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他总想黏着我(63)
白言恍然回神,侧头看去。
是祝一礼来了。
他站在花园入口处,头上方是一串串紫色的盛开的鲜花。
祝一礼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包容,白皙的脸搭配着无懈可击的温柔微笑,让他在阳光下与鲜花的衬托下像神话里救赎人类的天使。
白言感觉自己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委屈都在今天全部被净化了。
他扬起手,刚想跟祝一礼打招呼,身后的衣服就传来拉扯感。
白言回过头,对上了沈浔冷淡却专注的目光。
“你醒了。”白言朝他一笑。
沈浔的心脏原本在睁眼见到白言后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始慢慢加速跳动,但他还没来得慌乱,眼神就顺着白言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门边的修长身影。
表情做作,还故意站在有花的地方凹造型,声音很装,绿茶。
沈浔看到祝一礼的瞬间就给出了评价。
他眼里闪过浓浓的敌意,潜意识想要白言别理他,结果下一秒就看见白言扬起手准备要搭理这个绿茶,沈浔想也没想就扯住了白言的衣服。
沈浔抓着白言,心里希望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声音却如常一般冷清:“你找我?”
白言点头:“嗯,去吃早餐啦。”
沈浔:“好。”
他拉着白言起身。
没有得到回应的祝一礼已经走了过来。
他温润无害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沈浔拉着白言的手,声音柔和:“你好,你是小言的朋友么?”
沈浔落后白言一步,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他一眼:“嗯。”
“欢迎你来做客,”祝一礼笑起来,自然地招呼他去吃早餐,“来吃早餐吧,饿坏了吧。”做、客。
沈浔跟在白言后面,心里不断嚼着这两个字,刚刚看到白言时浓烈的陌生情绪在看到祝一礼后迅速转化为了另一种感觉。
第73章 “白言就该去死!”
那是什么呢?
沈浔的眼眸里又浮现出迷茫。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名为什么,只知道他现在看这个绿茶男特别的不爽。
白言跟沈浔介绍完祝一礼后就拉着他往餐厅走去。
沈浔沉默地跟在白言旁边往餐厅走去,祝一礼则位于他们的前方。
祝一礼的背挺直,头发顺滑柔软,被一根黑色发绳松垮地束缚着,给人温柔随和的感觉,看着也干净养眼极了。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好看,五官偏柔美,语气和表情也很温和,言行举止大方有礼,整个一副谦谦君子的感觉。
而沈浔跟他则完全是两个极端。
沈浔待人冷淡,常年独来独往,脸上也很少表情,不喜欢跟旁人打交道,非常有距离感。
任谁都会喜欢祝一礼多一点。
沈浔眼里再次闪过敌意。
祝一礼像是毫不知情一般,速度适中的在前面为他们带路。餐厅到了。
祝一礼还十分自觉的上前给他们拉开凳子,低头为他们摆弄好餐具,全程不发一言,显然对这种事情十分的熟稔。
白言朝祝一礼眯了眯眼睛,笑得很甜:“谢谢祝管家,你去休息吧。”
祝一礼微笑回礼,轻轻点头,道:“是我该做的。”
他说完,也不再在旁边逗留,转身上了楼。
一般他来白言的别墅都会为他打扫一番常用区域,这一次也不例外。
祝一礼轻车熟路地走到走廊最后一个房间,里面被改成了杂物间,放着很多东西。
他打开灯,拿上一些打扫要用的工具之后就出去了。
今天不是周末,他趁白家的两位主人不在出来半天,时间有限,他得加快速度。
祝一礼把头发扎紧了,脱下外套,撸紧了衣袖就开始干活。
此时的他终于褪下了平时无懈可击的温柔面具,变得接地气起来。
他喜欢这种感觉。
祝一礼眼里有难得的轻松。
收拾完白言的卧室,祝一礼停下来歇了一会。
待会他准备再去把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以便下次白言家里有客人来时能马上入住。【叮铃铃】
一阵轻灵的电话声从祝一礼脱下的外套口袋传来。
他先是困惑了一秒,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表情变得严肃,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拿出手机。
亮开的屏幕上面赫然显示来电的人正是他现在真正的主人——白家的家主,白元堂。
白元堂和白言的母亲宋烟自白言12岁那年性情大变,从以前的随性温和变得暴戾异常,对白言不再呵护关爱,整日对他进行言语上的羞辱,后来更是因为祝一礼的一句维护而被赶出了家门。
自家的管家做了让主人不高兴的事情,主人不让管家走,而是把自己的儿子赶了出去,这是在变相告诉别人——白言不重要,甚至都不如一个外人。
当时白言被赶出去后,还因为这个难以启齿的原因而受到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的嘲笑。
这让他本就不好过的生活更加的难以继续,连日常学习都受到了影响。
祝一礼一直很愧疚,总是有空就来白言的家里照顾他。
他也想过联系人去学校看看白言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但他每次无论出多高的佣金都没有人接单,最高的时候,他甚至加价到了一万块钱一小时都没有人接单,简直匪夷所思。
白言就像是被全世界针对了,所有人包括所有的事物都不欢迎他,都在用力地霸凌他。
祝一礼掩下眼底深处的疼惜,用力攥紧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家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润。
白元堂的声音蕴含着愠怒,质问他:“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岗。”
祝一礼垂下眼眸,温顺道:“今天张婶生病了,我送她去医院,很快就可以回去,抱歉,家主。”
事实上,张婶只是去医院看望她发烧的孩子了,但她请假的时候写的是病假,没有写具体原因。
祝一礼深知这一点,才敢光明正大说谎的。
以往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他在白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只要他平时把工作做好了,白元堂也不会跟他深究这些。
但今天的白元堂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百忙之中去调了监控,发现了张婶今天出门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而祝一礼是在张婶走后的一小时才出去的,根本就没有送她去医院这一说。
“你翅膀硬了,吃着我白家的饭,拿着我白家的钱,还跟我撒谎。”白元堂冷笑一声,“监控上明明白白显示着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去的!”
祝一礼的手微僵,知道白元堂最厌恶别人对他撒谎,于是立马道歉:“对不起,家主,我这次出来,确实是因为私事……我没有申请而擅自离岗,请家主责罚。”
白元堂没有因为祝一礼的服软而降了火气,反而是更加地生气:“私事?”
祝一礼微微睁大眼睛,心里有种极其不安的预感,仿佛自己的一切其实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下一秒,白元堂的话让祝一礼心里一沉,寒意从脚底迅速上升蔓延至全身。
“你又去找我那贱子了是不是?!”白元堂仿佛吃了火药一般暴怒,怒吼的声音大到不外放都能让别人听到,“白言那个废物就应该去死!我把他扔在外面那么多年就是希望他能早点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他就是个恶心的存在,一个懦弱无能的废物!要不是你,他早就该下地狱了!”
隔着屏幕祝一礼都能感受到白元堂语气里的恨意,仿佛白言是他的生死仇人。
祝一礼哑言,知道这一次应该是躲不过了。
按照白元堂的作风,他的下场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在白元堂发泄完之后,电话那头只传来消耗能量后粗喘的声音,片刻,白元堂恢复了些许理智,但声音还是十分阴沉:
“那个贱子因为你活了那么多年,也该由你来解决。给你30分钟,30分钟后,我要在白家看到你。”
祝一礼一直以沉默的姿势应对白元堂的怒气,但这一切都在听到白元堂最后那段话后变成了震惊。