学模样从他怀里脱离飘到了空中,再紧接着,晃晃悠悠地飘到屋外,“嗖”第一声进行了一次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
叶长生瞪大着双眼控诉:浪费可耻!
贺九重眯了眯眸子,猩红色的眼瞳在夜色中泛出危险的色泽:“你还想说什么?”
叶长生立刻摇头,捶胸顿足痛骂想要给魔尊大人吃剩饭的自己实在是猪狗不如、罪该万死,顺便再指天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干出这种事,绝对要给他最新鲜的食材、最优质的服务,最后再诚恳地表示这次错误他将会牢记一生,在以后与大人共处的岁月里也会时时警醒,要从身体到思想上全方面深刻地检讨自己。
贺九重看着叶长生,终于满意地勾勾唇,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今天是第六天了,赵孟还没有死?”
叶长生歪歪头,漫不经心地道:“大概是谢月还舍不得杀他吧?”走到贺九重身边,探着头看了看窗外街道上正在烧着蜡烛冥镪的住户,身上微微打了个寒颤,赶紧将窗户关了起来。
贺九重觉得叶长生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
叶长生神色有些微妙,又半垂着眼透过窗子看一眼窗外,小声嘀咕一句:“怎么给忘了,今儿个可是七月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长生:好像快能拿钱了,激动地搓搓手=v=
贺九重(挑眉):这么高兴?
叶长生(小鸡啄米):嗯!
贺九重(低笑):以后我的钱也都给你,嗯?
叶长生:亲爱的爱你么么哒!
ps,元宵节快乐!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更!!请大声地告诉我你们有多爱我!!!
☆、谢月(七)
第十章
赵孟已经不知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站在洗脸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泛青,瘦的几乎有些脱形的男人,压根无法将他跟半个月前那个春风得意、恨不得将整个X市都踩在脚下的自己联系起来。
他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洗脸,但是洗着洗着,等他因为手上液体滑腻的触感感到不对劲而睁开眼时,赵孟发现他刚才洗脸的水已经早变成了暗红的散发着腥臭的血。
他惊叫着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拿着一旁挂着的毛巾胡乱将自己满是鲜血的脸胡乱擦了一遍,然后连滚带爬地从洗脸台前逃了出来。
“老师,这是第一次,你能陪着我呆这么久,我好幸福。”谢月咯咯地笑着,她全身的皮肉都腐烂了,身体四周不停有脓水混合着血水缓缓地往下滴着,“我爱你啊,好爱你啊。你不是也爱我吗,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呢?”
赵孟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色了,他的眼神略有些呆滞地看着桌上已经快要烧完的长明灯,好一会儿,嘴唇哆哆嗦嗦地,似哭似笑地道:“你放过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谢月娇声笑了起来,细细地往赵孟的耳边吹着气,“我当初让你放过我们的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无情呢?”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浓浓的怨毒:“老师,你说过你不喜欢孩子,可是为什么你杀了我的孩子之后,却让王芸怀孕了?你骗我!你骗我!”
赵孟被吓得嚎啕大哭,他跪在地上拼命扇自己耳光,哑着嗓子求道:“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月月,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月月你不是爱我吗,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每年都给你去扫墓!”
“扫墓?”谢月冷冷地笑了一声,正准备说什么,却听突然门口传来“咔嚓”一声细小的钥匙开门的动静,紧接着,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竟是王芸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王芸本是想着提前回来看看赵孟到底有没有什么事瞒着他,但是进屋,整个房子贴着的古怪咒符和客厅里赵孟跪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不由得觉得古怪起来。
门都来不及关,她几步跑上前,赶紧伸手将赵孟搀扶起来,又心疼又生气地问道:“你不是说你这几天出差吗,看你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你到底怎么了?”
说着,一偏头,正看着餐桌上放着的那一张谢月的照片,她瞳孔猛地一缩,愤怒地尖叫道,“赵孟!这是我们的家,你把这种女人的照片摆在我们的家里是什么意思?!”
赵孟却神色惊恐,他全身在不自觉地打着摆子,眼神看着她身后有些发直。略有些发紫的唇哆哆嗦嗦地,嘶哑地发出不成句的几个字:“……月……月……你后面……”
王芸不明所以地往身后望了一眼,四处望了望也没看见什么,再回过头,这才真的觉得赵孟的情况不大对了:“你在说什么?”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皱了皱眉,“老赵,我觉得你的样子不大好,要不你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赵孟眼珠子瞪得已经爆出了血丝,他视线落在王芸身后,然后又僵硬地移到她的脸上,声音因为过度的恐惧而支离破碎:“你……看不到吗?”
王芸看着赵孟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发毛了,她皱皱眉头:“看见什么?屋里就我们两个人啊?老赵,你别吓我。”
“谢月……”赵孟哆哆嗦嗦地举着手,“谢月在你背后……她在看着……我们……”
王芸这一瞬间是真的感觉到了毛骨悚然,她脑子一乱,惊叫着道:“你在胡说什么?谢月已经被你杀了,她死了!”
赵孟整个身子猛地一怔,他眼珠子动了动望着王芸,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王芸慌了一下,但随即立刻稳住了,垂着眼道:“我……我之前听到你跟别人打电话,说要找个刚学会开车的人去撞死谢月。”
赵孟整个人猛地一晃,他的牙齿突然因为冷而“咯咯咯”地打起架来。
伸手猛地将王芸推到一边,他突然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朝着一片空无的地方“砰砰砰”地磕起了头:“别听她的,她胡说的,我没杀你,我没想杀你的……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
王芸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她看着地上那个像是中了邪一样的男人,心里的恐惧也是喷薄而出。
“老赵,我带你去医院……走,我们去医院……”王芸低喃几句,上前强行将赵孟拉了起来,“你病了,我带你去了医院就好了。”
赵孟傻呆呆地仍由王芸拉着,明明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这会儿他的体重却轻的叫人觉得有些古怪了。他踉踉跄跄像是被控制着一样跟着王芸出了屋子,只是喉咙里却溢出了古怪的笑:“她知道了……她知道是我杀的她了……我们跑不了了……”
王芸不吭声,只是半抱半扶着将赵孟带到了电梯口。
电梯很快就来了,但是当王芸看到空荡荡的电梯时,她的心却有点发憷,想了想又带着赵孟走了楼梯。他们的房子在七楼,并不是很高,但是王芸却觉得这一次,这条楼梯长的仿佛永远走不完一样。
“你看,我说的,我们走不掉了……哈哈哈,谢月不会放过我的……她知道我杀了她了……”赵孟嘶哑地笑着,面容看起来有些扭曲。
王芸此时也已经害怕到了极点,楼梯口的白炽灯忽闪忽闪的,她看着仿佛看不见尽头的楼梯,一咬牙,带着赵孟坐上了电梯。
这一次电梯好像没什么问题。
王芸死死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从7降到了1,正松了一口气,那电梯却突然之间又以诡异的速度飞快地重新停回在了7楼。
她恐惧地尖叫着,拼命又按下了1楼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地再次合上,然而就在那门即将完全合上的一瞬间,一只粗糙的手却突然往门里伸进来,将电梯里的两个人拖出来带回了他们的屋子里。
“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带我们出去,我们要去医院!”王芸惊恐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年轻人,哭喊着开口,“屋里有鬼,谢月在里面!!”
年轻人笑了笑,他望着王芸和赵孟:“谢月?就是你们夫妻两个要我撞死的那个女人?”
赵孟和王芸脸色瞬间都变了。
赵孟望着眼前这个眼熟的年轻男人,喑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望着他,突然阴狠地笑了一笑,拿出一把刀子猛地捅向了赵孟的腹部。王芸被男人的动作吓得尖叫起来,她看着他,脸色惨白:“一凡,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男人笑了笑,眼底有着一丝狂乱,“当初我为了你,帮你老公撞死了人……你知道我在牢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他将刀从赵孟的身体里□□,紧接着又捅了一刀,温热的血喷出来溅了他一身:“王芸,我很爱你,我为了你敢去杀人!你爱你老公是吗?好,我就杀了他,这样,你就只能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